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公子”
后方傳來焦急的聲音,轉(zhuǎn)身望去,只見一青衣女子著急從山坡上小跑下來,有些急,差一點就摔了,待她下了坡,才靜靜問道:“何事?”
“公子來的路上,可有看見一對竹牌?”小丫頭的問題讓上官文知道了她的來意,只是他的內(nèi)心多了一份不解。
即來此,又為何差了小丫頭下來尋?難不成,連個仆從都沒帶,才差的女方的婢女,可這也不合禮數(shù)??!
算了,少管閑事,最近因為三合鎮(zhèn)的失蹤案,外面都不安全,尤其是長得好看的男女。
對呀,小柚該醒了,她好動的性子,定是待不住,小杰太小了,兩個人不安全,得去看看,對著那名婢女說道:“未曾”便急匆匆的走了。
“唉~你什么人???”
婢女覺得這個男的也太敷衍人了,肯定偷看了她家小姐的竹牌,真是個偽君子,人模狗樣!
罵罵咧咧的找回竹牌,將自己的埋冤告訴了小姐,沒想到小姐卻說這位公子才是君子所為,正是因為沒看,所以才說沒見到。
婢女都開始懷疑她家小姐是不是快要瘋了,為了一個多年未見的“恩人”,還是個又丑又肥的男人!
“姐姐,你真不抽嗎?”
上官杰想著他剛才抽的簽就笑的合不攏嘴,因為他求的是他的姻緣,大師說他定會娶一個貌美又富的女子,夫妻恩愛,琴瑟和鳴,當他問是否就在身邊時,大師笑而不語,那意思肯定就是默許了。
“你不會跑去求姻緣吧?不是吧,那老頭怎么能把這種壞癖好教你啊!”上官柚見他解簽文時臉上一陣紅暈,她就猜測他師父帶壞了她可愛的弟弟。
上官杰手忙腳亂的否認:“不是的,姐,說什么呢,我這么小,肯定是為姐姐求的,放心,姐姐是好的,簽文說姐姐肯定會覓得佳婿!”
這跟他不靠譜的師父待久了,說謊眼都不帶眨眼的!
可上官柚覺得他師父不可靠,一個老色鬼,連她都調(diào)戲,不能讓他帶壞弟弟,毀了未來的花骨朵!
上官杰怕上官柚還在想自己求姻緣的事,便扯開話題說:“姐姐,大哥給的是什么?我看就一個普通的墜子啊!還不如他之前送的藍色耳夾呢?”
上官杰說的耳夾就是之前穿耳洞時,大哥送她的東西,本是一對,可是她怕疼,不心甘,所以拉著三個哥哥一起穿耳洞,當時小杰不在家,躲過了一劫。
不過這也成了上官杰后悔的事,覺得他被排外了,三位兄長都穿了耳,雖是逼得,但和姐姐一樣穿了耳眼,很幸福?。∽约簺]有,他又想自己弄個,被爹娘和師父看見了,臭罵了一頓,才放棄的。
他最羨慕的還是上官文的左耳有與姐姐右耳一樣的耳夾,蔚藍色的的寶石,小而精致!本就是大哥送的一對,為了哄姐姐穿耳,做了示范,然后就再也沒取下來了。
“看起來好像是個普通的銀墜子,不過圓圓的銀球上面還有很細小的紋路,看似能打開,可我試了很多辦法,都打不開,可能就是給看的吧!
嗯~不過,小杰,別人送禮物呢,都是別人一番心意,是不能用貴賤來衡量的,知道嗎?
你看,你送我的手鏈,外人看來就是個不值錢的木頭做的,可是在我心里,這個要比金子做的還有昂貴,因為這是小杰你送的??!”
上官杰為自己的言語不當羞紅了臉,但也點頭表示自己懂了。
上官柚覺得自己這個姐姐做的很稱職,起到了教誨的作用,所以暗暗自喜,正當二人走過鼎盛的香爐時,看到了木目攙扶著一老人提著一籃香紙顫顫巍巍的走過來!
