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沂堂發(fā)現(xiàn)陳可可不識字后笑話了她一頓,自那之后,陳可可就開始不對勁了。
“乖徒?乖徒!”南沂堂在長澤山門內(nèi)四處找,他的小徒弟今日已經(jīng)半天沒露臉了?!罢O?我的乖徒哪兒去了?”南沂堂這個郁悶啊。
“難道乖徒找她師祖換師父去了?!”南沂堂細(xì)思極恐。如果真的這樣,南沂堂也就沒臉在長澤混了。
正巧幾個長澤弟子從南沂堂面前路過,他順手逮住一個。“溫言,看見可可沒?”
溫言屬于那種呆呆的,特別乖巧的男孩子,被他四師叔叫住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八膸熓濉n~……小師妹好像……在后山呢?!?p> 后山?她跑后山干嘛去了?南沂堂帶著一腦袋問號,快步向后山走去。
此時日漸黃昏,后山并不是很安全。畢竟長澤山靈力充沛,山上的動物修煉成精已經(jīng)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南沂堂找到陳可可的時候,她正枕在玄羲的肚皮上,臉上蓋著本書,睡得正香。
而玄羲,一臉幽怨,看見南沂堂過來,瞪著一雙虎眼瞅他,好像再說:趕緊把你徒弟弄走,我的肚子要被壓扁扁了!
“旺財啊,你這也太乖了吧?”南沂堂自動忽略玄羲的眼神,走過去先擼了兩把它毛茸茸的大腦袋,然后才磨磨蹭蹭的把陳可可抱起來。“我的天,乖徒好像長胖了?!?p> 玄羲傲嬌的轉(zhuǎn)過虎頭,低吼了一聲,意思是:你現(xiàn)在知道我被壓的有多難受了吧?
一路上,南沂堂走得很慢,生怕把陳可可顛醒了。把她送回房后,南沂堂認(rèn)認(rèn)真真的反思了一下,覺得該哄哄小徒弟了。
天色暗下來,陳可可還在睡,看那架勢是準(zhǔn)備睡到天荒地老。
陳可可的夢里:她是一個劫富濟(jì)貧,鋤強(qiáng)扶弱的女俠。她有蓋世的武功,面對一群惡人的圍堵也面不改色。
她有一個喜歡的男子,他是翩翩公子,是塵世中的謫仙人。
然后某一日,她把他綁回了山寨,做壓寨夫君……
嗯?怎么畫風(fēng)突變了?陳可可自己都好奇,自己這個夢做的是什么鬼?
還有,她還沒見著她壓寨夫君的臉呢,就被一陣香氣給喚醒了。
“乖徒,睡醒啦?”南沂堂蹲在陳可可床邊上,雙手撐著頭,笑的見牙不見眼。“為師給你準(zhǔn)備了好吃的,快起來吃。”
原本有一點點生氣的陳可可,在聽到有好吃的的那一瞬間,立即心情愉悅起來。
南沂堂變戲法似的從背后拿出一個紙袋,遞到陳可可面前。“乖徒,猜猜是什么?!?p> “烤雞!”陳可可的小鼻子可是靈得很,對吃的東西的探測絕對不會出錯。
美食在前,陳可可伸手就要去抓,結(jié)果被南沂堂一把擋住?!安粶?zhǔn)在床上吃東西,沒規(guī)矩。起來吃?!?p> 陳可可乖乖爬起來,坐到桌子邊。南沂堂撕下一個雞腿,順手遞給陳可可,她就這么很自然的接過,開心的啃起來。
“乖徒,明日起師父一條咒語一條咒語的教你好不好?”南沂堂撐著臉,看陳可可吃的滿嘴油。她,好像每一天都活的很滿足。
“嗯?!标惪煽蛇€沒反應(yīng)過來,只下意識的點點頭。半晌,她發(fā)現(xiàn)事情有點不對勁?!班??”
“什么?師父?你說什么?!”陳可可抓著被她啃的慘不忍睹雞腿,愣住了。“師父,你剛才是不是說,要……要教我?”
