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這兩天忙的熱火朝天,卿元禮根本不知道卿塵昨天晚上是醉著回來的,也就不存在要責(zé)罰卿塵的問題。他只是把卿塵叫到跟前來,跟囑咐了他一些事情。
事情說完,卿元禮背在身后的手終于伸了出來。他掌中放著拿著一個精致的盒子,巴掌大小,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阿塵,這是你母親留下的,她說未來要傳給兒媳婦的,你……把它交給公主吧?!鼻湓Y把盒子鄭重的交到卿塵手中。
卿元禮自知,這些年他沒有照顧好先夫人的兩個孩子。卿梧遠走,卿塵受委屈。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休了那尹氏,畢竟卿旭還小,離不開母親。
卿塵看著手里的盒子,喉頭一緊,眼睛里氤氳著水汽。
“爹,謝謝您。”卿塵看著卿元禮,心中有一些難受。他知道,爹還是關(guān)心他的,也沒有忘了他母親。如此,也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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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當(dāng)日。
卿塵早早地讓卿元禮喊了起來,然后被一大群家仆圍著捯飭了許久。
大紅色的婚服穿在卿塵身上,讓他有些不自在。他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就這么迷迷糊糊的成了暮霄國的駙馬。
迎親的隊伍從相府出發(fā),穿過王城最繁華的街道,最后來到王宮午門前。
鑲著金邊的兩扇紅色宮門緩緩打開,那頭,百里桑桑正等著。
如卿塵一樣,一身紅衣。百里桑桑戴著鳳冠,團扇掩面,唯露一雙靈動的眼眸。她看著卿塵眨眨眼睛,扇子后面,臉上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擋在百里桑桑前面的百里堯烈板著張臉,一臉的不開心,仿佛是自家的白菜讓豬給拱了。
儀仗之前,卿塵哭喪著臉。
“誒……”卿塵嘆了一聲氣,“我能不能反悔?。俊?p> 段浮生和遲錦蘭跟幽靈一樣突然從卿塵背后冒出來。
“不可以呦?!?p> “當(dāng)眾悔公主的婚,會被誅九族哦?!?p>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的卿塵后背發(fā)涼。
“來,新郎官,笑開心點。你這樣,王上看了可能會不開心哦?!倍胃∩鷮η鋲m挑挑眉。
卿塵擠出僵硬的笑容,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斑@樣……可以了嗎?”
“好多了好多了。”段浮生點點頭,然后跟遲錦蘭交換了一個眼神。
下一秒,遲錦蘭悄悄地伸出手,沖著卿塵的后背一用力,推得卿塵一趔趄直接跪到百里堯烈面前。
“呵呵,看來駙馬是迫不及待要迎娶桑桑呢?!卑倮镛扇坏耐蹂惰髟秆谥煨α藘陕暎吐暤呐c百里奚然說話。
百里奚然點點頭,嘴角掛著笑意,想著:桑桑終于得償所愿了。
“拜……拜見王上。”卿塵低著頭不敢看百里堯烈的眼睛,聲音猶如蚊子叫。
“咳咳……”百里奚然突然咳嗽兩聲,小聲提醒道:“卿塵,該改口了?!?p> 卿塵吞了口口水,“拜見……父王?!?p> “嗯?!卑倮飯蛄业幕貞?yīng)了一聲,“起來吧?!?p> 卿塵聞聲,怯生生的起了身。
“奚然,帶桑桑過來吧?!卑倮飯蛄掖蛄苛饲鋲m一會兒,嘆了聲氣,對百里奚然揮揮手。
百里奚然引著百里桑桑走向前。
“卿塵?!卑倮镛扇磺迩迳ぷ?,叫了卿塵一聲?!澳阋院竽芎煤脤ιI??能保證不欺負她嗎?”他瞇起眼睛,斂起笑容,審視著卿塵。
卿塵抿著嘴,點點頭,小聲的說了一句:能。
“你是沒吃早飯嗎?駙馬?”百里奚然面帶假笑,語氣里透著危險的信號?!按舐朁c!”
