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階之間的戰(zhàn)斗,發(fā)生在伏途身上向來沒什么看頭。
更別說,伏途同時兼?zhèn)淞肆A、七階、八階的實力。
所以六階的怪物與三階的老人,一個照面便迅速落敗。
酒店的房間已經(jīng)被摧毀到不成樣子了,甚至連帶著相鄰的兩間客房,墻壁皆是出現(xiàn)蛛絲般的裂縫。
老人被轟飛到馬路上,從七樓重重地墜落在地。
原本一副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此時也是狼狽不堪。
“秦冉?”許坤瞪大了眼睛,望著僅存半副身軀的怪物喃喃道。
“當(dāng)真是可悲?!睅旃鈬@息一聲,隨著伏途一躍而下,迅速來到老人身前。
“現(xiàn)在想起那個女人沒有?”
伏途一腳踩在老人羸弱的胸膛上,問道。
“老夫……咳!”老人,也就是錢桑菊花般的老臉上滿是灰塵,咳出一大口鮮血后氣息萎靡地說道:“你最起碼把那女人的特征描述給我啊!老夫掠過花叢十?dāng)?shù)載,所見女人不計其數(shù)。哪里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
伏途有些好笑地甩了甩長刀。
路上行人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一哄而散。
“如果要說特征的話,”伏途沉吟了一會兒,道:“無眼、無耳,心臟缺失而不死。最主要的是,她會喚靈儀式?!?p> 錢桑認(rèn)命似的躺在地上,說道:“老夫不曾記得這個女人?!?p> “再想想?假如一不小心忘了呢?”伏途將刀尖抵在錢桑的眉心,笑瞇瞇地說道。
錢桑冒出一身冷汗,干巴巴地笑了一下:“那就容老夫仔細(xì)想想。”
說罷,他還真的開始皺眉沉思了起來。
“你說的喚靈儀式,難道是指?”錢桑指著癱倒在地的怪物,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你桌上的那些材料,前些天的女人都有用到過?!?p> “這就奇怪了,我天玄山的秘法,怎會被外人所知?”
天玄山是僅次于天道的勢力,平時極為神秘,外人很少知道天玄山的消息。當(dāng)然,伏途也不例外。
伏途僅僅知道天玄山位于某個隱秘空間內(nèi)罷了,至于其他都是一概不知。
“你是天玄山的人?”伏途問道。
“那是自然!”錢?;卮饡r神色傲然,只不過頭頂上的刀刃讓他轉(zhuǎn)瞬間變得謙虛了起來,“不過小道,不足掛齒?!?p> 他本想聽伏途吹捧一番,再不濟也能化干戈為玉帛。只不過伏途的一個皺眉便讓他打消了這種想法。
咽了咽口水,錢桑繼續(xù)道:“天玄山有獨門之術(shù),喚為御魂萬界。主要是那些大佬們?yōu)榱巳〉渺`魂唯一,降臨世界所用。而像老夫,也僅僅懂得一些皮毛罷了?!?p> “靈魂的唯一性,想必你也是有所聽聞。但凡有同根之魂流落在外,不管你多么強大,就必定會成為你的軟肋?!?p> “就好比你現(xiàn)在是降臨者,我打不過你,但是我可以前往小世界尋找你的同根之魂,施以某種秘法。屆時就算降臨者不死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p> “說重點?!狈居行┎荒偷?。
“額……好吧?!卞X桑嘆了口氣,繼續(xù)道:“按照少俠所言,女人估計是從哪個小世界得到了御魂萬界的部分卷軸,會一些,卻不得精華?!?p> “當(dāng)然,我的水平也僅限于此。只要本人愿意,我便可以隨意召喚靈魂附于他身,將他的力量增加至極為可怕的地步!”
“沒有副作用?”伏途問道。
“副作用嘛……自然是有的!”錢桑沒有隱瞞,老老實實地說道:“被附體之人有一定幾率喪失理智,也有一定幾率存有其中一方人的理智?!?p> “一定幾率大概是多大?”
“前者……九成,后者不到一成。”錢?;氐?。
這是得有多自信才能自愿接受啊!伏途感嘆,心里卻是絲毫不同情。
許坤這時從樓上跑了下來,神色悲苦的望著已成怪物的許秦冉。
“你別過去,會死的?!狈境雎曁嵝训馈?p> “這是我兒子!”許坤咬牙切齒,緊握的左手青筋暴起。
于是他也不聽從伏途的告誡,一步步朝著只剩一半軀體的怪物。
怪物很大,一半身體亦后五米之長,比許坤兩個都大。
“秦冉,你看看我!”許坤走到怪物碩大的腦袋面前,伸手撫摸著放大版許秦冉的臉龐。
“呃……”怪物無聲的雙眼斜望著許坤,喉嚨里發(fā)出無意義的音節(jié)。
“秦冉……”
“啊嗚!”
怪物猛地張開大口,將許坤攔腰咬斷。
庫光嫌棄地瞥了一眼,便將視線移向別處。
“走吧,我們?nèi)e處說?!狈居醚凵袷疽庵鴰旃?。
庫光了然,提起錢桑隱入黑暗。
伏途則是搖了搖頭,招來刀鞘后,便隨意揮出一刀。
瞬間,怪物咀嚼的大嘴定住,隨即一分為二。
造成這種嚴(yán)重后果,自然是得怪物來背,自然是得異常處理所來扛。
于是伏途便給李三賢打了個電話,愉快的將身上的所有鍋甩得一干二凈。
五月底的歸都,五點多天便蒙蒙亮了。
伏途將庫光趕回了家,獨自一人帶著錢桑來到了疊影酒吧。
這個點,哄鬧的人群漸少,酒吧也即將打烊。
三樓狐青的辦公室內(nèi),伏途一推開門便聞到了一陣濃厚的血腥味。以莊霜司為中心,兩米之內(nèi)皆是復(fù)雜的花紋。
“小兄弟,殺人的罪名我可不替你背啊?!卞X桑恢復(fù)到了一開始那副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在得知伏途有事想要請他幫忙后,更是隱隱擺出了架子。
不過錢桑也不敢表現(xiàn)得得太過張狂,每當(dāng)伏途面有不悅的時候,他便再次放下架子,為伏途是瞻。
實力的差距,并不是那么容易用外物填補的。
屋子里,只有路言面色蒼白的躺在沙發(fā)上,在伏途推開門的一瞬間便睜開了雙眼。
“伏兄弟,你回來了啊?!甭费杂行┨撊醯匦Φ馈?p> 流失了這么多血,饒是他洞虛境的實力也有些吃不消。
“嗯,你繼續(xù)休息,我找了個幫手,看能不能做點什么?!狈拘χ氐馈?p> 說完,便推了錢桑一把。
錢桑不以為意,站在血陣外圍不斷打量著,眼中不時爆發(fā)出一陣精光。
“太妙了!真是太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