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出來了，經(jīng)過打探發(fā)現(xiàn)，果然是阿能的后代。只是，令他傷心的是，阿能的后代，不認(rèn)可自己的長輩。
吳陽用干巴的手掌，輕輕拭去穆亦漾臉頰上的淚珠：“孩子，我沒有任何中傷將軍和阿能意思。我只是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孰是孰過，你心里自有衡量?！?p> 嚴(yán)格來說，他與林亦心沒有矛盾。相反，他最欣賞的武將，就是林亦心。年少成名的林亦心，雖然胸?zé)o大志，但是文滔武略不是其他人可比的。只是，大家往往只注意到他動不動就罵大街的粗鄙，完全忽略他不為人知的文采。
試想一下，一個熟讀佛經(jīng)之人，肚子怎么可能沒有墨水？
“您也說了，他自己也承認(rèn)，他有錯。既然如此，我還需要衡量嗎？”
凝視著將真相告之自己的老人，穆亦漾兩眼通紅，哽咽著：“錯就是錯了。有些錯誤，是永遠(yuǎn)也得不到原諒?！?p> “阿能的墓不在這里?？墒?，他的紀(jì)念碑，一直以來，只有我一個人去探望?！?p> 說實(shí)話，他還是希望囡囡能去看望阿能的紀(jì)念碑。因?yàn)?，這個紀(jì)念堂，不是誰都可以隨隨便便進(jìn)來的。
“他至少有墓有碑，有子孫后代和世人去給他上墳。比起孤魂野鬼，好太多?！?p> 怨恨的眼神又一次布滿穆亦漾的雙眸，想到自己的外公，她的小心臟又一次抽痛著，令她呼吸困難。
穆亦漾抬天望了一下灰蒙蒙的天，揉了揉眼眶：“吳太爺，跟您說句實(shí)話。我舅姥爺從來沒有提起過尤家的一個字。我有一個姥爺，一個姥姥；一個外公，一個外婆。我的太姥爺，只有一個；他生于京城長于京城；我的一個太姥姥也是長于京城長于京城；我的另外一個太姥姥，就是海門胡家莊的胡大小姐?！?p> 像被閃電擊中的吳陽僵在那里，他渾身都在顫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囡囡，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舅姥爺從來沒有在我們家里提起過尤家的一個字。您老戰(zhàn)友的事情，是其他人趁我舅姥爺不在的時候，故意在我們姐妹面前提起。”
既然林亦心沒有提起阿能的事情，當(dāng)年小艾遇害的真相，孩子為何表現(xiàn)得像知道真相的樣子？難道，孩子在詐自己的話？
唉，老了，老了。竟然被一個娃娃給套出所有的話?？粗乱嘌钍艽驌舻哪?，他內(nèi)心突然很愧疚，如果自己沒有說出真相，孩子也不會對阿能產(chǎn)生這么大的抵觸心理。
吳陽突然想起老一輩人經(jīng)常說起的一句話“天意啊天意”。
他開口給穆亦漾道歉：“囡囡，對不起，讓你傷心了。”
“不，吳太爺。我謝謝您。若不是您，我永遠(yuǎn)都不知道這個完整的事實(shí)。”
多虧了吳太爺，要不然，她上哪挖當(dāng)年的真相？
瞧孩子的狀態(tài)，吳太爺不再免強(qiáng)穆亦漾跟他一起去探望老友的紀(jì)念碑。一老一小就這么杵在那里，無言相對，各自沉思在回憶里。
由于放心不下，楊貞沒有走遠(yuǎn)，他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遠(yuǎn)處，時不時還能聽到風(fēng)里傳來的穆亦漾的聲音，雖然聽不到清楚說的是什么。
眼下這情形，別說他了，就連女神也放心不下。爺爺?shù)哪昙o(jì)大了，萬一孩子說的話，沖撞老人怎么辦？自己丈夫說的也沒錯，那是人家家里的事情。
她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尤老兒子出事，雖然大家有所耳聞，可是真相硬生生地被掩蓋起來，大家只知道因?yàn)槎嗌偈且驗(yàn)橛壤系木壒?，他兒子才遇害。然而?shí)情是什么，除了幾個人，大家誰都不知道。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萬一這本經(jīng)書偏僻，卻被他們這些外人硬要翻開，引起當(dāng)事人的嚴(yán)重抵觸，這可如何是好？
“不行，我得上去看看?！?p> 看到囡囡好像哭了，楊貞著急，趕緊小跑過去。女神看到楊貞跟過去，她也跟著一起小跑。男神一看妻子走了，他也只能跟上去。