他突然提高音量,嚇得卿塵一哆嗦。
卿塵咬咬牙,扯開嗓子答道:“能!”
“嗯,很好。希望你說到做到?!卑倮镛扇坏脑捳Z,字里行間都透露著威脅。
他是暮霄國的王儲,百里桑桑的胞兄。今天,他只是給卿塵一個下馬威,讓他記住,百里桑桑的身后站的是誰。
“去吧,桑桑?!卑倮镛扇换仡^,看著百里桑桑溫柔一笑。
“吉時到!公主駙馬起行!”
百里桑桑拜別父母兄長,上了喜轎。
迎親隊伍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公主府進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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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族最近有一點混亂。自南沂堂之后,接二連三的有人失蹤。
神主派人去查,可是毫無音信,最后甚至派出去去調(diào)查的人有去無回。無奈,最后他只能上九天棠池求援。
衍澤帝君掐指算算,好像知道了什么。
“栩藺,此事就交給你去辦吧。”帝君捋了捋胡子,把栩藺叫到身邊。
栩藺先是愣了一下,看看師父,過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師父真的叫的是自己。
“是。”栩藺拱手,領(lǐng)了師命。
這種事情一般都是交給夢星闌的,這一次帝君卻提都沒提他,這讓神主不禁有一絲好奇。但他又不好意思開口問,畢竟帝君肯出手相助就很不容易了。
神主走后,帝君把栩藺叫到面前?!靶∑撸阆热ズ由窀?,接陳可可,帶上她一起。還有,這件事情不要讓你大師兄知道?!?p> 帶上陳可可可能是因為她與南沂堂師徒之間有感應(yīng),方便找人。但對于不能告訴夢星闌,栩藺表示不解,“可是,師父,萬一弟子應(yīng)付不了……”
“我棠池一共九個弟子,除了小九修為尚淺,你那幾個師兄弟幾個哪一個不能幫你?”帝君輕輕敲了一下栩藺的腦門。
“記住,別告訴你大師兄?!钡劬車烂C的再次強調(diào)。
栩藺看師父態(tài)度堅決,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好點頭答應(yīng),隨后收拾了一番便上路了。
離開神族,栩藺先是去了一趟水岸竹林,見了陳可可。
“可可,你隨我走。”栩藺與璃兮瞳澈說明來意,隨后跟著他們?nèi)ズ笤赫业搅岁惪煽伞?p> 陳可可這些日子都活在自我譴責(zé)之中,吃不好,睡不好,面容有些憔悴。在聽到栩藺說明來意之后,她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光亮。
“你真的要帶我去找?guī)煾??”陳可可興奮的拽住栩藺的衣袖。
栩藺無奈,他怎么突然覺得師父在給自己挖坑?沉默片刻之后他點點頭,“嗯,帶你去?!?p> 陳可可開心的要蹦起來,她飛快的收拾好自己,跟著栩藺離開了河神府。
璃兮和瞳澈受南沂堂之命,要保護陳可可,所以兩個人也跟著離開了河神府,躲在暗中保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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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熱鬧鬧的婚宴早已在公主府準備妥當(dāng),賓客們也已到場。迎親隊伍一到,外頭鞭炮聲就響了起來,府里的賓客和街道上的百姓都聚過來,勾著腦袋看。
百里桑桑被迎入府中,身側(cè)站著悶悶不樂的卿塵。
“喂,阿塵,你這個上刑場一般的表情是幾個意思?。咳⒈緦m這么讓你為難?”百里桑桑瞟了卿塵一眼,壓低聲音,問道。
卿塵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趕緊擠出笑容,“公主殿下,我很開心啊,一點都不為難,真的!”
百里桑桑:“……”
你這笑的比哭得還難看,鬼才信呢!
