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磯子見到龐猛出招,他早知龐猛厲害,不敢怠慢,不再搶攻張?zhí)弥?,轉(zhuǎn)身專心對付龐猛,卻見龐猛舞起大斧,勢若山崩,氣吞山河而來,一時間被逼得連連后退,到底是年事已高,如此拼斗之下,體力較之龐猛還是差了許多。
見玉磯子長老落于下風,玉瓏子長老又受傷暫退,玉游子已知事情不妙,到底是當過一派之長,他當機立斷下令自己門下弟子上前,一起進攻,重山派經(jīng)營幾十年,門人弟子較之翠煙閣所招募的人手勇士還是強上不少,加之生活富庶,體格也頗有優(yōu)勢,若是混戰(zhàn)起來,翠煙閣這些散兵游勇還是差了許多,畢竟翠煙閣不是個傳授武學的地方,論起大體的武功底子,還是不行的。
命令下去,他門下的弟子們立刻行動了起來,各個拔劍而出,擺出對敵姿態(tài)向場中相斗幾人的外側(cè)靠去。目前重山派三個長老之下,只有玉游子長老門下弟子最重武學,因此他們一動,整個重山派內(nèi)氣勢立時一變。
玉磯子長老執(zhí)掌整個門派的衣食用度,他的弟子更喜歡做些買賣經(jīng)營的事情,許多江州大戶的公子投到他的門下,借用重山派的力量做些生意上的方便,當下他的幾個大弟子只有一人尚在門內(nèi),其余大多正在外地忙些別的事務(wù)。
玉瓏子長老資格最老,是前任掌門背后的支持者,與江州府內(nèi)及地方權(quán)貴鄉(xiāng)老交際較深,連結(jié)外派,彈壓小輩門派的事情,大多是他來做的,可稱是重山派內(nèi)最有權(quán)勢的一位長老,先前重山派有七位長老,大都各自有自己的勢力,玉瓏子長老動用各種手段,拉攏擠兌,把其余四位長老死后留下的勢力大多納入了自己門下,這重山派山門后的這片宅子就是他的手筆,就連陳掌門都要讓他三分,他的弟子是在場最多的那一部分人,他本人受傷,已經(jīng)命令弟子們將自己暫且抬到后面休息,這些弟子聽得玉游子長老下令,雖說知道眼下是生死存亡之際,應當聽玉游子長老的,卻仍是猶豫不決,若論武藝,這些人不比玉游子門下的人差,只是他們內(nèi)部也是山頭林立,不敢隨便出手,傷了自己的勢力,只是在后搖旗吶喊,待玉游子門人打個差不多了,自己再做決斷。
翠煙閣這邊,見重山派門人有所行動,也有所反應,卞卜兒的毒箭手弩雖說被陳掌門拆了,但仍是有所準備,他高聲下令,凡是執(zhí)劍相對的人,但殺無妨,讓重山派的人見識見識翠煙閣的手段。于是從翠煙閣的人眾當中,各式喂毒暗器胡亂打來,雖說被擋下不少,殺傷力也不見得有多大,但一時之間,慘叫之聲也是不絕于耳。
陳掌門與張?zhí)弥飨喽?,難以取勝,本來心中惱火不已,方才耳邊聽得玉游子長老下令,心下安穩(wěn)了不少,只要重山派一心御敵,自己即便贏不了張?zhí)弥?,張?zhí)弥饕策t早被門人弟子拖到精疲力竭,想要下山也沒那么容易,等到各個附屬門派的人上山來救,翠煙閣的人只怕是難逃一死,正在如此想的時候,卻聽張?zhí)弥髡f道:“陳掌門,你知道我為何要與你拖如此之久,和你說那么多話嗎?”
陳掌門回答道:“無非是想言語相激,亂我心神?!彼麆φ邪卜€(wěn),絲毫未被張?zhí)弥鞯恼惺窖哉Z擾亂,自信雖說難以取勝,卻不至于落敗。
張?zhí)弥饕皇痔糸_劍招,閑庭信步般地退開一步,說道:“錯也錯也,你還是沒看透啊,陳掌門,你若是方才下令所有門人弟子一起進攻,以多欺少,而不是這樣和我兜圈子,那反倒是我要倒霉了,可惜,可惜。”
陳掌門一愣,說道:“可惜什么?”
