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審訊室門外,劉冬夫的一位律師朋友看著表,催著警察放人。
“劉冬夫,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韓猛問道。
“沒有了,該說的我都說了,審查時間到了吧,沒有證據(jù)就放人!”
“那好吧,聽說你母親剛剛?cè)ナ?。”石艾媛原本打算安撫一下劉冬夫的心情,然后就放了他,讓他回家休息。因為保證談話人談話后24小時內(nèi)生命安全,不出現(xiàn)自殺等問題,也是警察的義務(wù)??墒菦]想到,在石艾媛提到他母親的瞬間,劉冬夫臉上出現(xiàn)了十分詫異和驚恐的表情。
石艾媛立刻走出了審訊室,調(diào)去了劉冬夫母親相關(guān)資料。有一條賣房記錄特別顯眼,于是又給房管部門打了電話,房管局回復(fù),“劉冬夫近兩個月內(nèi)賣掉了其母名下的所有房產(chǎn)。”
然后,石艾媛又調(diào)取了劉冬夫的所有銀行流水,發(fā)現(xiàn)一個月前有一次90萬的存款打入他卡內(nèi),第二天就被提現(xiàn)了,普通人怎么會提現(xiàn)90萬現(xiàn)金?他拿著這些錢干什么了?
石艾媛再次傳訊了劉冬夫的妻子,最后劉冬夫的妻子只好坦白,“劉冬夫有賭博的習慣,上次沒有說實話,是因為顧慮到有夫妻情份,擔心說出他賭博的事會影響到他的律師事業(yè)。劉冬夫欠下了大量負債,已經(jīng)把我們家都掏空了?!?p> 石艾媛陷入了沉思,她很確定,這起金店搶劫案就是劉冬夫干的。但證據(jù)在哪了?她把和劉冬夫的全部證據(jù)鏈在大腦里又仔細摸排了一遍,努力尋找突破點,一定有個致命的證據(jù)被遺漏了,血跡、賭博、汽車、賣房子、冥幣、律師、金店…
石艾媛再次走進劉冬夫的審訊室,做起了思想工作,“現(xiàn)在不是你給我機會,而是我給你機會。你自己是律師,你自己考慮清楚,如果你現(xiàn)在交代問題,說出同伙,交回黃金,還有減刑的機會。你如果繼續(xù)對抗調(diào)查,等警方找出黃金逮到你的同伙,你可就還犯了包庇罪,罪加一等。只有這么一次機會,你也不希望你的母親不得安寧吧!”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你車里的冥幣是怎么回事?”
“我…”
“你把黃金藏到你母親的墓地里了吧!”石艾媛自信的說。
不僅劉冬夫怔住了,連所有辦案民警都驚呆了!
“你之所以車里還放著大量冥幣,是打算風頭過了繼續(xù)去墳地里取回搶劫的黃金吧!”石艾媛繼續(xù)說。
所有隊員對石隊腦洞大開的想象表示佩服。
“你胡說什么?你要是敢掏我們家祖墳地,老子也必定讓你也不得好死!”
“笑話,我怎么可能掏你家祖墳?你不知道現(xiàn)在有一種設(shè)備叫金屬探測儀嗎?我只要在你家墳頭上測一測,里面藏沒藏金子不就知道了嗎?”
劉冬夫怔住了,沉思了許久終于開口了。
“我交代!
劉冬夫的心理防線讓突破了,突然痛哭流涕,“我一直喜歡賭點小錢,可是自從我母親去世后,我特別痛苦,生活就陷入了一片黑暗,我實在找不到生活的方向,一不小心就陷入了一個賭博團伙的陷阱,不到兩個月我就輸了五百多萬…”
“和你搶劫的同伙是誰?”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外號叫涼粉,也是賭場里認識的,也欠了賭場的錢?!?p> “那他的槍是真槍假槍?”
“假槍,玩具仿真槍。但是賭場有真槍,賭場老板曾經(jīng)拿槍指著我的腦袋逼我還錢。”
“賭場在哪?”
“我不知道…”
韓猛一拍桌子,“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知道什么?”
“我說的都是實話,賭博的地點每次都不一樣,我每次賭癮來了,就會給一個叫波仔的人打電話?!?p> “波仔的電話號碼是多少?”石艾媛問。
“130123456789,要是有局,波仔就會開車來接我,把我接到賭博地點,去賭博的人都是由馬仔分頭接到賭博點的,都是單線聯(lián)系。每次地點不一樣,有的時候在廢舊倉庫,有的時候在廢棄的學校,還有的時候在屠宰場,每次地點都不一樣?!?p> “好了,今天的審訊就到此為止,我們也能交差了,搶劫金店的罪你自己全扛了吧?!笔率帐捌饢|西就要走。
“等等,警官,我真的不了解涼粉的具體情況,我們倆都是因為欠了賭場的錢,被逼無路才認識的。但我有他手機號,我倆打電話商量過搶劫路線。”
石艾媛示意讓魏斌定位波仔和另一個搶劫犯涼粉的手機號碼。
不一會兒,魏斌通過耳機匯報,“這兩個手機信號現(xiàn)在正好重疊,我猜測他們正在賭博?!?p> 石艾媛終于笑了,她自信的走出審訊室。
“石隊,是不是得通知特警隊?!表n猛著急的問。
“叫特警隊干什么?”石艾媛明知故問。
“他們有槍!”
“我看你是想見你的冷姐姐吧!”魏斌說。
“就跟你不想見似的!”韓猛說。
“石隊,我們必須得讓特警隊加入戰(zhàn)斗,對方應(yīng)該是一個黑社會組織。”魏斌請求道。
“那你們還不趕緊打報告,請示領(lǐng)導(dǎ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