百里桑桑突然有點不開心了呢。
“哎呦,公主殿下跟駙馬可真是郎才女貌?!?p> “是呀,好一對璧人呢?!?p>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p> “……”
賓客們的贊許聲傳進百里桑桑耳朵里,緩解了她一些小情緒,心情又明朗了起來。
算了算了,反正以后他就是本宮的人了!
百里桑桑笑瞇瞇的側(cè)臉,歪頭看著卿塵,心里滿滿的都是幸福感。
她是幸福感爆棚了,但卿塵……
百里桑桑的眼神看的卿塵心里毛毛的,他突然覺得背后有點涼。
看著百里桑桑那開心的模樣,至此一刻起,他基本已經(jīng)確定自己是中了百里桑桑的圈套了。
誒,看來以后的日子不好過了。卿塵不禁有點同情自己。
繁瑣的禮節(jié)之后,婚宴正式開始。
賓客們齊齊舉杯,祝賀百里桑桑與卿塵新婚,之后二人便去給家中長輩敬酒。
一圈下來,百里桑桑已有些醉意闌珊。
卿塵一側(cè)目,見百里桑桑走路不穩(wěn),知道她是有些醉了,趕緊叫了人把她扶回房里去,剩下他一人應(yīng)付賓客。
百里奚然和付梓愿坐在賓客之中,默默觀察著。
看到這里,夫妻二人相視一笑。
“殿下,你可以放心了?!备惰髟肝罩倮镛扇坏氖?,臉上帶著溫婉的笑。
“嗯。”百里奚然點頭?!翱磥砬鋲m這小子還是在乎桑桑的?!?p> 放下心來,百里奚然也就不想就在這里受人恭維了,于是,他對付梓愿使了個眼色。
付梓愿立馬心領(lǐng)神會,兩眼一閉,往百里奚然懷里一倒,裝醉。
“梓愿醉了,本王先帶她回府,諸位自便?!闭f罷,百里奚然抱起付梓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公主府。
又過了許久,宴席終于散場。
賓客之中,多有喝的迷迷瞪瞪,分不清東西南北的,而卿塵卻絲毫沒有醉意。
“幸好浮生提前給了我醒酒藥。”送完賓客,卿塵終于長舒一口氣,以為事情都結(jié)束了,正打算回自己房間休息。
可是他這兒剛剛喘口氣,百里桑桑隨嫁的嬤嬤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
“駙馬,該入洞房了。”嬤嬤走過來,沖卿塵福了福身子。
猶如晴天霹靂,五雷轟頂,卿塵一下子愣住了,他竟忘了還有洞房花燭夜這一茬。
卿塵硬著頭皮跟著嬤嬤進了婚房。
進了房內(nèi),只見身著嫁衣的百里桑桑頂著一張紅撲撲的小臉,笑意盈盈的望著他。
嬤嬤讓卿塵坐到百里桑桑身邊去,然后讓幾個丫鬟端了放在一邊的簸箕過來。
簸箕里裝著“早生貴子”,嬤嬤接過來,抓一把,撒向新婚的小夫妻二人。“愿公主駙馬早得貴子?!?p> “下去領(lǐng)賞吧?!卑倮锷IO残︻侀_,沖嬤嬤和丫鬟們揮揮手,示意她們可以離開了。
“謝公主殿下。奴等告退?!?p> 眾人福身,隨后撤出屋內(nèi),只留下百里桑桑和卿塵。
“卿塵,過來喝合巹酒。”百里桑桑蹦噠著去了桌子旁邊,拿起劈開了的兩半小葫蘆,倒?jié)M了酒,遞了其中一個給卿塵。
卿塵抿抿嘴,“公主,你不是說,咱倆是……唔……”
話還沒說完,卿塵的嘴就讓百里桑桑給捂住了。因為百里桑桑手里端著的酒沒來及放下,酒水灑了他一身。
“噓?!卑倮锷I惖角鋲m耳邊,“話不能亂說,外頭有人偷聽著呢。”
卿塵恍然大悟,點點頭,閉上了嘴巴。
公主出嫁當(dāng)晚,皇室會派一個人去聽墻根,然后回報聽到了什么。這幾乎成了傳統(tǒng),除了遠嫁的公主,都是這么辦的。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此刻這門外正趴著一個人。
卿塵剛才的話要是說出了口,讓門外的人聽了去,回宮稟報了百里堯烈,估計卿塵又該倒霉了。
