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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云鍛俠錄

第五十五章 州府(三)

煙云鍛俠錄 造俠 2934 2019-12-11 14:58:28

  長安城,待賢坊門前。

  一匹快馬匆匆而來,停在待賢坊的坊門口外,來人信使模樣,跳下馬來,三步并作兩步地向坊門口走去。坊門口處有值班兵士,見信使到來,忙上前拉住馬匹,問道:“有勞了,哪里的信,給誰?”

  信使并不取出信件,而是回答到:“自荊州江陵而來,有書信及包裹一個(gè),交給劉登已,勞煩通報(bào)?!?p>  兵士們對視一眼,一人說道:“好,請稍等片刻,我這就叫劉管家過來。”

  說完,兵士便轉(zhuǎn)身進(jìn)了坊內(nèi),信使卻沒有等在門口,而是回到馬匹旁邊,守在馬匹鞍袋旁。幫他牽住馬的兵士給他遞了碗水,說道:“兄弟你是哪一站的啊,跑的這么急切?!?p>  信使感激地接過水,痛飲了幾口,說道:“多謝了,我是商州的,要不是上一站的人說這東西必須在兩日內(nèi)送到,我才不會這么急成這樣呢?!?p>  “嚯,什么信啊這么緊急。”兵士感嘆道。

  信使只是搖頭,說道:“這我怎么知道,待賢坊的信,我哪敢多問啊,送就是了?!?p>  正閑聊間,劉管家已經(jīng)到了門口,對兵士們問道:“信使在哪?”

  信使趕忙轉(zhuǎn)過馬匹,說道:“我是信使,您就是劉登已嗎?”

  劉管家說道:“沒錯(cuò),我就是劉登已,從江陵來的信嗎?是誰寫給我的?”

  信使說道:“據(jù)上一程的信使口信,說是您……也就是劉登已的義兄弟送的信,都是要緊事務(wù)。”說完,他從鞍袋之中取出一個(gè)包裹整齊的小布袋,又從身上貼身之處取出信件,遞給劉管家。

  “我義兄弟?”劉管家聞言一愣,但馬上反應(yīng)過來,劈手拿過信件,定睛一看,信封之上寫著“義兄劉登已親啟”,明明白白地正是自己義弟陳牧生的筆跡。他趕忙抬頭問道:“還有別的口信嗎?”

  信使搖頭說道:“沒有了,信是走的待賢坊的信差通路來的,只有這一句口信?!?p>  劉登已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過信使遞來的布袋,信物走的是待賢坊的路子,那陳掌門一定是與待賢坊的人接觸到了,頓時(shí),他懸著一年多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些,于是他安排了一下信使休息,便急切地回到了主院之中。

  回到自己房中,劉登已放下布袋,打開信件讀了起來,初讀起來,劉管家只是欣喜自己義弟平安無事,但再往下讀,卻發(fā)覺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信中陳掌門寫了自己一路的遭遇,以及獲救的過程,不過讀到最后,劉管家猛然意識到,事關(guān)重大,必須馬上報(bào)告給李老板。

  當(dāng)下他不敢怠慢,提過布袋便朝主院的書房而去,李老板待在那里做事已有許多天了,除了晚上休息,平日里就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之內(nèi),不見任何來客。

  來到書房之下,房門開著,一層房中有兩個(gè)丫鬟坐在門口附近,劉管家走過去,往頭頂一指,小聲問道:“夫人也在?”

  丫鬟見來的是劉管家,便起身回答道:“是,夫人也在樓上。”

  劉管家點(diǎn)了點(diǎn)頭,走到上二樓的樓梯口處,通報(bào)道:“老爺,有要緊事務(wù)?!?p>  李老板聽到通報(bào),應(yīng)道:“上來說。”

  劉管家快步上樓,來到二樓,卻見李老板書案之上,堆滿了各種翻開的書冊,李老板自己站在書架旁,翻著一本厚厚地賬簿,夫人則坐在李老板平日里的位置上,正筆錄著什么東西,兩人都沒抬頭看劉管家。劉管家對兩人行禮,遞上信件說道:“老爺,夫人,自江陵來的信件,是陳掌門發(fā)來的?!?p>  “嗯?”李老板猛地抬起頭來,看著劉管家,說道,“誰?陳掌門?你義弟?怎么回事?”

  劉管家走到李老板身旁,將信交給李老板說道:“老爺,這是他寫來的信,筆跡沒錯(cuò),就是他本人所寫的?!?p>  李老板放下賬簿,將信將疑地接過信,說道:“怎么是在江陵?”

  劉管家說道:“信里說,他被翠煙閣的人捉住,被送到了梓潼,有幸被顧儀救出,梁姑娘要他到江陵去的?!?p>  “梓潼……我還沒想到會送到那里……”李老板一邊讀信一邊說道。夫人聽到劉管家的話,問道:“嵐兒呢?她的消息呢?怎么只有陳掌門的信?”

