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的酒吧,總是能夠成為一個消遣的絕佳去處??晌襾淼竭@里,卻是為了擴充我有限的團隊。
在這種燈紅酒綠的環(huán)境中,我由最初的興奮變?yōu)閺姄?。似乎,這種紙醉金迷的生活,我終究“無福消受”。
“沉默,是你給我,最終的承諾,卻不知,對我來說,那是怎樣的蹉跎……”
在我聽來,這種詞,這首曲,唱出了徹骨的悲涼,我像是發(fā)現(xiàn)了那個,等待已久的星光。猛然抬頭,卻是一個看著不過二十左右的男人。
他站在舞臺中央,一頭披肩發(fā),束在腦后,打著波浪卷,臉上寫著不合年紀(jì)的滄桑。
他的第二首歌是《成都》,唱的依舊是那“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的惆悵,讓我選擇了,在那吵鬧的人群中,為他鼓掌。
隨著“嘭——”的一聲,距離我不遠處的那位,西裝革履的男人,摔碎了桌上的高腳杯。
“唱的都是什么玩意兒,我是來尋歡作樂的,不是聽你哭爹喊娘的!”
說罷,便走上舞臺前方,指著那人的鼻子,說了太多與素質(zhì)教養(yǎng)全無關(guān)系的話。這世上不懂尊重之物,的確大有人在,可像他如此一般,遷怒他人的,少之又少。
誰都不是圣人,同樣,誰都不是君子,由得旁人說三道四。
“我是酒吧駐唱,唱,是我的職責(zé),可怎么唱,是我的素養(yǎng),唱什么,是我的權(quán)利,而你的喜惡,改變不了我——”
我費勁力氣擠到前排去,聞到憑空找事那人身上刺鼻的煙酒味。
“把他趕出去!”酒吧經(jīng)理如是對酒保們說。
主角撤了場,觀眾也隨即散去,我現(xiàn)在原地,卻還依稀能夠聽到,對熱鬧尚未開場就已然結(jié)束,的抱怨。
我跟隨著舞臺中央的他,來到一個不知名的胡同口,走到一個沒有人的角落,他停了下來,轉(zhuǎn)過身,就那樣直直得撞見了,尚未藏好身的我。
“你是誰?”
我第一時間拿出我的名片,剪短得說了一句,“我,是楚安然!”
他接過名片,瀏覽了一遍,便隨手扔進身邊的垃圾桶,“騙子,我見得太多了,不缺你一個!”
他說我是,騙!子!從未有人這樣說過我,我一直本本分分做事,勤勤懇懇做人,他居然說我是騙子!真的是,叔可忍,我嬸也忍不了!
我揪起他的衣領(lǐng),“誰是騙子?”
“小姑娘,我已被騙的身無分文,只能住在地下車庫里,唯一的經(jīng)濟來源,除了承擔(dān)我的房租外,任何消費都承擔(dān)不起,所以,你,不需要再以什么經(jīng)紀(jì)人的身份,來套路我?!?p> 他內(nèi)心苦笑,這世上,追逐夢想的人何其多,熱愛唱歌的人何其多,堅持自我的人何其多,孤身一人的又何其多,為何總是來坑騙他這一個。
“我,沒有套路你!我的團隊需要你,我需要一個能夠永遠唱自己的人!如果你,改變態(tài)度了,一定要聯(lián)系我吖——”
我沖著他的背影聲嘶力竭的喊著,可他的步伐太緊又太快,我實在不能確定,他能否聽到我飄蕩在空中的那一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