跟公主假扮夫妻,那不是明擺著的娶公主是不情不愿嗎?到時候估計卿家就得從這個美麗的世界消失了。
“既然演了這場戲,就要演好?!卑倮锷I0窃谇鋲m耳邊,與他竊竊私語。
“嗯!”卿塵點頭,算是與百里桑桑達成了共識。
兩人對視一眼,然后開始了行動。
百里桑桑一巴掌拍在床板上,看看房門,然后嬌羞的喊了兩聲。再一轉(zhuǎn)眼,正瞧見卿塵的容顏,不覺間紅了臉。
卿塵與百里桑桑,兩個人憑借著相識多年的默契,配合的天衣無縫。
過了好久,門外飄過一個人影,那個人終于離開了。
卿塵松了一口氣,連滾帶爬的去到桌邊,倒水喝。
“哎呦我的天,終于完事了。”卿塵喘口氣。剛才沒發(fā)現(xiàn),這會兒歇下來才發(fā)現(xiàn)喉嚨有點疼。
“喂!你光自己喝,給本宮也倒一杯呀!”百里桑桑面無表情,拎起自己的一只鞋子,瞄準,對著卿塵,砸了過去。
繡著吉祥圖案的紅色鞋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然后輕輕擦過卿塵的肩膀。
“公主,你能不能溫柔點。”卿塵趕緊又倒了一杯水遞過去給百里桑桑,順便還把飛出去的鞋子撿了回來。
“嫌本宮不夠溫柔,你去找溫柔的呀!”百里桑桑沒好氣的接過水杯,一飲而盡,然后撇過臉不看卿塵。
卿塵:我倒是想,可是我怕滅門。
夜色漸深,公主府里的人都睡下了,百里桑桑也睡著了,卿塵終于逮到了空子溜出了婚房。
門“吱呀”一聲關(guān)上,背對著門,側(cè)躺在床上的百里桑桑緩緩睜開眼睛,眼中一片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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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君上這段時間出遠門了,你且照顧好自己?!崩鯄m找到晞,交給她一個小盒子。
晞接過盒子,打開,里面是一支玉簪,樣式……似曾相識?!斑@是?”
“過幾天不是你生辰了嗎?這是君上給你的禮物?!崩鯄m倚在門框上,嘴里叼著根草,歪頭看著晞?!澳憧蓜e小看了這簪子,它是個法器。”
“哦。”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那你替我跟大哥說聲謝謝?!?p> 晞此時說話都不經(jīng)過大腦的,因為她一直在想在什么地方見過這只簪子。
“行,你先忙,我回去復(fù)命了?!崩鯄m站直,吐掉了草,邁開步子走了出去。
栗塵走后,晞依舊在盯著簪子看。半晌,她終于想了起來,然后匆匆忙忙的去了后院。
在晞的首飾盒的最下面,一支與栗塵今日送來的玉簪一模一樣的簪子安安靜靜躺在那兒。那支簪子,是夢星闌之前給她的。
“奇怪,怎么會完全一樣?”晞舉起兩支簪子,對著陽光仔細打量,一遍又一遍,可還是一絲不同都找不出來。
晞皺皺眉,然后順手就把兩支簪子放在了一起。
就在這一刻,兩支簪子突然發(fā)出蜂鳴聲和詭異的光。
晞怕它們掉下來摔碎,伸手想去把它們抓住,可是就在她即將要觸碰到的那一瞬間,兩支玉簪突然粉碎。
之后,玉簪的碎屑攪在了一起,在半空中不停的旋轉(zhuǎn),最后化成一道白光。
白光越華越大,漸漸的形成一個人影。
“白未晞。”人影成型,是個少女模樣,她輕輕開口,空氣中傳來空靈的聲音。“白未晞?!?p> “你在……叫我?”晞左右環(huán)顧一圈,確定周圍不會有其他人,看看人影,又指指自己。
人影沒有回話,只是看著晞,淺淺的笑。隨后,白光漸弱,人影消失在空氣里。
晞:這是什么情況?
