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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疆古煞之巫葬

005 燈下悲話

云疆古煞之巫葬 語魁 4336 2019-04-03 00:03:20

  眼看段虎沖到了自己的身前,張團(tuán)練一手抄起了木椅,照準(zhǔn)對方的腦袋狠砸下去。

  段虎冷哼一聲,一拳打在砸下的木椅上,“咔嚓”一聲,黑錘般的拳頭把木椅轟成了碎片。

  張團(tuán)練嘴角一抽,轉(zhuǎn)身抬起身后的飯桌,連帶著桌上的土鍋狗肉,連湯帶水又砸了過來。

  耍狠是吧?

  老子賞你喝湯吃肉,滾鍋端!

  等著一陣稀里嘩啦的響動之后,他定睛一看,身前哪還有段虎的身影。

  “嘶......”張團(tuán)練倒吸一口冷氣,心頭不由得一突。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了段虎冷冷的聲音,“張團(tuán)練,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堂堂一個團(tuán)練就會點三腳貓的功夫,真是讓人笑掉了大牙?!?p>  張團(tuán)練嚇得一轉(zhuǎn)身,段虎微微晃動著手腕,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你......”

  這一刻張團(tuán)練算是徹底慌亂了起來。

  有道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張團(tuán)練也是個練家子,拳腳功夫雖然算不得上乘,但是眼力勁卻不低。

  通過剛才的短暫交手,表面上看他和段虎旗鼓相當(dāng),實則對方的實力遠(yuǎn)超于他,要不是他出手偷襲搶占了先機(jī),恐怕他現(xiàn)在非吃虧不可。

  “我什么我?看你剛才又是偷襲又是抬桌砸椅甩湯鍋,玩得好不歡快,現(xiàn)在也該輪到虎爺發(fā)發(fā)威了!”說完段虎一哈腰,人如一道黑風(fēng)般沖了過來。

  退無可退的張團(tuán)練眼中戾色一閃,不等對方?jīng)_到身前,他把手往后腰上一摸,隨后拿出了一把手槍對準(zhǔn)正要出手的段虎。

  “站??!你再敢上前一步,休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看著黑漆漆的槍口對準(zhǔn)了自己,段虎把腳步一停,臉色低沉的說道:“怎么,打不過就想玩橫的嗎?”

  “老子懶得和你啰嗦,段虎,你一個刁民竟敢尋釁鬧事,打傷了常三爺和他的隨從,我作為此地的團(tuán)練,有權(quán)將你法辦!”

  拿著手槍,張團(tuán)練的膽子也大了起來,他一邊叫囂著,一邊瞅了瞅還在地上打滾的常福以及口吐白沫嘩啦啦的歪嘴男。

  “就憑你?張團(tuán)練,不是虎爺小瞧你,就沖你這點能耐,即便拿著槍又能如何?”

  “你這嚇唬三歲毛娃子的家伙事,在虎爺面前屁用也沒有,別說是現(xiàn)在,就是當(dāng)年我殺獨眼雕的時候,你都嚇不到我,不信的話你盡管試試?”

  段虎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冷,眼中的寒光也越來越濃。

  看著段虎黒沉的大臉,寒光四射的眼瞳,那種感覺就像面對著一只將要發(fā)狂的野獸,冷不丁張團(tuán)練身體微微一顫,腦門上的冷汗冒了出來。

  “你......你敢亂來的話,我可要開槍了!”感覺受到了威脅的張團(tuán)練有些膽怯的喊道。

  “有種你開槍???虎爺?shù)挂纯词悄愕淖訌梾柡?,還是我的老拳威猛!”說著話段虎非但沒退,反而又朝前邁動了一小步。

  “退后,你給我退后!”

  隨著段虎的逼近,張團(tuán)練心里的寒意越來越濃,繃緊的雙手緊張得都要顫抖了起來。

  眼看事情就要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在這時,劉老倌紅腫著臉跑了上來,用自己的身體直接攔在了二人的中間,神色焦急的勸道:“虎子,張團(tuán)練,你們別再鬧下去了,再鬧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見二人毫無反應(yīng),依舊四目對視著,劉老倌對著段虎少有的發(fā)了脾氣。

  “虎子,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還這么亂來?你忘了當(dāng)初要不是你的倔脾氣,你爹和你娘會死在土匪的手中嗎?聽話,給我退后,否則老倌我......我就不認(rèn)你這個朋友!”

  一通呵斥下,段虎這才把眼中的殺氣稍微收斂了起來,雖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一想到曾經(jīng)的往事,他不由得心頭一痛,深吸了一口氣后慢慢退了兩步。

  見段虎收了手,劉老倌微微松了一口氣,接著他轉(zhuǎn)身歉意的笑了笑。

  “張團(tuán)練,虎子這人就是個蠻子,是頭犟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和他一般見識,其他不說,現(xiàn)在常三爺還帶著傷呢,這傷可拖不得,需要趕緊治療,您看是不是先把三爺送回去,其他的事情我們之后再說?”