走到跟前一看，原來囡囡真的哭了，令他擔(dān)心的是，臉色非常難看。這孩子平常的膚色白里透紅的紅撲撲的膚色，比涂上胭脂還要好看?？墒悄?，現(xiàn)在，一片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看到吳太爺?shù)募胰诉^來，穆亦漾輕輕地說聲：“吳太爺，我先走了?！?p> 老人家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孩子聳攔著腦袋從身邊飄過，楊貞緊跟著她往回走。女神走向前攙扶著吳太爺：“爺爺，沒事吧？”
“我沒事，恐怕囡囡那孩子有事。”
看那孩子的小臉蛋，誰不知道她有事。吳太爺有點(diǎn)失神，男神輕聲地說：“沒事，囡囡那孩子心理很強(qiáng)大。過一會就好。”
是啊也不想想，這孩子由誰帶大。吳太爺悠悠地望天長嘆：“將軍手下無弱兵?！?p> 林亦心的心理強(qiáng)大，那孩子的承受能力，差不到哪去。
楊貞跟著穆亦漾慢慢地走著，發(fā)現(xiàn)這孩子慢慢地走回光頭閻王的碑像那里。到了之后，她一屁股坐到石像旁，雙手抱著石像的右腿發(fā)呆。那小眼神，看著甭提多傷心。
“囡囡，怎么了？”
“我心里不舒服?！?p> 不用你說，這點(diǎn)他也能看得出來。楊貞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吳爺爺說了什么讓你傷心的事情？”
何止傷心，簡直痛徹心扉。當(dāng)真相血淋淋地?cái)[在面前，她第四次被傷得痛心痛肺。這種感覺，和姥爺舅姥爺姥姥他們?nèi)穗x開時，自己內(nèi)心的那種痛楚，是一樣的。
她不想說什么，這個真相，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她覺得，經(jīng)過被自己這么一詐，吳太爺警覺心大大提高，肯定不會輕易對別人說起當(dāng)年的事情。
“一些讓我不高興的話。”
楊貞輕聲細(xì)語地安慰著穆亦漾：“囡囡，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咱們別再提它們。好不好?！?p> “好?！?p> 楊貞覺得越來越不對勁，他認(rèn)識穆亦漾一年幾個月，什么時候見她這么好說話。肯定有問題。依他之見，十有八九與尤老有關(guān)。
眼看穆亦漾沒有心思說話，他慢慢地交代：“囡囡，你在這坐會兒，二大爺離開一下?！?p> “哦?！?p> 楊貞馬上離開，他示意一直留在遠(yuǎn)處守護(hù)的土沙留在周圍，陪著穆亦漾。自己帶著阿穆魯氏匆匆離開。
果然，在尤老的紀(jì)念碑前，他找到吳太爺。正在緬懷老友的吳太爺聽著楊貞急促的呼吸聲：“小二子，什么事這么火急火燎?！?p> “吳爺爺，剛才，您和囡囡那孩子說的話題好像有點(diǎn)沉重，我看孩子不太對勁?！?p> 難道自己高估了孩子的承受力？吳太爺摸著石碑，緩緩地說：“老了，不中用。娃娃詐我，她知道了當(dāng)年的事情?！?p> 心里猛然一沉的楊貞大呼不好，他怎么不知道，這位吳太爺竟然知道當(dāng)年的真相。也難怪，除了真相，還會有什么消息，能讓那孩子魂不守舍？
“囡囡現(xiàn)在如何？”
“心情低落，不想說話?！睏钬憞@了一口氣，“沒事，那孩子心大，睡一覺就好。”
這話不過是說給吳太爺聽的。真相卻是，那孩子可小心眼啦，芝麻綠豆大的小事都記好幾個月。這段時間，估計(jì)她那受傷的小心臟，連大衛(wèi)都哄不好。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吳太爺叫住他：“小二子，你和囡囡一家的關(guān)系不錯?！?p> “我覺得挺好的?！?p> 吳太爺依稀記得，小艾當(dāng)年和小二子的爹關(guān)系鐵著呢：“小二子，囡囡的媽媽，如何?！?p> 楊貞腦子一下子短路，這讓他如何回答？吳爺爺問的是蘭蘭的性格，還是問蘭蘭的生活，還是其它？
三秒之后，他如實(shí)回答：“她一直都生活得很幸福?！?p> 那個一輩子都被人保護(hù)在安全城堡里面的女人，確實(shí)過得很好。自己這么回答，也沒錯。
“那就好。她有沒有去給阿能上過香。”
哪怕她對阿能恨、怨之類的都好，至少她對阿能還有感覺。怕就怕......。
