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畫展的人可以直觀的分為兩類:看過的和沒看過的。
沒看過的又大體可分為:真實需要精神治療和單純仰慕“精神領(lǐng)導(dǎo)者”的兩類人。
除去這樣一些人,還有一些因為別的各種各樣的原因前來畫展的人。
無論是什么人,來到畫展都必須遵守條約定。
第一,不得與和除了工作人員外的人交流。因為來畫展的大人物其實很多,因為部分贈票就是分給了他們,避免畫展現(xiàn)場變成大型交友場所,也為了大家有更好的觀感,定下了這條約定。
第二,不得以任何理由損壞任何畫作,不得拍照錄像。
第三,聽從工作人員的指揮,有任何問題找現(xiàn)場的工作人員,不得鬧事。
第四,凡不遵守以上任意一條的人,將被拉入黑名單。
其實不僅拉入黑名單,“微安”多個粉絲團體甚至宣布了更為嚴格的要求和規(guī)定,“微安”有一些粉絲大佬甚至公開表明不遵守與約定之人自己公司不再錄用。
所以迄今為止,沒有一個人敢冒犯這些條例。
但其實去過現(xiàn)場的人都知道,前去畫展時的氛圍其實是很壓抑沉重的。
觀賞畫展的時候,大家都非常的沉迷于感受那種溫暖的感覺。
被工作人員催促出來的時候,氣氛倒是很好,只不過大家都還沉浸在余味之中。
等大部分人回過神來早已不在畫展現(xiàn)場。
根本沒機會去觸犯條約。
季華去過很多次“微安”畫展了。
四年前他在決賽前夕手部受傷,在國內(nèi)診斷后很快被送到國外治療。
身為戰(zhàn)隊隊長的他,把戰(zhàn)隊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戰(zhàn)隊,帶到了電子競技的巔峰,甚至在第二年即將延續(xù)這種榮譽,打破z國無法守住巔峰之地的恥辱魔咒。
沒有受過太大挫折的隊員,漸漸在來自外界的聲音和議論中迷失了自我。
因為季華太過優(yōu)秀和耀眼,外界開始質(zhì)疑,是否換一些更強的隊友,季華能更好的。
甚至很多人無視掉其他隊友在比賽中的貢獻。
隊員們在季華的陰影之下,明明心里明白沒有季華的領(lǐng)導(dǎo),沒有季華多次賽場上的碾壓式發(fā)揮,自己得不到今天的榮譽。但心中還是生出了不滿。
這種不滿,在越來越明顯的差別中日積月累。
季華在第二年比賽要決賽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隊員的這個問題。
但是決賽在即,他想壓下來等決賽過后,破了恥辱的魔咒再和隊員談?wù)劇?p> 可是決賽前夕,隊里兩名隊員在戰(zhàn)隊安排的常規(guī)賽前訓練之后,不顧勸導(dǎo)繼續(xù)訓練,甚至語氣不好地說怕明天失誤被罵,暗諷季華毫無壓力。
季華一忍再忍,在他們說出更難聽的話前,打斷了他們,沒想到這一打斷像一根導(dǎo)火索,突然點燃了一位隊員的情緒。
他沖上前來與季華撕打,季華自然不可能站著乖乖讓他打,而且他心中也確實有氣。
眾人一見兩人打起來了,便手忙腳亂的準備拉開兩人。
混亂的現(xiàn)場中,一直沉默的另一個隊員拿起了邊上一把小刀。
一聲尖叫,大家像突然按了暫停鍵一樣。
季華感覺到手腕的疼痛,和有液體流過手心的感覺,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愣在那里的相處兩年的隊友他手里握著的還滴著血的小刀。
季華突然意識到有什么東西徹底的錯了。
周圍的聲音和人都被他模糊掉了。
他想起自己之前在采訪時說自己戰(zhàn)隊最大優(yōu)勢就是所有隊員團結(jié)一心。那時的他無比自信自己的領(lǐng)導(dǎo)天賦。
他想起幾次比賽明明贏了卻看到隊員深夜訓練的場景。他想起慶功宴后陽臺成堆的煙頭。
季華腦海中閃過了很多畫面。
他最為自負的領(lǐng)導(dǎo)才能,他甚至在之前從外懷疑過隊友對自己的忠誠。
他有著比現(xiàn)代人更為寡淡的情感,從事電競行業(yè)其實并不是父母以為的多么熱愛,除了自己真的挺有天賦之外。
他其實真正享受的是每次對決時最為激動的那短暫的刺激感。
他自信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聽到醫(yī)生說他以后再也不能打比賽了,季華其實并沒有大家腦補的那么傷心,是有一點難過,但更多是對自己產(chǎn)生了質(zhì)疑。
以至于這點難過都顯得微不足道。
季華想不明白為什么所謂的外界稱贊,所謂的別人的眼光,所謂的名利為什么能超過自己領(lǐng)導(dǎo)才能的控制。
這種思考所帶來的對外界事物的漫不經(jīng)心,便被季母理解成為了季華深受打擊一蹶不振,因為被自己信任的隊友所傷而關(guān)閉了心扉。
擔心的季母給國外療養(yǎng)的季華帶來了季家之前拍賣的羅羨微的一幅風景畫。
季華之前其實是不屑于“精神領(lǐng)導(dǎo)者”的。
他覺得人類進化到了這般寡淡的感情不是沒有道理的,任何時候都更加的理智,除非多重因素的疊加原因,人們很難崩潰。
但是在看到掛在病房的羅羨微的畫之后,季華徹底上癮了。
一種非常舒適的溫暖的感覺從很弱地開始逐漸增強到完全溫柔的包裹著你,這和他想象中的濃烈的感情并不一樣。
這和他在游戲中體驗到刺激感也不同。
是一種能悄無聲息讓你沉溺的感覺。
但是一旦從中脫離出來,自己還是那種情緒寡淡的樣子。
這確實是季華體驗過的最濃厚的感情,季華漸漸著了迷。
而這在季母眼中則是愛子終于走出了陰霾。
季華開始搜尋“微安”的消息,甚至為此主動提出要進入季氏,“微安”的每次畫展季華也都會前去。凡是哪里有“微安”的一點消息都要派人前去打探,甚至為了接近“微安”做出了統(tǒng)一季氏,成立“微安”專部等等之后的一系列事情。
與其他被“微安”救贖的信徒不一樣,季華并沒有被救贖。
或者說季華也不需要被救贖。
季華一身黑色正裝,戴著口罩和一幅大大的眼睛,這副打扮在這里卻并不奇怪。
出于各種原因遮掩自己面孔的人很多。
季華排著隊,打量著身邊看上去很是消沉的人們,看到一輛黑色的汽車貼著展館側(cè)面開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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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很啥
小劇場: 季華:我們天才在想什么,你們普通人很難懂 季母:我不懂。 隊員:我們也不懂。 羅羨微:我覺得應(yīng)該是你們變態(tài)想什么我們不懂。 季華:......有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