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財,你來啦?”唐棠三個字說出口,渭熊瞬間瞪大了銅鈴似的虎目,直接炸毛了!
唐棠真是一只不知死的鬼,面對一頭只用強橫肉體就能硬剛一品天象強者的神獸,唐棠漫不經(jīng)心道:“旺財呀,以后外邊的東西少吃,誰知道里邊給人摻了什么藥?你說說你,明明是一只飛虎,硬生生給人算計成了一只喵,喵就喵了,還學(xué)狗叫……咋了,叫你旺財你還虧了?”
渭熊呲牙咧嘴,那一對長長的劍齒閃爍著森然寒光。
唐棠仗著身邊有圣人相護(hù),漫不經(jīng)心的用純鈞劍片下一塊魚肉,隨手往渭熊頭頂一丟,像在喂狗。
渭熊任由那片“魚肉”砸在自己頭上,那雙虎目越發(fā)猙獰。
一旁的魏征看著這一幕,無奈道:“唐小子,這么大人了,成天沒個正行!”
“冤枉吶師父!”唐棠不知啥時候起,把對魏征的稱呼換成了“師父”,這蹬鼻子上臉的功夫也是沒seí了。
“早些時日在桐山的時候,徒兒和這頭畜生素昧平生,我都沒招惹它,它上來就要把我給吃了!幸好我皮糙肉厚刀槍不入,不然徒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見不到師父您老人家了!”
聽到唐棠的話,晉陽公主無奈道:“渭熊從小和我一起長大,從來沒有主動攻擊過別人,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那天它會沖向你。”
“還不是因為我長得太好看?”唐棠不屑道。
“長得好看有什么用,還不是個繡花枕頭?”晉陽公主冷笑道。
“你都沒試過,你怎么知道我是個繡花枕頭?”
“你!”晉陽公主又羞又怒,抽出秀秀身上的劍照著唐棠就刺,唐棠險險躲過,怪叫道:“謀殺親夫啦!”
晉陽公主聽見唐棠的叫喊,心底生出的一點好感又給唐棠消耗殆盡,她朝著那只蠢蠢欲動的飛虎一招手,緊咬銀牙,渾身殺氣激蕩:“渭熊,給我撕了這個王八蛋!”
“嗷嗚!”渭熊聽到晉陽公主命令,翅膀一揮,直接飛上高天。它在半空中猛地一扇翅膀,攜裹著獵獵罡風(fēng)朝著地上唐棠撲了過去!
“娘嘞,救命啊!”唐棠典型的“能惹不能撐”的貨色,見渭熊撲過來,他趕緊躲到魏征的身后,大聲喊道:“師父救命!”
魏征沒好臉色道:“還招不招惹渭熊?”
“不惹了不惹了!”
“還對不對李丫頭出言不遜?”
“不出了不出了!”
“你呀!”魏征搖了搖頭,直接朝天上的渭熊大袖一揮,渭熊身上罡風(fēng)漸止。
“下來吧?!蔽赫鬏p聲道。
渭熊是打心眼里忌憚這位麻衣老圣,聽到他的話,竟真的落到地上,溫馴的像條大金毛。
這時候,晉陽公主走上來,指著唐棠咬牙切齒道:“前輩,他出言不遜,難道就這么算了?”
魏征轉(zhuǎn)身瞪著唐棠,呵斥他道:“還不趕緊賠罪!”
唐棠白了晉陽公主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公舉殿下,小生給您賠不是了?!?p> “你!”晉陽公主見唐棠這般敷衍,越發(fā)火大。
唐棠懶得理會這個喜怒無常的太平公舉,回頭又去擺弄他的丹·一魚二吃·朱。
唐棠一邊擺弄著這條一丈多長的大鯉魚,一邊唉聲嘆氣道:“這么大一條魚,拿什么燉?。俊?p> 魏征斜瞥了一眼那條大魚,淡淡道:“出人皇廟往東五里,有座道觀,觀里有道士四五百,香火旺盛。因為人多,所以伙房里有口大鐵鑊,專門給觀里道士燒菜用。這口鐵鑊內(nèi)深半丈還多,能同時躺進(jìn)去十多個人,鐵鑊的鍋壁有一搾來厚?!?p> 說到這里,魏征不再多言。
“得嘞!”唐棠聽見,笑的眉毛都彎了。
原來別看魏征一派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其實他也饞嘴了??!
真是應(yīng)了那句“聞到魚肉香,圣人也跳墻”啊。
翠花身為一個吃貨,聽見有鍋那是一個說走就走。
他拉起唐棠,二人直往道觀的方向走去。
果然,東行五里之后,那座香火旺盛的道觀赫然在目。
翠花看著道觀愁眉苦臉道:“糖糖,眼下鍋是有了,可觀里這么多牛鼻子老道,咱倆怎么把鍋扛走?。 ?p> “看我的!”唐棠神秘一笑,領(lǐng)著翠花悄摸摸的湊上了道觀。
道觀里香火旺盛,觀里仙草鋪地、鮮花滿園。
唐棠讓翠花把他托上墻頭,朝著滿觀的花草樹木就是一口毒奶:“花兒你好美,仙草好漂亮?!?p> 隨著唐棠一口毒奶噴出,只見滿園的花草突然在用人眼可以看得見的速度枯萎、凋謝、發(fā)黑、爛掉。
只是一瞬,滿園的仙葩死了個一干二凈!
