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p> 身后血蟒山的深處,長空一聲嘶吼,撕碎了清晨的靜謐,驚動無數(shù)妖獸,摧毀了父子相互勉勵的氣氛。
江飛望向遠處,充滿好奇。
江尚堂的臉上,卻是一臉的疑惑。他在石牛村住了五六年,年年總能聽到血蟒山中猛獸的蹄吼之聲。一般都是猛獸沉睡醒來后,重新宣布自己領地主宰權的方式。令他疑惑的是,這一次的嘶鳴聲,如此雄渾低沉,極其霸道,余音都令人心顫。似乎……他感覺有些怪,卻不知道怪在哪里?
江尚堂折皺著眉頭,仍就遠眺血蟒山深處,漫不經(jīng)心地說:“走,回家吃飯”聲音源處,仿佛吸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江飛感覺父親一路上都心存憂慮,直到走進家門,才回過神來。
不遮風還漏雨的茅草屋里。
一張發(fā)黑缺了一角的木桌上,放了一大碗熊肉湯食,蒸騰熱香氣,翻滾直冒。
弟弟江海與妹妹江瑤,正對著坐在桌子前,正在吃飯。今天她們很干凈,氣色也好了許多,臉上時不時的掛著笑容。她們天真乖巧。
母親臉上雖沒有血色,但總歸是醒了過來,而且還能擠出笑容來,謝謝阿婆給她喂鮮美的熊肉湯喝。
阿婆笑著說道:“不客氣,不客氣,這香噴噴的熊肉湯,還是五六年前的味道,還是這么好吃,多喝點,身子好得快些?!?p> “父親,哥,你們回來了!”江海正對著門而坐,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他們倆,高興地打著招呼,“哥,這熊肉湯太美了,哥,你太厲害啦!”江海放了筷子,伸出兩個大拇指,瞇著笑著。
妹妹江瑤趕緊回過頭來,“哥!那床白色的被子,好好干凈哦,好好香哦,好好睡哦!”她正在換牙,興奮地露出一個不帶把門的陶醉表情的笑容。
母親對著父子倆,仍就是那一幅淺淺的微笑,笑容里依然是知足的味道。夫君愛她,兒子乖巧可愛,尤其是大兒子還長了點出息。她是很容易滿足的人,她不奢求什么,只是希望老天能給她多留點時間陪伴家人。
這是一個有了生活氣息的家,一個溫暖的家,一個江飛親手挽回的家。
一幅溫馨的畫面!
江飛不再感覺孤獨,他慶幸有這樣的一個家,他愛這個家,他愛她們。
在這個世界上,生存需要打獵,打獵需要實力,守護家人更需要實力。
這是父親告訴他的,更是江飛這兩天生存的親身體驗。
所以,他必須變得強大,比石牛村的人強,比血蟒鎮(zhèn)的人強,比石頭城的人強,比……比全世界的人都強。
變強是他唯一的渴望。
一頓管飽的早餐過后。
弟弟和妹妹還沒有恢復過來,吃飽就想睡。
媽媽一直體弱,喝了點湯后,又迷糊地睡著了。
父親高燒剛退,加上吹了冬天早上的冷風,傷口因用力而發(fā)痛,渾身提不起力氣。更主要的是,父親認為早上那一聲嘶吼,不同尋常,為防不測,需要盡快恢復戰(zhàn)斗力,他也上床休息去了。
阿婆收好碗筷后,又忙著給父母熬藥。
江飛對夏阿婆道了一聲謝后,出了家門。
一出門……
鎮(zhèn)上的醫(yī)官來了,給父母瞧完病后,出得門外,在江飛面前站了一會兒沒走,發(fā)現(xiàn)江飛沒有再支付醫(yī)藥費用的意思,就冷冰冰丟下一些話。告訴他,他的父親最少需要靜療一月方能痊愈。而且,昨天支付的銀刀幣,只夠三天的醫(yī)藥費用。沒錢立馬停藥,概不再賒欠。
……
父親估摸著那些熊肉還夠這一家子吃喝兩三天。
江飛體質太弱,父親本來給他作了個初步計劃,叫他這兩三天內(nèi),先做負重訓練,一切等他恢復戰(zhàn)力再作決定。
但江飛聽了醫(yī)官的話后,并沒有提著那把重斧頭出門,他不打算按父親計劃行事。
三天時間,父親不可能恢復戰(zhàn)力。
那么三天后,一家人的食物怎么辦?父母親的藥費怎么辦?這是很關鍵的問題。
他沒有時間光去做負重訓練。
而且他感覺前天獵殺棕熊的生命能量,幾乎快要消耗完了。沒有至純生命能量的溫補,體質本就弱,再做負重訓練,那就是疲勞訓練,會造成體質越來越弱的致命結果。
他有自己的想法。
比如,那只陷阱里的白狼崽子會不會逃之夭夭?這可是最容易到手的獵物。還有,他有《超級打野系統(tǒng)》在身,為了增強體質,打野提取的生命能量的溫補,絕對比做負重訓練要強很多倍。這個他有親身經(jīng)驗。
今天,他吃飽喝足,四肢有力,渾身暖和和的,尤其是腳底踏實多了,因為他穿了一雙嶄新的千層布底鞋。
他決定再進血蟒山,獵殺那只白狼崽子。
走出村口,路過折了右角且缺了一條右后腿的石水牛旁,直向血蟒山走去。
“那個乞丐,還有三天,別叫我再看到你,不然放狗咬死你個雜姓王八蛋。”江飛剛要進山,身后卻傳來一陣臭罵聲。
汪汪……
幾乎是同時,又傳來幾聲雄渾的狗吠之聲。
江飛回過頭朝村口看去。
一個結實健壯的少年,牽著一只大大的狼狗,領著兩個村里的小跟班,站在村口得意冷笑地望著江飛。
那只大狼狗配合少年的笑聲,舌頭一伸一縮,吠聲一起一伏,朝著江飛狂吠過去。
江飛認得這個人,叫夏邙夫,是石牛村夏村長的獨子。平時喜歡和同村另外兩人一起遛狗。上次去他家借點吃的,就是他要放狗咬人的,虧得夏村長懶得動手打掃滿地的血水和腥味,這才喝止邙夫放狗咬人。
狗咬人,在夏村長和邙夫的眼里,只不過是留下一俱尸體和一地血水。
但在江飛眼里,這是一輩子的恥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仇恨。
“記住了,三天后,別再叫老子看到你,不然放狗,”夏邙夫三人哈哈大笑,夾著狼狗的吠聲,“雜種,滾出石牛村去,哈哈……”
夏邙夫任意譏諷,肆意大笑。狼狗興奮且賣力地狂吠,它忠實地做一條被人牽在手里的狗。
進危險的血蟒山,江飛本來還有點猶豫。
如今被這三人一狗,一罵,一吠。他沉默不語,靜靜回過頭去,看了一眼身前的血蟒山,隨后邁出沉穩(wěn)的步伐,朝血蟒山走去。
他要去山里磨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