  劉老倌這一勸,正好給了張團(tuán)練臺階下,他順坡滾驢點了點頭,接著又說道:“段虎,青山不老綠水長流,改日再會!”

  意思就是,你小子給老子等著,這筆賬將來再算。

  其實吧......

  慫人見惡人都這么說,說白了就是死要面子。

  說完張團(tuán)練來到常福身旁,直接把對方扛在了自己的身上,正待離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歪嘴男還四仰八叉的昏躺在地,口水泡吐了一個又一個,噗嚕嚕......

  張團(tuán)練沒好氣的對著那家伙猛踢兩腳,還別說,兩腳下去,隨著幾聲慘叫,歪嘴男清醒了過來,就是頭腦還有些昏昏沉沉,弄不明白剛才發(fā)生的事情。

  出門之際,手捂口鼻的常福用著惡毒的目光盯著段虎,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黒煞神,今時不同往日,你給三爺?shù)戎?,我姐夫可是縣警所的治安大隊長,趕明兒我讓他來收拾你,就算你有三頭六臂,我也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一忍再忍的段虎冷哼一聲,也沒說話,晃了晃自己的手腕,那意思其他人不明白,卻看得常福眼皮猛的一跳。

  對方這招牌式的動作常??墒怯洃洩q新,曾經(jīng)那會兒,每次常福喊人收拾段虎之后,對方都會不服輸?shù)膭觿邮滞螅笳f不準(zhǔn)哪時候他就會被這個黒煞神堵在旮旯里惡揍一頓。

  最慘的是那一回,堵橋上了,狹路相逢勇者勝,悲傷留給敗者舔。

  一通豪揍,常福落水當(dāng)了王八,俺不吃俺不吃的愣是喝了個肚滿腸肥,之后一個月見水就怕,身上的泥垢足能搓成丸藥,都不敢洗個小澡......

  等張團(tuán)練扛著常福帶著歪嘴男一路狼狽的走后,身旁劉老倌輕輕一拍段虎的背脊,歉意的說道:“虎子,剛才是我不對,不應(yīng)該拿你死去的爹娘來說你,你不會怪我吧?”

  聞聽此言,段虎急忙轉(zhuǎn)回身來,未曾開口,卻發(fā)現(xiàn)劉老倌半張臉又青又腫,再看看屋內(nèi)一片狼藉的樣子,段虎一陣的內(nèi)疚。

  “劉老倌,是我不對,我這人就是脾氣大了點,你,你沒事吧?”

  “呵呵,沒必要道歉,我沒事?!?p>  簡單的說了兩句,劉老倌彎下腰開始收拾一地的殘渣,盡管臉色還算平靜,但是微微發(fā)顫的雙手足以看出此時的劉老倌心里是多么的難受和無奈。

  段虎也不敢閑著,連忙幫著劉老倌一起收拾,等二人把散落的物件收拾好,又打掃干凈之后,這時候天色也黒沉了下來。

  坐在點著油燈的桌旁,看著一臉苦色的劉老倌,段虎心里怎么的都不是滋味,沒等他想好怎么安慰對方,劉老倌忽然開口說道。

  “虎子,都晚上了,想必你這體格肚子也該餓了,要不我給你弄鍋狗肉來吃如何?”

  “嘿嘿,還是劉老倌懂得我的心意,那就麻煩您老,給我多弄點狗肉,還有小鍋酒?!币宦犛谐缘?,段虎沒臉沒皮的笑道。

  不大工夫,一鍋熱騰騰香噴噴的黃燜狗肉抬上了桌,段虎也不客氣,甩開腮幫子大快朵頤,看他那狼吞虎咽的模樣,都不知道下午的那頓狗肉是吃到什么地方去?

  劉老倌依舊沒有動筷,愁眉苦臉的坐在那,段虎有些過意不去,把手里的筷子一放,掏出了一瓶藥膏,沒等劉老倌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手腳麻利的涂抹在了對方紅腫的臉上。

  “這是什么藥膏?為何會如此清涼,就連疼痛都幾乎感覺不到了?!币簿推痰墓し颍幮Оl(fā)揮之下,劉老倌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

  “嘿嘿,這可是極為名貴的金瘡藥,外面可是買不到的?!?p>  段虎隨便說了兩句,心里卻一陣的好笑,笑得不是劉老倌,而是他自己。

  記得那會兒他同樣負(fù)傷不輕,那人也是拿出這種藥膏給他療傷,藥效絕對沒話說,可是那味道卻......

  一想到這,段虎連胃口都沒有了,他拿著酒罐猛喝了兩口,這才覺得稍好一些。

  “對了,之前你還沒說王媽和牛子是怎么死的,現(xiàn)在沒人,不如你把這事說給我聽聽如何?”見消了腫的劉老倌精神也好了一些,段虎問道。

  一聽這話,劉老倌又是長吁又是短嘆,好一陣這才開口,“你王媽就是從你身后的窗戶投河死的,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找到她的尸體......”