南沂堂點點頭,又塞了一塊雞肉在陳可可嘴里?!翱斐?,吃飽了好跟為師好好學(xué)習(xí)?!?p> 在如此投喂之下,陳可可的小臉日漸圓潤。當(dāng)然,南沂堂也履行了諾言,開始認(rèn)認(rèn)真真的教他的小徒弟法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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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都最近可是很熱鬧。
玖靈出關(guān)時已然入秋,他以秋日宴為由,召集了所有的大臣入未央宮,之后又不定時的在妖都的街道上露個臉。
孔雀部族的謠言,不攻自破。
“大哥,你就這么放任那幾只花孔雀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蹦噠?”晞知道玖靈出關(guān)了,從琹州帶了些好吃的,來看看他。
玖靈噙著壞笑,對晞挑了一下眉。“你覺得本君像是那種以德報怨的人嗎?”
“……”晞面帶假笑,沖玖靈眨眨眼,“不像。你只會恩將仇報?!?p> 對于這一點晞清楚得很,玖靈當(dāng)然不是那種以德報怨的老好人,但恩將仇報也不至于,他還是有點節(jié)操的。
“晞兒,皮癢嗎?”玖靈輕輕的彈了一下晞的腦門,裝作生氣的樣子?!氨揪匀徊皇呛萌?,但良心還是有的?!?p> “哦。”晞應(yīng)一聲,“那你這是有主意了?”
玖靈點點頭,“直接一點,暗殺了?!?p> “……”晞表示很懵,玖靈出關(guān)之后路子變得有些野啊,對支部首領(lǐng)直接暗殺了?“大哥,孔雀的首領(lǐng)……也算是……貴族吧?”
“那又如何,心懷不軌,當(dāng)誅?!辈恢业娜肆粼谏磉?,那純粹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翱兹敢恢?,不需要一個帶領(lǐng)他們走向叛變的領(lǐng)導(dǎo)者。”
行吧,他是老大,他說什么算什么。
不出一個月,孔雀一支的領(lǐng)導(dǎo)層大換血。之前的首領(lǐng)和其心腹跟人間蒸發(fā)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君上?!崩鯄m拿了個盒子進(jìn)未央宮后殿,放到玖靈面前的桌子上。
玖靈輕輕的撣去上面的塵土,用手指撫了撫鎖扣?!斑€不到時候?!彼p聲念叨,眼睛里透著嘲諷似的笑。
“神主自己造下的孽,終有一日,會付出代價的?!本领`一揮袖子,將那盒子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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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最近這琳瑯閣怎么都不開門?”
“是呀,我也奇怪呢?!?p> “難不成老板嫁人了?”
“哈哈哈,也許吧?!?p> 這些日子,晞沒有回琳瑯閣。不知為何,她忽然對錢沒了興趣,喜歡上了游山玩水。她最近總有種預(yù)感,她好像會有危險。
所以,趁著小命還在,還吃的吃,該玩的玩。
“喂,你能不能不藏了?出來行不行?”晞坐在河邊,拿著剛買的包子,狠狠地啃了一口。
近些日子晞老感覺有人在跟著自己,但是她又不知道到底是誰,是敵是友,搞得她整天寢食難安,心慌慌,難受的要死。
“你說你天天跟著我干嘛呢?”晞又啃了一口包子,“是敵是友你好歹吱一聲,讓我有個數(shù)啊?!?p> “……”回答晞的依舊是空氣。
晞啃完包子,站起來拍拍裙子上的灰,“算了算了,隨你去?!?p> 不遠(yuǎn)處的角落里,一個女人蒙著臉,冷冷的注視著晞的背影,眼神里透著淡淡的殺氣?!昂?,我可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你?!?p> 女人摘下面紗。她面容清麗,但是表情有些陰森,整個人散發(fā)著隱隱的恐怖的氣息。
晞剛離開,女人想跟上去。她無意間瞥了一眼身后,突然斂起情緒,停住了腳步。
“八公主,你怎么會在這兒?”聲音清冷,一聽就知道是夢星闌。
“哦,是司夜啊?!鄙徱准傺b淡定,對上夢星闌的視線?!氨竟髯罱e的無聊,就想著來人間游玩,沒想到還能碰到你?!?p> “……”夢星闌也不戳穿她,任由她胡謅。“那公主殿下自便,在下告辭。”
夢星闌轉(zhuǎn)身欲走,卻被蓮易開口叫住。
“司夜,聽說你最近在打聽你在人間的那段經(jīng)歷?”蓮易一轉(zhuǎn)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
夢星闌沒有回頭,只是勾勾嘴角,他就知道蓮易有話要跟他說?!肮鞯钕?,在下的事就不勞你煩心了。”對于蓮易,夢星闌可是冷淡得很。
夢星闌抬腳就要走,可還沒走出兩步,突然被一雙纖細(xì)的胳膊抱住了腰。他整個人一愣,緊接著眉頭就皺了起來。
“八公主,請你自重?!眽粜顷@掙開,退到離蓮易三尺以外。
蓮易頹然的放下手臂,不敢直視夢星闌冷漠的表情?!靶顷@,你是不是還在怪我?”蓮易的眼中泛起了淚光,“你是不是還在怪我任性要嫁給你,害得你去人間歷劫?”
