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姐,出什么事了嗎?”白靈看著愁眉不展的柳月?lián)鷳n道。
柳月放下白靈剛剛交給自己的密信,輕閉雙眼,一旁的白靈也不敢打擾,只好站在一旁,等待柳月開口。
“白靈,這幾日趙府和朱府有什么動靜嗎?”柳月閉著眼,突然開口問道。
“并沒什么異常,趙野依舊臥病再傳,淮南軍的大小事宜都由趙冬酒代辦,至于朱家,也沒什么奇怪的地方?!卑嘴`趕忙回答道。
“有接近兩萬人馬,從湘河出發(fā)了?!绷聦Π嘴`說道。
扎著一個靈巧馬尾的白靈,聽聞此言,也都不禁變得緊張,南朝境內(nèi),突然調(diào)動萬人兵馬,而且是從內(nèi)地抽調(diào),明顯是要對自己人下手。
雖說白靈滿心疑惑,但她也明白,該讓自己知道的,不用自己問,柳月也會告訴自己。
“據(jù)說軍隊是朝著北邊來的。”柳月柔聲說道。
“難不成,是沖著趙野來的?”白靈向前微微探身,推測道。
“不會的,若是官家有心打壓趙家,趙野的大哥就不會被提拔的那么快?!绷挛⑽⒆?,右腿輕輕抬起,妖嬈的身姿若隱若現(xiàn)。
“不會是因為之前山泉幫的事情吧?”白靈略做思考后再次說道。
“我們就不要在這胡亂猜測了,待會就會知道答案了?!绷罗D(zhuǎn)頭看向窗外,每日到了傍晚,魚香閣周圍的明哨暗哨,就像是海底成群結(jié)隊的魚兒,陸陸續(xù)續(xù)歸閣遞食。
“坐吧,陪我等一會?!绷驴粗活^霧水的白靈溫柔的說道。
白靈當(dāng)然樂意陪著這位自己都非常喜歡的美人一起打磨時光,趕忙點了點頭,坐到一旁,謹(jǐn)慎的樣子看的柳月都不禁莞爾一笑。
“當(dāng)初你在山泉幫當(dāng)奴婢的時候,有沒有害怕過?”柳月問道。
白靈先一愣神,隨即連忙回答道:“有啊,我最怕那個裴婉了,她每次看我,我都嚇得半死?!?p> “你就不怕那位張幫主?”柳月笑道。
“不怕,張幫主性格好得很,對我們這些下人,也都從不發(fā)火的?!卑嘴`不好意思的答道。
“那你喜歡山泉幫嗎?”
“喜歡啊,那里的人都很好的?!?p> 當(dāng)白靈說完這句話之后,突然意識到什么的她,應(yīng)聲跪倒在地,驚慌的開口解釋道:“姐姐饒命,白靈對姐姐一片忠心,絕對不會背叛姐姐?!?p> 柳月并沒有制止白靈,也沒有看她,只是依舊看著窗外,早早黑了的天,盞盞亮起的燈。
“起來吧,我知道你不會的?!焙孟裢蝗恍能浟说牧峦蝗婚_口說道。
白靈聞言,依舊沒有站起身,還是跪在地上,語氣顫抖的說道:“謝姐姐開恩,白靈定當(dāng)為姐姐赴湯蹈火?!?p> “快起來吧,你看欣兒都被你弄得進(jìn)不來了。”柳月打趣道。
低著頭的白靈用余光看到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的裙擺,連忙站起身,為來人讓出路。
“今日朱府,好像來了什么客人?!北唤凶鲂纼旱呐觼淼搅伦狼皡R報道。
“客人?知道身份嗎?”
