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二伯和穆爸爸一樣,很多時候也是一言堂的行事風格,看到侄女這么聽話,他高興的點點頭,然后,話鋒一轉(zhuǎn):“剛才二伯叫你來公司,說的就是這個準備籌辦的公司?!?p> “二伯,你說的不是編織袋啊?”穆亦漾有點蒙,公司還不是沒有成立嗎?您也說了,只是打算而已,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您就想著把自家人拉進來了。您這是多沒安全感?。?p> 穆二伯狡黠地說:“那是,你難道沒有注意二伯說的是公司,而不是工廠嗎?”
這個時候,您還在跟我玩文字游戲啊?真是老狐貍一個。
穆亦漾真的不想去二伯的公司上班。因為,二伯的作事方式,太刺激了,很不穩(wěn)定。今天辦一個廠子,明天就關(guān)閉,然后又辦一個廠,過一段時間,覺得不好玩,馬上轉(zhuǎn)手賣了。還有,他老人家經(jīng)歷的事多,想一出是一出,那說風就是雨的性格,與穆爸爸一模一樣。只不過,與穆爸爸的不一樣的是,穆爸爸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昨日輝煌,而穆二伯還勉強撐得起門面。
該用什么法子來拒絕二伯才不傷他臉面呢,穆亦漾臉上很為難,她確實是很為難,因為不知道自己該用哪個借口來拒絕二伯。
后來,她遲疑地說:“二伯,我這才剛畢業(yè),半個月前才正式簽了工作合同。一沒工作經(jīng)驗二沒工作資歷的,就這樣去您的公司上班,這不太好吧。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人教。好像幫不上您的什么忙?!?p> 聽完,穆二伯毫不在意地說:“正因為你剛畢業(yè),最是適合調(diào)教的時候。你哥哥和姐姐,都是公務員。沒有一個人肯接手我的生意,你和你二姐的性格最像我,是塊做生意的料。所以二伯才想帶你在身旁,我親自培養(yǎng)你,不比你在外面打拼強嗎?”
穆亦漾覺得,干脆直接與二伯攤牌:“如果我去您的公司,那么我就是皇親國戚。你手下的員工,要么忌諱我,要么討好我。在這么兩極分化的環(huán)境之下,我什么都不懂,您真的覺得,這對我的成長會有幫助嗎?”
這點,他不是沒想過,可是,他認為,自己用心栽培出來的人,應該很快就能應付這一切。所以,他還是不容拒絕地說:“這也沒什么。處于這么一個環(huán)境,更加能鍛煉你與人相處的能力不是嗎?兩極分化的激進環(huán)境,即是一個挑戰(zhàn),也是一個機遇。我穆家人,別的我不敢說,在人際關(guān)系方面,我對你還是非常有自信的?!?p> 聽完穆二伯這么說,穆亦漾覺得,必須得從另一個方面來說服二伯:“二伯,我認為,目前來說,你還是讓我到社會上歷練兩三年,到那個時候,你再叫我去你公司也不遲。您想想啊,那些老師們,哪個不是把自己的孩子送給別的老師。難道他們就不想教自己小孩嗎?不是,還不是因為小孩子不受教嘛。再說,在您身邊,我肯定會順風順水的,一點挫折都沒有經(jīng)受。您覺得,您需要一朵菟絲花,還是一枝寒梅?”
看著眼前這個小丫頭,竟然懂得在自己的面前說莬絲花。他認真地說:“二伯了解你,你不是那種寄生蟲?!?p> 穆亦漾望著這個神態(tài)與爸爸相似的二伯,輕輕地說:“二伯,現(xiàn)在的我,什么都不懂,只能依靠你的護翼。試想一下,為了鍛煉我,你狠得下心讓我吃苦嗎?我在工作中受了一點委屈,就會向父母訴苦,到時,你要我老爸過來和您拍桌子嗎?”
