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真假靈魂當(dāng)鋪(六)
“呵呵呵,妖王可真是好大的面子呢!”
艷霓裳嘲諷地看著妖王,在她眼里即便是妖王親自上陣也奈何不了她一根毫毛,事實(shí)也確實(shí)是如此。
艷霓裳有自信的資本,妖王也知道這一點(diǎn),所以不論怎么樣,若是不能安撫艷霓裳的心情,那么將會是妖族這千百年來最大的災(zāi)難!
“艷大祭司,是我的不對,全都是我管教不力的錯,若是能讓艷大祭司消氣,本王絕無二話!”
妖王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奈何技不如人,只能低頭,他是這妖族的王,為了妖族的和平也只能低頭!
“哦?是嗎?只要能讓我消氣什么都可以?”艷霓裳提高音調(diào)說道。
“是的!什么都可以!”妖王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原本他以為魔界在經(jīng)過一千年前的大戰(zhàn)之后,就算底蘊(yùn)再深厚,也肯定沒有原來巔峰時期那么強(qiáng)。
再加上閻君離的隕落,他本自信能成為三界中一界,他精心布置了一千年,卻沒想到今日會這么慘敗在一個女人手上!
看來是他的狂妄了,魔界雖然沒了閻君離,但是閻君離的左右手卻沒有倒下,這艷霓裳反倒比一千年前他見到的時候更強(qiáng)!
是的,一千年前的神魔大戰(zhàn),作為妖王他偷偷地在戰(zhàn)場外觀察過,魔君閻君離簡直是無敵,但是不知怎的卻突然一下子爆體而亡,而魔君的左右手,大將軍高鈺和艷霓裳雖然力抗了很久,但最終還是敗于玉帝之下,并和玉帝簽訂了幾乎是喪權(quán)辱國的條約!
所以他本以為就算經(jīng)過了一千年的修養(yǎng),魔界也不可能恢復(fù)原來的強(qiáng)大,卻是沒想到阿。
艷霓裳聽了妖王的話,倒是對妖王高看了兩分,知進(jìn)退,為了國家還能忍受這等侮辱,若不是這妖族閉關(guān)鎖國了這么久,恐怕也不會被她這么壓著。
“妖王果真是個好國君呢!我呢,也不要什么。我這人通常是堅(jiān)持冤有頭債有主的,既然是你國圣女自己造下的孽,就有她一個人償還吧?!?p> 艷霓裳說完這句話,被打暈在地上的張芷胭剛剛轉(zhuǎn)醒,一醒過來又開始作死,絲毫沒有看見周圍人看向她的那憐憫又嘲諷地眼神。
“王,您一定要為我做主的!這艷霓裳當(dāng)著您的面都敢這么狂妄,在妖族的地盤上居然還打傷了妖族的圣女,她根本就是沒把您放在眼中阿!王,請您一定要將她壓下,否則我妖族的面子往哪擱阿!”
張芷胭以為是的將這件事擴(kuò)大化,她覺得若是將問題上升到妖族的榮譽(yù),妖王是絕對不可能會放過艷霓裳的!
然而她所設(shè)想的情景并沒有發(fā)生。
妖王一揮手,隔空給了張芷胭一巴掌,這一巴掌也是用力了,將張芷胭扇飛了老遠(yuǎn)。
張芷胭吐了一口血,妖王打的力道雖然沒有艷霓裳的威壓強(qiáng),但也是讓她疼得五臟六腑都像是換了個位一樣。
周圍的人唏噓不已,有憐憫的,有同情的,但更多的是對她的嘲諷。
在場的人都是妖族的上層,張芷胭的言語和行為無疑是敗壞了妖族的名譽(yù),他們不只是在看熱鬧,更多的是感到羞恥而越發(fā)看不慣張芷胭。
“艷大祭司,本王有愧,張芷胭任由你處理,是死是活,都與本王無關(guān)!”
妖王簡直沒有見過比張芷胭更蠢的了,當(dāng)初之所以選她當(dāng)圣女也不過是看在她外貌出眾,且心性不錯,看起來是個聰明的,卻是沒想到會蠢到這個地步,真是瞎了眼了!
張芷胭一聽,整個人如遭雷劈,她是萬萬沒想到會變成這樣,到底是哪一步出錯了!
繞是蠢笨如她,也知道肯定是在她暈厥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但是現(xiàn)在卻不是想那么多的時候。
張芷胭不顧身上的疼痛,一下子爬起來,跑到妖王面前跪下,求饒道:
“王!王!我知道錯了,是我的錯,您救救我,求求您救救我!”
