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冬殤劍染上一層白色熒光,這光一同流進(jìn)墨雪的身子上,似陣暖流沿著經(jīng)脈暖至全身,就連先前眸子上的淡紅色也更為清澈許多。
力量的充盈不自覺的讓墨雪染上積分笑意,這笑在眉角,雖不經(jīng)意,卻實實在在的落在白康成眼里。
徒然加開了雙劍的攻勢,一手反握一手正持,舞起來像是一個透了明的圓圈,無懈可擊。不光是速度,因為雙持劍的緣故,兩手上的劍法完全不同,加上為了這個招式,一次又一次的融合兩種劍法,達(dá)到真正意義上的變化多端,就連其師傅都感嘆這一招式的絕妙。
在他來看,這種雙持劍法幾乎是沒有任何規(guī)律可言,所以妄圖從劍譜上找到什么破解的辦法,只能說是癡心妄想吧。
墨雪不一樣,對于墨雪來說,劍譜的確是背了不少,印在腦子里的也不在少數(shù),但問題在于墨雪根本無法將這些劍法達(dá)到融會貫通的地步,反觀獨孤留教出來的兩套簡單的劍法,也是因為太過簡單,被墨雪改來改去,毫無周章可言。
所以,任由白康成變化劍法,對于墨雪來說,都是單純的速度快罷了。
而速度方面,由于冬殤劍的加持,墨雪根本不怕。
或許真的是因為墨雪潛意識里的幾分劍法影響,加持冬殤劍后還是劣勢。
漸漸的,墨雪發(fā)現(xiàn),這雙持劍法的幾分弊端——兩手最大化的劍法需求后的弊端,下盤不穩(wěn)。
雖然白康成處于優(yōu)勢,但幾乎沒有任何移動,只是劍法距離有些限制的時候,才勉強移動幾步逼迫對手強行應(yīng)戰(zhàn)。
墨雪自然是不怕的,眼睛漸漸跟上了白康成的劍法,手里的劍也是能應(yīng)付起來,殘破的劍法劍式幾乎是用之即來,阻擋白康成攻勢的時候,偶爾的記下也能進(jìn)攻。
嘴角漸漸抹開了幾分笑意,反觀白康成,臉色已經(jīng)嚴(yán)肅起來,他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的招式,弊端他自己也知道,一旦壓制不了對方,那么下盤不穩(wěn)就會成為最致命的問題。
墨雪自然不會放過,進(jìn)退自如的時候,已經(jīng)運用自身靈活的特點,來回游擊在他身邊:“白康成,真以為你能一直壓制我?若不出點絕招,那你就等著輸吧!”
的確,這樣壓制下去,白康成勢必會出現(xiàn)破綻。
誰料白康成并不著急,抿著嘴挑出個笑:“無妨,我倒要看看,你這狀態(tài)能持續(xù)幾何!”
果不其然,白康成看出這個問題所在,一語道出墨雪的弊端,只是墨雪也不急道了句:“你就不怕,是你先倒下?”
說著的時候,手上的攻勢猛了幾分,幽蓮步驟然快了幾分,遠(yuǎn)遠(yuǎn)看去,雙持劍的白康成速度居然沒有墨雪快。
說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許久,冬殤劍的劍氣已經(jīng)大了幾分,墨雪知道這個劍氣會越來越大,最后會凝聚成一擊重?fù)魶_出去,根據(jù)聞人墨說的,若是粘上血氣,這一擊的威力還能翻上一翻。
就是仰仗這又大了幾分的劍氣,墨雪已經(jīng)在白康成身上留下幾道血痕,傷都不深,足夠劍氣染上極其淡的紅色:“白康成,若不收了一劍,雙劍的你可是會輸?shù)?!?p> “放心!白某輸不了!”
這聲音剛剛落下,身后一道冷氣,幽蓮步子邊跨一步,手里冬殤劍由上而下蓄力斬下,逼退白康成,接住推力身子詭異的扭轉(zhuǎn),順勢躲過襲來的冷意。
定睛看了下,居然是一身藍(lán)墨色的介云歌,張這雙冷眸,扶著桿銀色長槍冷聲如同靜幽里傳出的回聲:“白康成,這般狼狽?”
聽是嘲諷,白康成卻不在意的輕笑:“只是墨雪姑娘有些厲害而已?!?p> “哼!解決了吧!三派的笑話已經(jīng)太多了?!蹦_下輕踢長槍,轉(zhuǎn)眼已經(jīng)扎好架勢。
反觀身后白康成輕將一劍擲與天空,輕聲笑道:“聽云歌的!”
音落,一入雷霆之聲,介云歌彷如脫雷瞬息而至墨雪身邊,一桿長槍速度猛烈力道不小的撞擊在冬殤劍上,擦出點點火花。
那白康成雙手合十,青靈劍朝下,嘴里念叨幾句,半空里的那把劍朝上,穩(wěn)穩(wěn)的落在青靈劍上,兩柄劍旋轉(zhuǎn)對調(diào)位子,但——留下些許飄渺的幻影居然慢慢凝實。
白康成兩只朝天一指,那些凝實的劍跟著指想飛了過去,正式蜀山絕學(xué)——御劍!
唯獨不同的是,白康成是御行雙劍,不僅難度上增加,相對的,變換也是多了不少!
