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上電視,白染合眼繼續(xù)瞇了一會;
當(dāng)她再次醒來,她的頭痛依舊沒有緩解;
她下床,掀開自己的背包,看到了手機;
手機已經(jīng)關(guān)機了;她取上充電器,蹲在地上尋找著墻上的插座;
一個人推門而入;
白染聽到了門鎖被打開的聲音,的影子漸漸將她的身體覆蓋;來人沒有說話,看影子,白染也沒看出是誰,她猜想,不過就是院中正在烤肉的幾人;
“那個插座在哪,我找不到?!?p> 白染一邊起身,一邊抬頭向后看去;起的太極了,她睡了將近兩天都沒有吃過東西;因大學(xué)三年,伙伴們將她養(yǎng)的很好,很健康,她已經(jīng)忘記自己有體位性低血壓這個無傷大雅的‘小毛病’了;
眼前一黑,身體順勢向前倒去;
“咚”的一聲,撞到了一個人的胸膛上;
大腦停機了幾秒;
問著那濃烈的香水的味道,她猜到了來人是誰;“路西,很抱歉,我好像低血壓了?!?p> 路西并不回答白染的話,雙手架在白染的腋窩下,將白染舉了起來;
白染感覺不到地面,出奇的沒有感到恐慌,反而是一種安心以及淡淡的甜蜜;
很快,白染感覺到了床墊的柔軟;
眼中重見光明;
“你還是在床上休息吧,醫(yī)生說你還是需要以休息為主;你餓嗎?剛剛看到呼小姐在給你煮粥;不管餓不餓,你要吃點東西,你身體太虛弱了;輕飄飄的,感覺一陣風(fēng)都能將你刮跑。”
路西蹲坐在地上,看起來有些疲憊;
一身精干的黑色西裝,整齊的領(lǐng)帶;不知道他剛剛出席了哪個場合,想到新聞中一閃而過的路西的身影,白染問道:“你要做的事情,辦妥了嗎?”
“還沒有,事情沒有我想象的那么簡單,不過也還好,起碼避免了更多的女孩受害;”
“染染,啊?路西先生,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呼若溪端著一個墨色的托盤,陽光下托盤上的瑩白的骨瓷碗上海冒著熱氣;她笑意盈盈漫步而來,將托盤放到了路西身旁的地毯上;
“桌上沒處放了,染染的背包和衣服占了太多地方,放這里,路西先生不介意吧?!?p> “嗯,你可以隨意。”
“染染,看路西家里的櫥柜里有些梅子,你愛吃酸口,所以給你煮的小米粥里放了一些;只是還有些燙,你晾一會再喝;”
說罷,呼若溪起身便要離開;
白染明白這個心思玲瓏的師姐在傳達(dá)什么意思,本來就有些許疲軟的身子,更虛了;“若溪師姐,你能陪我一會嗎?”
呼若溪轉(zhuǎn)過頭,擠眉弄眼的對白染道:“方才我們在吃烤肉,這會倒是吃完了,但外頭還是一團亂呢,我總要出去幫忙收拾吧;安斯說,預(yù)報還可能有雨,所以外頭正忙活著呢,等忙活完了,大伙一起來陪你;走了路西先生?!?p> 臨走,呼若溪還不忘和路西打一聲招呼;
“嗯,你們忙,等她好一些后,我?guī)タ蛷d,我們一會客廳見,就看看電影吧;《音樂之聲》你們應(yīng)該會喜歡吧?!?p> 路西好像和呼若溪達(dá)成了一種默契;
“好的,那我們一會見?!?p> 呼若溪走出了白染所在的臥室,還不忘將門帶上;
這,是一個好習(xí)慣;
尤其是為了讓兩人獨處更能創(chuàng)造一個安謐而隱私的環(huán)境。
“他們...你不要見怪;”白染有些不好意思,大家都是聰明人,聰明的成年人,有些話,還是不要說破的好。
“為什么我要怪他們呢?我反而很感謝他們,事實上,我以為,國內(nèi)的女孩們都挺含蓄的,或者...你懂我要說什么;”
路西學(xué)者呼若溪擠眉弄眼的樣子,很是搞怪;
白染被他逗笑了:“你或許是不常接觸女孩們吧,現(xiàn)在的女孩很恐怖的,古靈精怪,獨立,且都以‘真漢子’自居?!?p> “這個,我能看出來,從你和你的朋友們身上?!?p> 白染有心反駁,但又無力反駁,事實上卻是如此;路西看著白染這個樣子很是開心;他端起碗,拿小湯勺舀了些米粒;放在自己嘴唇邊感受了下溫度;“差不多了,喝點?”
他語氣中帶著三分詢問七分不接受質(zhì)疑不允許反駁,將碗交給了坐在床邊的白染;
“我向來不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p> “吶,好孩子,該獎勵你什么好呢?”
白染沒有接路西的話,端起碗擋住了自己的臉,擋住了自己抑制不住的笑意;
“好了,我喝完了?!卑兹径似鹜?,以風(fēng)卷殘云之勢于路西面前狼吞虎咽了一番;
“看來你是真的餓了;”
路西調(diào)笑道;
“我,咳、咳、咳;”
白染欲說什么,被米粒搶到了喉嚨,開始瘋狂的咳嗽;
路西見白染這幅狼狽模樣,開懷大笑了起來;
“你,咳咳,別笑,別笑了,咳、咳、咳,你出去,我要換衣服了,咳咳;”白染很是羞惱,卻偏偏咳得厲害,連句呵斥都說出來都變了味,聽起來倒是想情侶間玩笑打鬧中撒著嬌的樣子;
路西偏不如白染的愿,半躺在地上不起來了;
這個男人,劍眉星眸,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平日里溫潤的他此時半是瀟灑半是狷狂;
白染突道:“路西,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好看?”
