伏途想了想扯下耳機,塞入兜中。
莊霜司是個有名的好人,性格善良大方,待人真誠,外加貌美膚白,身材高挑,靈華學(xué)院不少人對她暗生情愫。
在班級里的時候,莊霜司每次見到伏途都會輕笑著打著招呼。盡管伏途大多數(shù)都是點點頭,不言不語,但她依舊樂此不疲,下一次見到之時又是一臉笑容。
說她傻,她的成績在全校名列前茅;說她不傻,關(guān)于伏途的流言流語早已傳遍,甚至一些好友都勸她不要和伏途過多接觸,但她就是不聽。
這種人,有時候會讓伏途特別頭疼。
無奈之下,伏途邁著步子走了過去。
一米七九的個子,比莊霜司高了半個頭。
莊霜司見此,美眸中閃過一抹亮光。
“你怎么會在這里?”莊霜司笑著問道。
“回家,順路?!狈净氐?,但雙眼卻在打量著活潑少女。
莊霜司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小腦袋煞有其事的點了點。
“她是我朋友,陸琴?!鼻f霜司連忙拉著朋友,為雙方介紹,“這是我同學(xué),伏途。”
“你好?!标懬倜鎺θ莸纳斐鲇沂?。
伏途思考了一會兒,不顧伸到身前的嬌嫩小手,他說:“我有潔癖?!?p> ?????
陸琴一臉黑線,但素質(zhì)還算高的她,只是一臉疑惑的望著莊霜司:“你這同學(xué),這里……?”
她指了指腦袋。
莊霜司也是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情況,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為伏途辯解了一句:“你別在意,他潔癖很嚴重的。雖然說話有些直,但也算實誠。”
“伏途,我和琴琴先走了,有時間再聊啊?!鼻f霜司拉著陸琴的右手,朝著伏途揮了揮手,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滿是無奈。
就算是善解人意的她,也有點搞不懂伏途的意思了。
等到走遠之后,陸琴卻是頻頻回頭觀望。人流涌動,不一會兒,伏途的身影便從她的視野中消失。
噼啪。
大地上,有一絲藍白色的電流蜿蜒竄動,繞過路人,纏到了陸琴雙腿上。
砰。
陸琴雙腿不穩(wěn),直接跪倒在地。她雙眼愕然,甚至連鮮血直流的膝蓋都未曾注意。
古怪雷霆肉眼不可見,但陸琴卻可以感受的一清二楚。
自己偽裝的人類雙腿,正在遭受雷霆的肆虐!
“我想起來有急事,就先走了。”陸琴扯著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推開莊霜司,顫巍巍的起身。
“你膝蓋流血了,先休息一會兒吧。”莊霜司搖了搖頭。
陸琴的劉海垂下,遮擋住了微微泛紅的雙眼。
再過一分鐘,她的雙腿便會因為雷霆而崩散化作一團黑霧。這黑霧,便是她身為異常者、身為妖鬼族的證明!
