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鳳頭琴
要不是還穿著粗布衣裳,凌冬都快以為那是權貴人家的小姐了。
就連掌柜的,都被凌夏彈琴的樣子給驚住了。
直到凌夏將一曲春江花月夜彈完。
她們都沒反應過來。
凌冬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雖然說,凌夏現(xiàn)在才剛入門,彈得比那些學了十來年的豪門閨秀要差些。
但她這才剛入門,彈成這樣,已經(jīng)算是天賦異稟了。
凌冬可不想讓凌夏的這門天賦就此埋沒了。
凌冬走上去拍了拍還有些呆濁的掌柜,抬頭望著他道:“掌柜的醒醒,我五姐已經(jīng)彈好了,這架琴不錯,多少錢?我們買了。”
掌柜的清醒后,也不去理凌冬,直接問凌夏道:“敢問姑娘您學了多久?這又是首什么曲子,為何我從未聽過?”
凌夏面皮薄,有些怯乏,見掌柜是個陌生男子,也不敢回答。
掌柜的問完,才想到,人家已經(jīng)是以過八歲的姑娘了,那能隨意的跟陌生男子說話,要是傳出去對人家姑娘的名聲有礙,想到這,掌柜的頓時惱了自己。
趕忙向凌夏賠禮道歉道:“是在下思慮不周,希望姑娘不要介懷?!?p> 凌冬本來見掌柜不理她,還有些火大的,但又煩古人的那一套禮儀,太嚴謹了。
沒辦法,只好嘟著嘴站了出來道:“掌柜叔叔,我五姐是剛學不久的,那首曲子也是她自己編出來的,所以你當然沒聽過咯?!?p> 那掌柜這才注意到了凌冬,看了眼凌夏又仔細看了眼凌冬。嘴角微抽道:“不是親生的吧?看著不像呀!”
凌冬聽了直接炸毛,擼起袖子就要上去跟掌柜的拼命。
氣煞人也,這不是明擺著在說她丑嗎!
意識到自己吃錯話的掌柜終于道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他使勁的拍了下腦門嘆氣道:“唉~我想問什么來著,被你一打攪,我都給忘了?!?p> 凌冬撇了下嘴角無語道:“大叔,你可能是得了老年癡呆了?!?p> 謝氏聽了,怕人掌柜的會生氣刁難凌冬,馬上上來將凌冬拽到身后教訓道:“說什么呢,做人要懂理,還有,那有什么老年癡呆癥,快跟人掌柜的道歉?!?p> 凌冬不服氣的揚起臉道:“本來就有,我在爹爹的醫(yī)書上看到的。”
謝氏氣急:“你...”
掌柜的忙道:“無妨,小孩子就是這樣的,再說了,也是我先說錯話的?!?p> 謝氏見人掌柜的不生氣,也就客氣道:“不好意思,打擾您那么久,我們這就走了?!?p> 發(fā)生這么多的事,謝氏也不好意思再找人買琴了,就怕凌冬控制不住脾氣,會跟人打起來。
凌冬本想趕緊買了琴好走人的,結果被掌柜的給氣到了。
就連要買琴的事都忘了,正要跟著謝氏一起走出去。
那掌柜的著急了,馬上出聲阻攔道:“夫人,您等一等。我有一樣東西送給你那彈琴的女兒?!闭f完,想到要避嫌,馬上改口道:“不對,是送給您的小女兒,就當做我的賠禮好了?!?p> 那掌柜的說完,馬上跑去屋里,小心翼翼的抱了架古琴出來道:“這架古琴,一直都沒有找到一個合適它的主人,現(xiàn)在,它找到了?!?p> 說完,那掌柜的就蹲下,與凌冬平視,之后慢慢的將那架古琴放在了她的懷里。
凌冬翻了翻白眼,暗道,什么送給她的,還不是想借她的名義送給凌蘭。
這時,空間靈激動的聲音道:“主人,那是鳳尾琴,是當今世上,最珍貴的琴。沒想到這個小店里,竟然有這樣的極品好琴。是我孤陋寡聞了嗎?”
凌冬無語的回答空間靈道:“不是你孤陋寡聞,而是這小店臥虎藏龍,前面的那架蕉葉式琴也上上好的琴?!?p> 說完,凌冬就不理空間靈了,伸出雙手輕輕的抱過那鳳尾琴。
掌柜的有些珍重的道:“希望你能好好珍惜。”
凌冬知道,他是說給凌夏聽的,不過她還是做做樣子,恭敬的回答道:“我會的,謝謝掌柜叔叔?!?p> 凌夏也站了出來道:“大恩不言謝,但請掌柜叔叔您放心,從今天起,琴在人在,琴亡人亡?!?p> 掌柜的揮了揮手,有些不舍道:“你們走吧!”
凌冬有些詫異地看著那古怪的掌柜一眼,就抱著琴跟謝氏她們一起走了。
過了路口之后,凌冬又將鳳尾琴遞給了凌夏,讓她自己拿著。
就憑凌夏剛剛說的那話,凌冬就知道,她一定特別喜歡這琴,雖然這琴的樣子被布給遮著了,凌冬現(xiàn)在都不知道這琴長什么樣。
但是好東西都會讓人心生歡喜。
要買的東西不多,前面已經(jīng)買了筆和紙,所以基本上是都買好了的,書家里就有,只有棋沒買。
想到這,凌冬又跑去買了一盤棋回來,遞給了凌夏。
記憶中,凌夏是琴棋書畫都喜歡的人。
至于凌秋喜歡歌和舞就不用買了,買也買不到。
是已,買了一早上,也耽誤了一早上的時間,終于將這些東西都買齊了。
現(xiàn)在家里什么都有,也沒什么需要買的了。
凌冬也就和謝氏她們走到馬車那里,跟沐爹集合,之后再一起坐牛車回家。
這次,凌冬是坐的謝氏駕著的馬車,謝氏一人在外面趕著,馬車里面只有凌冬和凌夏兩個人。
凌夏抱著琴,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開口問謝氏道:“娘,這些天一直旱著,你不趁現(xiàn)在多買些米回去備著嗎?”
謝氏正趕著馬車,聲音溫和,有些遲疑道:“出來時,我看著家里的米缸里,還有一大半的米。”
凌夏也有些遲疑道:“或許是那米經(jīng)吃吧!”
凌冬也笑著打差道:“對呀!貴的米就是這樣,又經(jīng)吃又香,特別的劃算?!?p> 說完,凌冬有些心虛的摸了下額頭。
心里自我檢討道,她是不是做的太明顯了?
不過,她有控心術,謝氏她們就是懷疑,也不會想到是她。
想好后,凌冬也就不怕了。
馬車外的謝氏正想趕著馬車進小路走的。
可惜運氣不太好,竟然遇到了人,還是村里有名的長舌婦吳覃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