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順著一個類似電梯的東西,慢慢的往山的頂端升上去,王鐸看了下邊幾乎絕壁一樣的存在,還有周圍大量不斷的饑民一樣的人的圍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在地獄之中,而身處在這個頂端的人到底是一種什么心態(tài)?每天面對著這些人而無動于衷。
一個人面對欲望和面對恐懼一樣,一個人面對仁慈和面對冷漠一樣,全然沒有任何抵抗力。這樣的一個人,只要他不是完全的絕情絕性,他怎么可能無動于衷。又是什么力量支持下讓他無動于衷,一天一天鼓舞著這些人去奮勇殺敵。在他制造的童話里,慢慢的,毫無生氣的死去,一點意義都沒有。
那個類似神使一樣的人好像發(fā)現(xiàn)了王鐸的疑問,他只是笑笑。好像這是每個通過這個電梯往上升騰的人都會經歷的事情,只是他們沒有明白,可是等他們見到那個神的時候都會重新認識到自己的情感是多么的膚淺。
他原以為王鐸可能會給自己一點什么驚喜,沒想到也不過是普通人一樣??磥碜约哼€確實是高估了他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怎么會被神點中,要知道外邊的那些將軍們竭盡全力努力的表現(xiàn),畢生的追求就是希望能被召進神殿,然后被世界上唯一的神賜予永生。
幾個人被領進一個巨大的宮殿,在宮殿里邊有事很多臺階周圍的秩序森嚴,有很多荷戟的衛(wèi)兵,同時還有兵卒不斷的巡邏。只是從一個普通人的角度來看這個地方,不由得會讓人心生景仰,甚至有下拜的傾向。
幾個人一路往上走去,經過了層層殿閣,好像并沒有人來盤查他們,遇到的所有兵卒都停下對神使致禮,而對王鐸進行了眼神的洗禮,眼神中帶著艷羨,又帶著幾絲幽怨。
阿蘭已經忍不住了吐槽,這樣一個會享受的人,看著那些人沉溺于痛苦之中無法自拔,而自己卻要享受這樣的生活。神使說您不要誤會,所有這些人都是他們自發(fā)組織的,根本沒有人強迫他們或者怎樣。他們在這里就是為了想要得到一點神的賞賜,讓他們脫離苦海。
每個部落每年都會主動去供養(yǎng)一個神女出來,因為他們知道讓在他們手里邊只能挨餓,眼睜睜看著這些人被活活的餓死。也只有在共同的神山之上,才能多少有一條活路,你看著外邊那些撲在路上的人,他們都是寄希望于能夠跑到山上享受供奉的人?,F(xiàn)在你們該知道他們并不可憐了,因為人間和天堂的分界就在于天堂有秩序,而人間全是痛苦。
王鐸講了一個故事,說是從前一個天使帶著一個人要去到天堂里面,結果他隱隱的聽到了一種聲音,聲音里邊充滿了痛苦和不甘,同時也有祈禱,所以他就問天使這是什么聲音,天使就告訴他這就是人間祈禱的聲音。這種聲音是如此的痛苦,以至于這個人實在是不能忍受,于是他松開了天使的手,又沉淪到了人間,他是這樣想的:如果天堂是一個用人的同情心而換來的秩序,他寧可不要這種秩序而重新回到人間,去真正的拯救這些人。
那個神使從鼻子里面哼了一聲,沒有在說話。倒是那個得勝者露出了深思的神色,他在內心里邊深以為王鐸就是真正的那個行走世間的神,自己還好向他伸出了手,否則就是下邊跪著的一員,一輩子都要在憤怒和祈求之中度過。
臨近神所住的地方,眾人聽到一個侍女正在接受教訓。她因為打碎了某個神需要用到的東西,仿佛是要受到了某種制裁,只聽到對方要把她趕出神山,一下子就崩潰掉了。
只見她忽然間沖起來,要往周圍的柱子撞去,結果卻被那個柱子給彈了回來。王鐸本來想去施救,但是因為事發(fā)突然來不及,到時那根柱子慢慢的忽然之間有一種反彈的力度超乎幾個人的預料,總是是不用眼睜睜的看著慘劇發(fā)生。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這樣的懲罰對她的影響是這么巨大,至少王鐸幾個人是體會不到的。
在這種天宮的秩序內,女性的地位應該更加低,神殿的衛(wèi)兵可以對她們予取予求,而且在她們所有的存在感里邊,能夠被選到這樣的秩序里邊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榮譽。大部分被送上來的女子只能配上衛(wèi)兵或者做一些雜役,而能夠奮斗這種地方直接伺候神的人,幾乎是萬里挑一,一路上不知道斗倒多少人才能夠達到這個高位,現(xiàn)在貿然被下方一定會被當初的競爭對手狠狠的踩在腳下蹂躪。
心理上的落差固然可怕,但是那些群體對他們的態(tài)度以及謠言的污蔑,甚至對他們人格的詆毀才是真正的可怕之處。如果被趕下神殿,等待她們的將是比妓女都不如的命運,就像中國古代的官員,一旦犯罪他們的子女就會被送進青樓,一方面是這些官員的子女受過了比較好的教育,比較善解人意,大家都會比較追捧,二是出于獵奇的心理,也都會不斷的想要對他們進行人格上的污蔑,這是一種權力的斗爭也是一種人性惡的釋放。
神使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終于露面了,他非常憤怒。對這群人發(fā)了一通脾氣之后,狠狠的處理了這個女的,他就是要讓這個女的生不如死,因為死亡對她來講可能是一種解脫,但是把它放在那種比較低級的人的手里那才是真正的一種羞辱。
他要剝奪的不僅僅是他的生命,甚至是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她的尊嚴,神使不讓她說話,也不讓他有任何反抗的機會,甚至連死的自由都不給他。被人割去了舌頭的使女,奄奄一息的用一種進化是哀憐和絕望,更加一絲憤怒的眼神看著神使,雖然沒有任何言語,但是其中生而為人的那種絕望已經再清楚不過了。
阿蘭看到這些事情已經氣的不能夠講話了,他能夠感受到那個使女身上強烈的求死的欲望,而且在剛剛的這種交鋒之后,他也認為幫助她死對她來講也是一種解脫,于是她用王鐸傳給他的那種獨特的旋律,把話已經傳到了那個女士的鬧鐘。
但是出乎他預料的事情發(fā)生了,原本一絲氣息的使女忽然之間睜大了眼睛,接著腦袋就爆掉了。周圍的使女看到這個情況倒像是司空見慣一般,只是快速的閃過一絲恐懼,就快速的恢復了秩序,開始清洗地面。使女的尸體被拉了出去,仿佛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在這種氛圍里所有的人就是這樣一種遵守秩序的冷漠,大家彼此之間沒有任何同情心。
神使奇怪的看了看幾個人,他能感覺的出來是這幾個人搗的鬼,但是他卻不明白他們是怎么做到的,因此眼神里有疑惑的同時,也充滿了一絲戒懼。既然他們能夠讓這個使女腦袋爆掉了,是不是也有同樣的能力讓自己的腦袋也爆掉?
這樣一想,他因為使女被人殺死而產生的憤怒也就煙消云散了,看著對方的眼神多少帶了一次恐懼和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