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盞茶時間后,放在黑熊身上的傳訊玉符傳來陣陣微弱震動聲。
“嗯?”黑?掏出傳訊玉符,置于眼前,臉上迅速浮現(xiàn)幾抹疑惑之色,隨即便低聲念叨,“本座剛派遣‘?影君’出府打探消息不久,這么快就有消息傳回來了?”
黑?懷著興奮、緊張以及惴惴不安的情緒,心癢難耐的將心神浸入傳訊玉符內,閉眸聆聽傳回來的訊息。
“黑?師兄,尊者即將于半個時辰后在‘崳鸞廬’授課煉丹,故命弟子傳喚師兄您速來。”傳訊玉符內響起的是青澀嘹亮的少年聲音。
黑?退出心神,收好傳訊玉符,濃毛熊臉露出恍然色,但又免不了爬上絲許失落,“原來是尊者命弟子傳訊于本座,害本座白高興了一場?!?p> 黑?摒除失落的情緒,迅速換上嚴肅認真的神情,“既然尊者將在‘崳鸞廬’授課煉丹,那本座豈有抗命不尊的道理,順便也能在授課結束后,向尊者稟明今日早些時候那神秘人逼迫本座廢除那人類少年修為的事情?!?p> “事關身家性命,總歸得稟明尊者,問清楚他老人家的意思,如此,方可做進一步的打算?!焙?喚來管家,命他暫時掌管府內權力,并交代他有任何解決不了的難事可傳訊通稟自己。
一切安排妥當后,黑?便離開府邸來到異獸峽谷旁,大聲喝喚來一頭飛禽類異獸,輕松躍上它的后背盤膝坐好,隨后命它飛往‘丹闔殿’方向。
黑?特意挑選了這頭飛行速度極快的飛禽類異獸,以方便盡早趕往‘丹闔殿’。
飛行了將近兩盞茶功夫,黑?便駕馭飛禽類異獸最終降落在‘丹闔殿’外灰白廣場上,不遠處的侍從見狀,立馬機靈的趕來,專門負責將每名弟子的坐騎牽引至后院妥善安置好。
此時,距離褚?尊者在‘崳鸞廬’授課煉丹還有約莫一刻鐘時間,卻有大批同門弟子正交頭接耳,行色匆匆的朝正殿大門蜂擁而去,臉上均難掩喜色。
黑?與周圍諸多同門弟子互相恭維問候、噓寒問暖一番,一道走進正殿內,穿行于偏殿走廊之間,最后來到‘崳鸞廬’內,遵照地位高低,各自坐在早已安排好的座位上,提前恭候褚?尊者的到來。
待時辰一到,褚?尊者恰好掐準時間推開廬門,帶著面無表情的神色,步履穩(wěn)健的徐徐走到上首講座盤膝端坐好,而座下諸多弟子見尊者推門走進來,則迅速乖巧聽話的端正身姿,亦停止交談,聚精會神的齊齊望向盤坐在上首講座上的尊者,聽其教授煉丹之法。
“拜見尊者?!弊卤姸嗟茏颖M皆整齊劃一、異口同聲的恭敬作揖。
“嗯。”褚?尊者微笑頷首,一雙陰柔眼眸環(huán)顧座下的諸多弟子們,在黑熊的黝黑臉龐上停留剎那,隨后方才掃向別處,簡單熟悉了每名新老弟子的面孔,雙眸目光能夠將數(shù)量眾多的弟子們盡收眼底。
“很好。”褚?尊者的老臉上浮現(xiàn)濃濃的滿意笑容,低眉順眼道:“下列座無虛席,說明老夫的授課還是深受諸位喜愛的,現(xiàn)在,老夫便開始講授鍛體類丹藥的煉制之法,諸位需聽仔細了,有何不懂之處,隨時可向老夫解惑,老夫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謹聽尊者授業(yè)。”座下眾弟子皆乖乖聽從。
接下來,便是褚?尊者的一番長篇闊論,手上動作也未落下,每種鍛體類丹藥的煉制之法都講解得清晰條理,附加實際煉制順序,當場煉制給在座的每位弟子觀看,座下諸多弟子也都神采奕奕的認真聆聽著,各自忙活著復制尊者的煉丹手法,慢慢熟練掌握煉丹過程中的細節(jié)竅門。
………
這場授課,足足教授了兩個時辰方才結束,座下諸多弟子多多少少都獲益匪淺,在離廬前,先收拾干凈了各自席位上的雜亂物品,并在彌留之際道了句‘弟子告退’,之后才紛紛井然有序的涌出‘崳鸞廬’,三兩成群的四散離去。
唯獨僅剩黑?還留在‘崳鸞廬’內,它是刻意留下未走的,仍盤坐在席位上,與身旁經(jīng)過的諸多弟子們彬彬有禮的微笑拱手辭別。
見眾多同門師兄姐弟妹們都四散得差不多了,黑?才恭敬起身走到陰柔干瘦老者跟前,彎腰拱手道:“尊者,弟子有要事與您商談?!?p> “十萬火急?”褚?尊者的陰柔眸子瞇成一條縫隙,對這名自己座下的親傳弟子,還是頗為寵溺厚愛的。
“正是。”黑?乖巧回答,而后將囤積在肚中的贊美之詞盡數(shù)吐露出來,諂媚吹捧道:“尊者您一針見血的道出弟子的難處,當真令弟子佩服得五體投地哪!”
