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大結(jié)局 垂簾聽政
我去了皇宮,求見李承鄞,他如今已經(jīng)是皇上了,而且是身為顧小五的皇上。
他見到我,一點也不意外,也不問我這些日子去哪里了,為何拋下雙生子這么久才回來。
他只是涼涼的問了一聲:“瑟瑟,你來了啊?!?p> 這大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他心里大概是這樣想的,我媳婦兒死了,你對象我也給抓了,大家一樣樣兒的,孤家寡人一個。
我捧著李朝宗留給我的黑匣子,笑著說:“我來了?!?p> 我的好老爹已經(jīng)是護國大將軍,如今西州豊朝永結(jié)同好,我父親也不必駐守邊疆,而是班師回朝,在家含飴弄孫去了。
只可惜,李承鄞根本不把我爹放在眼里,光明正大的扣押住了影月,料想我也興不起什么風(fēng)浪。
可我是沒有能力興風(fēng)作浪,但他老爹李朝宗可以,他的心上人小楓可以。
“把宗王還給我?!蔽依淅涞目粗?,問他要影月。
他沒理會我,只是靜靜地看著我說:“攝政大將軍王?你覺得我會舍得放他回去?”
“李承鄞,他對你的皇權(quán)沒有任何威脅的?!?p> “我可不信。”李承鄞是一頭狼,不會相信任何人。
可是,對付狼,就要用對付狼的辦法。
我拿出了李朝宗的圣旨,展開給他看,那上頭蓋著印璽,有李朝宗親筆字跡。
上面李朝宗一道旨意告訴眾位大臣和天下:朕死后,攝政大將軍王不干預(yù)朝政,但皇帝需敬他如父。見攝政王如見朕,不得怠慢。若違背朕的旨意,攝政王可以將其皇位廢黜,取而代之。
李承鄞看著這道圣旨,怒火中燒,從我手上奪了過去,準備一把火燒了它。
我說:“你不用燒,先皇怕你大不孝,無視他的遺囑,這樣的圣旨擬了好多份?!?p> 李承鄞用毒辣的眼睛看著我,恨不能殺了我。
“趙瑟瑟!你真以為我不敢把你怎么樣嗎?”
“哼。你敢。你怎么可能不敢?!你連小楓都能那樣去傷,你有什么不敢做的?!你殺了我啊!我只要一死,天下人都會收到你李承鄞弒父殺妻,囚禁攝政王,殺害攝政王妃的罪證!然后就會有人拿著先皇圣旨,名正言順的逼宮,廢了你!!”
李承鄞氣得全身顫抖,我繼續(xù)氣他道:“你以為你手里的兵權(quán)很了不起嗎?先皇的虎符一出,你那三軍都會倒戈相向,他們只認符不認人,你若殺了我。自有人持虎符和先皇遺詔反了你的宮,竄了你的位?!?p> “趙瑟瑟!!”他怒吼了一聲。
“李承鄞?。?!”我也不甘示弱。
“你到底想怎么樣?!”李承鄞怒吼一聲,精神都快崩潰了。
他處心積慮,犧牲了一個小楓才換來的帝位,卻如水中花鏡中月,這叫他如何不瘋?
“我不想怎么樣,我只要你放了宗王!”
“不可能??!”
“你還愛小楓嗎?”我突然問李承鄞,我知道現(xiàn)在的他,小楓才是他的軟肋。
他曾經(jīng)追逐的一切,都可以放棄,只要讓他再擁抱到那個一身紅衣的小楓。
當(dāng)年她一身鮮衣怒馬,紅衣翻飛,是他今朝的痛。
“瑟瑟…你究竟想怎么樣…小楓…她死了…她回不來了?!?p> 我就是要戳痛李承鄞,他不痛,就永遠不知道怎么去珍惜小楓。
“李承鄞,皇位,真的比小楓還重要嗎?”