  “什么?王媽她......她為什么要投河?”

  說著話段虎來到窗戶旁,借著月色朝河里看去,濤濤的河水奔騰不息,在月色下發(fā)出了陣陣的水聲,如此湍急的河水,一旦落水連影子都看不到,更不用說什么救人了。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后,段虎心痛的問道:“王媽她善良溫柔,怎么平白無故的就投了河呢?劉老倌,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劉老倌深吸了一口氣,隨手拿起酒罐猛喝了一口,之后才又慢慢訴說起來。

  “我和你王媽這輩子就只有牛子這一個兒子,本來就寶貝的不得了,生怕這孩子會出個什么意外,誰知千小心萬小心,最后還是出了事......”

  “你王媽受不了喪子之痛,一時想不開,她就......”說到這,一向沉得住氣的劉老倌老淚縱橫,雙手捂著臉哭了起來。

  段虎坐在一旁沒有出聲,只是用手輕輕排著劉老倌的后背,好一會兒,等對方停止了哭泣,他這才把手收了回來。

  “唉,沒想到老了老了還突逢家變?!眲⒗腺挠檬植亮瞬裂劭糁械臏I水。

  “劉老倌,牛子一向身體不錯,他怎么會無端端死了呢?”段虎聲音輕緩的問道,生怕聲音大點會讓對方心里不好受。

  “這件事也怪我,記得今年時逢驚蟄的時候,我們這里怪事連連,又是刮風(fēng)下雨又是暴雪來襲,誰知第二日烈日高照,冰雪融化,更離奇的是,晚上驚雷不斷,還都打在了一個地方。”

  “這不,牛子天性好奇,就跟著其他人去往東郊大王崖下看個究竟,沒想到他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讓我這老倌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送完了黑發(fā)人,又要送同床共枕了一輩子的老伴......”

  “虎子,你說我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這輩子老天爺要這么折磨我?”說著話,劉老倌雙眼含淚,淚花在油燈的照射下點點泛光。

  段虎深皺著眉頭,對于牛子的離奇的死亡,除了悲痛之外,還多了一層濃濃的疑霧。

  等劉老倌的心情稍微平穩(wěn)了一些,在他的追問下,劉老倌把事情娓娓道來。

  說起來,那夜當(dāng)人們發(fā)現(xiàn)了大王崖下的那處石洞后,有五六個膽大的人非要進(jìn)洞探險,而其中一人便有牛子。

  牛子打小膽子大好奇心強(qiáng),但腦子又沒那么好使,只要有人慫恿一下,他非跟著做不可,為此沒少惹出些事情來,這一點段虎最為清楚不過。

  可悲的是,牛子跟著其他人進(jìn)洞之后就再也沒有出來。

  后來當(dāng)洞外的人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勁時,便連夜通知了縣警所,當(dāng)夜幾乎全警所的人都出動,全副武裝之下進(jìn)洞搜查。

  洞里的情景極為可怕,除了數(shù)具白骨森森的骷髏之外,最里面橫七豎八的躺倒了幾個人。

  這些人死狀極為恐怖,除了扭曲的面孔蜷縮的軀體之外,雙眼不知為何都被他們攥在了手中,臉上那對血糊淋拉的眼窟窿甚為可怕,當(dāng)場就嚇昏了不少的警員。

  之后從這處詭異的骨洞中,除了找到牛子他們的尸體之外,還拉出來了九具白骨。

  這九具白骨的姿勢十分古怪,和牛子他們遇害時的情況幾乎一模一樣,雙手作握拳之勢,從姿勢上來看似乎手里也攥著什么東西,身體同樣不自然的蜷縮著,可見在死前是遭受了無法想象的痛苦。

  由于事情過于的蹊蹺和詭異,當(dāng)夜縣警所的人便把牛子幾人的尸體以及九具白骨焚燒一空,并且下令炸毀了這處埋有白骨的骨洞,事情這才平息下去。

  可憐的是,從牛子出事到化為骨灰,王媽和劉老倌連他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就這么不明不白的被烈火焚盡。

  噩耗傳來,王媽悲痛萬分的數(shù)次去往縣警所想要討個說法,卻一次次被人用警棍給攆了出來,不僅沒有討到說法,還被人戲稱什么瘋婆娘。

  就這么的,沒多長時間,喪子之痛加上無由來的嘲諷和挖苦,含辱受冤的王媽精神失常徹底瘋了。

  那一日,王媽忽然病情好轉(zhuǎn),還陪著劉老倌開門營業(yè),哪曾想這回光返照前的安寧便是老兩口最后的分離。

  可嘆王媽一生本本分分,到頭卻換來這么個悲慘的結(jié)局。

  等劉老倌把事情的經(jīng)過說完之后,段虎猛的從椅子上坐了起來,虎目圓睜,雙拳攥緊,看了看滿臉悲傷的劉老倌,又看了看窗外那條咆哮著的河水,段虎把牙咬得吱吱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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