張?zhí)弥髁瞄_袍袖,將雙刺完全露在外,說道:“我問你,若想要毀掉一個門派,打敗一個掌門,夠嗎?”
“什么?”陳掌門還未反應過來,卻見張?zhí)弥魅玳W電一般突然向前,身形一竄已然到了跟前,他趕忙回劍自守,劍刃橫在胸前擋住一擊,未及反擊,張?zhí)弥麟p刺一錯,正架在陳掌門劍刃之上,頓時一股龐大內(nèi)力壓來,陳掌門內(nèi)息一滯,只覺千斤之力排山倒海一般逼近,他忙一手抵住劍背,運起內(nèi)力相抗,卻不想對沖之下,自己竟被逼退數(shù)步之遠,尚未收攝心神,張?zhí)弥魃碛坝种?,左手刺虛點面門,右手轉(zhuǎn)過刺桿,如棍法反手平掃陳掌門腰身。
這一招如雙手同時使劍、棍兩種兵器,左手雖是虛招,卻擊向最為險要的面門,右手雖是實招,打的卻是最好格擋的腰間,陳掌門知其中利害,不敢硬接,當下翻身后仰,使一個鐵板橋身法,避過了這一招,卻不想張?zhí)弥魅杂泻笳校_下井字步法踏到,踢的卻是陳掌門承力的小腿。
陳掌門翻身之時,便已注意到了這手后招,奈何身形已經(jīng)使出,情急不得變,只得運起內(nèi)力硬撐,兩腿相撞,陳掌門咬緊了牙關(guān),硬是接觸了這踢來的一腳,另一足發(fā)力,自己側(cè)翻橫飛了出去,還未站住身形,卻不想張?zhí)弥魃矸ㄈ绱酥?,一手刺格住陳掌門手中劍,另一手反手摁在了陳掌門胸前,刺外刃抵住了他的胸口,膝蓋抵住陳掌門腹部,愣是把他從半空中摁了下來。
陳掌門被張?zhí)弥髦谱?,按在了地上,他左手打向張?zhí)弥鞯肿∷乜诘谋郯颍沂只貏硜?,腰身同時發(fā)力,想要脫身而起,卻不想張?zhí)弥魇种鈸踝魜淼淖笫郑硪皇謸蹰_了長劍,手臂一揮,峨眉刺擲出,將陳掌門持劍的那只手死死的釘在了地上,陳掌門手掌被洞穿,一聲慘叫,長劍脫手落地,張?zhí)弥鞣瓷碜诹怂砩?,原本按在他胸口的那只手此刻卡住了他的左臂,腳尖踩住釘穿他手掌的峨眉刺,又是一聲慘叫,另一根峨眉刺也釘住了陳掌門的另一只手,陳掌門身子動彈不得,方才二人勢均力敵的形勢,電光火石之間便已不再。
重山派的弟子們見掌門落敗,瞬間論作一團,玉游子長老飛身向前想要救援,卻被卞卜兒攔住去路,玉磯子被龐猛逼的步步后退,根本無暇他顧。玉游子大聲呼喊,下令門人救出掌門,玉瓏子的門人見狀也不能再觀望,一齊向張?zhí)弥魉谥幱縼?。雖說掌門被擒,重山派的抵抗似乎反倒更激烈了一些。
張?zhí)弥骺粗縼淼闹厣脚砷T人與在前阻攔的翠煙閣的人殺作一團,低頭對陳掌門說道:“我問你了,若是想毀掉一個門派,只殺掉一個掌門,夠嗎?”