路西笑累了,將左手枕在脖子后面,右手搭在眼睛上,整個人橫躺在了地板上;一如白染初見時的模樣;
“不用別人說,我一直都知道,我很帥;總結(jié)一下就是高顏多金大長腿;”
白染不再理他,只是看著路西一點都沒有要出去的意思;,她索性拿了自己的背包去了衛(wèi)生間鎖上了門;
泡了一個溫暖的熱水澡之后,纏綿白染身體已久的疲憊感盡去,雖然還是有些頭疼,但也好了許多;
她擦拭著自己半干的頭發(fā),推開衛(wèi)生間的門,走到床邊,床的另一側(cè),路西還在躺著,他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眉頭緊皺,似乎正做著什么不愉快的夢;
這時的天已經(jīng)漸漸陰了下來;窗簾也有些輕微的搖曳;白染踮起腳尖,輕輕地走到窗口,將關(guān)上了窗戶,回到床邊,將被子蓋在路西身上;
睡夢中的路西舒展開了緊皺的眉頭,翻了個身子,睡得更沉了;
白染躡手躡腳的走出了屋子,將門輕輕地合上;
白染是在睡夢中住進這個屋子的,出來的一瞬間,她便后悔了;
該往左邊走還是右邊走?
她很難抉擇,但此時白染也不愿再回屋里了,她不愿打擾路西;
左右兩側(cè)都有樓梯的樣子,白染選擇了左邊,因為左邊更近一些,就算走錯了,彎過頭來在重走一次也比較近;
不過顯然,白染選對了;
她走到樓梯口后,聽到了樓下步珊珊和另外一個陌生的男人在打鬧的聲音;白染猜應(yīng)該就是那位帥哥大廚安斯吧;
她沿著樓梯下樓,看到了自己的伙伴們;
大師姐正巧坐在樓梯口對面的沙發(fā)上,看到了下樓的白染;
“染染,你好點了嗎?”
白染點點頭;
步珊珊不再和那個名叫安斯的外國男孩打鬧,飛奔到樓梯口,一把將白染公主抱了起來,然后艱難的挪到沙發(fā)邊將白染扔在了沙發(fā)上;
“染染,你疼不;”大李兄一臉幸災(zāi)樂禍,一邊摸著自己的屁股用同情的眼神看著白染怯怯道;
“你說呢?”
雖然被步珊珊扔在沙發(fā)上,但這個沙發(fā)很軟很軟,白染沒有感到一點疼痛感;
“哦,那一定疼死了;”大李兄繼續(xù)幸災(zāi)樂禍;
步珊珊人未到,一個橫踢飛到了大李兄的肩頭;
“啊...”
眾人皆給了大李兄一個‘不作會死’的眼神;
“嗨嘍,很高興認(rèn)識你,我叫安斯?!?p> “很高興認(rèn)識你,帥哥主廚安斯先生;我是白染?!?p> 白染和安斯互相介紹了下自己,步珊珊貼著白染坐下,摸了摸白染的額頭;她看著大師姐和呼若溪肯定道:“嗯,燒退了?!?p> 白染也對著這兩位師姐點點頭,證明自己確實是好很多了;
安斯問道:“路西呢?這個家伙不是回家了嗎?這幾天都沒見過他一面呢?他放我鴿子??!”
“他看起來很累,睡著了,讓他多睡會吧?!?p> 安斯有些失望,但也只能被迫接受這個事實;
白染尷尬的笑了笑;
“大師姐,你們是在哪里被警察找到的?”
白染很是好奇這個問題,因為太快了,這么快的時間另白染產(chǎn)生了一種不真實感;
“我們見你跑遠(yuǎn)了之后就乖乖的束手就擒了,那些人也怕打斗的聲音傳遠(yuǎn)招來人所以匆忙把我們蒙著眼睛綁起來拖走了;不過很快天就陰了下來,沒幾分鐘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我們被綁著,又打滑又怕被閃電擊中,還怕路上再遇上別的什么人,總之走的很慢;然后,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們就被關(guān)在一個屋子里,他們就留了兩個人在外面看著我們,其他人都被派出去找你和追你的那兩個人去了;后來,聽著是雨停了的樣子,回來了兩個人,聽著像是追你的那兩個,聲音聽起來是害怕什么呢;然后這四個人就開始吵架,是在吵繼續(xù)等那些后來離開的讓人還是他們幾個先跑,還有一個人提議殺人滅口來著;結(jié)果他們還沒吵完我們就聽見了警笛聲?!?p> 大師姐一臉滑稽和難以置信,她也不知道該說自己幸運呢還是這些綁匪笨呢?他們綁自己這些人究竟是為了什么?甚至都沒有取走自己等人身上的錢和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呼若溪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是啊,后來警察來到的時候,還在說我們何其幸運,我和大師姐那會都蒙了;中間有一個大使館的電話關(guān)心了我們幾句,確定我們什么損失都沒有后才掛的電話;而且那些警察對我們出奇的好,還去醫(yī)院做了一個免費的大體檢?!?p> 步珊珊抱著白染的胳膊,嘟囔道:“我在醫(yī)院的時候,纏著一個警察問是怎么找到我們的,人家跟我們說通過GPS找到的,我在QQ群開著位置共享,所以我在很多人眼里都是透明的;那些綁匪把我們手機關(guān)了機,沒關(guān)手環(huán),所以,定位直接定到了我的位置?!?p> 大李兄也一臉無奈;
白染看著這幾個伙伴,心中升起了濃濃的擔(dān)憂之情;根本不知道綁架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人,竟然還有些輕視那些窮兇極惡之人;
大師姐看出了白染心中所想,突然有些后怕,嚇出來一身冷汗;
自己怎么會變得這么輕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