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人魚之淚(三)
“閻君離,你怎么這么纏人啊,你都不用做事的嗎?”夜歌無奈地推了推抱著自己不放的閻君離。
“恩,事情都做完了?!遍惥x輕撫著夜歌的長發(fā),那絲滑的觸感讓他不舍得撒手。
“但是我有事啊,還有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的?”夜歌將抓著她頭發(fā)不放的手排開,然后從閻君離的懷里跳開。她覺得這家伙不僅纏人而且不管她在哪里他最后都能找到,真是陰魂不散的。雖然她之前說過想跟他試試看,但是這么粘人的閻君離真的讓她很不適應(yīng)?。?p> “我自是有辦法找到你,我說了你跑不掉了?!遍惥x輕笑著開口,他現(xiàn)在每天最開心的事莫過于來找夜歌了,為了能有更多的事情陪著夜歌,他將效率提高到最大來做事,他是習(xí)慣了所以沒事,但是卻苦了林天這個倒霉的人也要跟著他的速度做事,才不到一個月林天覺得就像工作了一年一樣,體重呈直線式下降。
“而且你也沒事不是嗎?”閻君離冷不丁地冒出這么一句可把夜歌氣炸了,什么叫她也沒事啊!她可是古夜和靈魂當(dāng)鋪之主可忙了好嗎?
“古夜有楓易云看著,當(dāng)鋪最近又沒人來?!遍惥x看著夜歌那雙大眼里面冒出的火又接著說了一句,真是不怕死啊,果然是憑實力單身了二十幾年的黃金單身漢!
夜歌剛冒出的火被這句話猶如當(dāng)頭澆了一盆水一樣瞬間就熄滅了。她總是對付不了這個男人,明明之前把別人說得抬不起頭的人是她,可是現(xiàn)在居然被別人說得恨不得找個洞鉆進(jìn)去,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過這樣的日常倒也不差,夜歌還挺喜歡跟閻君離在一起的感覺,那感覺讓她很舒適。
......
另一邊,蘇妍下班后匆匆地回家了,她總覺得這幾天太過安靜,而沈陌那個老狐貍不可能沒有行動的,現(xiàn)在這段時間不過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回到家,剛開門一只金毛就跑過來撲向蘇妍,蘇妍笑揉著那毛茸茸的狗頭說:“皮皮,我回來了,想我沒?”皮皮像是懂得蘇妍的話一般汪汪了兩聲,又舔了舔蘇妍的臉。
“哈哈哈,好了好了。”蘇妍關(guān)上門,又蹲下來解開系在皮皮脖子間的項圈。項圈上掛著一個如同吊墜一樣的東西。蘇妍小心地將它打開,里面原始應(yīng)該存放相片的位置卻放著一個非常迷你的U盤。
這個U盤就是存有沈陌陷害殺死蘇天擎錄像的U盤。蘇妍并沒有看過里面的內(nèi)容,因為丁雨荷在交給她的遺書里面交代了讓她不要看,也說了若是她看了一定不要報仇。
蘇妍無數(shù)次地想要看一看里面的內(nèi)容,但是媽媽說過了希望她不要活在仇恨里面,希望她能快樂的生活。其實之前知道人魚之淚在沈陌手上之后,她就已經(jīng)知道父親的死絕對和沈陌有關(guān),所以這個U盤絕對不能被他發(fā)現(xiàn)。
可惜蘇妍還是小瞧了沈陌。他之前能設(shè)計陷害蘇天擎,然后還能將沈氏集團(tuán)經(jīng)營成現(xiàn)在的模樣那是有一定手段的,要對付像蘇妍這樣的小女生根本不需要動什么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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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總,這是蘇妍最近的照片,她每天還是學(xué)校和家兩點一線,沒有去其他地方?!敝韴蟾嬷诘挠^察。
沈陌陰郁的眼睛在那一張一張照片上掃過,突然他的目光在一張照片上停下來,緊接著他拿起照片看了眼助理。助理會議解釋道:“這是蘇妍養(yǎng)的金毛,叫皮皮。沈總,這張照片有什么不妥嗎?”
“呵呵,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終于被我找到了!過來,我交代你件事必須給我辦好了!”沈陌交代完便大笑起來,那眼神中盡是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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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biāo)已經(jīng)離開了,上!”助理站在蘇妍住的那棟樓對面的天臺上拿著望遠(yuǎn)鏡觀察著蘇妍的一舉一動,看到蘇妍像往常一樣出門了便拿起手機(jī)對隱藏在蘇妍家附近的另一個人說道。
“好的?!苯拥矫?,一個穿著清潔工服飾戴著帽子和口罩的人慢慢地出現(xiàn)在了蘇妍家門口,他用事先準(zhǔn)備好的工具打開門,金毛便向著他沖過來,見不是自己的主人金毛稍微愣了一會,也就是在這一會,戴帽子的人迅速給金毛注射了一針麻醉劑,然后伸手將金毛項圈上掛著的吊墜摘下迅速地離開了現(xiàn)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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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總,這是您要的東西?!敝韺⒌鯄嬤f給沈陌。
“呵呵呵,做得很好。蘇天擎,這下你該死不瞑目了,哈哈哈哈?!鄙蚰瓣庪U地笑著。人都說從商之人最是狡猾奸詐,這點在沈陌的身上倒是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
蘇妍今天總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她總覺得有什么事會發(fā)生,但是今天一整天都相安無事,她便也自嘲自己想太多,但是她的預(yù)感并沒有出錯。
蘇妍站在家門口,門內(nèi)是躺倒在地上的皮皮,蘇妍愣了一下,隨后沖上去將皮皮抱起來。她原始很慌張的,她以為皮皮是生病了,但皮皮卻只是睡著罷了,蘇妍覺得很奇怪,因為之前不論她什么時候回來皮皮都會搖著尾巴出來迎接的,今天怎么會睡著。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蘇妍伸手向皮皮脖子上摸去。
“不見了,不見了,怎么會...是他,一定是他!”蘇妍先是震驚而后是憤怒,接著她將皮皮放在它的窩里就跑了出去。
......