李承鄞搖頭,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面,他說:“我不要皇位,我只要小楓回來,我只要小楓回來……”
我蹲下身子,替他擦了擦眼淚,再問他:“李承鄞,如果我能讓你重見小楓,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傾盡一生去疼她,愛她,護她?永遠只娶她一人,永遠不告訴她那段過往?”
李承鄞渙散的眼神終于有了色彩,他驚喜的看著我,像個孩子一樣天真無邪,他問我:“瑟瑟,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真的…真的…還能再見到她嗎?”
我點了點頭,將我救下小楓的事情告訴了他,但我只要求他放下一切的貪心與多疑,好好的彌補小楓。
李承鄞激動萬分的答應(yīng)了我,還親自立下了字據(jù),蓋上了印璽。
我終于將影月接回了宗王府,他還好,只是被軟禁了起來,李承鄞并沒有殺了他,也沒對他用刑。
時隔數(shù)月,天地變幻,早已物是人非。
“影月…朝宗,他在哪里?”
“他在皇陵…”
影月告訴我,他進宮準備安排好李朝宗的替身下葬皇陵,卻被李承鄞給扣押了,根本沒來得及救李朝宗。
我與影月速去了皇陵,在皇陵的棺槨里,我見到了李朝宗,他就那么了無生氣的躺在棺材里。
他是真的死了…躺在這暗無天日的棺材里,該有多憋屈。
我哭著大罵:“李朝宗,你這個混賬!又不守信用,說好回來陪我生孩子的!沒事斗什么高家,顧家陳家,還不是給你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做嫁衣!有個屁用!”
“李朝宗!李朝宗!李朝宗!你快給老娘醒過來!你還沒見到你兒子和女兒呢,他們現(xiàn)在連個名字都沒有你也不管管!嗚嗚嗚!”
影月倚在墻根,昏暗的墓室里就剩我一個人在哭罵聲,我伏跪在棺前,心中最后的一絲期盼也被擊碎。
影月終于忍不住出了聲,勸慰道:“王妃,你節(jié)哀…保重身體。”
支撐著我堅持了半年之久的信念,在這一刻碎裂,我都不知道接下來的的路自己該怎么走。
我停止了哭泣,站起來,牽起了李朝宗的手,冰冷的觸感傳至心尖。
“李朝宗…你真是讓人又愛又恨,你誰都不欠??赡銋s欠我余生幸福,欠棠棠和小梨一生父愛?!?p> 說著,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流,滴落在李朝宗蒼白的眼角,順著他的眼角往下流。
李朝宗的眼睛突然微微的動了動,我以為是自己的錯覺,趕忙叫來影月。
只見,棺中李朝宗真的又動了動眉頭,又一會,眼睛猛的睜開了。
“?。。 蔽覈樍艘惶?,倒退了一步。
李朝宗睜開了眼睛,還是那琥珀色的瞳孔,我拍了拍胸脯,問影月:“是…不是詐尸了?!”
影月拍了拍我的手道:“別怕…別怕,我去看看。”
影月還沒上前就被棺中人呵斥了回去:“影月,你是不是活膩了,還不快放開我媳婦的手!她的手是你能摸的嗎?”
影月趕緊撒開我的手,跳開幾米,單膝跪下,問李朝宗:“主子,你沒死呢?!”
李朝宗緩了緩,從棺材里坐了起來,對影月不客氣道:“還不過來快來扶我一把?!”
我和影月趕緊跑過去,將他從棺材里扶出來。
“半年了,現(xiàn)在才來?是不是想謀殺了你主子,取而代之?!”
“蒼天證明啊,主子,影月對你一片真心!絕無此意啊!”
李朝宗睨了影月一眼,又換上了溫柔的目光凝視我許久。
“如意,這些日子…苦了你了!”李朝宗恢復(fù)了神思,一把將我抱進懷里。
我還在蒙圈之中,感覺自己是在做夢一樣,死而復(fù)生是怎么個情況?