微風(fēng)浮動,兩人的衣衫飄動,相對無言。
“那件事與公主殿下無關(guān)。再者,歷劫而已,在下并不在意。”半晌,夢星闌開口道。
不在意……
這幾個字打在蓮易心上。
不喜歡,所以才會不在意。
哪怕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多年,夢星闌還是一樣對誰都不在乎,不喜歡。那個女人,是他冷情的生命中唯一的例外。
每每想到這里,蓮易都嫉妒的發(fā)狂。
既然如此,她得不到夢星闌,她也絕對不會讓他回到那個女人身邊。
“司夜,你不是想知道你在人間經(jīng)歷了什么嗎?”蓮易撫平心緒,強(qiáng)顏歡笑?!氨竟鞲嬖V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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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澤山上,一如既往地風(fēng)和日麗,安靜祥和。
這兩日陳可可在她的好師父的悉心教導(dǎo)下,識了不少字,也學(xué)會了很多基礎(chǔ)法術(shù)。然而,陳可可跟著南沂堂不僅僅只學(xué)了這些,還學(xué)會了……
考試墊底!
這下可好了,南沂堂萬年倒一的位置讓給了他的乖徒,他穩(wěn)坐倒數(shù)第二。
一時間,這師徒倆遭到了全長澤的嘲笑。
“可可,你剛開始修習(xí),師祖不怪你。”溟海真人摸摸胡子,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先出去吧,師祖跟你師父有話說。”
陳可可抬眼,看看真人,又以同情的目光看看她師父?!笆??!比缓蠊怨缘耐说介T外,還順便關(guān)了門。
“師父,你自求多福,我先撤了?!标惪煽勺匝宰哉Z的嘀咕兩句,表達(dá)她對南沂堂的同情,然后很開心的一蹦一跳的找?guī)熜謳熃銈兺嫒チ恕?p> 等陳可可走遠(yuǎn),四下安靜了,真人這才緩緩開口。
“沂堂,你告訴為師,你為什么次次考試都是墊底?!闭嫒吮P腿坐著,看著南沂堂,心中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
南沂堂站的很乖,但說起話來卻是吊兒郎當(dāng)?shù)?。“沒有為什么啊,我就是學(xué)不會那些東西嘛?!?p> “誒……”真人無奈,“沂堂,你能瞞得過他人,卻瞞不了師父?!?p> 身為師父,看著南沂堂長大,真人當(dāng)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當(dāng)年河川一族覆滅在神族手上,所以你記恨神族,不愿為神族效命,所以才會這么不思進(jìn)取。”
“為師知道,讓你為仇家效力是在為難你,所以這么多年以來從未逼過你。但是,沂堂,你作為師父,要為了自己的徒弟負(fù)責(zé)?!?p> “你的天資,比起那棠池的夢星闌也是不差的,何必糟踐自己?!?p> 真人回想起當(dāng)年的事,也覺得心中悲痛。全族覆滅,對誰來說都是難以磨滅的傷害。
“……”南沂堂靜靜地聽著師父說話,臉上依然帶著笑容,“師父啊,你說什么河川族啊?我聽不太懂?!?p> “罷了罷了。”真人知道,南沂堂是在回避那件事,也就不再多說什么。
對于外界而言,河川族已經(jīng)消失在世間。南沂堂,他只是長澤弟子,是陌川河神。任誰也不會想到,河川族的王儲,會藏在神族的眼皮子底下。