想到那個都已經(jīng)七老八十的小弟,還總是動不動地在自己面前撒嬌耍賴,穆二伯太陽穴開始痛了??墒?,玉不琢不成器,穆二伯堅持己見;“我會和小弟說清楚。你又不像一般的女孩子,從小被你爸當兒子養(yǎng)大。我知道你是個能吃苦的人,你的柔韌性遠比你所能隨的還要強。我會注意自己對你的保護強度,不會把你培養(yǎng)成溫室的花朵,在我家,一朵溫室花就夠了,不會再有第二朵的?!?p> 穆亦漾知道,二伯口中的這朵溫室花,是他的獨生女,也就是自己二堂姐。這可真是朵溫室花,恐怕風一吹都會折了。
穆二伯看著穆亦漾還在遲疑,他也不再強迫,只是說:“這樣吧,你回去好好考慮,跟你媽說一下。聽聽她的意見?!?p> 言下之間,由他來和穆爸爸說這事。這樣也好,到時候,讓老爸在二伯面前隨便賴過去就得了。想到這里,穆亦漾也不再感到為難,點頭應下。
正事談完了,穆二伯起到柜子旁邊,拿起一個高胡,對著穆亦漾說:“二伯剛得到這個高胡,你幫忙聽聽,看看音質(zhì)如何?!?p> 在音樂方面,穆家三兄弟都是自學成材的高手。穆大伯善于演戲,他扮演的小生,總是惹來一大堆的師奶粉。穆二伯,他拉得一手好的二胡,在拉二胡方面,穆爸爸還略遜于穆二伯。只是,在唱功方面,穆爸爸是排在首位的。
穆亦漾喜歡粵劇,經(jīng)常陪穆爸爸看粵劇,有時穆爸爸去與戲友們唱戲時,穆亦漾還經(jīng)常做小跟班呢。有時候,穆二伯在家里開演唱會時,穆亦漾經(jīng)常做個忠實的聽眾。
穆二伯拉的是步步高。聽著歡快風流的調(diào)子,穆亦漾閉著眼睛都能哼出這首曲子的音符。
樓下的一眾師奶,聽到這廣東音樂,瘦師奶搖搖頭:“你家老封,跟一個小丫頭拉什么二胡,難為人家小丫頭受的。”
二伯母趕緊為自己先生辯護:“沒有啊。你們不知道,我這小侄女,最喜歡粵劇。他們爺倆幾個,經(jīng)常在一起看粵劇,吹拉彈唱的?!?p> 正說著,穆爸爸進來了,二伯母一看到他,馬上高聲叫著:“九斤,老三在書房和你二哥在拉二胡呢?!?p> 九斤是穆爸爸的小名,所說,他剛出來時,是個超級大胖小子,八斤多,當時的穆家高祖直接起小名,叫九斤。
花襯衫師奶一看,等穆爸爸上樓后,悄悄對二伯母說:“你這侄女,長得也太像你小叔子了。”
二伯母又是一把自摸,還是清一色。今天打這麻將,真有意思。小侄女一來,她自摸十三張;小叔子一來,她自摸清一色。這父女倆,真是自己的福氣神。
眾人一看,得了,自摸清一色,贏大發(fā)了??磥斫裉?,將神是輸不了錢的。
穆爸爸上到五樓書房,他二哥在拉曲子,自己的小女兒正在搖頭晃腦地依依呀呀地配音,節(jié)拍雖然準,可是跑調(diào),不好聽。
一曲拉完,穆二伯問兩人:“怎樣?”
其實,主要是問穆亦漾的意見。穆老爸也不出聲,穆亦漾直接走到二伯身邊,摸著那高胡的鼓膜,有點可惜的說:“我覺得這聲音有點塌,感覺不像高胡,有點偏向于二胡?!?p> 穆二伯也覺得這聲音有問題,但是看到小侄女沒有摸弦,反而摸鼓膜,他問:“這膜有問題嗎?”
這小丫頭,知道問題在哪里啊??磥磉@么多年的小跟班,沒有白跟。
穆亦漾摸著那張膜,這是上等蟒皮,色澤鮮艷分明,鱗紋均勻,光滑且?guī)в杏托?,蟒皮厚度適中,不薄也不厚。既是如此,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才對,可是,為何聲音聽起來有點松塌呢?