“據(jù)我所知，沒有?！被蛟S吳太爺?shù)氖^太明顯，楊貞為了安慰他，又補(bǔ)充了一句，“尤老的一個義子，在去年國慶的時候，蘭蘭將他接回來一起生活?！?p> 沒想到，當(dāng)年的半大小子，現(xiàn)在竟然和阿能的孫女一起生活。吳太爺還想知道更多的答案：“你可知道，將軍是什么時候走的？”
“聽囡囡說的，將軍在6年前仙逝?！?p> 昔日的恩怨，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部消散。吳太爺摸著石像的右臂：“阿能，別怨將軍做的太狠。我希望，你們在那邊的世界里，即使做不到一笑抿恩仇，也不要一見面就撥槍相對。論起身手，十個你都不夠?qū)④娞摺！?p> 楊貞不明白，也不理解：“將軍哪里做的狠？”
凄然一笑，吳太爺幽幽地說：“他對阿能的事閉嘴不提，將阿能完全隔離孩子們的生活。本該是爺爺和太姥爺?shù)陌⒛埽诤⒆觽兊难劾镏皇悄吧?。這，就是對阿能最大的懲罰和最好的報(bào)復(fù)。囡囡，她根本不肯認(rèn)阿能。連太姥爺這個稱呼，都不肯叫?！?p> 將軍啊將軍，你報(bào)復(fù)阿能的心愿達(dá)到了。從囡囡這孩子的反應(yīng)可以預(yù)想，或許她媽媽的反應(yīng)更陌然。
楊貞怎么說，多少也參與尤艾的驗(yàn)骨一事。想到那天的情景，他心里就不坦然。他本能地站在穆亦漾一邊：“吳爺爺，孩子們經(jīng)歷的事情，我們并不知道。囡囡這么做，有她自己的理由?！?p> 怎么連小二子也站在囡囡這邊，難道，真的如小二子所說一樣？細(xì)想之下，吳太爺覺得楊貞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人家經(jīng)歷的事情，自己完全不清楚。又或許，當(dāng)年的事情，還有其它的隱情，只是自己和別人都不知道。
啊，造孽啊，造孽。阿能，你說你的一生，就這么一件造孽的事，要想打開孩子們對你的心結(jié)，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在知道穆亦漾因?yàn)槭裁词虑槎鴤碾y過之后，楊貞又往回趕。但是，當(dāng)他回去見穆亦漾的時候，眼前看到的一幕卻令他大吃一驚。
只見穆亦漾閉著雙眼盤腿坐在地上，林觀單膝跪下，讓她背靠在曲跪的左腿上，左手按住她的風(fēng)池。同時，嘴里輕聲念著他聽不懂的話。
大人物和土沙在一旁安靜地待著，大人物甚至將手放在嘴邊，作了個噤聲的動作，意思是讓楊貞保持安靜。
見狀，楊貞心里感到莫名的心慌。在他的印象里，從來沒有見過穆亦漾如此脆弱的一面。平時她活奔亂跳的，連噴嚏都不打一個。
如今倒好，剛才臉色蒼白如雪，如今卻是紅如艷陽，看著意識模糊。難道突然發(fā)燒了？只是，發(fā)燒的話，林觀這個舉動也不合適。
他直勾勾地盯著土沙，期待能知道答案。令他失望的是，土沙為難地?cái)傞_手，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看到他煩躁的模樣，大人物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讓他稍安勿躁。
林觀的手，不停地在穆亦漾的后腦上下按摩，嘴里發(fā)出的話，感覺像是在念經(jīng)。那聲音仿佛有魔力，就連楊貞聽了之后，他那煩躁的心情得到緩解，情緒也慢慢平靜下來。
他心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莫非林觀在念佛經(jīng)？孩子的舅姥爺和林觀同出一門，林觀多多少少都應(yīng)該會一些佛經(jīng)。
幸好，大約十分鐘之后，穆亦漾的紅似血的膚色慢慢恢復(fù)往日的緋紅，呼吸也逐漸平緩。大約兩分鐘之后，她開始有意識地與林觀一起念經(jīng)，聲音由呢喃慢慢轉(zhuǎn)為沙啞最后變?yōu)榍宕唷?p> 雄渾有力混淆著清脆空靈的佛經(jīng)聲，令現(xiàn)場的人聽了之后，帶來一種心靈受到洗滌的享受，讓他們覺得心曠神怡。
齊聲吟頌佛經(jīng)持續(xù)了大約三分鐘。在最后一句佛經(jīng)念完之后，穆亦漾終于睜開一直緊閉的雙眼。
見她已無異狀，林觀不客氣地一把拎著她的衣后領(lǐng)，像拎小雞一樣拎起她，語帶責(zé)備：“腦袋瓜子這么小，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跟著大人物來到這里時，看到她縮著身子抱著腦袋靠在石像那里，土沙蹲在她面前手足無措，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林觀直接上來，一看，知道她急火攻心，頭腦昏亂。于是趕緊伸手將她扶好，沒想到，腦子已經(jīng)不太清晰的她感覺到有人靠近，然后一拳朝他轟來。他下意識地側(cè)身，伸拳相抵，五指瞬間覺得像火燒一樣，整個手臂都麻了。
