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曌搖搖頭?!安?,光有鑰戒是進不了禁地的,還得有龍皇序列。”
墨崢:“你有龍皇序列嗎?”
巫曌揚起下巴?!半奘羌冄拭}?!?p> 墨崢想了想,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應該要活捉巫夜,或者得了鑰匙再活捉你才對啊。為什么只要一雙手?”
等等,一雙手?
墨崢回想起自己曾經(jīng)無意間想起的一個腦洞——如果把雙手同時放在生命樹的樹干上會怎么樣?
是克?。?p> 難道凌蔑襲擊圣島的真正目的——是生命樹???可要是那樣,她為何又執(zhí)著于愛莉雅?不,也可能兩個都是她的目的。也不對,巫夜十年前就死了,要克隆的話,怎么會等到現(xiàn)在才襲擊圣島?或許,他們十年前就來過圣島,偷偷把小巫夜種在了生命大殿?這也不是沒可能,畢竟襲擊圣島的蝕心徒全是蒂薇雅人,天知道她們潛伏多少年了??缮鼧渥疃嘀荒馨烟簱狃B(yǎng)到三歲啊。或許,還有別的生命樹?該死,情報太少了,敵人又那么詭,凌蔑更是不能用常理推測。
墨崢打斷正在蹙眉思考的巫曌,問:“你的龍皇基因是幾歲覺醒的?”
“九歲?!?p> 墨崢雙眼一亮,“通常都是幾歲覺醒?”
“十二歲左右?!?p> “你母上呢?”
“十歲?!?p> 墨崢雙目一怔,心念電轉(zhuǎn)。巫夜死后第十年,凌蔑明目張膽的襲擊圣島,柔柔在西口要塞遭遇刺殺,林沙城從未壞過的傳送門壞了,沙雕城的假盜竊案,所有事件都源自蝕心徒,是他們罪惡太多,還是這一切都密切相關(guān)?情報,我需要更多的情報!
墨崢:“禁地里有什么?”
巫曌搖搖頭。“無可奉告?!?p> 墨崢眉頭微蹙,抱起胳膊,重新坐下?!斑@十年來,他們有打過你的主意嗎?類似暗殺、綁架之類的?!?p> 巫曌蹙眉想了想,咬了下嘴唇,沉聲道:“他們能在酒中下毒,想要害朕,應該不難。但十年來,朕從未受過威脅。”
墨崢又想了想,道:“你有派人去找回鑰戒嗎?”
巫曌坐起身體,雙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似乎是刻意要讓自己顯得大只一些?!皠偟腔臅r候,朕大力尋過。但當時內(nèi)外局勢動蕩,各派暗流涌動。朕的力量有限,經(jīng)不起那般消耗,所以找了兩年就放棄了?!?p> “有派人去禁地探察嗎?”
巫曌雙手攥拳,眼瞼微收地盯著墨崢?!半拚f了,經(jīng)不起那般消耗?!?p> “所以你派人去了,但沒什么收獲?”