陳掌門被人擒住,咬牙不語,只是死死地瞪著張?zhí)弥?,看他不說話,張?zhí)弥髯灶欁缘卣f道:“若是沒了重山派,這些人便少了靠山,以后在江州行走恐怕就沒那么容易了,所以他們會拼命想要救你,即便你死了,他們也要再推舉一個人做掌門,一次突襲還不足以毀掉重山派在江州盤根錯節(jié)的勢力,只有當他們覺得留在重山派內(nèi)對自己不利,他們才會散伙,你說是吧,掌門?!?p> 陳掌門此刻才發(fā)覺張?zhí)弥鞯挠眯氖呛纹浜荻荆氲囊婚_始便是從根基上瓦解重山派,此刻門內(nèi)已斗了幾個時辰,卻未見任何援兵趕來,想必苦心孤詣策劃已久,自己自持山門險要,門人眾多,小看了翠煙閣,當真后悔不已,說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為什么要毀了重山派?”
張?zhí)弥鞔丝虆s不想回答他,只是看著眼前人打來打去,似乎是在等什么東西到來,絲毫不在意周邊兵刃相交的碰撞聲和喊殺慘叫之聲。突然,他面露喜色,說了聲:“到了?!标愓崎T仔細聽去,一陣噪雜亂聲從山門方向而來,他問道:“什么到了?你準備做什么?”張?zhí)弥鲄s只是笑而不語。
玉游子長老正與卞卜兒相斗,他武功明顯高過對手一籌,只是方才聽得弟子提醒,時刻提防對手突施暗器,因而不能快速取勝,突然聽得敵方陣后一片慌亂之聲,拂塵逼退卞卜兒一步,抬眼觀瞧,卻見一彪人馬殺上山來,為首一人手持長劍,正是玉瓏子長老門下弟子,率領(lǐng)重山派西南方向一喚作“南衛(wèi)山派”的小門派人眾,從正門處殺將過來,翠煙閣人眾顯然并無防備,一時間被他們殺開一條道路。
重山派見到援兵立時士氣大振,玉游子大喜過望,援兵已至,此刻便是殲滅翠煙閣的時機,正待下令向前夾擊救回掌門,卻忽聽來人大聲喊道:“長老!南衛(wèi)山派敗了!掌門身死,尚有大股追兵在后!不要再糾纏了,我們敗了!”
此言一出,重山派內(nèi)一片嘩然,玉游子大驚失色,腳下一點,施展輕功擺脫卞卜兒,沖到來人跟前,方才看清此人是玉瓏子門下幾個大弟子中的老三,與南衛(wèi)山派掌門私交甚好,此刻衣冠不整,血污滿身,玉游子問道:“你說什么?南衛(wèi)山派怎么了?翠煙閣的主力在這里,誰打的南衛(wèi)山?”
那老三停下腳步,喘過氣來,顫聲說道:“是……江州府的人?!?p> “什么?”這下玉游子是真的亂了陣腳,“這是怎么回事?那不是我們的人嗎?”
老三來不及細說,只是拽著玉游子兩臂,說道:“那群官兵上山,只說是奉朝廷旨意,剿滅山中盜匪,二話不說便動起手來,南衛(wèi)山掌門尚未爭辯,便被來人弩箭射倒,我等拼死殺出一條血路,回來報信,官兵就在后面,馬上就上山了,長老,快走吧!”
聽到此言,重山派內(nèi)亂作一團,先前翠煙閣放上山來那些報信的人,只說各個門派遇襲,門派內(nèi)眾人還只當是擾亂軍心,不以為意,此刻南衛(wèi)山派被官軍的人攻擊,那恐怕江州再無重山派立足之地了,一時間那些門人弟子們無頭蒼蠅般來回奔走。玉游子雖知重山派有待賢坊作為朝中靠山,但亂軍之中,根本來不及細想,又想起先前羅舟的警告,當機立斷,喊道:“游松觀的人!隨我救出掌門!玉磯子長老,你帶人從后山撤走!”