佛祖啊，一個女娃娃竟然有這等力量，驚訝的他變?nèi)^為手掌，將她同樣變紅的拳頭包住，將她圈住，湊近她低聲說著：“囡囡，我是林觀?！?p> 感覺手掌里的小粉拳好像卸了三分力氣，還好，她在混亂中依稀記得自己。不了讓她平復(fù)混亂的心緒，他唯有念佛經(jīng)，讓她清醒過來。
穆亦漾對之前的事情沒什么印象，她只記得，是林觀念佛經(jīng)，讓她恢復(fù)平靜。因些，對于林觀將自己拎起來的事情，她沒有計(jì)較。
就算她想計(jì)較，也計(jì)較不來，誰讓自己打不過人家。
可是，怎么會這樣？她捂著有點(diǎn)發(fā)酸的手臂：“我的右手有點(diǎn)酸麻?！?p> 敢情手臂發(fā)痛的人，不只自己一個。林觀沒好氣地說：“剛才你打我?！?p> 騙誰呢，就我，還打你？我倒是想打你，然而拳頭比沒你的硬。
穆亦漾覺得林觀在騙他：“我不是傻子，雞蛋碰石頭，這么吃虧的事情，我從來不做?！?p> 平時的時候，她看上去倒是挺靈氣的。林觀難得露出一比笑容：“你剛才和一個小傻子沒有區(qū)別。”
別人笑起來的時候，至少沒有一笑傾國二笑傾城三笑傾眾生的魅力，可是不會像這般笑得比哭還難看。
穆亦漾好心地提醒：“大哥，您別笑了，會嚇哭小孩?！?p> 有心情開玩笑，看來她已經(jīng)沒事了。林觀彈了一下她的小腦袋：“少裝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p> “以后不會裝了?！?p> 從今往后，她不會再想起當(dāng)年外公遇害的真相，也不會再幻想小舅舅或許可能存活在這個世上。
看到她沒事之后，大人物和楊貞才走過來。楊貞伸手探了她額頭的溫度：“囡囡，沒事吧?！?p> “不用擔(dān)心，我好著呢?！?p> 她剛才的表現(xiàn)，有像點(diǎn)人家說的走火入魔。大人物心里雖然納悶，然而不會當(dāng)面問她原因。這是人家的隱私，誰會隨隨便便告訴你。他又不是楊貞，與小丫頭關(guān)系沒那么深厚。
大人物對著碑像尊敬地鞠了三躬，然后，他對站穆亦漾輕輕地說：“你的舅姥爺，第一次有家屬過來這里看他?！?p> 穆亦漾走過去，挽著石像的手臂，驕傲地說：“我們沒想到，在其他地方，竟然有舅姥爺?shù)募o(jì)念碑?！?p> 這些老英雄，一個個功成名就，卻又淡泊名利。他們，才是真正讓別人仰慕的英雄。大人物感慨著：“沒有他們的奉獻(xiàn)和犧牲，就沒有我們現(xiàn)在的和平年代和美好生活?！?p> 他的話，雖然比較官方，卻是公認(rèn)的事實(shí)。穆亦漾將臉貼在石臂上，追憶著舅姥爺與自己一起生活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
林觀卻覺得剛才她的神志混亂，如今又沉迷在回憶當(dāng)中，擔(dān)心她又會傷神，他淡淡地建議著：“囡囡，這里的風(fēng)景不錯，祭拜完老人家，你逛一圈這座山吧?！?p> 旁邊聽來，這是關(guān)心的話。然而，了解他性格的大人物卻是心里一愣，從來沒見阿觀這么關(guān)心一個人。不過，他也看得出來，小丫頭剛才應(yīng)該是受了不小的打擊。
除了穆亦漾，大家都明白阿觀的意思。楊貞也擔(dān)心穆亦漾的情緒起伏太大，他拉著穆亦漾就要離開：“我們?nèi)デ懊婵纯?.....?！?p> “我不要去前面?！?p> 前面一直往前往前往前走，就是剛才她碰到吳太爺?shù)牡胤?。她賭氣生氣的話，甚至還著一分埋怨的冰冷的語氣，令別人費(fèi)解的同時了然。
不想去前面就別去，這座山如此之大，能夠去的地方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反正自己的祭拜已經(jīng)結(jié)束，不如大家一起前行。
大人物腳步一拐，指著前面說：“不如我們從南邊上去，一直通到山頂，在山頂和大家匯合?！?p> 楊貞擔(dān)心心情不好的穆亦漾出口拒絕，馬上搶著說好，拽著她跟著大人物一起走，慢慢地從南邊朝著山頂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