聽到二伯的話,她搖了搖頭:“本來我以為是膜的問題,可是,摸了之后,膜是好膜,沒問題。那問題出在哪呢?咦,不對,這膜怎么這么松?沒蒙緊嗎?”
她直接拉開二伯放在琴筒的手掌,一看,喔,終于發(fā)現(xiàn)問題。原來這膜蒙得太松了,難怪聲音聽起來塌塌的。
穆二伯哈哈大笑:“小漾還不錯嘛,這么多年來,你也算高胡樂器的半個行家。還知道膜松了這個問題。二伯再考考你,這木頭,是紫檀木,還是花梨木?”
二伯這么問她,穆亦漾呵呵傻笑:“二伯,你欺負我不懂木頭是吧。我告訴你,偏偏今天我知道這是花梨木。您看這紋路,這么漂亮。我別的不懂,但是我知道紫檀木沒有這么漂亮的紋路。呵呵,花梨木看紋路,紫檀木看質(zhì)感,這我還是知道的?!?p> “就你機靈,被你蒙對了。”二伯伸手摸摸穆亦漾的后腦勺。這孩子,不但性格像他,興趣愛好也像他。自己怎么就沒生出這樣一個可人的女兒呢。
穆爸爸一眼看出這高胡的不凡,他直接拿過來,查看著這高胡。這把高胡的年份好久了,而且,弦也是經(jīng)過改裝的,琴筒的膜是剛換上去的,蒙膜的手法太粗糙,一看就是外行人的手筆,這么一把上等高胡,雖然是經(jīng)過了改裝,但那也是一把好琴,怎么就有這么明顯的一個敗筆呢?
“二哥,這膜是誰蒙的?真是一大敗筆,誰會舍得這么糟蹋這把好琴?!蹦掳职謾z查膜,邊看邊問。
穆二伯得意的神情很明顯,得意顯擺:“好琴是吧。這可是楊大師的早期作品?!?p> “什么?”穆爸爸和穆亦漾兩人同時尖叫起來,“真的是楊大師嗎?!?p> “除了他這個楊大師,還能誰敢稱楊大師?!蹦露N著二朗腿,欣賞著這兩父女那羨慕膜拜高胡的眼神。
只是,他的得意洋洋卻換來穆亦漾一個大大的鬼臉,她很鄙視地看著自己:“二伯,你蒙誰呢。這高胡雖然看上去有點老,你說這是楊大師的作品,倒也有可能。但是這膜一看就知道是新的,而且這上膜的手法這么蹩腳,還楊大師的杰作呢,你的杰作還差不多?!?p> 穆二伯咽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說:“這么多年了,這琴又轉(zhuǎn)到不同的好些個人手里。我是從一個好友的手上搶過來的。這膜壞了,不再是原裝的,所以,我朋友才這么容易放手?!?p> 難怪,原來是膜壞了,才換上新的,怪不得這音質(zhì)不好,原來是蒙膜的人手法太差。咦,不對啊,是轉(zhuǎn)到二伯手里才換的膜,難道?
穆亦漾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穆二伯,讓他老人家很不自在:“二伯,不會是您這臭手,自個蒙的膜吧?”
這丫頭,怎么說話的,我怎么就是臭手了。因為被人戳中真相,又被小侄女數(shù)落為臭手,穆二伯神色不太自然地小聲說:“怎么,就因為你二伯上膜不好看,就是臭手???”