我把頭埋在他胸膛,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感受著他熟悉的溫度,然后伸出手掐了他一把。
“嗯…”李朝宗悶哼了一聲,卻不喊疼。
“如意,為何掐我?”
“我就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李朝宗無奈的彈了彈我的額頭,說我挺沒良心,我腹誹: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沒心沒肺。
李朝宗輕車熟路的帶著我們帶出了墓室,此時月明星稀,黃陵一片漆黑,守陵人還昏倒在墓園外頭。
一路上,我開始講述我英明神武的光輝事跡,李朝宗心疼的握緊了我的手,說以后再不讓我經(jīng)受這些苦。
李朝宗告訴我,醫(yī)谷子曾教過他魂魄身體的分離大法,但一生只能用一次。
魂魄分離后,魂魄會藏在隨身的玉佩之中,但分離的越久,魂魄沉睡得也就越久,只要保證肉身不壞,此術(shù)可維持六年。
等到有人來此處,呼喚他的名字,他的魂魄就能有所感應(yīng),蘇醒過來的魂魄就能回歸肉體。
“那如果我沒有喊你的名字…只是一個勁兒的哭呢?”我突然想到這個關(guān)鍵點,突然好慶幸自己擅長潑婦罵街。
“那我就只能自認倒霉,你也就只能自認倒霉,做個寡婦了。”
李朝宗笑,但我可不相信他會這樣沒有把握的將自己葬在皇陵,他一定有辦法自己醒過來的。
他就是個終極腹黑大boss,死了還能操控得了李承鄞,給出去的皇位,想要就能隨時要回來,還把逼宮說得那么理所應(yīng)當(dāng),那么清新脫俗。
想當(dāng)太上皇垂簾聽政,就搖身一變,做了個攝政王,有兵有權(quán);一言不合,想當(dāng)皇帝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謀朝篡位,這逼格實在是太高了。
回到了王府,李朝宗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護國將軍府,將孩子接了回來。
兩個孩子現(xiàn)在才半歲,長得漂亮可愛,尤其那雙眼睛,與李朝宗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但他們兩個還沒有取名字,好老爹一直叫他們小名:男孩叫棠棠,女孩叫小梨。
英明神武的李朝宗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取個這樣隨便的名字,于是大手一揮:給他們?nèi)×藗€英明神武的名字。
哥哥叫:李神武,字,英明。
妹妹叫:李櫻茗,字,神武。
我只能抬頭望天,想著李朝宗是不是在棺材里睡久了,把滿腹才華都給睡沒了。
李承鄞自那日在大街上偶遇了小楓之后,就跟狗皮膏藥似的,天天登門拜訪,追求小楓。
小楓對茶商顧小五還挺有好感,本以為他就是個茶葉商,還想著有朝一日能再見。
這一見,發(fā)現(xiàn)人家是個皇帝,還三宮六院的,各種妻妾成群,瞬間好感大打折扣,想娶她更是門都沒有。
李承鄞巴巴的來求我,怎么樣才能讓小楓再喜歡上他,我大手一揮,讓他先廢了六宮再說。
結(jié)果,李承鄞毫不客氣的遣散了后宮,朝堂上大臣們,頓時掀翻了屋頂,攝政王府的門檻也快被踏破,都來求攝政王快快干預(yù)朝政,勸說李承鄞別做蠢事。
李朝宗則拿出先皇遺詔,指著上面黃布黑字兒道:“朕死后,攝政大將軍王不得干政?!?p> 眾愛卿又灰溜溜的回去,大家伙約好了在殿堂上長跪不起,非要勸了皇上別廢六宮,趕緊給皇家開枝散葉。
誰知,李承鄞不聽,還當(dāng)場一個鞋拔子,將某位領(lǐng)頭的大臣給打了,自此,廢六宮一戰(zhàn),眾臣兵敗。
小楓見李承鄞如此誠心誠意,便給他開了個門縫,許他再來見她。
