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冷時常都覺得沒有自己的時間,每日沉醉在軍事之中,昨日見過的守門小兵,今日上了戰(zhàn)場,明日就見不到了。
每場戰(zhàn)事開始的時候,軍營里都會飲酒作樂,戰(zhàn)事結(jié)束的時候也都會飲酒作樂。戰(zhàn)前飲酒是送別,戰(zhàn)后飲酒是另一種送別。
荊冷時常覺得自己淺薄了,不過沒當(dāng)對著小視頻里的自己的時候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荊冷把視頻里的自己叫做喬欣果,每次見到喬欣果,荊冷都能明顯地透過那個叫“喬欣果”的軀殼看見自己的靈魂,自己的靈魂每日都在發(fā)光。這種充實的滋味勝過任何。
荊冷完全把喬欣果視作另一個個體,一個有著相同靈魂的個體,她是這世上自己天生的知己,這世上注定的美夢,而荊冷自己就和這個自己迷失在這美夢中。
不過每日天明,荊冷就會完全清醒過來。這不過是一個世界……以后還有更多美麗的世界。
鐘谷云進了營帳,就見荊冷笑得詭異,再一看,荊冷居然是對著一盆花笑得燦爛。
這,這是想男娃娃了?鐘谷云想想自己屋子里都還有好幾個嬌滴滴了,可是果子估摸還是個孤家寡人,真是凄慘得很。
荊冷再一抬頭,就只見到鐘谷云急忙忙地溜走了。這脾氣,說風(fēng)雨就不帶停的。荊冷從地上撿了塊帕子,帕子泛黃,繡花都脫了些,看得荊冷一陣笑,莫不是這丫頭心里還有位“老人”了。
收好了帕子打算稍晚些時候嘲笑谷子一番,荊冷就慢著調(diào)配糧草
的事了。南子前日來信,急需一批有毒的藥物和大量糧草。藥物倒是好說,平日里各種藥物都是備著點的,有毒性的用的少,剩的就多了。就是糧草要的太急,從地方征集肯定是來不及的,只能從這邊的營地掉過去一些,在沿路收一些,數(shù)目也是將將到。
問題是,她不知如何和何智說這事。何智近來懷疑南子一直不回是有點私心了,雖然沒有明著和自己說,但是已經(jīng)暗示自己好幾次,要把南子叫回來,換個人去。
自己為這事也是一直頭疼,南子的柳家也是有一片勢力的。如今溝徳已經(jīng)到手了,再往北就是柳家本家了。
她原本和南子說過這個事,南子對柳家并沒有多少留念,只是讓自己下手輕些,柳家的可憐人還是不少的。但是荊冷還是為著柳南霜的名聲著想,把柳南霜支去了西邊。她若是有余力就往西再打打,若是想歇會就守住西邊就成。等到柳地拿下來了,再回來一起討論柳地那些人可以一用。
不過看來南子真是閑不住。荊冷翻著柳南霜送回來的捷報,信上都沾了一根墨綠的羽毛——這是她們約定好的勝利標(biāo)準(zhǔn)。
何智掀開門簾進來,和荊冷行了個臣禮,勸誡荊冷:“我在外頭聽了些事,女君的確是到了年紀(jì)了,如今有幾個玩意解悶還成。正經(jīng)的怕是有點匆忙。而且玩意嘛,女君玩玩就好,切莫認真?!?p> 虛弱的老人顫顫巍巍地表述著自己的見解,說到玩意時輕慢且含著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