玉磯子聽得他喊,點頭贊成,抽身從龐猛的纏斗中脫身而出,退往自己弟子那邊,龐猛也不追擊,只是守在張?zhí)弥髑?,看著玉磯子跑回人群當中?p> 那邊玉磯子還未下令退走,玉瓏子長老門下的弟子們已然爭先恐后,退往后山,這三門之中,只有玉瓏子門下的人與權(quán)貴之間關(guān)系最深,若是官軍上山清剿,他們非得和重山派撇清關(guān)系不可,否則倒霉的可是自己背后各個大家,于是潰逃之勢立時擴散開來,可稱一潰千里,玉磯子想要組織邊打邊退,卻被這些人裹挾著,什么都做不了,翠煙閣從后不斷追殺,一時間血流成河。
陳掌門被張?zhí)弥魉?,聽得援軍上山之時,他看著張?zhí)弥髂樕系南采阌X不妙,聽到南衛(wèi)山派被官軍所滅的消息,他馬上便知其中謊話,他的結(jié)拜兄弟在待賢坊中任管家,若是官軍真有意鏟除重山派,絕無可能沒半點風聲,張?zhí)弥鞣讲艢v數(shù)前代掌門之事,只是為了讓這個消息更可信,他正待大聲叫喊,卻被張?zhí)弥骺ㄗ〔鳖i,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眼看重山派門人潰不成軍,他又急又氣,突然又是一陣騷動,后山幾處院落突然火起,原來剛一進山門,素色堂的駱香主便帶了幾個攀爬好手從山崖間攀過,待到重山派人眾倉皇退走之時,便在后山四處放火,這下重山派再無戰(zhàn)意,倉皇逃命,與亂民再無任何區(qū)別。張?zhí)弥鳚M意地點了點頭,做了個手勢,示意龐猛過來看住陳掌門,自己去料理了還在拼命想要救回掌門的玉游子長老。
陳掌門深知玉游子長老功力遠不及張?zhí)弥鳎约和耆珶o能為力,只盼他能自己脫身逃走便好,只是看著山中亂象,他只能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重山派百年歷史,六代掌門,今日要毀在自己之手了。龐猛看他痛苦的樣子,笑了笑,將他嘴巴封上,用繩索綁好,說道:“放心吧,陳掌門,我們堂主會讓你的這些門人好好下山的。”
陳掌門看向龐猛,龐猛在他身旁坐下,說道:“不給他們逃命的生路,他們拼命反撲,反倒不好,我們堂主安排了人在后山,只需要放人就好了,我們在后追殺,下山之后,他們各尋生路,我們再逐一擊破,重山派山門陷落,再無威信可言,剩的門人再多也只能茍且偷生,再也不敢自稱是重山派的人了。這一仗,陳掌門,你們敗了?!?p> 陳掌門向他身后看去,玉游子救人心切,沒想到張?zhí)弥魍皇┩狄u,手中拂塵被其絞斷,自己與張?zhí)弥鲗α藘烧?,?nèi)力不及,深受內(nèi)傷,急火攻心之下口中吐血,被弟子拼命救出,往后山跑去,張?zhí)弥饕膊蛔汾s,只是看著著火的重山派宅落,說道:“積薪百年樓棧起,卻作焦瓦一旦間。”
一聲長嘆,重山派,敗了。
當下,大漠,軍營中。
何容一聲嘆息,說道:“如此說來,你給重山派報警,是他們早已計劃好的,只為攻心,若是你先將警告告知陳掌門,照實說了江州太守給魏相的信,他只會對官兵進剿這件事信的更徹底吧?!?p> 羅舟低著頭,無顏抬頭面對何容,只是說道:“此事之后,我自知犯下大錯,不敢返回父親那里,也不敢將自己涉身翠煙閣之事告知親王?!?p> 何容不置可否,只是問道:“裳羽姑娘,你葬在哪里了?”
羅舟低聲說道:“在羅家墓地之外,一處山洞之中,我在附近買了棺槨,將她暫時葬在那里,師兄,羅舟自知罪無可恕,只盼自己死后,能與裳羽合葬一處,師兄,我……”
何容抬手制止了他,說道:“這件事不必再說,我會做的?!?p> 羅舟跪倒在地,說道:“謝師兄……謝師兄……”
何容說道:“師弟,之后怎么回事,你為何又重回西域,銅馬又是怎么回事?”
