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走了,而李冀,卻陷入了沉思。
他從來沒有這方面的考慮,什么絕情寡義,怎么可能嘛!
但是……
想起李佑說的神武王的教訓(xùn),李冀發(fā)現(xiàn),事到如今,他還真不得不考慮,這種原本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沒有必要考慮的事。
一個普通人的感情,最多能影響到自己一人,親人朋友十人百人罷了。
而一個帝王的感情,所能影響的已不僅是自己一人之生死,更是天下千人萬人萬萬人!
直到洛天星如約而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陛下!”面對這個初登帝位的少年,即使是從小與他一同長大的洛天星也還是顯得十分拘謹,小心翼翼的看著神色陰郁的李冀喊道。
李冀抬頭看了他一眼,收起臉上不算好的神色,讓他起來,笑道:“這里只你我兩人,這么多年的交情,就不必如此拘謹了?!?p> “屬下不敢!”洛天星仍是拘謹,恭敬道。
“昔日陛下只是神武王,洛天星或許時有些放肆了,但如今……君臣之禮不可廢!”
“……”李冀倒被他說得一時無語,好么,又來一個李佑。
頗覺無聊,李冀直入主題道:“你就在此修煉片刻,我看看如何幫你突破?!?p> “是!勞陛下費心了!”洛天星有些激動道。
他對李冀的話信之無疑,陛下說能突破,那就一定能突破!
于是,當(dāng)即就地上盤坐起來,凝神閉目,陷入了修煉狀態(tài)當(dāng)中。
李冀眼中,果然出現(xiàn)了那一排虛擬熒光字體。
洛天星這修為上的鎖,在他眼中顯露無疑,只要打開這道鎖,洛天星當(dāng)前的境界便會直接突破。
不過,洛天星之前對他說的也沒有錯,洛天星才剛突破到融靈三重不久。
他眼前這道枷鎖很是牢固,李冀看出來開鎖的方法,但還需要一些外力的作用,比如濃厚于一般地方的靈氣,比如一些特殊的靈藥。
畢竟也只是突破個融靈境三重而已,這需要的靈藥較為常見,好辦,皇宮的寶庫里就有。
李冀喚醒洛天星,寫了幾味靈藥,交給洛天星,讓他自己去皇宮寶庫中取來。
“靈藥?需要將煉丹師一并叫來么?”洛天星聞言,不由對李冀問道。
靈藥少部分可以直接服用,但功效遠不如煉制成丹藥強大。
其中一些,更是只能練成丹藥服用,否則有毒。
他們都是一心修煉實力境界的,怕學(xué)雜而不精,自然也不會煉丹。
但宮中專門供奉有此類人才,而且,既然是皇家供奉,也算行業(yè)翹楚。
“不必!”李冀卻是搖頭道。
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這天賦,既然那字體要求中說的是這些靈藥而不是某種丹藥,那就直接用這些靈藥就行了。
反正,不管開鎖需要的是些什么條件,只要達成條件,最終都會被一股神秘力量直接融合,轉(zhuǎn)化成一把針對面前枷鎖的鑰匙,直接開鎖!
等了片刻,洛天星帶著靈藥回來了。
李冀帶他出門,去了秉天閣的地方。
作為皇宮中靈氣最濃厚的地方,秉天閣地下有一整條的靈脈,而且靈氣最豐厚的地方,就是玄靈國帝王專屬的修煉室,正好滿足開鎖的另一個條件。
“參見陛下!”
“見過陛下!”
看到李冀和洛天星的秉天閣成員七零八落的見禮道。
作為直屬于玄靈國大帝麾下的高手群體,他們地位頗高,并沒有規(guī)定特定的行禮規(guī)則。
甚至,可以不行禮。
只是,就算是仙靈高手,也沒有人會那么作死就是了。
李冀擺擺手,沒有理會他們。
但就在準(zhǔn)備帶洛天星去自己的修煉室時,卻被剛剛見禮的秉天閣成員攔下:“陛下!秉天閣是皇宮禁地,除秉天閣成員和您之外,旁人不得進入?!?p> “嗯?你的意思是,我親自帶來的人,也不行?”李冀回頭,瞇了瞇眼睛,對他質(zhì)問道。
“陛下……這是秉天閣建立時,玄帝陛下立下的規(guī)矩?!蹦窍伸`高手并不正面回答,只是勸告道。
“那我今日偏要加上一條,本帝帶來的人可以自由出入呢?”李冀嗤笑一聲,反問道。
“陛下,您或許應(yīng)該跟長老們商議一下,有長老認可方可?!?p> 那人回答道,直視李冀,似乎搬出長老們來,就可以否定李冀的意思。
“這里是秉天閣,更是玄靈帝國,這點兒小事,朕還需要征求你們長老的意見?”李冀不悅道。
心中也更加確認,秉天閣是秉天閣,即使選擇了他,也還是一個相對獨立的“宗門”,并不是他要的,指誰咬誰的狗!
他們有自己的想法,而這些想法,是李冀不希望有的。
“陛下,這并不是小事,秉天閣深處皇宮腹地,縱然是秉天閣成員,出入也要經(jīng)過十分嚴格的檢查,您的修煉場也在這里,您總不希望,有一天自己修煉的時候,被不明人員偷襲吧?”那仙靈高手反問道。
“你看著有點兒眼熟?!鳖D了頓,李冀忽然對這仙靈高手道。
那人也頓了一下,隨即笑道:“那日,正是我和師妹接引陛下,領(lǐng)陛下去見大長老?!?p> “原來是你,我說誰這么杠?!崩罴阶旖俏⑵驳馈?p> 那人臉色變了一下,呵呵笑道:“我們這不是杠,而是為陛下著想,希望陛下明白我們的苦心?!?p> “那你明白什么叫金口玉言嗎?”李冀對他反問道。
那人愣了一下,不明白李冀的意思,一時沒有回答。
“就是朕說你是杠,那你就是杠,給朕滾開,別擋道!”李冀冷聲道,渾身氣勢威嚴。
那仙靈高手皺眉,仍擋在前,像是在遲疑著。
李冀帶來的,自然是他的心腹之人,這點他清楚。
也不會造成他剛剛所說的后果,之所以站出來,純粹是不滿這個新帝對秉天閣的態(tài)度而已。
正好,秉天閣確實有那樣的規(guī)矩,便想教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帝吃吃苦頭。
但沒想到,李冀完全不按他預(yù)料出牌。
他憑什么敢在這兒耍他的帝王威風(fēng),明明還要仰仗秉天閣啊!
不管李冀是怎么想的,那人感覺自己有些進退兩難了,既然選擇了站出來提醒李冀,就這樣被李冀喝退,未免也太丟面子了。
這一退,讓秉天閣在這個新帝面前,更沒有尊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