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千方百計的阻止,但相見卻只是一個拐角的距離。
“多年不見,御靈山莊的婆婆竟還是這般寒酸。不過,到底還是仙靈之體讓人看著眼紅,抬手而聚的靈息也是出了奇的好用。瞧這容顏和身段真是絲毫未變吶!”
御水菩提看著眼前的陣仗,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個國君明珠的送親隊伍呢。
穆習習從青篷流珠的馬車上跳下來,根本不聽身旁侍女的勸阻,一副趾高氣昂道:“我?guī)煾缚烧f過,他老人家與南無仙師可是摯友。如此說來你我可是平起平坐的,不要以為自己年紀大,就想壓我一頭?!?p> 菩提看著眼前這個穿著暴露還濃妝艷抹的小姑娘,若不是處于禮貌,她指定早就笑出聲音了。
“穆習習,你師父是活的久。但是我實在不記得師父有一個烏龜摯友。還有告訴燎原,以后不許他再以我?guī)煾钢用晒镇_,否則我可就不客氣了。”
聽到御水菩提直呼自己師父名諱,穆習習的火上一下子就冒了出來,正要上前理論,就被身旁的侍女攔住了“我的大小姐,您可別再鬧了,旖旎大人再三警告,此人我們不能得罪,您可別惹怒了她,否則我們舜華館便真的不好過了?!?p> 許是聽到侍女搬出了頭頂?shù)膲褐乒伲铝暳曋荒鼙镏豢跉?,又回到了那車里,臨走還不忘甩下一句:“我們走著瞧!”
御水菩提看著越來越遠的隊伍,慢慢的松了一口氣。
對于穆習習,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雖然很討厭,但是又有些想親近。
有句話她說得不錯,燎原和南無卻是相識。所以,每每看到他們師徒二人,便會讓菩提想起曾經(jīng)的碧華,一種親切之感就會不自覺的流出。
“別看了,那丫頭不是一直都那副德行嗎?什么都要跟你比,你建御靈山莊,她的舜華館就問世了;御靈山莊有萬尊靈體,她就四處招賢能,無論怎么看都像是纏上你一般?!?p> 說來也是,穆習習的所作所為,花如幻是從頭看到尾,所以最有發(fā)言權(quán)。
菩提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雖然赤云將這次委托給了焱霞,但是穆習習她根本平不了此事。所以,該查的還是要查?!?p> 花如幻點了點頭,御水菩提所想,也正是他心中所憂“今晚我會布下萬花靈陣,一旦有什么異常的靈息,我們馬上就能知道。還有這赤云現(xiàn)狀確實很奇怪,我們到了這么久,我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長相相似的女子,而且看似一片盛景,卻讓人感覺死氣沉沉?!?p> “我也有這種感覺,所以直到見到穆習習,才有了一絲安心?!逼刑嵛⒕勖碱^,繼續(xù)言道“我去赤云官府,你們各自去查,卷宗之上沒有記載重絳之死,所以這項你親自去查。晚上,我們客棧匯合。”
“好,你自己小心點?!?p> 菩提輕輕點頭,笑道:“官府才安全吧,頂多就是跟穆習習吵一架。你們才是,小心點?!?p> 花如幻看到菩提滿眼擔憂,為了讓她安心,臨走之時還不忘調(diào)侃一句:“吵架的時候可別輸呀!”
御水菩提無奈一笑,目光也跟著花如幻越走越遠。
待一切都安排妥當,她才悠悠哉哉的到達赤云府,絲毫不理會有多人在等她,等了多長時間。
不說御水菩提,御靈山莊里其他幾位的名聲在整個霽國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當看到統(tǒng)領三位尊靈的仙體靈主,一屋子的人幾乎都看直了眼。
女人看起女人來,有時候真比男人看女人還要可怕,她們恨不得把你扒到連層皮都不剩。
由此可見,曾經(jīng)的傳聞也是真的,說御水菩提是依仗仙靈體而為所欲為的老太婆,還用盡了丑惡手段才得到了天下少有的萬尊靈體——玄靈冊界位第二的花如幻,第五的白水月,第七的火靈焰舞。甚至連顧家少爺顧重游都是她“童養(yǎng)媳”一般的存在。
此類傳言的版本也不是太多,也就萬兒八千那么多吧!
當菩提端著一莊之主的身姿走進大廳的時候,所有的謠言也算不攻自破了。
赤云女官秋榕卻沒有其他人那般大驚小怪,無論言談舉止都沒有忘記她赤云官主的身份。
因為所屬異域,各為其主,所以大家也都是微微頷首致意,不存在什么莊重的見禮。
只聽秋榕堂前哄聲說道:“一別多年,沒想到菩提你還是一點沒變,不愧是修聚靈息之人,真是令我等羨慕?。?,請坐。”
菩提聞后也沒作聲,只是抿嘴笑笑,邊徑直走到秋榕右手邊的那個座位上,而與她相對的便是那個沒大沒小的臭丫頭——穆家習習。
“既然人都到全了,本官便把本次委托再細細地說一遍,也好讓兩位遠來的尊主,心里有個底?!?p> 秋榕不愧是久混官場的女人,字句之間都透著一股凜凜不可冒犯,雖為女子,但眼神里卻沒有女子的半點柔情,取而代之的是久經(jīng)風雨后的滄桑和欲火重生后的無所畏懼。
“想必各位都有所耳聞,赤云近幾年來不太平。的確,一個偏鎮(zhèn)得百年盛名不免令人心生嫉妒,所以就有人要不懷好心了?!?p> 秋榕一邊說著,一邊掃視著兩邊的來客。
菩提隨便看看,居然還真有人顯得心虛起來。
“實不相瞞,我們赤云的興起確實算不得光明磊落,但是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犯不著現(xiàn)在搬到臺面上來。如果有人想看我秋榕的笑話,那可真要讓他失望了?!?p> 這時一個貴商模樣的男人,翹著二郎腿,一臉不懷好意的插嘴說道:“秋榕大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就別賣關子了,要不然誰知道你是不是冤枉了好人呢!”
秋榕笑笑,揚聲說道:“喬老板說的是。所以也請兩位客人做個見證,此案一了,是人是鬼自有分曉!”
說完,秋榕朝手下之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人便拿著一冊微微泛黃的手書走了出來,說道:“重絳之死,實屬不冤。盡管如此,我赤云仍感其功績,將她畫像供奉于祠堂,這一點大家也都知道。但是就在三年前祠堂出了一點小事故之后,她卻借尸還魂又跑了出來。所以我們懷疑很有可能是人為所致,而目的就是放重絳出來,令我赤云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