雖說南沂堂在師父面前裝傻,但師父的話他多少是聽了一些。確實,他現(xiàn)在不僅僅只是自己一人,他還得對他的乖徒負(fù)責(zé)呢。
畢竟乖徒那么搶手,隨時會有生命危險,修行不精可不行。
“乖徒,回來,練功?!毕胫岅惪煽捎凶銐虻淖员D芰?,南沂堂一把揪住玩的正開心的陳可可的后衣領(lǐng),把她拖去了藏書閣。
陳可可也沒辦法,只能看著自己慘兮兮的被南沂堂拖走,在師兄師姐面前顏面掃地。
“師父,你這樣拽我,我很沒面子哎?!标惪煽捎魫?,她好想知道,她的師父為什么總是二了吧唧的。
南沂堂并沒有放開陳可可,反而不要臉皮的回答道:“面子又不能吃。”
行吧,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他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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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想知道為什么要殺那只狐妖嗎?”蓮易和夢星闌找了個茶館,坐下來慢慢說話。
夢星闌坐的端正,靜靜地聽蓮易說,只偶爾點點頭或嗯一聲。
“當(dāng)年你在人間歷劫,本公主擅自跟了過去。父君怕本公主在人間受委屈,讓司命給我寫了好的命格。又想著讓我們兩盒能在人間培養(yǎng)出感情,所以讓月下仙人給我們綁了紅線?!?p> “但是,世事難料。盡管已然如此安排,你在人間依舊不喜歡我……”
“你喜歡上一個姑娘,一個文官家的女兒。你們很相愛,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可是最后卻沒有在一起?!?p> “那只狐貍不知何時也喜歡上了你,她覬覦你許久,終于盼到了你領(lǐng)兵出征。趁你不在,她殺了那姑娘,想要變成她的樣子,跟你成親?!?p> “本公主無意間撞破了她的詭計,險些遇害。后來她不知為何,沒有變成那姑娘的樣子,而是把那姑娘的死嫁禍給了我,你也信以為真。”
“之后,你歷劫歸來失了記憶。父君為了不讓你誤會我,往后對我心存芥蒂,索性封存了卷宗。”
蓮易叨叨了半天,把夢星闌歷劫時的事情大概告訴了他,然而,這也不能改變夢星闌對她的態(tài)度?;蛟S,這個人就是天生的冷淡。
“多謝公主殿下。”夢星闌聽完了蓮易的話,心里大概有了些數(shù)。蓮易的話不可全信,但期中一定有真實的事情。
跟蓮易分開后,夢星闌開始琢磨。
按照蓮易的說法,晞與他便是有仇的。但是,按照晞的年紀(jì)算,她不可能做出那些事情。她們中間一定有一個在說謊。
妖,生來狡猾。而且晞可能是為了避禍而故意說假話,所以現(xiàn)在看來,她騙人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可是,蓮易給出的理由并不能完全說服夢星闌。一般來說,神主不會為了這么一點事而藏起一個無用的卷宗。
蓮易說,他喜歡過一個姑娘。那么,現(xiàn)在的切入點,就在那姑娘身上了。
“千年了,輪回轉(zhuǎn)世幾載,不知還能不能找到……”夢星闌思前想后,決定去鬼族一趟。
鬼族,顧名思義,是管理靈魂的一族。從前他們是神族的一支,后來分裂出去,不再受神族管束?,F(xiàn)在,六界的生死輪回,通通歸他們管。
夢星闌與鬼族一些世家弟子關(guān)系還算不錯,他找人去查了人間的記載,然而最后得到的答案卻是……
那姑娘未入輪回。
凡人的靈魂不入輪回,那便是……魂飛魄散了?
