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下餐桌上的盤碟里只剩了些殘余的蔥蒜和辣椒段,不難看出餐桌上的人吃飯時狼吐虎咽的模樣,想來是餓極了的;
原本從超市采購完的白染一行人因著手里提的東西多人數(shù)也不少,所以分開回的家,卻沒想到路遇交通事故造成了路段堵塞,又因到了上下班高峰期所以先行坐上車的白染和路西反倒是沒有后來打到車饒了路走的步珊珊和安斯回到家快;
等一行四人全部齊聚在白染家的時候,時針恰好留在羅馬數(shù)字二上;
許是室外的溫度過高也許是偶遇生命的逝去,眾人的心情都比較沉重,提不起什么食欲來;
安斯陪步珊珊打了一把最近正熱的手游,抬眼再看時,性子向來安靜的白染和本就沒什么話的安斯已經坐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他倆這點到真是挺有默契的;”
“是?。∥乙彩穷^一次見到能和阿佛這個別扭性格能合拍的人;”
‘咕、咕、咕’;
剛才吐槽完好友的步珊珊的肚子很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安斯揶揄的一笑,看了看熟睡的白染無奈的搖搖頭;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天生適合做廚子;”
安斯起身,打開餐桌上亂堆在一起的購物袋;
“無論在哪里,在做什么,只要有人有菜有廚房最后做飯這件事總會落到我的頭上;”安斯翻了半天,搖了搖頭,似乎是沒找到令他滿意的食材,順便抬眼看到了像是長在沙發(fā)上一樣的步珊珊,勾了勾手;
步珊珊身子忙一縮;
“你,你別看我,我什么都不會做;”
“想什么呢,去幫我拿幾個碗,我可不知道染染她家櫥柜碗具的擺放;”
步珊珊警惕的看著安斯,在沙發(fā)上稍微挪了挪身子,還是沒有想要幫忙的意思;
“想餓著?”
餓?
當然不能;
聽到這個餓字步珊珊麻溜的起身跑過去幫忙;
廚房就是安斯的戰(zhàn)場,步珊珊不由的感嘆,果然男人還是專注的樣子最帥氣,作為一個主廚,他做飯的樣子可是要比他平日里的無賴樣兒帥氣多了也順眼多了;
白染和安斯是聞著飯香被餓醒的;
“好餓;”白染揉著眼睛,她已經睡成了一個小迷糊,早就忘記了身處的環(huán)境,起身就準備向餐桌走去;
盡管白冉家的客廳已經足夠大但對于路西修長的腿來說在這‘狹隘’的地方還是有些憋屈,一如他最初常駐的小教堂的長椅間的距離;
原本倚坐在沙發(fā)上睡著的他,睡夢中無意識的改變著令自己不舒服的體位;
沙發(fā)不比長椅,路西不能將自己的整個身體全都躺在沙發(fā)上,只好上半身蜷縮著連帶大腿也能在沙發(fā)上勉強搭著,但小腿和腳就沒那么幸運了,只好杵在沙發(fā)外;
顯然,白染迷糊著的大好和朦朧的睡眼沒能看清‘路況’,一個小不小心被路西的腿絆倒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傾倒而去;
路西還是頭一次感謝這些年那些‘叔爺’們對他的各種‘不友善’導致自己養(yǎng)成了這種警醒的狀態(tài);
他猛起身,像前一撈,將俏臉和地板即將親密接觸的白染摟在自己懷中然后一齊倒在了沙發(fā)里;
雖然美人不重,但確實砸的他生疼;可若說疼痛多一些那就是笑話了;自己喜歡的女孩此刻就在自己的懷中,這種突如其來的甜蜜或許只是大腦的多巴胺分泌過多令自己產生的錯覺;
但無論這是否是錯覺,路西都希望這一刻能永久的停留;
“你倆在干嘛?”安斯有些鄙視自己這位好友,固然是活了二十幾年過著清湯寡水一樣的生活沒談過戀愛吧,但這猴急的樣子著實是難看了些;
“我不小心,摔倒了;”白染對于男女之防這一點看的比較淡,約么是家庭原因,白父白母對自家女兒自小便是放養(yǎng)著長大的;年幼的白染幼時頭一次知道動物乃至人是有性別之分雌雄不同的時候還是在上幼兒園的時候;
當初的糗事不堪回首;
不過對于平日里像這樣與一個男孩子接觸,在白染嚴重還是比較正常的;
“摔倒?抱在一起?”
相處三年,步珊珊對白染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但她還是在很鐵不成鋼的主觀點上;
“阿佛,咱是女孩子,要矜持;”
“哦,知道了,謝謝你路西,我能站穩(wěn)了,你可以放開了;”
白染依舊迷糊著;
步珊珊總算是看了出來,這丫頭估計還對外界發(fā)生的事還沒有一個準確的認知吧,正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呼呼大睡了吧;
倒是佳人在懷的路西一臉明媚;
“你還真是徹底的對我不設防??!”
安斯翻了一個白眼,繼續(xù)去廚房炒菜了,他是西餐的主廚,中餐也是可以拿出手的;
“你身上的味道很干凈;”白染呢喃到;她并不是一個善于表達自己心跡的人;
“身在俗世,你就是紅塵中的牡丹,寄居田間那就是山間的山茶,有玉蘭的清新也有梅的傲骨,能讓人一眼穿透你的心靈看到你心底的純凈,卻又讓人捉摸不透純凈的背后藏得更深的是怎樣的秘密;”
“你,醒了?”
“我要說我沒醒,你們信嗎?”
“信,也不信;”
“不想信睡著的人會有清晰的思路嗎?”
“不是,只是希望你不要看得太通透,不要太聰明,不要總要去將疑問深究到底,這樣會讓我更心疼你;信迷糊的你還能看的這么清楚是因為知道你的聰慧,不信是我自己希望你不是在睡夢中還在思慮這些事;”
瞇著眼的白染和窩在沙發(fā)上的路西輕言交談,步珊珊并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只知道兩人在‘咬耳朵’有些委屈;
“阿佛,你好壞;”
路西自覺同白染之間的對話過于嚴肅了些,情侶之間哪會說這個,一時嘴笨的他竟不知該如何轉移話題,被步珊珊突如其來的‘酸味’打斷,只周身覺一陣輕松,同時也懊惱自己莫名其妙的笨拙;
“我,怎么了?”
“你有悄悄話不和我說;我們友誼的小船已經翻了嗎?”
“誒?你呀,真是個寶貝呢!”
被步珊珊這樣一攪和,白染欲探究路西心中隱藏的秘密的心思忽覺得索然無味,只覺饑腸轆轆餓得腸胃直抽;放下心頭的一團亂麻不去想它;
終是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一頓狼吞虎咽,都來不及驚訝,原來西餐的廚師做中餐味道也可以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