  劉管家將布袋放在書桌上,說道:“回夫人,梁姑娘的信應(yīng)該在這個(gè)布袋里,因?yàn)槭玛P(guān)重大,我沒有打開這個(gè)包裹,不過掂量一下重量,其中應(yīng)該還有一本書籍?!?p>  李老板點(diǎn)頭說道:“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p>  “遵命?!眲⒐芗以傩袀€(gè)禮,退了下去。

  李老板讀著信件,眉頭時(shí)皺時(shí)舒,看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了自嘲似的笑容,歐陽白看著他的面色,很是好奇地問道:“宗儒,你樂什么?”

  李老板笑著說道:“人算不如天算啊,白兒,我費(fèi)盡心思地安排人查陳掌門的下落,煞費(fèi)苦心卻一無所獲,沒想到顧儀惹了麻煩,居然還能歪打正著把人給救出來,哈哈哈哈……好,也算是天意了?!?p>  “顧儀?是你之前說過的那個(gè)在岐州官道上救你的年輕人?”夫人問道。

  “是他,我知道他往那個(gè)方向過去,難免會因?yàn)榇t坊的身份惹到李宗戎,還專門派了嵐兒去幫幫他,沒想到啊沒想到,果然奇才,不管是武學(xué)還是運(yùn)勢,都是奇才?!崩罾习遄叩椒蛉松砼?,拉過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歐陽白見他還在看手里的信,于是自己取過布袋,說道:“嵐兒的信在包裹里,我能看嗎?”

  “夫人請便?!崩罾习逭f道。

  歐陽白便不再多問,打開布袋,其中果然如劉管家所說,是一本不大的賬簿。歐陽白拿出賬簿一看,賬簿之中果然夾著一封信。她翻開了賬簿夾著信的那一頁,正待拆信看看,不經(jīng)意間卻看到賬簿之上似乎有些不同,其上一行一列明明白白地寫著一些姓名地點(diǎn)數(shù)量這樣的東西,但有一處卻被墨跡涂黑。歐陽白初時(shí)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濺上去了墨,仔細(xì)看去,借著陽光卻看到一個(gè)頗為熟悉的名字:魏輔衡。

  這一發(fā)現(xiàn)讓歐陽白嚇了一跳,立即拍了身邊的李老板,指著那處墨跡說道:“宗儒,你看。”

  李老板剛剛讀完手頭的信,說道:“怎么了?這個(gè)賬簿是嵐兒她們……嗯?啊?這是……”他也看到那個(gè)隱隱約約地名字,立時(shí)反應(yīng)了過來,說道,“白兒,把信給我?!?p>  歐陽白趕忙把手里的信交給李老板,出現(xiàn)了這個(gè)名字意味著什么她清清楚楚,這幾日幫自己夫君做的事都和這位魏相有關(guān),若是這邊有他的事,牽扯的規(guī)模就更大了。

  李老板讀著梁嵐寫來的信,面色與剛才已是全然不同,信件不長,只是講了梁嵐她們在梓潼城遇到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怎么把這個(gè)賬簿送出來的。雖說信不長,但梓潼城內(nèi)的生意和賬簿之中的姓名卻讓李老板讀完之后卻沉思了許久。

  許久沉默之后,卻聽樓下劉管家說道:“老爺,新消息?!?p>  李老板沒開口,歐陽白說道:“劉管家,上來稟報(bào)?!?p>  腳步聲響,劉管家來到樓上,遞上拜帖說道:“老爺,夫人,王都護(hù)已經(jīng)回到長安了,準(zhǔn)備過來拜訪,這是拜帖?!?p>  李老板抬起頭來,想了想,對劉管家說道:“王都護(hù)?嗯……這樣,派個(gè)可靠的人到他那里,告訴他暫時(shí)不要來見我,現(xiàn)在不是時(shí)候,記住,可靠的人,不是待賢坊的人?!?p>  劉管家心領(lǐng)神會,說道:“明白,待賢坊不曾主動找過王都護(hù)?!?p>  李老板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朝窗外看了一會兒,低頭又思索一番,說道:“既然王都護(hù)回來了……羅老現(xiàn)在在哪?”

  “在別館花園之中,半個(gè)時(shí)辰前應(yīng)該是在釣魚。”劉管家匯報(bào)道。

  “你去請他過來?!崩罾习迕畹馈?p>  “是?!眲⒐芗艺?,李老板想了想,突然又說道:“等一下?!?p>  劉管家問道:“老爺,還有什么吩咐?”

  李老板說道:“今晚夜半時(shí)分,你親自去一趟王都護(hù)的住處,不要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告訴他明日晚間派人到妙緣酒肆去一趟,訂兩壇好酒,他剛到長安,得擺一擺宴席?!?p>  劉管家記下李老板的話,問道:“老爺,要請大和尚過來一趟嗎?”

  “不必,我另有安排?!崩罾习逡粨]手,“去辦吧?!?p>  “是?!眲⒐芗肄D(zhuǎn)身下樓去了。

  李老板轉(zhuǎn)過身來,對歐陽白說道:“還要?jiǎng)跓┓蛉艘惶肆?。?p>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歐陽白站起身子,說道,“我爹爹今天去了左相府,我去找他回來對吧?!?p>  李老板認(rèn)真地說道:“知我者,夫人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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