巫曌收起雙臂,抱在胸前,看著墨崢,沒有說話。
墨崢看著巫曌的反應,微微頓了一下,接著將身體前傾,雙臂搭在膝蓋上,雙手自然垂下,眼睛專注地看著巫曌,沉聲靜氣地說:“聽著,我不是在試探你的實力。實話告訴你吧,我就是預言之子。我來這里,是為了幫你?!?p> 巫曌微微一愣,目光轉(zhuǎn)向白懿柔?!澳恪贾懒耍俊?p> 白懿柔抿著嘴,點了下頭。
巫曌咬了咬嘴唇,對墨崢道:“朕從不相信命運,也不信什么狗屁的預言?!?p> 墨崢微微一笑,道:“巧了,我也和你一樣。但那不是預言,而是一個計劃,一個龐大而周密的計劃。”
巫曌一愣,揚起下巴道:“證據(jù)?!?p> 墨崢嘆了口氣,道:“我曾經(jīng)向一個人許過諾,遵照這個諾言,我是不可以做某件事的,至少現(xiàn)在還不可以。但現(xiàn)在局勢緊迫,我們必須相互信任,相互支持。所以……我現(xiàn)在要離開一下,半小時后再回來。期間這里發(fā)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p> 墨崢說完,向白懿柔使了個眼神,接著起身走向了密室的升降梯。他用連結(jié)瞳手環(huán)輕輕敲了下墻壁,升降梯的門隨即打開。
巫曌看著眼前一幕,臉色陡然一變。這個密室是她加過密的,只有她的尾飾上的鑰鍵能控制,但墨崢卻輕輕一敲就開了?“你怎么能——”
墨崢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徑直走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guān)上后,白懿柔站起身來,摘下連結(jié)瞳手環(huán),打開了傳送裂隙。
…………
半小時后,墨崢回到密室。巫曌正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連結(jié)瞳,怔怔發(fā)呆。
墨崢不急不慢地坐到椅子上?!翱紤]好了嗎?”
巫曌微微一驚,抬起頭來看了墨崢幾秒,接著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墨崢尷尬地看向白懿柔?!旧肚闆r?】
白懿柔兩手一攤,【我也不知道?!?p> 墨崢看著巫曌,等著她笑完。
巫曌笑得差不多了,左手撐著額頭,道:“我族自誕生起就被這惡毒的謊言束縛,朕自幼就立誓要打破這具該死的枷鎖。百年來,朕勵精圖治,為求如愿。現(xiàn)在,朕終于有證據(jù)揭穿它了,結(jié)果卻……”巫曌看了眼手腕上的連結(jié)瞳,又嗤嗤地笑了起來。
墨崢看著巫曌。她的笑容中既有苦澀的解脫,又有妥協(xié)的自嘲,還有對命運無能為力的淡淡哀傷。
墨崢深深地嘆了口氣,沉聲道:“有時候,‘對抗命運’就是我們的命運。”
巫曌一愣,怔怔地看了墨崢兩秒,然后笑得愈加癲狂了。她笑到一半,瞪著墨崢,恨恨道:“那朕的生——算什么?”接著手一揮,指著藏有狼王冰棺的地板,憤憤道:“他的死——又算什么!?”
墨崢看著巫曌的眼睛,沉聲道:“我知道這很難接受,但是至少你還活著,還有機會彌補?!?p> 巫曌怔了兩秒,眼眶泛紅地看著墨崢?!皬浹a?怎么彌補?”巫曌抱起雙臂,雙眸沒有焦距地望著半空,仿佛穿越時空回到了過去?!笆俏野阉麄兊氖譅吭谝黄穑俏翌I(lǐng)著他們宣誓終生,是我領(lǐng)著來賓祝福他們天長地久,永不……分離。”
巫曌的眼中噙滿淚水,說到最后四個字時,她痛苦地閉上眼睛,淚水從眼角流了出來。
墨崢幽幽地嘆了口氣,聲音低沉而地說:“所以這十年來,你一直不知道要怎么面對她?”
巫曌一愣,艱難地點了點頭,神情之中盡是苦澀。
墨崢本想再說點什么,安慰一下。但兩人的眼神剛一接觸,巫曌便低下頭,以撐肘扶額的姿勢,遮住了眼睛。她的呼吸斷斷續(xù)續(xù)帶著顫抖,但始終沒有看向墨崢,也沒有哭聲出來。
墨崢靜靜地看著巫曌,很顯然,她正在努力控制情緒。
一分鐘后,巫曌擦了擦眼淚,將手放下,看向墨崢。她再次開口,聲音比之前有力了許多?!半抟恢痹趯ふ覂词?,尋找幕后黑手。”
墨崢幽幽松了一口氣。老實說,巫曌要是這時候情緒崩潰,接下來的談話會變得很辛苦。
“有線索嗎?”墨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