“哼!現(xiàn)在才知道錯了,妖族差點(diǎn)被你這蠢貨毀了,還敢來求我!晚了!你現(xiàn)在求我不如去求求艷大祭司?!?p> 妖王說完不再看張芷胭,轉(zhuǎn)頭對著艷霓裳道:“艷大祭司,此人隨您處置,只希望妖魔兩界仍舊可以和平共處!”
艷霓裳正要表態(tài),張芷胭突然沖過去跪在她面前懇求道:
“艷大祭司,是我的錯,是我小人,是我不知羞恥,求求您放過我,放過我吧!”
張芷胭哀求著,頭重重地磕在地上,很快便磕出了一個血印,她雖然對自己的臉是絕對的愛惜,但現(xiàn)在只有這樣,才能或許喚起他人對她的同情。
若是有人為她求情,那么妖王絕對也會為她求情的。
但是張芷胭還是想的太美好了。
換做是之前,或許人們看在她的美貌上會覺得她楚楚可憐,會覺得憐惜。
可惜,她先是自視甚高貶低他人,而后又以族人榮譽(yù)來抬高自己,在場的人能坐到這么高的位置,哪個不是人精,就算張芷胭的那張臉再美他們也都感到不滿。
更何況,張芷胭現(xiàn)在對著的可是比她美上好幾倍的艷霓裳,她那點(diǎn)小伎倆又怎么會成功。
“放過你?呵呵…”艷霓裳笑了起來,聲音是那么清脆悅耳,明明是嘲諷的笑,但是卻依舊像春風(fēng)吹拂過在場的人的心田。
當(dāng)然張芷胭是除外的,她覺得艷霓裳的笑很可怕,就像是在宣判她死刑的最后鐘聲一樣。
“你讓我放我你?張芷胭,你知道我是誰嗎?”
艷霓裳看著張芷胭,眼神犀利。
“知,知道。您,您是魔界的大祭司?!睆堒齐佻F(xiàn)在才感到怕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
“你真的知道我是誰?”艷霓裳又問了一遍。
現(xiàn)在的人覺得很奇怪,難道艷霓裳還有別的身份?
“是,是,是的?!睆堒齐儆行┗炭?,她有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但是在艷霓裳的眼神下,還是繼續(xù)結(jié)巴地回答了。
“呵呵呵…既然你知道,你又為何來惹我呢?我覺得你想必是不知道?!?p> 面對張芷胭疑惑的眼神,艷霓裳繼續(xù)道:
“世人皆知,我艷霓裳乃是魔界唯一的魔君閻君離的左右手,難道你沒聽說過我是一個心狠手辣,瑕疵必報(bào)的人?我本不想為難你,奈何你就是要作死呢!”
張芷胭被艷霓裳的話驚呆了,她才明白從一開始她就選錯了路,她不應(yīng)該因?yàn)榧刀识腥瞧G霓裳的。
“妖王,既然你說任我處置,那么我可就說了。張芷胭既然敢羞辱我,那我便得讓她知道知道這世界的殘酷才行呢!”
只見艷霓裳一說完,從指尖彈出一縷青光。
那青光勢如破竹地超張芷胭的臉上飛去,落在張芷胭臉上之后,立刻變成了一朵青色的火焰,火焰中還夾雜著淡淡的紫色,那紫色在火焰的燃燒下,迅速滲入了張芷胭的皮膚。
張芷胭疼得大叫,在地上滾來滾去,但是手又不敢碰臉,只能仰著頭,任那火焰燃燒殆盡。
半個小時過去了,隨著最后一絲火焰的消失,人們的倒吸氣聲不斷地響起。
只見張芷胭原本白皙透嫩的肌膚在經(jīng)過灼燒后變得一片血污,還有黑色的血不斷地從傷口流出來。若是單單看那毀了的半面,不知道的還會以為是哪來的妖怪。
“嘶!”
“哇,這也太可怕了!”
“張芷胭好歹是我們妖族的圣女,艷霓裳這樣做太過分了吧!”
“哼,根本是她自作自受,得到這樣的下場就是活該!”
“嗯,也是,誰讓她草雞一個還要去招惹鳳凰,簡直自不量力!”
…
各種各樣的議論聲響起,妖王看了張芷胭的慘樣也忍不住皺了眉頭,忙命人將暈死的張芷胭拖走了。
…
“圣女大人,您怎么了?”玲兒的聲音將張芷胭喚醒。
玲兒提完建議之后便站在一旁侯著,她本以為張芷胭是在思考,但過了好久都沒聽到下一句問話,而張芷胭的神情又一會憤恨,一會緊張,一會恐懼。
聰明如玲兒自然是知道張芷胭是在回憶半年前的事,想來這張芷胭也真是可憐,但若不是她硬要逞能,也不會導(dǎo)致現(xiàn)在的下場。
玲兒嘲諷地笑了一下,又極快地掩飾了下來。
“無事,你剛剛說我們應(yīng)該找靈魂等級高的人類,但這又談而容易。畢竟靈魂等級高的人類基本上都不會需要來許愿不是嗎?”
