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來信了。”
元世澤剛剛走出宮門,女婿就迎了上來,他是先走出來的,自然得消息更快一步。
“怎么樣了?”
“一切依計劃行事?!?p> “好,車馬都準備好了嗎?”
“一切預備妥當?!?p> “今晚就把他們送走吧?!?p> “會不會太急了?”
“無妨,除夕之夜,四門緊閉,拿著我的腰牌,你親自送他們出去,沒人敢攔著?!?p> “那我送她們到京城百里之外,立刻回來?!?p> “你護送他們一起走,走了就別回來了?!?p> “岳父!我不能留下您一個人啊?!?p> “誰說留下我一個?我那么多姨娘,都會陪著我。你是帶著姝兒和孩子們回去看望家人,順便祭祖了,彥兒在京城悶壞了,陪著姐姐去玩兒些日子,有何不可?”
“岳父……”
“你若覺得不妥,明早再走亦可。理由都替你想好了,還有別的事嗎?”
“姝兒也不會放心留下您一個人的?!?p> “有你們幾個在,我更是束手束腳,還不如速速離去,無論出什么事都不要回來,也不要給我回信,我不需要知道你們在哪兒安身。錢財你們有的是,能帶多少就帶多少,我的一雙兒女就托付于你了,只要平安,做個農夫農婦未嘗不好。”
“是。我回去同姝兒商量,走之前定要去拜別岳父?!?p> “唉,去吧。”
元世澤早早的就安排好了退路,各地都置辦了宅院,只要想走,隨時都可以,所謂“狡兔三窟”大概就是如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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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朕欽奉隆?;侍筌仓迹?p> 前因民軍起事,各省相應,九夏沸騰,生靈涂炭,特命元世澤遣員與民軍代表討論大局,議開國會,公決政體。兩月以來,尚無確當辦法,南北暌隔,彼此相持,商輟于途,士露于野,徒以國體一日不決,故民生一日不安。今全國人民心理,多傾向共和,南中各省既倡議于前,北方各將亦主張于后,人心所向,天命可知,予亦何忍以一姓之尊榮,拂兆民之好惡?是用外觀大勢,內審輿情,特率皇帝,將統(tǒng)治權歸諸全國,定為共和立憲國體,近慰海內厭亂望治之心,遠協(xié)古圣天下為公之義。元世澤前經資政院選舉為總理大臣,當茲新舊代謝之際,宜有南北統(tǒng)一之方,即由元世澤以全權組織臨時共和政府,與民軍協(xié)商統(tǒng)一辦法,總期人民安堵,海宇乂安,仍合滿、漢、蒙、回、藏五族完全領土,為一大中華民國,予與皇帝得以退處寬閑,優(yōu)游歲月,長受國民之優(yōu)禮,親見郅治之告成,豈不懿歟?欽此?!?p> ?。ㄒ陨细木幾浴肚宓弁宋辉t書》)
下邊站著打算給皇上太后請安拜年的大臣們都愣住了,好一會兒,一個青年站了出來,“我大清國建國二百余載,從未出過外姓之皇族,今由元氏代天,臣等不服,還望皇上三思?!?p> 小皇帝坐在龍椅上,愣愣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險些又要嚇哭了。
“凌愛卿,并非皇帝禪位于元大人,而是順應天命,以達共和。元世澤德高望重,適宜做此共和政府掌權之人。至于皇帝,亦可悠游歲月,何樂而不為?”
“太后,國之大事,豈可不與群臣商議,一意孤行?”
“大膽!凌菊禪,你一個小小的僉都御史,也敢對太后不敬嗎?”
“微臣自然不敢,然,御史之責,便是上諫君王,下督文武,滿朝眾臣,唯有御史,最該諫言!”
“你——”
“好了,王爺,你先退下。他也沒說什么錯話?!?p> “太后——”
“諸位愛卿,這詔書,不是要你們諫言達意的。哀家今日,是來通知你們,若是聽明白了,就退下吧?!?p> “太后——”
“沒聽清的,再給他們念一遍?!?p> “奉旨。朕欽奉隆?;侍筌仓迹?p> 前因民軍起事,各省相應,九夏沸騰,生靈涂炭,特命元世澤遣員與民軍代表討論大局,議開國會,公決政體。兩月以來,尚無確當辦法,南北暌隔,彼此相持,商輟于途,士露于野,徒以國體一日不決,故民生一日不安。今全國人民心理,多傾向共和,南中各省既倡議于前,北方各將亦主張于后,人心所向,天命可知,予亦何忍以一姓之尊榮,拂兆民之好惡?是用外觀大勢,內審輿情,特率皇帝,將統(tǒng)治權歸諸全國,定為共和立憲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