但是,她說,她喜歡天上的星星,要是他能摘下來,她就再把門縫開大點,我感覺小楓跟著我久了,也學(xué)皮了。
不過,她皮一點好,皮一點不吃虧。
李承鄞大晚上的約著我們家小狐貍出去,趁著月色大好,抓了一千只螢火蟲代替了漫天星光。
小狐貍就那點兒出息,竟沖著一千只螢火蟲答應(yīng)了李承鄞的追求。
我這后媽當(dāng)?shù)靡彩潜秲盒量?,眼看著自己家的小狐貍被騙走了,心里頭一百萬個不樂意,身體還得誠實的為他們張羅婚事。
而李朝宗對于李承鄞扣押宗王一事非常的介意,時不時就會找李承鄞泡泡茶,連威脅連帶打的,將他捏得死死的。
還讓李承鄞下一道圣旨,全世界范圍內(nèi)招神醫(yī),誰能治好攝政大將軍王的臉傷和腿疾,封官賞金。
于是,醫(yī)谷子就背著藥箱顛兒顛兒的來了。
李朝宗被治好的那天,最生不如死的人就是李承鄞,因為他看到了李朝宗那張化成灰他都認識的臉,不是他那個手段陰狠的老爹還能是誰?
前太子李承鄴被五馬分尸的事情,他最清楚不過了,而那所謂的遺照,根本就是李朝宗垂簾聽政的戲碼。
但,李朝宗確實不愿干政的態(tài)度他也一清二楚,他是真心實意的將皇權(quán)交付給了他。
而他只需要謹記,不要觸碰他父皇的逆鱗:趙如意和李家那兩個小祖宗。
大院子里,我與小楓,李承鄞與裴照,再加英明神武兩小祖宗,總統(tǒng)六人,在玩狼人殺。
那一天的梨花開得最盛,清風(fēng)明月徐來,他從一個重度殘廢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氣宇軒昂,風(fēng)度翩翩的王爺。
李承鄞仰天長嘆,什么殘廢的宗王,都是李朝宗金蟬脫殼的幌子,他要做太上皇,又不想受制于宮廷,所以選擇了宗王的身份。
想著自己有這么一個狼子野心的兒子,又趕緊抬抬自己的地位,演一出金蟬脫殼,演一出退位讓國,還要演一出謀朝篡位。
李承鄞捏了一把汗,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老爹,斗倒了一個謀權(quán)篡位的宗王,又看著兒子們你爭我斗。
斗死了一個太子,再推上一個太子,他能登上帝位,也根本不是自己有多才謀過人,多英明神武,而是他親爹想要垂簾聽政罷了。
李朝宗高興的看著英明神武在院子里玩耍,又淡淡的瞅了瞅李承鄞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問道:“承鄞,王叔聽聞最近朝堂上,有人彈劾本王。認為攝政大將軍王乃先帝所封,名號太大,不符合祖制,想要追回封號,你意下如何?”
李承鄞趕忙跪下,解釋道:“王叔乃父皇親弟,如承鄞親父!父皇既封您為攝政大將軍王,就是實至名歸。承鄞初登帝位,年紀尚輕,經(jīng)驗不足,朝中大事情還需要王叔多加指點!”
李朝宗得了便宜還賣乖,整了整衣服說:“誒,指點談不上。本王就一個閑散的王爺,就想安安生生的過過舒坦日子,就是不知道承鄞你讓不讓?”
李承鄞抹了抹汗,尷尬道:“王叔說了算,王叔說了算。”
李朝宗滿意的點了點頭,樂呵呵的跑去找英明神武玩耍。
滿月的梨花紛飛,歡聲笑語中,我仿佛看到了當(dāng)年的紅衣少女與白衣少年初次相遇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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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蘭夕
????大結(jié)局了嗎撒花!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大家可以看接檔文《圣僧之夜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