“得,生辰禮物沒了?!睍劼柭柤纭?p> 這禮物不僅是沒了,它是渣都沒剩下,順道還帶走了她的另一支玉簪。
晞有些懷疑,這怕不是玖靈送過來戲耍她的吧?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不喜歡戴首飾?!睍剣@了一口氣,看著桌子上空空蕩蕩的盒子,無奈的嘆氣。
“不過……白未晞是誰?”晞?chuàng)蠐项^,想著自己也不認識這么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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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出嫁,三日回門。
第三天一大早,百里桑桑早早地醒來,梳妝打扮好,然后獨自一人去了書房。
站在書房門口,百里桑桑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只聽“砰”的一聲,書房門被她粗暴的一腳踹開。
卿塵在書房窄小的床榻上睡得正熟,突然聽到這么一聲巨響,嚇得他直接從床榻上滾了下來。
“哎呦,我的胳膊肘。”卿塵滾下來的時候是胳膊先著的地,又正好撞到了麻筋,那種感覺,簡直是要命。
“我今天回門,你快收拾收拾?!卑倮锷I?辞鋲m醒了,滿意的點點頭。
自成婚以來,卿塵都睡在書房,這在公主府已經(jīng)不是秘密了。好在府里的人都是口風(fēng)緊的,沒人往外傳,不然百里堯烈早該知道了。
這一大清早的,以百里桑桑的脾性,怎么可能就這么點動靜?
那邊,卿塵剛從地上爬起來,還在揉胳膊,百里桑桑就湊了過去。
“夫君,來,我?guī)湍愀??!边@兒還說這話呢,百里桑桑的手就沖著卿塵的衣服去了。
指尖碰到了卿塵的脖子,那一瞬的觸感讓卿塵仿佛觸電,汗毛都豎起來了。“不可,公主,這種粗活哪里能勞煩您?。课易约簛?,自己來?!?p> 卿塵飛快的躲開,拽緊了自己的衣領(lǐng),生怕公主硬扒他衣服。
不過說起來,就算他的衣服讓百里桑桑給扒了,他一個大男人好像也不吃虧。
百里桑桑努努嘴,“行吧,那我去花廳等你?!?p> “嗯!”卿塵如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
百里桑桑走后,卿塵迅速的換了衣服。就在他系腰帶的時候,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百里桑桑的自稱好像變了。
“她不都是自稱‘本宮’的嗎?怎么突然就……放下公主的架子了?”
“算了算了?!?p> 卿塵也不多想,趕緊收拾好了去找百里桑桑。
王宮里,百里堯烈早早地命人準備好了宴席,然后眼巴巴的等著百里桑?;貋?。
“王上,你別急啊?!卑倮飯蛄以诤蟮铛鈦眭馊ィD(zhuǎn)的王后眼暈。
“誒,也不知道卿塵那小子有沒有欺負桑桑?!卑倮飯蛄覈@了一口氣,搖搖頭。把百里桑桑嫁給卿塵這件事,他是越想越后悔。
而王后卻不同,百里桑桑嫁給了卿塵,她倒是安心得很。“王上,以桑桑那個性,我看她不欺負卿塵就算好的了?!?p> “……”百里堯烈的步伐一頓?!昂孟袷沁@么個道理哦?”頃刻間,他的心情平靜了下來。
“王上,公主和駙馬到了?!?p> 百里堯烈一下站起來,興奮的往前殿走,把王后一個人丟在了原地。
“誒……”王后嘆氣,默默地跟上百里堯烈。
前殿,百里桑桑和卿塵乖乖的站著,等著父王和母后。
兩人之間,估計……還能站下一個人吧。
“桑桑?!卑倮飯蛄胰诉€沒出現(xiàn),聲音就先一步傳了過來。
“桑桑過來,讓父王瞧瞧,有沒有餓瘦了?!卑倮飯蛄铱觳阶叩桨倮锷IC媲?,左右打量了她一番。
“他沒欺負你吧?”他又看看卿塵,眼神里有一股若隱若現(xiàn)的嫌棄。
百里桑桑搖搖頭,“父王,我好的很呢!卿塵才不敢欺負我呢,畢竟,我有父王撐腰呢!”