她不想看到莊霜司露出厭惡的眼神。
“那行,你先去幫我買幾張創(chuàng)可貼。”陸琴揚起一副無奈的小臉,指著直淌鮮血的膝蓋說道。
“嗯,那你在這里不要亂動?!鼻f霜司點了點頭,囑咐道。
話了,莊霜司便將書包放在地上,脫下上衣圍在腰間,防止跑動的過程中露出裙底。
她有些擔憂的望著陸琴,見得對方露出一抹笑容后便點點頭,奔跑了出去。
陸琴望著不斷遠去的莊霜司,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當下也不再猶豫,撐起身體來到一個小巷中。
噗。
黑煙繚繞陸琴全身。于黑煙中,她的身形變得透明,雙眼也是由黑轉(zhuǎn)紅,有一種妖異之感。
“什么東西?”陸琴低頭望著被黑煙緊緊包裹的雷霆,眉頭緊皺。
雷霆為至陽之力,天生便克制妖鬼族的陰邪。所以哪怕是一絲一毫,一個不留神都有可能導(dǎo)致他們化形崩裂。
就在陸琴思考之間,她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朝著她這邊緩緩走來。
嗒。嗒。
還未等她回過神來,便見著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伏途背著書包來到小巷口,臉上逐漸浮現(xiàn)出了一絲驚恐。
‘糟糕!’陸琴心中一沉。
“你……你是……”伏途伸出的手指微顫,聲音有些哆嗦。
有路人駐足,聞聲也是探頭望了過來。
“妖鬼族,少見??!”路人驚嘆一聲,熟練而迅速的拿出手機。燈光閃爍,照片已經(jīng)拍了數(shù)張。
陸琴陰著臉,眉頭緊緊皺起。冷哼一聲,一揮手,陰風(fēng)起,吹起了風(fēng)沙,迷了路人的眼。
伏途抬手遮擋,卻露出一抹縫隙觀察情況。
風(fēng)散,塵沙落。
少有的妖鬼族消失了,路人們紛紛搖頭哀嘆著,相繼散去。
“這下應(yīng)該不會再接近她了吧?!狈久掳?,喃喃道。
他也不過多逗留,趁莊霜司回來之前,離開了此地。
說起來很快,其實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三四分鐘。
等到莊霜司回來的時候,人群早已恢復(fù)了原樣。盡管她剛才有遠遠看到這邊有人群聚集,但相距甚遠,她并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少女額頭滲出一層細汗,飽滿的胸脯上下晃動。
“欸?琴琴呢?”她站在原地,有些疑惑地呢喃道。
只不過人來人往,并沒有人能夠為她解惑。
莊霜司掏出手機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撥通電話。
“下次遇見再生氣一下吧?!?p> ——
等到伏途回到家中的時候,路燈已經(jīng)亮了起來。
打開房門,屋內(nèi)漆黑一片。借著走到的昏黃燈光,可以看到有一雙綠油油的眼睛再黑暗中穿梭。
喵~
一只漆黑毛發(fā)的小貓?zhí)椒灸_邊,極為親昵的蹭了蹭他。
啪嗒一聲將燈打開,伏途隨手將鑰匙丟到桌上,恰好撞到一個潔白如雪的匕首。
屋內(nèi)很簡單,兩間臥室,一間廚房和浴室。至于客廳的布置,也就是一個冰箱、一張桌子、一張沙發(fā)以及掛在墻上的一個液晶電視而已。
在客廳的墻角,斜放著一個細長布袋,一米多長,仿佛里面裝著一根魚竿。
喵~
黑貓小跑到貓糧盆旁,小腦袋頂了頂,朝著伏途叫道。
伏途將書包丟到沙發(fā)上,從冰箱上拿下一袋貓糧,給它倒?jié)M。
轟。
嘩啦,嘩啦。
伏途在廚房中炒著菜。
端上桌,他就這樣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吃了起來。
晚飯之后是洗漱,上床,睡覺。
自他進入家門,便不發(fā)一言,一直沉默著,直到沉入夢鄉(xiāng)。
但倘若有人在此,便能夠看到伏途喘著粗氣,面露痛苦。
就算是在夢鄉(xiāng)之中,他也并不輕松。
——
“伏途,有人找你。”
教室里,有同學(xué)高聲喊道,打斷了即將陷入沉睡的伏途。
揉著惺忪的雙眼,他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昨晚熬夜了?”
李三賢笑問道。
“沒睡好而已。”伏途搖了搖頭,問道:“你來這里干什么?”
“當然是為你準備證件啊?!崩钊t手掌一翻,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皮質(zhì)薄本子便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
“這是你作為異常處理所一員的證明,特權(quán)很多?!崩钊t道。
“和學(xué)院說過了嗎?”
“說了,以后有事直接出示證件,沒人敢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