“凡人不如輪回,那靈魂還能去哪里?”不知為何,夢星闌忽然有一些害怕,他害怕自己的猜想應(yīng)驗。
“要么成了厲鬼為禍人間,后來被抓到,丟進(jìn)忘川。要么就是被輪回司招去,做了鬼差。再不然就是魂飛魄散了?!?p> “無一例外?”
“也不一定。”
離開鬼族,夢星闌又有些迷茫了。
原本這件事對他而言并不重要,可是現(xiàn)在他越來越想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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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許久,人間突然出現(xiàn)了異象。
一些地方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了傀儡,而這些傀儡出現(xiàn)的地方,死傷無數(shù),血流成河。
原本神族還沒太注意,只是派了幾個人前去處理。直到后來,一個小門派遭到傀儡滅門,這個門派就在長澤山腳下,而長澤山,是神族的邊界。
都挑釁到自己家門口了,神族不能再不管。
“長澤弟子即日起下山,務(wù)必消滅傀儡并查清其背后的操控者?!变楹U嫒耸盏搅松裰鞯膫饔崳s緊安排門下弟子下山去。
所有弟子都下山去了,南沂堂和陳可可當(dāng)然也不例外。只不過陳可可身份特殊,真人不放心,臨別前給了陳可可一柄劍,說是用來防身。
“嘖嘖嘖,乖徒,你師祖對你太好了。”路上,南沂堂看著那柄劍,甚是羨慕。
“嗯?”陳可可不懂。一柄劍而已,門中其他弟子都有佩劍,師祖給她一柄在正常不過,怎么就是太好了?
南沂堂把胳膊搭在陳可可肩膀上,“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柄劍可不一般?!闭f著,從陳可可手里把劍拿過來,“這柄劍名叫‘渡’,是長澤靈氣最盛處煉出的靈器,自帶辟邪功能,而且十分鋒利。”
“那……它很厲害嗎?”陳可可有一點驚訝,她沒想到師祖會給她這么厲害的兵器。
“廢話!想當(dāng)初我跟師父他老人家要,他都不給我呢?!闭f到這里,南沂堂真是一把辛酸淚。明明他才是真人正兒八經(jīng)的徒弟,結(jié)果要一把劍都沒要到。
現(xiàn)在倒好,真人他老人家二話沒說給他徒孫了。
陳可可內(nèi)心感激師祖對她的好,但是對于她師父的賣慘她可不買賬?!皫煾?,你別賣慘了,你的劍肯定比‘渡’好?!?p> “嘿嘿?!蹦弦侍脤擂蔚男陕?,“乖徒,你心里知道就好,不要拆穿為師,好嘛?”
確實,南沂堂自己的劍比“渡”要好,但他還是覺得師父偏心。
知道了“渡”那么貴重,陳可可一把把劍搶了回來抱在懷里,碰都不讓南沂堂碰,就怕讓他搶了去。畢竟,他不靠譜。
長澤山下有一個小鎮(zhèn)子,名叫豐谷鎮(zhèn),昨日夜里剛剛受了傀儡的攻擊,此時一片狼藉。
下山的弟子們在豐谷鎮(zhèn)集合,之后分散開,去往各處調(diào)查。
南沂堂和陳可可負(fù)責(zé)陌川流域,范圍不小,他們兩個人確實不太夠用,所以南沂堂回了一趟河神府,帶上了璃兮,瞳澈,還有那個什么都不會,只知道吃的白團(tuán)團(tuán)。
“師父,我們?nèi)フ{(diào)查傀儡,你帶個寵物干嘛?”陳可可抱著白團(tuán)團(tuán),一臉不解。這玩意兒可愛歸可愛,抱著也舒服,但是沒什么用處啊。
“留著給你解悶的?!蹦弦侍蒙焓帜罅艘话寻讏F(tuán)團(tuán)的臉。
白團(tuán)團(tuán)表示心里苦,其實它一點都不想出門,它只想趴在河神府,混吃等死。