“什么?真是你自己蒙的?。磕阋蔡╅逄煳锪税?。這可是楊大師的作品,他老人家的作品可不多啦。萬一不小心弄壞怎么辦?”穆爸爸一聽這膜是自家二哥的杰作,立即霹靂叭啦地數(shù)落著。小女兒說的沒錯,就他那臭手,沒把這高胡弄壞,就佛祖保佑啦。
穆二伯有點急了,連續(xù)被這兩父女說自己臭手,好面子的他臉上掛不住,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翻臉,只能說:“我這不是叫你過來給我蒙膜嘛。”
于是,穆爸爸馬上拿來工具,拆膜,再重新蒙膜。穆亦漾就蹲在他的眼前,兩眼盯著那高胡,這可是楊大師的杰作啊,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夠親眼目睹,真是三生有幸。
看著女兒越湊越近,穆爸爸護寶貝似的護著那高胡,開始趕人:“你離我遠一點,站那邊去,你這破壞王,小心這高胡被你碰碎了?!?p> 聽小弟這么提起,穆二伯才后知后覺地想起這小侄女的超級無敵破壞力。他趕緊拉著穆亦漾來到書房的另一個角落:“你就在這里看書。別靠近我的高胡?!?p> 被趕到書房的角落,穆亦漾也不惱。說實在的,她也擔心自己會碰壞那把好琴。也不知怎么回事,反正越是貴重的東西,只要經(jīng)過穆亦漾的手,都會莫名其妙地弄壞。所以,真要說臭手,穆亦漾才是臭手之王。
穆爸爸在那邊敲敲補補的,穆亦漾覺得在書房無聊,于是,跑到下面二樓的音樂室,打開鋼琴蓋,叮叮咚咚地彈起來。
看到穆亦漾跑下去,穆二伯對穆爸爸說:“我想讓小漾跟在我身邊做事,你意下如何?”
“什么,跟你做事?我反對?!?p> 穆爸爸頭也不抬,一口回絕。
穆二伯有點氣結(jié):“為什么,小漾在酒店上班,這有什么好?更何況,你也不看看,現(xiàn)在,她就在總機里上班,能學到什么東西。跟我身邊,我來培養(yǎng)她,不比她在外面打工好嗎?”
穆爸爸也是個急性子,在二哥面前,他從來就不客氣,向來是個小霸王的性子:“那又怎樣,她還年輕,需要積累經(jīng)驗,多點磨練。這有什么不好。再說,她從基層做起,學到的東西多,日積月累的,慢慢成長。這也是可以的嘛。”
穆二伯急了:“要想得到鍛煉,不一定非得從基層做起。你以為,那些基層的人,他們一開始就心甘情愿地從基層往上爬嗎?那是他們沒背景,或者后臺沒有別人硬。如今,我們既然有這個條件,為何要浪費時間呢?小漾那么聰明,我不想浪費自家的人才,跟在我身邊就好。再說,我需要一些得力干將,小漾跟著我,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其實,二哥的這個提議,穆爸爸之前就曾經(jīng)想到過。但是,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告訴他,沒有經(jīng)歷一番風雨,以后面對挫折的時候,很容易就倒下的。自己不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嗎?如果自己年輕的時候也遭受一點挫折,那么自己也不會在中年的時候,經(jīng)歷一些挫折,馬上兵敗如山倒。人啊,有時候太順風順水也不好,這容易磨滅人的抗壓力。
所以,女兒還沒畢業(yè)就被星球要去,他是贊成女兒的選擇。她還年輕,應該到外面的社會浸泡一下。
穆爸爸還是沒有松口答應,他看著二哥,知道二哥的不易,可是,在二哥與女兒面前,他肯定選擇站在女兒這一邊。所以,他沒得商量的口吻讓穆二哥差點沒氣暈:“你如果想讓老三跟著你,至少五年之后。五年的時間,足夠她成長。到那時,你如果還想培養(yǎng)她,我一定親自命令她乖乖跟著你這個二伯?!?p> 還要五年?既然遲早小漾都會跟著他,為何還要在五年之后,穆二伯生氣地說:“為何一定要五年呢?現(xiàn)在讓小漾跟著我,不用五年,最多三年,她就可以接我的班。”
什么,你原來是有讓小漾接班的意思?。窟@下子,穆爸爸更加不可能同意了:“二哥,你是想讓老三接手你的生意???”
