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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靈山莊

初遇美人

御靈山莊 清風滿袖 4009 2024-04-24 21:33:32

  棠央城曦悅茶樓。

  就在糖九和青千縷千難萬險地往這兒趕的時候,御水菩提已在曦悅茶樓待了一宿,本就不愛聽戲享曲她也硬生生的聽了好幾場,瓜子殼也幾乎堆成山。

  不過,好在也聽到了一些有價值的東西,還算沒有辜負這漫漫長夜。

  昨夜菩御水提進了茶樓便是哪兒人多往哪兒鉆,險些被人當成扒手給扔出去。

  坐在茶樓的一角,臨桌坐著的許是幾個賭徒,三句不離輸贏,手氣。

  就聽其中一人輕聲說道:“聽說了沒,那天那個輸錢的年輕人死了,而且,死狀極慘。死前還殺了幾個同門師兄弟呢,真是失了人性?!?p>  “什么失了人性,分明就是撞了邪。說來也奇怪,那天那么多人在場,怎么就他被邪靈附了身呢?

  “要我說,他就是裝的。借了那么多錢,一個賣藝的能還上才怪,說不定是偷錢不成,惱羞成怒,自己活不成還拉個墊背的?!?p>  “虧他還專門去授業(yè)堂找仙人瞧了瞧,你們猜仙人說啥?說他是百年不遇的金命靈童,我親耳聽到的。說的那叫一個玄乎,這下可好,命都搭進去了。”

  “那小子啊,真是聽什么信什么,說是靈童也就生辰八字特殊些,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他那個班主替他還了錢,他還去賭,也不知道說了句啥,班主也不敢攔著啦。果不其然,當晚就又輸了個精光,大約是怕他再賭,人家便把他綁回去了?!?p>  “如今的年輕人啊,不肯下苦功,凈想著一步登天了,,唉…不說了不說了,喝酒,喝酒?!?p>  “賣藝的年輕人?阿潤?金命靈童?賭錢?看來德馨班的人說的都是真的,只是為什么到目前為止都沒有發(fā)現(xiàn)跟阿潤一樣的瞳紋呢?難道是那班主有意夸大其詞,故意抹黑這個地方?”御水菩提心想。

  出了茶樓,御水菩提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

  她沿街走著,停在一個院落的外墻邊倚坐歇息。說來也巧,抬眼便看到了那個假道人郭一,這次他身穿常服,一改昨日嬉皮之態(tài)。

  他挺挺而行,如步生風,長衫在身后揚起儼然一個風度翩翩少年的模樣。

  只見他形色匆匆,時不時的向后張望幾眼。御水菩提跟的也十分謹慎。

  直至跟到城外,看他進了一處院子。

  御水菩提轉(zhuǎn)到正門,見這寺廟建的也著實氣派,牌匾之上寫著“千佛寺”,看名字就覺得大的很。

  她裝出一幅疲憊不堪的模樣緩緩地移進寺里。

  還沒走兩步便跑過來一個小和尚把菩提擋在了門口處,雙手合十道:“小施主,今日本寺不接香客,小施主可明日再來?!?p>  御水菩提微微咳嗽了兩聲弱弱的說:“小師父,我是外地的,走了幾天才走到這里,不想又身染惡疾,就想進來討口水喝,片刻就走?!?p>  “這…那你在這里等著,我去幫你取些水來?!?p>  “謝謝小師父?!?p>  待那小和尚走后,御水菩提向里面望去,只見正殿里像是出了什么事,聚了許多人,而郭一也在其中,御水菩提剛想走近些時,那小和尚突然跑來,喝了一聲:“小施主莫再上前,飲了這水速速離去吧?!?p>  御水菩提仍不死心,輕聲問道:“小師父,這里面是出什么事了嗎?”

  “小施主不要多問,飲了水就請回吧?!闭f著便關(guān)緊了寺門。

  “呵!怕不是我說得了惡疾,連碗都不要吧?一個寺院大白天的閉門謝客,里面的僧人看起來都很緊張,關(guān)鍵是那郭一他來這寺廟干嘛?他不是道士嘛!這里面一定有鬼?!庇刑嶙陂T前的石頭上一邊喝著水一邊琢磨著,突然像是有了什么打算,抬眼看著千佛寺的牌匾,嘴角微挑。