觀里道士大驚,奔走相告,惶惶不安。
這時候,只聽一道縹緲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你們這幫小道士,可曾知罪?”
觀中掌教是個七品境界的修仙者,聽到那道縹緲聲音,又看向滿園花草,朝天上打個揖首道:“敢問是何方仙人,可否告知小道們犯了何罪?”
“哼!”那道聲音冷哼一聲,嗤笑道:“道觀往西五里有一座軒轅廟,廟里香火凋零,無人供奉,再看你這道觀,在冊道士四五百,香火旺盛。本尊問你,爾等生而為人,身上流淌著人祖的血脈,為何不敬人祖,反而要侍奉大殿里這尊于人族毫無半點恩德的仙人?!”
“這……”
“爾等可知罪了?”院中聲音又起。
“小道知罪!”那位掌教也不知道是真知罪還是假知罪,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所有道士都跪了下來。
這時候,那道聲音又起:“嗯,念在爾等也沒做什么傷天害理之事,本尊也就不太過苛責(zé)爾等了。”
道士們長舒一口氣。
“可是,爾等既然犯錯,就要受到懲罰!”那道聲音又起:“這樣,本尊今日就罰爾等三日不得生火做飯!把你們道觀里做飯的那口大鐵鑊給抬到正西的人皇廟之前,以此表明你們的悔過之心!”
“小道……謹(jǐn)遵神仙教誨!”那位掌教抹著冷汗道。
“本尊還沒說完呢!”聲音又起。
“請上仙教誨!”掌教把腦袋低了低。
“把你們觀里的油鹽醬醋、蔥姜大蒜也都送過去!記住,是所有的!”
那名掌教不知道這位“上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也不敢問,只是磕頭道:“小道謹(jǐn)遵教誨!”
墻外唐棠滿臉得意的望著翠花,翠花伸出了大拇指。
二人相視一笑,溜了。
果然,沒過半個時辰,一幫道士足有幾百人,哼哼唧唧抬著抬著一口大鐵鍋來到了人皇廟門前,他們把鐵鍋放下來,朝著人皇廟三叩九拜,嘴里說著贖罪的話。
廟里晉陽公主看到這一幕,知道唐棠肯定又耍了什么小心思,嗤笑道:“成天盡知道耍這些小把戲!”
唐棠根本懶得理會這個分不出正反面的娘們兒,等那群道士走了之后,二人拽著那條早已腌好的大鯉魚,來到了那口可以躺進(jìn)去十幾個人的鍋前。
看著那一壇子一壇子的油鹽醬醋,唐棠心想這要是在前世,自己這番神仙操作,估計可以申請吉尼斯世界紀(jì)錄了吧?
世界上最大的糖醋鯉魚記錄保持者……
唐棠前世做糖醋鯉魚的手藝傳自一位姓夜的前輩,當(dāng)年他對唐棠說:鯉魚刺多且尾部呈紅色,有淡淡的土腥味,肉質(zhì)鮮美,但不好處理。
且在魚兩側(cè)劃刀,裹面油炸,再淋上糖醋汁,這樣最為經(jīng)典……
唐棠當(dāng)年跟著這位前輩學(xué)做魚,把隔壁一位小名叫“咩咩”的云南孩子都給饞哭了……
由于魚身早已切片,唐棠開始與翠花一道給魚裹面。
面粉均勻涂抹魚身。
大瓢朝著大鍋里添油。
由于道士們把他們道觀里所有的油都送了過來,所以油很充足。
唐棠大手一揮,翠花開始往支好的大鍋底下添柴。
還別說,由于翠花是鐵匠出身,號稱從小到大鑄了三千把劍,劍不知道鑄的咋樣,火燒的倒是有模有樣。
二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條魚給推進(jìn)大鍋里,見油溫差不多了,兩人又趕緊把鍋底的柴火給抽了,生怕一會把魚給炸糊了。
鍋雖大,唐棠火候控制的倒是有模有樣。油熱了他就喊“熱”,油涼了他又喊“涼涼”,炸個魚都炸的這么神操作……見鍋里魚炸的差不多了,唐棠朝著鍋里叫著“熱,熱,熱”,那鍋熱油竟然給他喊的涼涼了……
唐棠讓翠花把鍋里油舀出,開始用一口小鍋嵌汁。
鍋內(nèi)熱油。
蔥姜蒜爆香。
這個世界番茄醬是不存在的,所以唐棠只好適量多放了些糖和醋,又倒入提前用水打好的面水當(dāng)?shù)矸蹃碛谩?p> 一鍋酸甜可口的湯汁終于做好。
唐棠把湯汁澆到炸好的魚身上,如此這般足足澆了十幾鍋湯汁,一條碩大的糖醋鯉魚終于大功告成。
香味撲鼻,即使是幾里地外的道觀里也能聞到。
這條糖醋鯉魚賣相太好啦。
遍體金黃、湯汁鮮艷,看一眼都讓人口水直流。
就在唐棠準(zhǔn)備叫上那一屋里人準(zhǔn)備開動的時候,突然人皇廟后邊躥出一道身影,指著唐棠冷冷笑道道:“好啊,你小子竟敢殺了一位正兒八經(jīng)的河神,還把他給油炸了!你死定了!”
斜陽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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