“好了好了,少在老夫面前溜須拍馬。”褚?尊者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邁步負手離去,期間只留下一句話,“隨老夫移步至臥房說話?!?p> “弟子遵命。”黑?面龐上溢出歡喜笑意,轉身緊隨尊者身后,一道穿過令人眼花繚亂的曲折走廊,走進一座偏殿之中。
至于‘崳鸞廬’內,兩者席位上的雜亂物品,自然是由恭候在廬門外兩側的仆從打掃整理了。
褚?尊者帶領黑?來到自個臥房內,一屁股大馬金刀的端坐在木椅上,熟練清洗茶具,并沏好茶水,茶氣芬芳馥郁、清腦凈明,小口輕呡潤潤嗓子,隨后才不疾不徐的問道:“說吧!尋老夫何事?”
黑?從頭至尾都恭立在尊者身前,聞聽尊者傳問,先是深吸口氣,后細細道出原委來,“啟稟尊者,今日辰時二刻,弟子洞府外毫無征兆的闖進來一名自稱為‘軻先生’的紅袍神秘人,其目的是為了唆使弟子鏟除皇甫靖那名人類少年,弟子知道那名人類少年對尊者您而言至關重要,故此,弟子并沒有爽快答應他,而是答應他先尋求尊者您老的意見,最后才答復他?!?p> “自稱‘軻先生’的紅袍神秘人?”褚?尊者停下飲茶的手部動作,置于面前輕微晃動茶杯,瞇眼低語,陰柔雙眸兇芒畢露,“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獨闖你的府邸,莫非這神秘人修為強勁?連你也看不透?”
“回稟尊者,您老神機妙算,弟子佩服?!焙?噗通跪倒在地面上,淚流滿面的慘嚎訴苦道:“您老可得為弟子做主??!那神秘人仗著修為強橫,便想逼迫弟子干出殘害同門的罪行,弟子可是被他給坑慘了,在進退兩難之下,弟子只能被迫應承那神秘人的蠻橫無理的要求,本來他是逼迫弟子鏟除那人類少年的,但弟子說那人類少年對您老有大用,那神秘人怕了,便選一折中辦法,只需要弟子廢掉那人類少年的修為即可,弟子沒有答應他,而是說先問過您,尋求您的意見才行,那神秘人答應了,最后才肯離去?!?p> “豈有此理!明知你乃老夫的弟子,還敢逼迫你做此等自尋死路的蠢事,真是欺人太甚!”褚?尊者怒發(fā)沖冠,暴烈火氣直搗腦門,恨不得將那神秘人大卸八塊,以泄心頭之恨,手中茶杯被干瘦老者憤怒的摔碎在地面上,繼續(xù)怒斥道:“那神秘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尋到你府邸上只為逼迫你做此等蠢事,你定是還有別的事情隱瞞老夫,說,那神秘人還跟你說了什么?一并道與老夫聽。”
“他、他……”黑?欲言又止,深深趴伏在地面上,渾身顫栗發(fā)抖,一時間竟難以啟齒。
“快說,不然打斷你的四肢,囚禁在地牢中,永不見天日,日日受盡折磨,讓你生不如死。”褚?尊者目眥欲裂,一副狠厲癲狂的模樣,腦海中更是冒出一股可怕的念頭。
黑?心驚膽戰(zhàn)的劇烈顫抖著,狠辣霸道如自己,此刻也不由膽怯害怕了,將隱瞞在心里的剩余秘密全部吐了出來,“那神秘人還掌握了弟子擒拿李大錘的罪證,弟子把所知道的都告訴您老了,還請您老看在弟子為您盡心盡力辦事的份上,幫幫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