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白夢每天中午私自跑去圣德安幼兒園的事,沒幾天就被時父和伊姨他們知道了。
通知兩位家長的就是圣德安幼兒園特殊班的老師。
一次還可以認為是家長授意,連續(xù)兩三天同一個時間過來,老師為了孩子的安全負責,也要通知家長。
然后當天時白夢就被家庭會議教育了。
這次時父都不慣著她了,嚴厲的告誡她不應該做這樣的事。
“幼兒園離小學不遠?!?p> “不遠也不行,你才多大就敢一個人打車亂跑,再敢這樣爸爸就沒收你的零花錢?!?p> 時白夢:“……”
第一次深切的體會到哥哥被抓到命脈的憋屈。
身為一個孩子,沒有親爹的支援,她別說去找小白王了,給人家買蛋糕的錢都沒有。
被時父教育一場之后,伊姨帶著小白王也來拜訪了。
相比被時父教育時,時白夢還能保持鎮(zhèn)定,迎刃有余的或乖巧或賣萌或撒嬌,討價還價的還是為自己爭取到一點福利。
面對伊姨,尤其是還附帶一只小白王的時候,時白夢就真成傻夢夢了。
伊姨一改平日對孩子的溫柔,女王風范一擺出來,時白夢就只剩下乖乖的“嗯嗯嗯”了。
旁觀的時父哭笑不得,沒想到他家這個還是家里橫外面慫的,瞧這會兒哪還有剛跟自己撒嬌耍橫的機靈勁兒。
——來自親爹甜蜜的負擔,誰讓女兒跟自己親!
時父驕傲的微笑。
沙發(fā)那邊的時白夢則徹底蔫了。
因為伊姨明令禁止,不準時白夢再干類似中午私自去找小白王的事。
伊姨不僅禁止時白夢這么做,還把小白王也給教訓一頓。
一開始小白王抿著嘴唇,一副高深莫測的深沉模樣,那是固執(zhí)己見不配合的意思了。
伊姨微微一笑,“你再絕食試試,餓死你自己,再也看不到小夢夢?!?p> 小白王眼睛睜大,他看著時白夢。
時白夢被他小眼神看得心疼,剛要張開安慰,接收到伊姨一個眼刀。
時白夢:“……諾諾,絕食是不對的?!?p> 小白王搖頭:“諾諾,沒絕食,要夢夢?!?p> 時白夢可感動了。
伊姨一呵,“你以為小夢夢是你的仆人么?非要伺候你吃喝?”
小白王又搖頭。
傻夢夢不是仆人。
他小臉沮喪,看得時白夢心顫,可伊姨眼色不斷的掃來,告誡她不準說話。
“夢夢,諾諾的?!卑肷魏螅“淄趺蛑齑竭€是這句話。
伊姨冷笑,“你的,你的,光會說不會做,天天讓人家去找你,哪天小夢夢在車上被人拐走了,你找都找不到?!?p> 小白王被嚇到了,呆呆看向伊姨,然后豁然朝時白夢看去。
認真的眼神似乎要在時白夢求證一個答案。
時白夢動了動嘴唇,默默的扭開視線。
她當然不覺得自己會被拐跑,但是按照正常六七歲的孩子,天天自己打的士來回,的確挺危險。
最主要的是白王親媽都發(fā)話了,她有什么資格唱反調(diào)。
時白夢的反應讓小白王臉色徹底變了,他短暫的呆滯之后,然后陷入深深的、深深的高深莫測中,大概沒幾個人能從這張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他真實的沮喪,唯有仔細看他的眼睛才能看出幾分失神落魄。
伊姨對小白王哼道:“想和小夢夢天天見面一起吃飯,就乖乖的讀完幼兒園,等你上了小學就能和小夢夢同校了?!?p> 時白夢知道,這話也是對自己說的,她注意到伊姨瞥向自己的目光。
這一場,小白王對伊姨,伊姨勝!
伊姨留在時家吃了晚餐,主要是給時白夢和小白王相處。
看著兩小只挨在一塊的模樣,伊姨哭笑不得。怎么搞得她像個拆散人家的大反派似的?
……
經(jīng)過伊姨和時父的教育之后,時白夢沒有故意去做什么小動作。
怎么說她都是個成年人的靈魂,不是不理解伊姨和時父的苦心,之前忍不住中午去找小白王,一來是自己知道自己的真實智商,二來則是擔憂小白王的精神狀況,會不會在幼兒園受欺負。
有過幾次親自去探望之后,發(fā)現(xiàn)圣德安幼兒園特殊班的確不錯,不存在讓小白王病情加重的情況后。
時白夢咬咬牙,下了決心不再去過分參入小白王的小團體生活。
這么一決定之后,時白夢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時間多得可怕,不需要去趕車也不需要去準備小白王愛吃的東西,七歲的孩子又沒有其他需要忙活的事,每天除了不算重的學習任務之外,剩下的就都是玩耍時間了。
偏偏對于時白夢而言,小學的學業(yè)對她更輕松得不行,又沒有心思和真正六七歲的小蘿卜頭們玩耍,那空出來的時間就更多了。
一開始時白夢將時間大多花在學習上,上課的時候早就已經(jīng)開始學超綱的課本,多出的課余時間給秀秀補課,放學回到家不到半小時就能把家庭作業(yè)做完,剩下的時間則上網(wǎng)自學英語,累了就隨便畫一下畫來放松身心。
作為一個畫手大觸加宅女,時白夢的專注能力其實很強大,一旦找到了節(jié)奏之后,每天過的日子規(guī)律到連時父發(fā)現(xiàn)后,就覺得女兒乖得有點超出他的心理承受范圍。
為此,時父專門找了個時間,小心翼翼的跟女兒談心,“是不是還跟爸爸賭氣呢?不讓你去找諾諾,不是不讓你和他玩了,只是這樣對你們都不好,諾諾好不容易才能融入集體……”
時白夢點頭,“我知道啊?!?p> 她早就想清楚了,她也想小白王能好,所以她不是已經(jīng)盡量不去影響他了么,連入夢的次數(shù)都減少了。
時父打量著女兒,的確沒發(fā)現(xiàn)女兒臉上有傷心難過賭氣,可還是不太放心,“夢夢有什么想要的嗎?”
時白夢哭笑不得,這是時父一貫的教育方式,想哄女兒就直接給女兒想要的一切。
時白夢本來想說沒什么想要的,話到了嘴邊忽想到真這樣說,說不定時父更不放心。
她想了想,就提出了一個想法,“我想報個興趣班?!?p> 時父的眉毛一挑,“跆拳道不行。”
時白夢道:“我想學跳舞?!?p> 對于這個要求,時父沒理由拒絕了,他盯著女兒的臉無奈的笑了聲,“你這個小機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