張芷胭問完突然覺得自己也真是病急亂投醫(yī),雖然玲兒是挺聰明,但也不過是一個小侍女,她又哪里會知道那么多。
“圣女大人,玲兒自從來了人間便搜尋了很多人間的消息。有一個人的靈魂等級絕對是超乎這人間的一切人類的?!绷醿赫f道。
“哦?是誰?”張芷胭突然興奮了起來。
“那個人叫做閻君離,是這A國最有錢有權(quán)的人。”
張芷胭一聽這名字突然整個人震了一下,玲兒不知道,但她卻是知道的。
閻君離這名字是一千年前隕落的魔君的名字,她還是從艷霓裳那女人的嘴里聽來的!
難道是魔君轉(zhuǎn)世了?
張芷胭瞪大了眼睛,呼吸突然便得緊促起來。
不,不可能的,若真是魔君轉(zhuǎn)世,魔界之人不可能如此安靜而沒有動作。
特別是艷霓裳和高鈺,這兩個人雖然表面上對現(xiàn)任魔君衷心,但明白人都知道他們真正衷心的人永遠(yuǎn)只有閻君離一個。
應(yīng)該只是同名同姓吧!
張芷胭眼睛一轉(zhuǎn),心中早有定論,為今之計(jì),只有先按兵不動,然后暗中調(diào)查了!
…
“歌兒!她們在說你的魔君大人哦~”
顧娘對著夜歌擠眉弄眼說道。
是的,夜歌和顧娘并沒有走。
那是顧娘不小心折斷了小樹枝,夜歌就知道暴露了,便使用瞬移,在一瞬間就和顧娘轉(zhuǎn)移到了愿望閣外面。
并且在瞬移的同時,夜歌還對那樹枝施了法術(shù),將她們曾經(jīng)存在于那的氣息全數(shù)消除了。
夜歌知道張芷胭絕對不會追出來,她看人通常非常準(zhǔn)。
這張芷胭一看就不是那種有頭腦的,不然怎么會被艷霓裳那丫頭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
哦,不對,是妖不妖,鬼不鬼的!
在夜歌的心中艷霓裳就是一個什么情緒都表現(xiàn)在臉上的丫頭,她最喜歡這種沒有心計(jì)的人。
而能被這樣的人傷成這樣,張芷胭也是蠢笨如豬了。
“哦?!币垢璨灰詾橐?。
“哦?哦什么哦啊你,她們可是在談?wù)撘漳隳信笥训撵`魂誒,你就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
顧娘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夜歌,她對夜歌的腦回路有些疑惑,不知道夜歌到底是怎么想的。
有時候她覺得夜歌是很喜歡閻君離的,因?yàn)樗龔膩頉]見過夜歌和別的男人這么親近。
但是有時候她又覺得夜歌或許并不喜歡閻君離,因?yàn)槊看嗡谡{(diào)侃夜歌的時候,夜歌都一副漠不關(guān)心的感覺。
“擔(dān)心什么?你覺得閻君離會這么容易讓她們?nèi)∽哽`魂嗎?他可是魔君!”
夜歌無語地白了一眼顧娘。
顧娘一聽,也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但就算如此,閻君離現(xiàn)在可是一點(diǎn)魔力都沒有,即使那什么勞什子圣女多么弱雞,也比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好阿!”
顧娘的話很有道理,夜歌也不是沒想過,但她就是很確信張芷胭想取閻君離的靈魂簡直是癡人說夢。
“好了好了,我們走吧?!?p> 夜歌說完,一瞬間便消失在了原地。
顧娘才一眨眼的功夫便不見夜歌,氣得跺了跺腳,然后一個轉(zhuǎn)身也消失在原地。
…
另一邊。
閻君離正坐在自己的豪華真皮沙發(fā)上,打算閉著眼休息一會,夜歌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
閻君離對于夜歌的突然出現(xiàn)自然是很開心的,雖然現(xiàn)在幾乎每天都會見面,但每次都是他主動去找的夜歌,這還是第一次夜歌主動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當(dāng)然高興了。
不過夜歌的臉色卻不是很友好,還隱隱地有些生氣的樣子。
閻君離正想開口詢問,卻聽夜歌道:
“閻君離,你還真是紅顏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