“讓我進(jìn)去,我要見沈陌,讓我進(jìn)去!”蘇妍站在沈氏集團(tuán)一樓的大廳里,她的對面站著幾個保安和剛剛對話的前臺。
“蘇小姐,您這樣會讓我很為難的,沈總正在開會,今天的預(yù)約全都滿了,如果您有什么事還是下次提前預(yù)約吧。”前臺似乎很經(jīng)常處理這樣的事,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但是此刻的蘇妍又怎么聽的下去她的話。
“讓開!沈陌你這個陰險小人,快讓我進(jìn)去,如果你不想你做的事變得人盡皆知的話,就放我進(jìn)去!”蘇妍被憤怒沖亂了頭腦,她以前雖也是個脾氣暴躁的人,但是近幾年已經(jīng)改了很多,只是現(xiàn)在沈陌算是打破了自己的底線,那是媽媽留下的遺物誰也不能拿走!
“沈小姐,您再這樣我只能讓保安把您請出去了!”前臺出口威脅,見蘇妍不為所動便向保安使了個顏色。
“等等!”是沈陌的助理。
“董秘書,有什么吩咐嗎?”前臺看到來人有些緊張地說。這沈氏集團(tuán)除了沈陌最出名的莫過于這個才新進(jìn)沒多久的董秘書,據(jù)說是某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的,還是由沈陌親自選進(jìn)公司的,深得沈陌的信賴。
“恩。蘇小姐,我們沈總有請,請隨我來吧?!倍貢p恩了一聲算是回答了前臺的問題,然后直接看向蘇妍說道。
蘇妍隨著董秘書到了位于27層最高層的沈陌辦公室前。
“咚,咚,咚?!?p> “沈總,我將蘇小姐帶上來了?!倍貢f完便關(guān)上門走了。
“沈陌!”蘇妍怒視著沈陌,對于她來說沈陌就像是一只不可撼動的狼,而她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但是此刻卻不容她感到害怕,她只想要回母親的遺物。
“沈陌,我知道是你拿的,快將吊墜還給我!”蘇妍大喊,怒氣肆無忌憚地宣泄著,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沈陌大概已經(jīng)死了幾千次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還給你?哈哈哈,你在說什么玩笑話,?。俊鄙蚰靶Φ脧埧?,蘇妍那憤怒地要殺人的眼神對于他來說根本沒有半點作用。就算是拿雞蛋去碰石頭,石頭還會被濺一身蛋液。但是素顏的眼神和憤怒的喊聲對于沈陌來說根本連一個屁都算不上。
“我告訴你吧蘇妍,你的吊墜確實是我拿走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是嗎。其實你還挺聰明的,知道把U盤藏在狗的身上,我原以為你會放在自己身上。這點可要表揚表揚你了,可讓我好找?。 鄙蚰罢f著臉上那表情就像是真的在表揚蘇妍一樣,若是忽視掉他那陰鷙的眼神看起來還真是一個好叔叔呢!
“呵呵,不過你還是太天真了,你的父親可比你精明太多了。哈哈哈,但是你們父女兩還是全都敗在了我的手上,哈哈哈!”沈陌大笑著,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像是針一樣一根一根地扎進(jìn)蘇妍的心上。
“沈陌,你真卑鄙!我知道我父親的死絕對和你有關(guān),但是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謹(jǐn)記著媽媽說的話要放下仇恨,為什么你就不能放過我!”蘇妍大喊,她希望沈陌還有一點良知能放過她,但是她終究是太天真了。沈陌這種老狐貍怎么會將可能陷自己于不利的因素放任在外,對他來說只有掌控在自己手上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呵呵呵,放過你?當(dāng)初若不是看在雨荷的面上你現(xiàn)在早就是一堆白骨了!若不是你身上還留著雨荷的血,就憑你是那男人的種,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里跟我說話?”沈陌不屑地看著蘇妍,就像在看一只可憐的野狗,不過他卻沒有絲毫的同情心罷了。
“我猜你一定很想知道你的父親是怎么死的吧!那我就告訴你!”只見沈陌說完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打開了室內(nèi)的投影儀。投影儀的畫面上顯示著兩個人,一個是沈陌,一個是蘇妍的父親蘇天擎。
蘇妍看著投影儀上的畫面,眼淚漸漸止不住地流下來。她的眼中是痛苦和恐懼的,但更多的還是仇恨!
“現(xiàn)在知道了吧,若不是你父親自作孽也不會死!而雨荷,我最深愛的女人雨荷也不會傷心致死!我拿走他的一切都是我應(yīng)得的!而你若是再來我面前胡鬧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沈陌說完叫來董秘書將蘇妍“請”了出去。
......
蘇妍還處在混亂當(dāng)中,她的腦海里不斷閃現(xiàn)出父親臨死的畫面,那鮮血噴灑的模樣和那不甘心的睜著的雙眼。她幾乎是失神地走著,眼睛沒有焦距,走著走著就無意識地走到了小時候曾經(jīng)玩耍的公園。
那時候爸爸難得有空帶她出來玩,媽媽也難得地穿著普通的衣服,他們一家就像是其他普通的家庭一樣,那一天是她最開心的一天。
蘇妍坐在公園的秋千上,滿月照在她布滿淚痕的臉上顯得那么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