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一堆胡峰尸體精煉結(jié)束,二十四號雙手烏黑,就連白皙的臉也沾上了不少黑色的痕跡,但她的內(nèi)心卻是美滋滋的。
精煉出來的迷靈粉塵大約有一小袋,雖然看上去不多,但也足夠她做很多事了。
“二十四號!”芙娜喊了一聲,她看著二十四號手里的那一小袋迷靈粉塵,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給了二十四號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二十四號反手將迷靈粉塵收進自己的懷里,才看著芙娜:“怎么了。”
芙娜的小臉鼓起來了,這個人根本不會去感受一個美少女的心思,連人家的眼色都不看,竟然連她想分一點好看的那個什么粉塵回去當裝飾品都看不出來,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女仆!
“迷靈粉塵對人類有一定危險性,處理不當會影響靈魂,讓人精神萎靡,注意力渙散,意志消沉,嗜睡記憶力下降,思考能力差,你們盡量不好接觸它?!倍奶栍幸鉄o意地提醒了一下,成功讓芙娜打消了想要一點迷靈粉塵的念頭。
但是她又忍不住思維放飛了起來,這段話總感覺在哪里聽過,好像是小時候和隔壁家的小姐姐一起偷偷觀看色情魔影被家族里負責教育和監(jiān)察的芭迪大媽抓住之后,她也說了這么一大段話。
直到今天,她都記得當時芭迪大媽的苦口婆心,以及噴到她臉上的口水。
這人不會是在騙她吧?那些漂亮的粉塵怎么會有和色情魔影一樣的危害?
回想二十四號之前各種惡劣的行為,芙娜覺得這個人在騙她的幾率很大。
“我們接下來去哪?”沙耶加雖然也覺得迷靈粉塵非常美麗,但她畢竟已經(jīng)成年了,對滿足自己少女心沒有那么大的需求,而是更傾向于一些更現(xiàn)實的東西。
比如怎么出去。
女仆的進攻考核只持續(xù)一天,現(xiàn)在這里沒有日夜之分,也不知道她們到底停留了多久,萬一一直被困在這里,考核失敗不說,甚至還有性命之憂。
“暫時向前走吧?!?p> “可是我們該往那邊走?”芙娜疑惑道:“這里根本沒有路,四周除了花還是花。”
再遠一點就是一片黑暗了,根本就望不到頭的樣子。
“那邊。”二十四號看似隨便地指向一個方位。
“為什么?”
“玄學?!?p> 芙娜嘴角抽了抽,豎著眉毛插著腰:“從小老師就教導我們,玄學誤國,萬一那邊有什么危險怎么辦!”
二十四號搖搖頭,她倒也不是單純的玄學,而是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那邊有什么東西在呼喚她。就連之前的沙蟲應(yīng)該也是為她而來,芙娜她們反而是順帶被連累的。
信誓旦旦的二十四號最后還是獲得了少女們的認同,畢竟她們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已經(jīng)變成了無頭蒼蠅。而此時領(lǐng)導者的出現(xiàn)很容易讓她們產(chǎn)生信任感。
更何況,朝一個明確的方向前進總比坐以待斃或者毫無方向地亂走來得好。
于是收拾收拾之后,幾人開始站起身來趕路了。
為了探明前方是否有異常的危險,二十四號還特地召喚出了一個小石頭人。
這讓其他幾位少女都震驚了,因為召喚元素使靈是土系六階魔法中最難的一個,一般的魔導師想要召喚元素使靈都要提前準備很多材料,最后還說不定能不能成功。
最后還是二十四號用她那半生不熟的現(xiàn)代語解釋了好久,才解釋清楚這是她通過某種取巧手段召喚出來的沒有什么傷害能力的殘缺品,還是一次性的。而她也不是什么扮豬吃老虎來體驗生活的老妖婆。
……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在最前面的二十四號突然停了下來,跟在她身后累得腿腳發(fā)酸的芙娜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撞到了她的背上。
“唔……”芙娜捂著自己的鼻子:“怎么了?”
“小石頭人不見了?!倍奶栒f道。
剛才被她操控著走在最前方的小石頭人的身體忽然閃了一下便消失不見了,而眼前是望不到頭的藍色熒光海,似乎沒有什么能瞬間消滅小石頭人的東西。
“被消滅了嗎?”
“不是,聯(lián)系還在,就在前面,但是我操控不了它了?!?p> “那?”
二十四號沒有說話,又召喚出了一個小石頭人,這次她在小石頭人上刻印也一個小型視覺魔法陣,讓這個魔法陣和共享視覺,然后操控它向原先那個小石頭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隨著眼前一閃,二十四號看到的景象已經(jīng)大相徑庭了。
藍色的花海消失不見,換成了一片慘烈的戰(zhàn)場,無數(shù)白骨橫七豎八地躺著,有人類,有獸人,有精靈,甚至有龍族的尸骨,他們靜靜地俯臥在這片暗紫色的土地上,就連骨頭也是傷痕累累的模樣。
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是一種奇形怪狀的骨頭,那些骨頭長得不像大陸上任意一種生物,二十四號企圖回想起這些骨頭的主人,然而疼痛侵襲了她的靈魂。
視覺中斷了,二十四號臉色一白,把一旁的芙娜嚇了一跳。
“怎么了?”
“沒事,連接被切斷了?!倍奶枔u了搖頭,記憶的缺失以疼痛的形式反饋到她的靈魂上,而靈魂的疼痛又打斷了她對元素使靈的操控,以至于讓里面的兩個小石頭人都變成土元素消散了。
“里面有什么?”
“一片上古戰(zhàn)場?!倍奶栁艘豢跉猓骸拔覀冏甙?,出去的路就在前面?!?p> “不會有危險嗎?”
“不會?!?p> 二十四號說道,她雖然缺失了很多重要的記憶,但是她覺得自己終歸是從戰(zhàn)場里走出來的人,即便忘記了戰(zhàn)爭的理由、過程和結(jié)果,也不影響她在自己的后花園里找出去的大門。
于是她抬腿,穿過了把無形的屏障。
沒有任何阻礙,就像是穿過了一幅畫,眼前的景色一轉(zhuǎn),就是另外一個世界了。
芙娜她們也跟著走了進來,然后被眼前慘烈的景象驚呆了。
十幾二十歲的她們出生在大貴族家庭里,即便是身為女仆的莉莉娜和沙耶加也是被優(yōu)待著長大,她們連社會的黑暗都沒有見過,更何況這樣慘烈的戰(zhàn)場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