羅舟說道:“我叛出翠煙閣,這一路回到羅家墓地,一路被翠煙閣追殺,下葬裳羽后不久,我被他們的兩個香主追上,逃到一處水邊,恰巧岸邊有一船夫,我便出錢與他換了衣裳,銅馬是我的信物,也放在了衣裳里,僥幸逃脫,既然現(xiàn)在銅馬在你手里,想來我又害了一人吧?!彼^低的更低了。
何容長呼一口氣,羅舟明知被人追殺,卻以如此行事逃生,知道換了衣裳會害死船夫,仍是這么做了,他只能無奈地搖頭,自己的師父若是泉下有知,知道了這個師侄做的事,又不知該作何感想。
羅舟繼續(xù)說道:“裳羽的遺物當中,有一個香囊,里面放著一個寫著突厥名字的錦帕,我不認得那名字,但想來在西域軍中與突厥人時有接觸,我想要查出裳羽究竟是為何人所害,這才又回到了西域?!?p> 何容搖了搖頭,站起身來,說道:“師弟,你做的事,串通突厥,害人性命,你也知道是什么罪過,我不會給你定罪,三日之后,你會隨軍一同返回都護府,而后被押回長安,屆時如何定罪就看親王和羅老的了。不過你放心吧,無論如何,我會讓你和裳羽葬在一起的?!?p> 羅舟拜倒在地,說道:“羅舟領(lǐng)罪,謝師兄?!?p> 何容長嘆一聲,邁步走出了營帳,高濟將軍就在門外等候,看何容走出,上前問道:“將軍,有問出什么嗎?”
何容搖了搖頭,說道:“沒什么,好好看著他,三日后,隨軍一起押回都護府?!?p> 高濟領(lǐng)命,還想說什么,何容突然靈光一閃,問道:“高濟,除了那個錦盒里的手鐲,羅舟身上還搜出什么嗎?”
高濟說道:“末將的人擒住他之時,從他身上只是搜出了長劍、短劍各一把,一個行囊里是衣物之類的,哦,還有飛刀暗器三把,藏在那個行囊里,末將檢查過了,并沒有暗藏什么信件文書之類的?!?p> 何容一拍腦門,說道:“對,就是那個,高濟,把那三把飛刀拿給我?!?p> “是!”高濟依令,匆匆而去,何容就在原地來回踱步,沒一會兒高濟便將那三柄飛刀取來,交給何容,何容細細觀瞧,那飛刀薄如蟬翼,做工精細,飛刀柄處已有磨損,隱約可見一朵花似的圖案,好像在哪里見過。
何容左思右想,這朵花的形狀他在哪里見過?細細想來的話,似乎見到的時日不久。高濟看著何容將軍盯著飛刀苦思冥想,很是擔憂,問道:“將軍,這柄暗器是何出處?如此重要?”
何容只是點頭,腦子仍在回想近期何處見過,突然之間,一個香囊的外形出現(xiàn)在了他的腦海,他不禁叫出聲來:“壞了!”
高濟忙問道:“將軍,怎么了?”
何容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此事和軍務(wù)無關(guān),只是與其他事另有勾連,你隨我回大帳,我有事要交待?!?p> 高濟依言隨何容回軍中大帳,一路上何容眉頭緊鎖,這個飛刀上的圖案他確實見過,那是在祝士廉的手中,殺死柴鐸那個神秘女子,她留下的那個香囊中的手帕上,正繡著一模一樣的一朵花,現(xiàn)在想來,羅舟所描述的那女子衣著樣貌甚至語氣,不正是殺掉了柴鐸那人嗎,那手飛刀功夫,他何容是見過的啊,如此一來,士廉兄弟豈不是危險了。
就這么想著,何容與高濟一同回到了大帳之中,三位副將見何容回來,紛紛上前詢問,幾人還未落座,卻見一傳令兵沖進營帳,大聲說道:“報!將軍,都護府王大人接到天子詔書,即刻返回長安,現(xiàn)命我來告知將軍?!?p> 何容大吃一驚,說道:“什么?!”
造俠
重山派的故事終于寫完了,自己仍然覺得其中有些部分倉促了些,不過總歸結(jié)束了這段外傳一樣的故事,之后的故事要回到幾位主角這邊了,大概會好寫許多吧。 如果有什么想要交流的,歡迎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