墨雪一劍對介云歌一槍,雖是進(jìn)退有度,攻防自如,但介云歌的槍卻不是一個霸道了得,更像是一個狗皮膏藥,死死的牽制墨雪。
墨雪卻毫無辦法,若是時間拖得不夠久,根本無法拿下這個同樣攻防有度的介云歌。
這人的基本功極其扎實,根本露不出半點破綻。
但,墨雪差的也就是這點時間,不論是冬殤劍持續(xù)時間的長短,再者來說,一邊的白康成也虎視眈眈。
想著的時候,又是雙持的白康成進(jìn)入戰(zhàn)斗,腳下御有一劍,顯然白康成料到自己招式的弊端,借此辦法擬補,也不僅僅如此,不僅要操控雙手的劍法沒有沖突且行云流水,就連凝實的其他劍刃也是跟著白康成的想法,思念至,御劍至。
就算是介云歌不加入戰(zhàn)斗,這個狀態(tài)的白康成墨雪也是毫無辦法,禁不住有些感慨,這些人都是哪里冒出來的?這般實力也要跟自己過不去?
雖然青鳳交代盡量減少鬼索子與青靈劍的接觸,但現(xiàn)在根本沒有辦法。
只有讓鬼索子參戰(zhàn),充當(dāng)攪屎棍一個任務(wù)。
利用其身子小,行動靈活的特點,束縛或者騷擾白康成或者介云歌,僅僅是這樣,墨雪的壓力就減少了許多。
一如剛剛所說,這場戰(zhàn)斗稱得上是精彩絕倫,不論是墨雪一人連戰(zhàn)三派實力悍將,還是十七歲的白康成連施雙持劍法,還有御劍之法,都是難遇之事。
冬殤劍的劍氣越來越重,墨雪也有些操控不住的跡象,連續(xù)幾次,都沒用控制好力道,導(dǎo)致無法收劍回防,好在鬼索子護(hù)主及時,不然指不定那一次,這場比賽就要提前結(jié)束了。
但這并不是一件什么壞事,比如劍氣如此之重,就連白康成,介云歌合力都是無法卸去的強大力道,也讓二人吃盡苦頭。
眼看這劍氣越來越厚重,墨雪終于支持不住,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這次先是一擊重?fù)舯崎_又要上前的介云歌,后跳幾步,雙手合在劍柄,順著剛剛落下的劍勢,奮力斬出,臉上是說不出的快意。
這次的劍氣是淡粉色,幾乎快意稱之為白色,但由于墨雪實力較之上次提升太大,所以這肉眼可見的白色劍氣上所攜帶的厚重力道,讓所有人不得不正色面對。
白康成一成不變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積分驚恐,連帶著介云歌,如臨大敵的正對著那劍氣。
半空里所以的凝實劍刃匯集在一處,最后成為一柄有猶如一人之大的長劍凝實在白康成眼前,他驚懼的臉上嘶吼著恐怖的聲音,那劍氣落在那長劍的尖上,也不繼續(xù)前進(jìn),沒有半分聲音,似乎是僵持在那里。
白康成臉上有些驚喜,但這驚喜轉(zhuǎn)瞬即逝。
細(xì)小的咔吧聲在寂靜的全場慢慢響起來,長劍一寸一寸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破碎,這破碎越來越大,越來越快,到了最后,劍氣沒有半分障礙的瞬息而至,落在白康成身上。
雖然長劍消耗了劍氣大半力量,落在身上的時候,墨雪還是清晰的聽到幾聲肋骨碎裂的聲音。
臺子下頭的青鳳一臉愁容,捂著臉不再看場中的白康成的慘狀,心里祈禱著:“經(jīng)脈別斷就成,不然這梁子就算結(jié)下了啊?!?p> 誰道不是?這一站下來,墨雪是落了以一敵三的名聲,給三派的卻是整個武林的譏諷,就算白康成不敗,著梁子估計也是結(jié)下了,現(xiàn)在啊,就看白康成的傷勢了,真是經(jīng)脈斷了,毀了一個蜀山天才,煙雨樓恐怕要是不安寧了。
破碎的煙霧漸漸散去,白康成胸前是模糊一片,口中也是鮮血涌了許多。
介云歌伸手摸了一番,對跑上來的雀從琴道了句:“經(jīng)脈無妨?!?p> 不少的侍衛(wèi)已經(jīng)沖了上來,將白康成護(hù)了下去,也有不少站在臺邊,劍撥弩張的看著墨雪,似乎她一下臺就要捉拿一樣。
墨雪也是虛弱至今,強撐著身子抬眼掃了臺下:“怎么?打贏了莫不是要抓了我?”
一身墨藍(lán)色的介云歌依舊是冷聲,這感覺總是讓墨雪看到幾分獨孤留的樣子:“三派自然不會這樣做,只是你的確是敗了他們倆人?!?p> “怎么,你的意思是,你也要試試?”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墨雪最近掛著幾分慘淡的笑,再戰(zhàn)一場?恐怕現(xiàn)在再拿劍都困難吧?
冷聲依舊:“三派同生共死,同仇敵愾,同辱共榮?!?p> 墨雪慘笑更大了,落在心頭,有了幾分悲壯:“好一個同生共死,好一個同仇敵愾,好一個同辱共榮,那我杜墨雪告訴你!今天你們這三派!我贏定了!”
冬殤劍強撐著身子沒有倒下,青鳳早就傳聲來讓墨雪認(rèn)輸,三派仗勢欺人,沒有必要這樣爭強好勝。
墨雪是誰?墨雪沒有吃下不還的虧!
這樣幾分的慘狀,介云歌忽然道:“你接我一絕招!接的下算你贏如何?”
“三派這樣欺負(fù)一個小女子,是不是有些過分?不如,你這一絕招,我接了?”一身白衣上繡著些不知名的畫,墨色的眉點在眼上,透出幾分異彩,臉上輕笑的應(yīng)在墨雪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