穆二伯眼看自己不小心說漏嘴,干脆攤牌:“沒錯,我是想讓小漾來接班。”
“這不行,你自己還有三個兒女呢,干嘛要挑我的丫頭?!?p> 穆爸爸一萬個反對。不說還好,一提到自己的兒女,穆二伯就覺得穆爸爸是故意在刺痛他的心。
穆二伯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在郵政局,小兒子在檢察局,二女兒是音樂老師。大兒子因為個人的原因,幾乎被二伯選擇性地忽視。小兒子呢,花猴子一個,性格太野,只會玩,沒有一點辦事能力,他的大學和工作,都是二伯用錢堆起來的。二女兒還好,只是不諳世事,太單純,溫室里的花朵,風一吹就倒。
只有小弟的三個女兒,除了老大的性子過于剛烈,她們?nèi)齻€,個個都是經(jīng)得起風霜的考驗。怎么這三個就不是自己的女兒呢?特別那兩個小的,性子與自己那么的相像,若不是她們一個像爸一個像媽,有時候,就連自己老婆都以為,這兩個才是他的女兒。
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穆二伯把書房的門關(guān)上,此時,這五層樓里,除了一樓二伯母在打牌,二樓穆亦漾在彈鋼琴,就剩下五樓的自己和小弟。明知沒有人聽到兩人的談話,他還是把房門給關(guān)上。
穆爸爸已經(jīng)把膜重新蒙上,他叫小弟坐在自己對面的茶幾上,深深地嘆氣:“我的兒女,性情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哪個是經(jīng)商的料?大的,我不想提。別說五年,就連五個月后,他那條命在不在,還是個未知數(shù)。中間的,都30多歲的人,還什么都不懂,永遠長不大。小的那個?我提起他就來去氣,讓他接我的班,我這輩子辛辛苦苦賺來錢都不夠他揮霍三年就沒了。你說,我還能交給誰?”
交給誰都可以,只要你別動我的女兒。穆爸爸不客氣地說:“二哥,我知道你的苦衷。可是,你也得理解我的立場。都是當?shù)模也幌M遗畠耗敲葱量?。?p> 穆二伯耐著性子向他說著:“反正小漾不準備當老師,所以,她肯定是要出去工作。給人打工,怎么會比得上自己做老板呢?我們穆家不比以前,不能坐吃山空啊。你才60歲就已經(jīng)開始享受生活,大哥幾乎從來沒有正式工作過,三兄弟就只有我一個人都七老八十的還在打拼。如果沒有人接我的班,我現(xiàn)在做得賺再多的錢又有什么用?反正現(xiàn)在我的的錢已經(jīng)夠我揮霍到百年。難道,你就讓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家業(yè)被你那不學無術(shù)的敗家侄子給毀了嗎?”
每個站在不同的角度,觀點也不同。穆爸爸也不說別的,既然提到你兒子,那他就用孩子說話:“你有沒有考慮過,你自己的親生孩子不用,反而挑你的侄女接班。你讓我那三個侄子侄女怎么想?他們幾個本來就只是堂兄妹,不像你和我,是同一個爹媽生出來的。隔了一層肚皮,到到時,因為利益關(guān)系,等你我百年之后,別說家人了,說不定,親戚都做不成。”
聞言,穆二伯不怒反笑:“這點你不用擔心。你那小侄子,早在小漪畢業(yè)的時候,就攛掇著我讓小漪回來幫我。只是,沒想到小漪直接去找小漣。她進去的那個公司很好,她發(fā)展得也不錯。所以,我只能再等兩年,等到小漾畢業(yè),我才向你開口。小漾即聰明又能干,最重要的是,她的格局很大,能屈能伸,韌性十足。不像我那小子,只會吃喝玩樂的二世祖?!?p> 小漪說的是穆二姐的名字,小漣說的是穆大姐。聽到小侄子原有早有打算,穆爸爸心中一肚子火,好你個小子,自己沒本事,就打眼光放到妹妹們身上。想讓妹妹賺錢給你花啊?這小子,一肚子的壞水,真不愧是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