百里桑桑笑的見牙不見眼,語氣里透著一股嬌俏。卿塵不禁側(cè)目看她,見到她明媚的笑容,突然心情就好了。
然而,下一秒開心的心情就消散了。
百里堯烈走到卿塵面前,也沒跟他說什么,只是不明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就這么一眼,卿塵頓感自己頭頂上烏云密布。
之后的一整天,卿塵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觸怒了百里堯烈,招來禍事。
“桑桑啊,你跟駙馬相處的還好嗎?”付梓愿坐在百里奚然旁邊,離百里桑桑很近,趁著其他人看歌舞表演的時候,轉(zhuǎn)臉跟桑桑說話。
百里桑桑正在跟面前的螃蟹作斗爭,聽到付梓愿叫自己,趕忙丟下了讓她拆的慘不忍睹的螃蟹。
“嫂嫂放心,我們倆好的很?!卑倮锷I2[著眼睛,看起來笑得很開心。
她與卿塵,相處的自然很“好”。二人相敬如冰,一天說不上兩句話,可不是和諧的很呢。
但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怨不得他人,她也不想讓親人擔(dān)心,所以自然不會說實話。付梓愿是她的親嫂嫂,是所有的嫂嫂中跟她關(guān)系最好的,她肯定也不愿意讓她為自己煩心。
一邊的卿塵端坐著,看著大廳中央起舞的舞姬,覺得有些無聊。
百里桑桑在和付梓愿說話,卿塵不自覺的側(cè)目過去,然后看見了百里桑桑面前那只支離破碎的螃蟹。
“誒,你啊……”卿塵自言自語般的念叨了一聲,沒有任何人聽見。
他默默地把百里桑桑面前的盤子拖到自己面前,然后開始剝螃蟹。
等到百里桑桑說完話,螃蟹已經(jīng)剝好了。
卿塵把裝著蟹肉的小盤放回百里桑桑面前,擦擦手,然后繼續(xù)盯著舞姬發(fā)呆。
“阿塵,謝謝你。”百里桑??粗啡猓旖侵共蛔〉纳蠐P。
卿塵沒有回話,只是看著前方,但嘴角卻呈現(xiàn)著與百里桑桑一樣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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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星宮里,夢星闌剛剛布完星,準備回寢殿休息,面前卻浮現(xiàn)出一個幽幽的白色人影,背對著他。
“什么人?”夢星闌眼神冰冷,整個人處于戒備狀態(tài)。
人影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是你!”夢星闌看見人影的正臉有一絲驚訝。眼前的這張臉,與他幾次夢中看見的少女的臉,一模一樣。
“星闌哥哥。”少女輕輕開口,“救我?!?p> 夢星闌看著少女,只見她眼中滑落一滴淚,掉在地上,化作光點消散。
“你,到底是誰?”夢星闌剛想問她的身份,那少女卻化作光點,消失在空氣中。
夢星闌環(huán)顧四周,再也找不到那個影子。她到底是誰!為何會出現(xiàn)在他夢中?她說救她,那要怎么救她?
這一切,讓夢星闌摸不著頭腦,毫無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