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云知微的歸來,成功的完撫住差點暴起的云鎮(zhèn)川父子三人,京兆府黃大人提著的心才算是落定。
大將軍府父子六人對云知微過份的寵愛,連皇上都有所耳聞,他心里清楚,若是云知微有個什么好歹,他這官也算是到了頭。
親眼看著云知微安然無恙的進了云府,黃大人這才拭去了額頭的冷汗,手一揮,帶著一隊京畿兵風風火火的往皇宮方向去行。
天子腳下,竟有人膽敢襲殺大將軍府家眷,這樣的大事,他瞞不住也不能瞞,必需第一時間上報天聽。
云府,知微院。
四個大夫逐一替云知微把完脈后,原本心驚膽戰(zhàn)的大夫們,心里緩緩舒了口氣。
幸好,這云大小姐只受了些皮肉之傷,不曾傷心內(nèi)腑。
“大將軍放心,只是些許皮肉之傷,并無大礙?!睘槭椎拇蠓蚨诵纳?,雙目篤定地看著云鎮(zhèn)川。
父子三人同時松了口氣,云鎮(zhèn)川大手一揮:“來人,帶四位大夫下去開藥方,重賞?!?p> 葉氏美目含淚,心疼地看著躺在床上的云知微,輕聲問:“阿微,你還痛不痛?”
云知微輕輕搖頭,“娘,我不痛,娘,您也受了驚,早些休息,我這里有,有二哥四哥在,您不用擔心?!?p> 葉氏的精神的確有些不濟,這會子本就是強撐著,得了云知微的話,她便點頭,正想離開,田氏一頭撲了進來,哭道:“將軍,弟妹,你們救救若安吧?!?p> 葉氏提起的腳輕輕放下,咬著唇有些慌亂地道:“嫂嫂,若安她怎么了?大夫不是說,她的傷不曾傷及要害嗎?”
雖不喜田氏這樣闖進來,但見她哭得厲害,云鎮(zhèn)川只好道:“嫂嫂先別急,若安出了什么事?”
田氏哽咽著道:“大夫走了之后,若安她突然就開始吐血,這會子已經(jīng)厥過去了?!?p> 吐血?
云鎮(zhèn)川眉頭皺得更緊,轉(zhuǎn)身吩咐:“阿樺,你帶你伯母去尋大夫,讓大夫們?nèi)ヌ嫒舭舶衙}?!?p> 云知樺應(yīng)聲,和田氏一起離開。
“爹,我想去看看姐姐。”云知微道。
葉氏一聽就不樂意了,搖頭拒絕:“阿微,你還傷著呢,等傷好了再看不遲?!?p> “娘,我的傷不重,您不用擔心?!?p> 葉氏還是搖頭,云知微只得將頭轉(zhuǎn)向了云鎮(zhèn)川,今日之事太過蹊蹺,她若不親自查驗一下云知微的傷,她是無論如何都放不下心的。
知女莫若父,云鎮(zhèn)川上前一步,輕輕勸道:“夫人,你快去歇息,阿微這里,不用擔心?!闭f完掉頭看著葉氏身的的丫鬟:“還不送夫人回房?!?p> 待珍珠和瑪瑙扶著葉氏離開,云鎮(zhèn)川揮手命丫鬟退下后定定地看著云知微道:“阿微,你是不是有話要和爹說?”
云知微點頭:“爹,去梅花庵上香,是嬸娘的提議?!?p> 她說的再簡單不過,但云鎮(zhèn)川和云知柏卻聽出她話中之意,二人不由得交換一個眼神。
看清自個二子眼中并無多少訝然,云鎮(zhèn)川心中就有些明白。
看來,不獨是阿微懷疑上了青州云氏,二郎亦同樣有此懷疑。
“阿微,你堂姐她,傷的不輕?!毙闹幸环遄眠^后,云鎮(zhèn)川嘆了口氣,皺眉繼續(xù)道:“雖沒能抓到刺客,但爹查看過刺客所用的箭,斷不是尋常江湖刺客,遠非你大伯夫婦所能雇傭得到的人?!?p> 得了他的回答,云知微有那么一瞬的茫然。
爹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看似粗獷,實則心細如發(fā)絲,爹既然這樣說了,那只能證明,這次遇襲,的確和田氏母女無關(guān)。
不是田氏母女安排,那又會是誰呢?
“爹,您分析的有理,不過,就算次事不是大伯所為,但阿微覺得,此次遇刺不可能只是一個巧合?!鼻宄旱碾p瞳看著云鎮(zhèn)川,云知微不無擔憂地道。
前世,云鎮(zhèn)康一家蒙蔽了爹娘,最終雀占鳩巢,這一世有她在,斷不會重蹈前世之覆轍。
她正愁著找不到突破點,挑破田氏母女包藏的禍心,而這次的遇襲,卻讓她找到了機會。
而且她深信,這次的事,就算不是田氏母女所為,但也應(yīng)該和田氏母女脫不了關(guān)系。
云鎮(zhèn)川有些訝然地看著她,一直以來,這個女兒只會惹事生非,沒想到,她竟然能想得這般透徹。
看來,經(jīng)此一事,倒讓阿微迅速成長起來了!
欣慰地點頭,云鎮(zhèn)川道:“阿微,你說的沒錯,這次的事,爹也覺得不可能只是一個巧合,不過,你大伯大伯母那邊,不用懷疑。”
一句話直接湮滅了云知微心中的竊喜,她有些無語地看著云鎮(zhèn)川。
云鎮(zhèn)康一家偽裝得太好,她又沒有什么證據(jù)來說服爹,罷了,云鎮(zhèn)康一家既然有所圖謀,總有一天會露出狐貍尾巴。
云知柏看著她,若有所思。
六妹,變得太多。
不過,這種改變,是他所樂見的。
“將軍,宣定街出事了?!贝颐~進來的大管事,恭聲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