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試了沒有回頭路!”李闊不顧輩分,噗通跪下,對李冀沉聲勸諫道。
“我從不走回頭路?!崩罴絽s是一笑,回答道。
李闊抬頭定定的望著李冀,良久,卻只看出他眼中的從容,以及……篤定。
于是,他知道,勸不了了。
“唉!謹遵陛下之令!”李闊恭聲道,起身走了出去。
李冀?jīng)]有理會他,接著看第二件大事。
有個強國,在玄靈帝國以南,與玄靈帝國接壤,國內盛出煉丹、煉器宗師,在整個中州都很有名望。
其國裝備精良,士兵的平均境界在諸國中,也很高,但有些離奇的是,軍隊的作戰(zhàn)能力,卻不算強。
此國名為九幽國,前不久派來使臣,說是國中深得國王寵愛的三公主憐音在不久前的登基大典上,對李冀一見傾心,想與玄靈國聯(lián)姻。
現(xiàn)在,使臣還在玄靈國京城沒走,等著李冀的回信兒呢!
“呵!這世事真特么離奇啊!前世二十幾年單身狗,除了幼兒園,連女孩兒小手都沒牽過,換了個世界,這么多公主搶著想當勞資老婆?!崩罴娇赐瓴挥捎X得有點兒諷刺,自言自語道。
果然,錯的不是我,而是世界。
當然了,他心里還是很有B數(shù)兒的,就算那公主真的對神武王這副皮囊一見傾心,聯(lián)姻這種事,也不是她自己說了算。
再受寵的公主,也不可能。
此事,只能說……敢在這個時候與玄靈國聯(lián)姻,這九幽國,很有眼光,很有膽量??!
也有可能,是想借這種機會,將手伸向混亂的玄靈國。
畢竟,論戰(zhàn)斗力,九幽國在周邊諸國中,不占優(yōu)勢,那就得從一些取巧的地方入手。
李冀將這奏折暫且放到一邊,看向最后一件大事。
相比前兩件,這件可以說是“小事”。
但因為是丞相楊玉奇呈上來的,而且是李冀在登基大典上親自下令的事,所以也成了大事遞上來。
皇家學宮一事,已經(jīng)初步準備妥當,暫時以京城外一個空置的皇家別院作為學宮,正式的學宮也選址完成,在建設中了。
至于師資,由朝廷中的一些低級將領、閑官擔任。
楊玉奇籌備在兩日后,進行全國招生。
這件事暫時可以全交給楊玉奇去辦,李冀不打算管。
至于他跟天下宗門打的那個賭,這不還早著嗎?
融靈以下的境界,突破起來都很容易,搞點兒靈石,或者往哪個靈穴一拉,開鎖開就完了。
倒是聯(lián)姻這回事兒,李冀認真考慮了一下,他覺得可以!
不為別的,九幽國,很有錢??!
他圖謀自己,自己又何嘗不能圖謀他?
但是,既然是兩國聯(lián)姻,對方又是國王最疼愛的公主,這說明區(qū)區(qū)妃位是打動不了對方的,至少得是一后之位。
這點倒是無所謂,反正不管是后還是妃,來了這玄靈國,她也只能成為自己手心兒里的一只蝴蝶罷了。
又能翻起什么浪花來?
李冀當即命人傳令,今夜設宴款待九幽國來使。
然而,還沒等到晚上,李冀就遇到了一點小小的麻煩。
李闊那邊政令下達,引得朝廷官員“萬人血書”,幾乎是滿堂朝臣,同上殿求見李冀。
那個被李冀一手提拔起來的小太監(jiān)一副天塌了的表情,踮著腳急匆匆跑來向李冀匯報這個消息。
李冀卻只是笑笑,一拂龍袍寬大的袖子,淡然道:“那就上殿,與他們說道說道?!?p> 小太監(jiān)驚愕的看了李冀一眼,小心翼翼在前面領路。
宮里人都知道,這個新帝陛下,琢磨不透,但無疑性情暴躁,動乍愛見血光。
他們這些近侍,全是把腦袋別在腰上,一不小心就沒了的。
平日上朝的大殿,已經(jīng)站滿了朝臣,在李冀來之前,他們還在義憤填膺的怒斥李冀隨口頒布的政令。
但見到李冀進來,倒是一時沒聲兒了。
“你們齊齊求見,有何要事?”李冀故作不知,對眾人笑問道。
“陛下!聽說您新頒布了一條政令?”面容清瘦,須發(fā)飄逸,穿著一身官服的戶部尚書房乘意急道。
這賦稅一條,便是他管理范圍之內。
“沒錯!”李冀微微點頭,答道。
“陛下!此條政令實為不妥,想必也是您未經(jīng)深思熟慮的想法,何不與眾臣再商討一番?”房乘意“委婉”道。
“朕已經(jīng)很深思熟慮了!”李冀瞇了瞇眼睛,沉聲道。
這讓他有些急了,不由對著李冀怒斥道:“陛下!您年紀尚幼,不通國事可以理解,卻又如何不聽大臣勸諫!”
“這樣下去,我玄靈帝國百年帝業(yè),都將毀在你的手里!”
“早知如此,還不如讓大皇子當了這帝王,至少……他不會如此瞎來!”
房乘意有些口不折言的說道。
此言一出,原本一片附和,有些吵鬧的朝堂中,忽然寂靜了下來。
“砰!”李冀抬手一拍桌子,巨響在房梁間回蕩。
“是?。∷麜蔀槟銈內我鈹[布的傀儡,哪敢瞎來?”李冀冷笑。
“來人!把這老東西給我拖出去砍了!”隨后,李冀神色憤怒,一臉不由分說的篤定。
當然了,實際上他并沒有這么憤怒,神武王跟大皇子的仇怨很深,但對他來說,就像只是認識幾天就隔兒了屁的陌生人。
記憶是有的,情感方面,沒那么強烈。
如今,滿堂朝臣反對,他若真想施行這條政令,只能殺雞儆猴,否則,便是向這些朝臣妥協(xié),放棄這條政令。
只不過,他提的這只雞,有點兒大。
戶部尚書,是負責管理全國戶籍、賦稅、地產(chǎn)等一切財政問題的最大官員。
其權勢,在常人眼中已經(jīng)是頂天了。
所以,在門外值守的禁衛(wèi)聽聞命令,卻是一臉為難,沒敢動。
李冀眼神一掃:“你們聾了嗎?”
“陛下,房大人他也只是口不擇言……”不止朝堂中的眾臣,門外的禁衛(wèi)也幫著求饒。
“怒極才是真心話!”李冀卻是冷笑一聲道。
“好!好得很,原來在這京城,朕連區(qū)區(qū)幾個兵都驅使不動!”李冀的聲音令門口跪伏的禁衛(wèi)們開始有些心中發(fā)寒。
他們很想辯解,但此時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那個已經(jīng)從龍椅邊站起來的少年,渾身氣勢太強了,滿朝上下,不乏仙靈高手,此時卻無一人,可以動彈。
那明明,還只是個16歲的少年啊!
眾人驚顫,不由得又回想起當初京城上空,萬里雷云的場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