“你,你竟然敢掐本神獸的臉?!河……”白團(tuán)團(tuán)嫌棄的拍掉南沂堂的手,剛想抱怨兩句,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讓南沂堂捂住了嘴巴。
南沂堂暗自慶幸,還好自己反應(yīng)快,差點讓這個小東西揭了自己的老底。畢竟,乖徒還不知道他就是陌川河神。
“嗯?師父,你干嘛?”陳可可看看南沂堂,又看看白團(tuán)團(tuán),一臉蒙圈。
“額呵呵……”南沂堂有點尷尬,不知如何解釋,“這家伙挺重的吧,還是為師來抱吧?!苯?jīng)過一番沉思,南沂堂覺得他還是不解釋的好。
陳可可也是神經(jīng)大條,什么事都不細(xì)想,就這么讓南沂堂蒙混過關(guān)了。
一行四人加上一只“寵物”,就這么浩浩蕩蕩的出發(fā)了。
當(dāng)天夜里,他們隨便找了間小客棧住下。
“呦,幾位客官,是吃飯還是住店啊?”掌柜的小老頭兒一看這幾個人穿的衣冠楚楚,趕緊熱情的迎上來。
“住店。”南沂堂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柜臺上,然后扭頭看看身后,認(rèn)真的思考了一番:要幾間房呢?算了算了,不缺那點錢?!八拈g房。”
“再備些飯菜和熱水?!蹦弦侍萌鲩_手,掌柜的麻溜的把銀子收起來,領(lǐng)著他們?nèi)チ藰巧稀?p> 各自放好包袱,幾個人回到大堂,坐下來吃飯。
“總算能吃飯了,餓死我了?!绷з馀呐亩亲樱缓蠖似鹜?,開始暴風(fēng)吸入。
由于璃兮的吃相太難看,瞳澈對他投去了萬分嫌棄的目光。
“哎哎哎,璃兮,注意形象啊?!蹦弦侍每床幌氯チ?,用胳膊肘頂了一下璃兮,“你這吃相真的是白瞎了你的長相,暴殄天物啊你。”
好好一個翩翩公子,吃起飯來卻像餓死鬼投胎,嘖嘖嘖,真是出人意料。
“你看,那只白豬吃的都比你文雅?!标惪煽缮裱a(bǔ)刀。
白豬?白團(tuán)團(tuán)表示拒絕這個名字?!瓣惪煽?,你說誰是豬?”原本坐在桌子上的白團(tuán)團(tuán),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肘子,邁著小短腿蹦噠到陳可可面前。
“你呀,一天天就知道吃,還光吃不動?!?p> “你不是也一樣?!”
“起碼我還走路了?!?p> “那我還,那我還呼吸了呢!”
“……”
陳可可和白團(tuán)團(tuán)你一言我一語的拌嘴,旁邊三個大老爺們坐著看戲,沒一個出手阻攔的。
“陳可可!你可不要小看了我!”白團(tuán)團(tuán)一蹦三尺高,然后穩(wěn)穩(wěn)的落在陳可可腦袋上,順手就抓住了她束起來的頭發(fā)。
“白豬,你給我撒手!”陳可可伸手去揪白團(tuán)團(tuán),結(jié)果揪它扯的自己的頭皮疼。
旁邊幾個吃瓜群眾還是沒有勸架的意思。
“仙上,要不還是勸勸吧?”璃兮吃飽了,撐著頭看戲??粗粗蟹N預(yù)感,這倆家伙再吵下去得打起來。
南沂堂悠哉悠哉的往嘴里送著飯菜,“不勸不勸,看著挺好玩的。而且,就算打起來,倒霉的也是白團(tuán)團(tuán)?!?p> 以陳可可的彪悍程度,如果打起來,白團(tuán)團(tuán)想贏,不可能!南沂堂咬著筷子,想著,突然嘴角一勾。
最終這場架還是陳可可吵贏了,白團(tuán)團(tuán)畢竟還是嫩了點。
四個人吃飽,洗了澡準(zhǔn)備休息。
剛熄了燈,突然外頭傳來了雜亂的聲音。
“救命啊!”
“娘啊,這是什么???”
“?。。。。?!”
“……”
南沂堂快速的穿好衣服,出了房門,看見樓梯拐角處站著一個奇怪可疑的黑衣人?!罢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