  廟外秋色宜人,微風正好。御水菩提躺在一塊大石頭上半瞇著雙眼,睡意正濃時突然驚起。

  “糟糕,出來這么久也沒同如幻說一聲,回去還不被罵死。唉……管他呢,好奇心做祟我又有什么辦法,這跟困了就睡是一樣的,不受我控制?!保刑徉哉Z著,并給自己的夜不歸宿已經(jīng)找好了借口。

  一天的打聽,所有的信息聽起來都非常的讓人難以理解。

  御水菩提只當是這平頭百姓的日子過得愜意了些,沒事真的喜歡去尋些刺激。

  “哎,小哥。請問這棠央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嗎?我想去轉(zhuǎn)轉(zhuǎn)。”

  店小二放下一碟青菜,抬手向外一指,“斗場??!聽說棠央的官家都在那兒,不過看你這樣子也進不去。”

  “為何?”

  “這能進去的都是有錢人?!钡晷《┫律碜?,湊到御水菩提跟前,小聲道:“我跟你說啊,近來有不少的好貨,都被關(guān)在斗場。聽說還有一個特殊靈體墮落而成的魑怪,到現(xiàn)在還沒尋到買家呢。”

  御水菩提淡淡一笑:“那是。我可去不起?!?p>  日已西沉,御水菩提再次回到千佛寺的圍墻之下。

  天徹底黑透時,寺中也安靜了下來,御水菩提抬起手臂,花袖一揮,只見一點熒光飄飄而起,隨后悄悄落于院中。

  寺廟律條森嚴,進去許久也不見有人。

  這讓御水菩提更大膽了一些。

  她也不躲,就大搖大擺地進了佛殿。

  大殿里燭火幽幽,光雖不是很強,但也能勉強看清楚。環(huán)顧四周在黃稠供桌之后立有不少神佛,姿態(tài)不一,神情各異。

  突然御水菩提的目光落到一尊身姿纖柔,眉清目秀的女菩薩身上。想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御水菩提打量這那尊佛像,從左肩至腰間出現(xiàn)了一條細長的裂紋,透過裂紋可以看到佛像里面是空的,細細一看還能清楚地看到,朱砂畫就的縛魂咒。

  “縛魂咒以九方覡絕一族最為擅長,這佛像里到底藏了什么東西,居然能使得動九方一族?”

  想到這里,御水菩提看了看其他的佛像,確實不認得都是哪路神仙。

  突然有一個猜測在她心里騰起。

  只見她走近其中一尊佛像,伸手輕撫,暗暗釋靈,絲縷靈息慢慢滲入,不一會兒就覺出佛像里面亦有一絲躁動的氣息與之相匯。

  探到氣息的御水菩提臉色陡然一變,險些叫出聲來。

  這個地方果然有鬼,而且以這種方式禁錮他人魂魄若被七里神殿查到那可是,是要被判進無度之地,經(jīng)受無盡啃食的大罪啊!

  是誰,這么大膽子!

  御水菩提還在想著,院里已經(jīng)掌起一片火把,只聽一人喊到:“殿內(nèi)有靈息異動,趕緊去看看,可別再讓他們再跑了?!?p>  菩提想定是剛剛自己貿(mào)然釋靈才驚動了他們。

  這個時候可萬萬不能打草驚蛇,這樣的事情不宜受到牽連,如今只能躲一躲了。

  只見殿內(nèi)往里有一布簾,御水菩提也顧不得許多直接鉆了進去。

  進去之后,里面黑洞洞的一片,這個時候她是真的不敢再施一點靈求,只能摸索著向前移動,不大一會兒她的手指觸到一處木門,打開之后依稀可見一條回廊,雖然看不清盡頭通往哪里,但是也只能硬著頭皮向前走。

  想想剛剛也是魯莽了,不曾想到靈息的問題才讓自己陷入這樣的狼狽之中。

  只聽熙攘之聲越來越大,且慢慢逼近。

  回廊盡頭是一排廂房,情急之下她也只能推門進了離自己最近的一間客房。

  進到禪房的里屋,她剛閂門轉(zhuǎn)過身,便隱約看到一人從床上坐了起來,想想若是現(xiàn)在讓他喊出聲,那可就真的完了。

  在那人毫無防備之下御水菩提飛身而至一手厄喉,將其壓至床榻之上,“別出聲?!?p>  那人微微點頭以示從命。

  聽著門外傳來要求逐一開門查看的聲音,御水菩提只想若是能施展靈術(shù)跑著也方便些,奈何這寺廟里也是臥虎藏龍。

  而且七里神殿也不是吃素的,剛剛一瞬間的釋靈就能被人發(fā)覺,如果事情鬧大被七里神殿查到自己的靈息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這萬惡的千佛寺,怕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怎么辦——”

  腳步聲越來越近,外間的燈也掌了起來。

  門被敲響之時御水菩提的眼里透出一絲凜然,想著死就死吧!

