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剛嗚嗚的哭聲縈繞整個學(xué)堂,公鴨嗓很是難聽刺耳。
“行了行了,男兒有淚不輕彈,你真有出息?!鄙瞎俜蜃硬恍嫉溃K歸是心軟了,等趙剛哭聲小了一點,上官夫子氣也消了些,他道:“看在你爹的份上,這次就依祝小九說的,給你一次機會,不過你要是再敢犯,就別怪我不客氣。”
“多謝夫子,我不敢了?!壁w剛馬上破涕為笑,給上官夫子磕了幾個響頭。
“行了,起來吧?!鄙瞎俜蜃硬荒蜔┑?。
這件事算是結(jié)束了,看戲的人意猶未盡,慢慢將心思拉回書本上。
看趙剛這副慫樣,短期內(nèi)應(yīng)該不敢欺負(fù)人了,祝九妹松了口氣,坐了下來。
上官夫子走前面,回頭看向祝九妹,又想起祝英臺的事,便問道:“祝英臺,你的書抄好了么?”
“好了!”祝英臺底氣十足回道,將祝九妹幫她抄的書拿給去上官夫子看。
上官夫子隨便翻了翻,道:“祝英臺,你人長得俊秀,可這字,為何如此之丑?”
“噗嗤~”祝九妹忍不住偷笑。
“說你呢,你還好意思笑?”祝英臺小聲埋怨祝九妹,又站起來回上官夫子:“夫子,學(xué)生一定會認(rèn)真練習(xí)的?!?p> “嗯,孺子可教。”上官夫子滿意的點頭。
第一次得到他夸獎的祝英臺也滿面春光。
放學(xué)后,同學(xué)們走得差不多了,祝英臺就問祝九妹:“你剛才,干嘛要幫那個雜碎求情?他離開書院不是更好么?”
祝九妹壓低了聲音道:“他爹能讓他在書院里待這么多年,自然是給了上官夫子好處的,你以為,他會那么輕易就被開除了?那件事繼續(xù)追究下去,說不定最后倒霉的還是我們。”
祝英臺越想,越覺得祝九妹說的有道理,她認(rèn)真點了點頭。
“現(xiàn)在趙剛應(yīng)該不敢惹是生非了,你就不用再去找他了?!弊>琶锰嵝训?,以祝英臺的性子,她要是去趙剛,肯定會和他動手的,到時候再弄出麻煩來。
祝英臺也不知道聽出去了沒有,看到梁山伯和馬文才已經(jīng)走到門口了,拍拍祝九妹的肩道:“老幺,你幫我收一下書?!彼f完就風(fēng)一般跑出去了。
“哎......”
祝九妹想要叫住祝英臺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算了,反正祝英臺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會和梁山伯動手,祝九妹也就沒在意了。
祝英臺跑出學(xué)堂,很快就追上梁山伯和馬文才,不過馬文才有點拽,祝英臺沒有正經(jīng)事,他是不會隨便理她的,所以祝英臺只好將鉤子對準(zhǔn)梁山伯。
“山伯兄,為慶祝我們兩人化干戈為玉帛,也為了向你賠禮,我請你去醉春樓喝酒怎么樣?”祝英臺摟著梁山伯的肩慷慨道,因為比梁山伯矮半個頭,她的姿勢有些費力。
醉春樓是這里最有名的酒樓,聽說里面的菜很好吃,可以聽曲,還有美女可以看,但是價格也讓一般人望塵莫及。
梁山伯很心動,可是,他疑惑的看著祝英臺:“你會這么好心?”
“哎,你誤會我了,我對朋友很大方的。”祝英臺十分肯定的道。
梁山伯半信半疑,總是覺得祝英臺會找機會暗害他,所以遲遲不表態(tài)。
祝英臺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又笑道:“還有啊,山伯兄,昨日趙剛那個雜碎欺負(fù)我弟,是馬公子出手相助的,我們兄弟倆還沒來得及感謝他呢,回頭你叫上他,我們一起出去開開葷,這書院里的伙食實在太素了。”其實,馬文才才是祝英臺此舉目的。
有馬文才在,祝英臺就算有壞心思,也不敢輕舉妄動,不吃白不吃!
梁山伯想了想,露出得意的壞笑,決定好好宰祝英臺一頓,爽快道:“好,祝英臺,這可是你說的哦,到時候別說沒錢付賬!”
“我祝英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錢,哈哈?!弊S⑴_大笑道,又認(rèn)真提醒梁山伯:“不過,你可一定要帶上馬公子喲!”
“沒問題!”
“擊掌為誓!”
啪!
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祝英臺急忙去準(zhǔn)備,梁山伯也急忙去找馬文才。
馬文才正在房里看書,聽梁山伯說了喝酒的事,直接道:“不去?!?p> 這拒絕得也太干凈利落了吧?
梁山伯頓了一下,不甘心的問道:“你既然這么討厭祝英臺兄弟兩,為何祝小九被趙剛欺負(fù),你還要幫她?”
“我沒說討厭他們?!瘪R文才淡淡道,目光始終不離書頁。
“那你干嘛不去?”
“我不喜歡喝酒?!?p> “那你可以吃菜,聽曲,看姑娘?。 ?p> “......”
馬文才抬頭看了梁山伯一眼,轉(zhuǎn)向另一邊繼續(xù)看書。
“哎,文才兄,你不要這么掃興嘛?!绷荷讲洲D(zhuǎn)到馬文才面前,見他還是無動于衷,于是直接將他手上的書奪過來,那知他又從旁邊書案上拿起另一本書繼續(xù)看。
總是,好像天塌下來他都不在意,完全忘了他是高個子的。
美食和美人,他梁山伯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梁山伯想了想,將書放下,扯開衣襟坐到馬文才腿上,勾著他的脖子學(xué)女子嬌嗔道:“嗯,公子,你就賠人家去嘛,人家想去,可是人家怕被祝英臺欺負(fù)......”
“梁山伯!”
馬文才怒吼一聲,被梁山伯的美人計弄得胃中翻滾,他急忙推開梁山伯站起來,還嫌棄的拍拍衣衫,就好像梁山伯身上很臟似的。
梁山伯忍俊不禁道:“誰讓你不答應(yīng)的?”
馬文才沒好氣的瞥了梁山伯一眼,沒理他,拿著書準(zhǔn)備出去。
“你要是不去,晚上我就偷偷爬上你的床!”梁山伯急忙喊道,馬文才停下來,他又繼續(xù)火上澆油:“還要脫/光衣服,摟著你睡!”
馬文才猛然轉(zhuǎn)身盯著梁山伯,拿書的手慢慢收緊,直至?xí)加行┳冃瘟耍上攵睦镉卸嗖凰?,更可怕的是他面上還保持著平靜。
梁山伯有些心虛的訕笑著,要是打起來的話,他肯定是打不過馬文才的,可當(dāng)他準(zhǔn)備妥協(xié)了,馬文才又答應(yīng)了。
“僅此一次。”
“嗯嗯嗯!”梁山伯急忙點頭,心里樂開了花。
“趕緊把衣服穿好?!瘪R文才冷冷的丟下一句,拿著書出去了。
梁山伯不以為然的笑笑,將衣襟整理好,腹誹道:這個馬文才,是神仙么?居然不近女/色——雖然他不是女的,但他也沒見馬文才對那個姑娘在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