岳欣看著坐在面前的柳月,雖說自己也是姿色卓絕的魚香閣紅人,可在她面前,就連自己都會覺得黯然無光。
“不知道,聽說這人來的很低調(diào),沒有隨從,也沒帶什么東西,而且,從下午待到現(xiàn)在,還沒離開?!痹佬来鸬?。
“朱府今日還有什么事情發(fā)生?”柳月謹(jǐn)慎的問道。
“下午的時候,刁旗曾去過朱府。”
“刁旗?”柳月坐直身子,右手撐臉,疑惑道。
“趙府呢,趙府今日有什么情況嗎?”柳月又問道。
“并沒什么異常?!痹佬勒諏嵳f道。
“難不成,朱凌也得到了消息,然后,他打算做些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柳月自言自語的輕聲道。
站在屋內(nèi)的岳欣和白靈都不敢隨意插話,只能恭敬的候在一旁,安靜等待。
“朱凌難不成要對趙野下手?那王家這是要反?”
“不可能啊,若那兩萬人馬是沖著趙野來的,官家豈不是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又或者,這兩萬人,其實,是去拒北城的?”
想到這,柳月突然直直的看著岳欣,后者本就被柳月這番推測驚得不敢相信,此時又被她如此盯著看,整個人都緊張的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若是這樣,一切,都說的通了?!绷峦蝗灰恍?,又靠到椅子上,輕松道。
“這幾日,拒北城可有傳來什么消息?”柳月問道。
“沒有,只是東阿派的掌門夫人,前幾日在街上被人襲殺以外,就沒什么了?!痹佬勒f道。
“這事我倒是知道,這樣,這幾日我要以最快的速度,收到拒北城每天的情報,不僅是鎮(zhèn)北府,還有逍遙派,我都要知道?!绷掳才诺馈?p> “好,我這就下去吩咐?!痹佬缽澤硇卸Y,隨即轉(zhuǎn)身告退。
房中只剩站在一旁的白靈,惶恐難安。
“靈兒,你幫我把這封信寄去廉安,濂玉書院?!绷聫囊慌阅贸鲆环獬R姷男欧?,對白靈說道。
白領(lǐng)接過信,立即說道:“姐姐放心,白靈絕對將這事辦好?!?p> 柳月笑著點了點頭,便讓白靈退下了,剛剛還挺熱鬧的房間,如今又變得安靜了。
“希望你不要出事?!?p> “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騎馬停在河邊的宋元兮對一旁的汀楓洛開口問道。
“咱們已經(jīng)全速前進(jìn)了,想要趕到拒北城,最遲也要明日下午了。”滿臉疲態(tài)的汀楓洛回答道。
“傳令下去,全軍整頓,一個時辰后再出發(fā)?!彼卧饣仡^看到零零散散站整齊的軍隊,無奈說道。
“元兮,欲速則不達(dá),我們不能太著急?!蓖髀鍎竦馈?p> “再不快點,人家都回家了,我們估計都還沒到?!彼卧夥硐埋R,摘下戰(zhàn)盔,沒好氣的反駁道。
“這逍遙宗又跑不掉,將軍何必如此著急。”一旁另一位跟上來的副將笑著說道。
“我們這次出兵的打的旗號可是清剿叛臣,有臣,無叛,到時候,倒成了我們落人口舌了?!彼卧獗P腿坐到岸邊,無奈道。
“可這次武林大會的確是鎮(zhèn)北將軍和逍遙宗合力辦的啊?!备睂⒁苫蟮?。
“宗霖大哥,你想的太簡單了,若是我們?nèi)チ?,只有他逍遙宗和楊振,那我們打誰?那是人家的地盤,咱們沒證據(jù)沒人,不就相當(dāng)于白跑了一趟?!?p> “可如果,我們?nèi)チ耍鞔箝T派的人都在,那我們一通混戰(zhàn),若我們占了些許優(yōu)勢,丞相他們早早安排好的人,就會說出咱們想聽的話,到時,楊振就算能洗脫罪名,他也要掉一層皮?!?p> “那要是咱們占了下風(fēng)呢?”趙宗霖問道。
“要是如此,我送你句話?!?p> “事在人為,若是難為,那就,生死有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