  這時那個被她壓在身下的人突然抓住她的胳膊向下一扯,用很溫柔又顯孱弱的聲音輕聲說道:“相信我”說完一個翻身將菩提放進被子里,藏在身后,向門外問道:“何事?”

  只聽門外來人回道:“公子,剛有什么東西在千佛殿釋了靈息,寺里來人讓我等護您安全”

  “哦,不必,你們回去歇息吧,不要耽擱了明日回程?!?p>  “這……是,公子?!?p>  步聲漸遠。

  御水菩提掀開被子,快速的從床榻上跳下來,小聲道:“東西?我嗎?”隨后又看向那個病怏怏的身影問道:“你膽子可真大,隨便就敢?guī)筒徽J識的人。”

  那公子不緊不慢道:“心里本是不想幫的,但是更討厭吵鬧,只想著盡快打發(fā)了便好?!?p>  雖然看不清臉面,但是那男子的聲音卻又說不出的溫柔,也有著異于常人的沉穩(wěn),如初雪拂梅,干凈冷徹。

  盡管受了別人的幫助,但是御水菩提也并沒有放松警惕,對這個陌生的男人也沒有十分的感激。

  外面腳步之聲來來去去,像是仍不死心,非要抓回些什么才甘心。

  突然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傳來,御水菩提借著月色使勁瞧去,見那男子手伏心口,雖是身形凜然,但總也給人一種病態(tài)的嬌弱感。

  本是幫了自己的人,也不能由著他如此痛苦。

  御水菩提輕步上前,伏身床邊,將男子手腕平放到自己身前,輕搭其脈。

  雖然自己并未深修過醫(yī)術(shù),但也跟荏苒學了不少。所以,御水菩提對自己瞧病的自信比她的靈術(shù)還要大。

  “無大礙,受寒所致。只是脈象所示三脈無力,氣血兩虛,與你這般年紀來看算是頑疾,雖不致命,若長期以往,其壽有虧?!?p>  似是言中,男子將手撤回道了一句:“你即懂醫(yī),便知有病可醫(yī),有病不可醫(yī),而我便是后者?!?p>  “不是病不可醫(yī),是心不可醫(yī),而你也屬于后者。聽你這般態(tài)度就知你已然是無所謂了。醫(yī)者可是最忌諱你這種人的,就算有的醫(yī),也懶得管你?!?p>  男子輕笑一聲,道:“你倒看的清楚?!?p>  菩提心想:廢話,因為我也曾和你一樣,覺得此生無望,不如舍了這身軀化于煙塵,舍了心魂…倒也自在。

  “如今我也是想走走不得,便發(fā)發(fā)慈悲與你說說話。你……叫什么字?為何在此呀?”

  男子半坐在榻上將被子向上提了提,緩緩答道:“我叫美人,只是路過借宿而已?!?p>  別的倒是不在意,聽到男子的名字,御水菩提差點從床前的榻板上摔下去。扭頭看著男子,一臉聽錯了的表情又問了一遍,道:“你說,你,叫什么?”

  “美人。”像是早就料到一樣,男子坦然地又答了一句。

  “噗…給你起這名字的人一定是個大好人。”

  “稱呼而已,我只是我?!?p>  “好好好,你便是你,不過定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被我這不速之客威脅之后,一不問身份,二不問來意,還能若無其事的在床上躺著,真不知道你是不惜命還是太自信”

  “只是習慣了。”又是一句輕聲如片雪落地。

  夜半子時,熙攘褪去,只剩靜庭。

  “今日得見也算有緣,我現(xiàn)在的名字不太好給你解釋,不過我?guī)煾附形夷嫌?,我也是路過。好奇才進來的,誰知道這些和尚一點都不好客?!?p>  慕容爍夜淡淡一笑:“是嗎。”

  御水菩提看看房門,幾枝葉影婆娑。

  “我走了。今夜謝謝你?!?p>  菩提打開門,向身后看了一眼,借著外屋的燈光才隱隱看清慕容爍夜的模樣。

  只是這個鬼時候,縱是如何俊美的臉也擋不住她想要保命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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