“木奶奶”
“哎呦,是上官小姐”木奶奶慌張的躊躇,好像是做了壞事被抓了一樣。
“奶奶可真幸福,木目一休息就陪著奶奶呢!”上官柚明白奶奶在緊張什么,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過是早走了會兒。
木目平?;径疾恍菹?,即使給了他休息日,他依然圍著上官文轉(zhuǎn)悠,所以上官柚并未指責(zé)他,她朝木目使了顏色,木目也配合的說是。
奶奶這下才放心,自說自話的講述了,今日來的目的!
木目從小就沒有了母親,有一個比自己小三歲的弟弟,父親被征兵招去,祖孫三人相依為命,本該期盼著父親帶著勝利歸來,可是收到的是戰(zhàn)死的消息,朝廷雖給了筆撫恤金,但一層層的撥下來,到手的還不夠養(yǎng)活一位老人,生活可想有多艱辛!
木奶奶倒是豁達的人,她覺得她兒子是為國捐軀,所以她不悲傷,反而很自豪,所以每個月她都要來這里上一回香以示虔誠,同時也保佑兩個孫兒平安健康!
奶奶說她走的急,有些喘,讓木目先去上香,自己隨后慢慢過來。
木目聽出來是支走自己,以為奶奶是想打聽自己是不是做事認真啊什么的,所以并沒有什么在意的,先走了。
“奶奶,你在找誰???”
上官柚見奶奶用她那雙幾乎什么也看不清的雙眼努力尋找著,她很疑惑。
“小姐,你那個叫彩蝶的丫鬟今兒怎么沒有來???”
“彩蝶她有事,所以我陪姐姐來了。”
“哎呀,不會生病了吧?”木奶奶略顯緊張。
“沒有,沒有,只不過家里忙走不開。”
“哦,這樣啊!這是小少爺吧!長這么大了!時間真快啊!”木奶奶伸出她枯瘦的雙手,顫巍的摸索著上官杰的方向,一剎那上官杰想要避開,可一想這是個可憐得老人,也就不避開了,任由她摸索著。
上官柚很是震驚,上官杰和上官文兩個都有潔癖,也討厭不熟的人觸碰,如若平常,早就避開了,今日如此反常,看來,真的長大了,她要對她弟弟刮目相看了。
“奶奶,如此緊張彩蝶,可是看上了彩蝶?”
“呦~小姐你都是大姑娘了,怎么還跟小丫頭似的,盡拿老婆子開玩笑,老婆子是知道高攀不上的!
你家彩蝶丫頭是你心頭寶,老婆子可聽說,你要夫人收她為義女,彩蝶感念你的大恩,不愿才作罷,我家窮弱家庭,自是高攀不上!”
“我這不是把您當親奶奶嘛!我只是當年給了她20兩銀子救急,哪有什么大恩?是彩蝶自己想多了。
我與彩蝶自小一起長大,自是親近些,本來讓她做我姐姐,可她不肯,我也不過多逼迫,不過我覺得終是愧疚她那些年的付出,所以就想著為她尋個疼她的人
木目人勤奮老實,也看的出來他有意彩蝶,等到年下莊子布置妥當,木目努力幾年,前景無量,再加上木洋若考取了功名,我害怕您會嫌棄彩蝶出身呢!”
上官柚一席夸耀之詞讓木奶奶挺直腰板,那雙模糊的眼睛瞬間好像能看見了似的,拉著上官柚的手說:“不是老婆子我夸,我們木目雖黑點,但是真的老實,我也心疼她無爹娘疼,不說會拿她當親孫女,至少不會讓她受委屈,你說是不?”
“當親閨女,親孫女這種話,也就只是說說,還是奶奶的話實在!”
二人有說有笑,在外人眼里二人關(guān)系宛如祖孫倆,直到木目燒香回來,上官柚兄妹幾人也開始返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