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十一點(diǎn)半的時候,莊霜司還是被伏途無情趕出家門。
只不過還沒等伏途坐著休息一會兒,便有人打來了電話。
備注:取款機(jī)。
“喂?大佬嘛?”電話那頭有人諂媚的說道。
“什么事?”
“就是那個,嗯,那個女人已經(jīng)賴在我們這里了……您快來解決一下??!”
當(dāng)初伏途為了萬無一失的加入異常處理所,便策劃了一起事件。而作為人質(zhì)的女人,他也就選擇性的忽略。
金晨幫在歸都好歹算個中等規(guī)模的幫派,伏途本以為他們能夠處理好這件事。
“那就把她扔出去!”伏途冷淡的說道。
“不行啊大佬!您來一下就知道是什么情況了!”
伏途有些煩躁的捏著眉心。
將黑色絲帶與手套揣在口袋里,他便朝著金晨幫的方向趕去。
不日所,游蕩地。這是這片區(qū)域在人們心中的印象。
沒有燈紅酒綠,相比于歸都其他地區(qū)的繁華,這里要顯得冷清數(shù)倍。就算是正午時分,路上的行人也是少得可憐。
小巷中,有不少流浪漢裹著涼席蜷縮其中,也不知是生是死。
“大佬大佬!”
有人高舉雙手,大聲喊著。
伏途走了過去。
“可算是把您盼來了!”那人伸出手想要握住伏途的手,卻見得他神情冷淡,也就訕訕的撓了撓頭,“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帶您去看一下情況。”
金晨幫一共兩百來人,全是社會上逞兇斗狠的普通混混們。平日里正經(jīng)事也不干,專找一些老弱病殘、婦孺?zhèn)兇蚪佟?p> 標(biāo)準(zhǔn)的流氓混子。
不過他們也還算有底線,老弱病殘頂多在言語上威脅一下,要真讓他們動手,估計(jì)還是做不來。
所以殺人這種兇惡行徑他們更是不會做了。
要說伏途是怎么和他們有聯(lián)系的,那估計(jì)得追溯到兩年前,伏途剛來這里沒多久的時候。
有人見伏途是個少年,又是人畜無害的模樣,便起了心思。最后被暴打一頓不說,還被端了老窩。
自此,金晨幫就服了伏途。有什么解決不了的問題時,也會腆著臉去求他幫忙。
兩人在一棟三層小樓前停下了腳步。
“她自從得知相好被流放后,就一直不肯離開。有脾氣暴躁的兄弟教訓(xùn)了她一頓后,還是我行我素。每當(dāng)我們把她扔出去,她都會拿出一個大牌子,在上面寫著侮辱我們幫派的話。”年輕人非??鄲赖恼f道。
非暴力不合作。
“她想干什么?”伏途一邊邁上樓梯,一邊問道。
“錢?!?p> “多少?”
“一百萬!”
伏途眉頭皺起,同時也來到了關(guān)押女人的房間。
砰!
伏途直接將房門踹到對面墻上,巨大的聲響使得屋內(nèi)女人的身子一陣驚顫,手中的飯盒啪的一聲摔落在地。
“你要錢?”伏途聲音冰冷地問道。
女人看到伏途的模樣,心中不知為何松了一口氣,不過是一個孩子的裝模做樣而已。
她隨手抽出桌上的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后揚(yáng)起一抹譏諷的笑容:“你們害的我丈夫被流放,讓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該怎么生活?一百萬,我就不繼續(xù)鬧下去了?!?p> “還有,讓這個小朋友出去?!彼钢菊f道。
她也是選擇性忽略了,剛才到底是誰踹的門??赡苁情T外的保鏢,也可能是其他人,但唯獨(dú)不可能是眼前的少年。
異常者與普通人的概念,在女人腦子里宛若無物。
“你把你們大哥叫來,讓他隨便找個地方埋一下尸體?!狈绢^也不回的說道。
那人有些膽顫的應(yīng)了一聲,連忙轉(zhuǎn)身跑出去。
“你干嘛?別過來??!”女人見情況有些不對,便一臉警惕地起身朝著床腳退去。
“說吧,你想怎么死?”
伏途的聲音仿佛有一層魔力一般,在聲音傳入耳朵的一瞬間,女人便覺得心臟一緊,視野逐漸晃動。
她倚著墻角,捂著胸口瞪大了眼睛。
沉重的喘息聲不斷響起,并且越來越急促。
終于,在某個臨界點(diǎn),女人鼻子流出了一道鮮血,然后是耳朵,嘴角,眼睛。
“不要!不要?。?!”女人眼前一片漆黑,心臟愈發(fā)收緊。
在某些時刻,她甚至感覺自己呼吸不了。
“我不做了!對不起!”
伏途倚著門框,閉上了眼睛。
這還是他第一次使用勾魂屠的能力,雖說有些局限性,但總體來說他很滿意。
在黑暗的世界中,有一個光點(diǎn)朝著他這邊快速移動。
“大佬!”
有一群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上了樓,然后彎著腰和伏途打了聲招呼。
“拿水潑醒她,問她還要不要錢了?!狈菊f道。
有人去拎了一桶水,一股腦的潑在了昏迷的女人頭上。
“?。。?!”
女人尖叫著蜷縮在一起,左手護(hù)著腦袋,右手胡亂地抓著。
“大佬問你,還要錢不?”有個壯漢一巴掌拍在瘋癲的女人頭上,怒道。
“不要了!不要了!你們放我走吧!”
女人被拖走了,甚至在這個過程中連頭都沒抬一下,就這樣被丟了出去。
“大佬果然是大佬!”金晨幫一行人搓著手拍著馬屁。
“十萬塊錢,今天打我卡里?!狈菊f了一句后便轉(zhuǎn)身離開。
拿錢辦事,天經(jīng)地義,金晨幫也習(xí)慣了。
在目送伏途離去后,老大便立馬拍了一下小弟的腦袋:“趕緊把人給我撿回來!”
“是是是!”小弟連忙應(yīng)聲,將半死不活的女人給拖了回來。
“你們……真夠狠的啊……”女人有氣無力的指著他們,說道。
“醫(yī)藥費(fèi)我們出,你還能白拿五萬,其他人還巴不得呢?!崩洗笮Σ[瞇的說道。
“滾,最少特么十萬……你知道我受了多大的苦嗎???”
走在回家路上的伏途,不由得輕笑出聲。這金晨幫,可真是想方設(shè)法的為了和他拉近關(guān)系?。?p> 為了給他送錢,為了在他這里提升點(diǎn)好感度,甚至不惜和那女人合伙演一出戲。
伏途搖頭笑著,不過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
金晨幫的本意可能不壞,但誰讓伏途察覺到了他們的計(jì)劃呢?
這顆棋子還是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