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聽了這話,一下就愣住了。王秋陽倒是有心理準備,但也沒有想到這云美中介能這么黑。他不由得感慨道:“真是了不起,我竟然無言以對。”
“你們哪,太年輕,太幼稚!等你們真的從學校畢業(yè),踏入社會,特別是外國的社會,你就會知道很多以前不知道的道理。不過話說回來,趙叔叔絕對沒有坑你們的意思,房源我一直在找,你們不能因為公寓條件不好,就不學習吧?這可不行,學習和生活條件其實并沒有絕對的關系?!?p> 趙有德面不改色,繼續(xù)他的高談闊論。
“高爾基,沒有學生時代。結果怎么樣?自學成材!愛迪生,小時候生活怎么樣?很差。結果呢?成為了偉大的科學家。上村雅志,學生時代生活困苦,可現(xiàn)在呢?幫助山內浦開創(chuàng)了任天堂!同學們,你們來日夲是學習的,不是來享受生活的,要是因為暫時沒有解決房源問題,就鬧情緒,影響了前途,你們對得起國家,對得起父母嗎?”
眼看胖子已經(jīng)要暴走,王秋陽連忙又按住了他,說道:“趙叔叔能說會道,亰都藝院應該聘請您當客座教授才是!既然如此,我們真切的希望您能夠盡快幫我們解決房源問題。如果有機會見到上村雅志,希望能夠介紹一下,我倒是非常想聽他談一談學生時代的生活!”
趙有德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好說?!?p> 王秋陽拍了拍胖子的胳膊,說道:“小胖,人家說我們太年輕,太幼稚,差太多了。留在這里沒什么意義,不要膿包求人,咱們走?”
趙有德卻說道:“想走可以。他剛才摔的這個水杯,是hello kitty的,一千五百円一個?!?p> 王秋陽也露出了和趙有德一樣的笑容:“我賠,我賠!”
帶著胖子一起離開辦公樓的時候,王秋陽也不知道該怎么樣安慰胖子。算起來,趙有德每個月從他們身上黑走一萬円,算上這個月已經(jīng)有六萬了。
“老王,老子真想教訓他!”又穿過了一條街市,胖子忍不住低吼了一聲。李春耕是個藝術家,但藝術家不代表脾氣好,要是放在國內趙有德恐怕早被打廢了。
王秋陽說道:“算了吧,人家掌握著咱們的簽證,你和他動手?這不要自己的命嗎?!?p> 胖子說道:“那就這么算了?老子就不明白,都是中國人,為什么一出了國就要坑中國人?我就是不懂,為什么會有趙有德這樣的人!”
“所以這么大的國家,會被日夲這個彈丸小國壓在頭上?!蓖跚镪枃@了口氣,放慢了一點腳步。抬頭望了一眼天空,他無法回答胖子的話。
其實在國內做生意,也是坑中國人。只是舞臺換成了日夲,多出了一層民族感情在其中。除去這些因素,趙有德也只是一個普通生意人而已。
“不談這些了。對了小胖,工作怎么樣?”
胖子嘆了口氣:“真不錯,哥們兒到底是學藝術的,一小時一百円。今天工作四小時,就掙了四百,外帶一百小費!怎么樣,不是蓋的吧?!?p> “不錯不錯,照這么發(fā)展下去以后可有大錢賺了。”王秋陽打了個哈哈。
二人說著,街對面已經(jīng)迎過來了兩個女孩。放眼望去,居然就是冬野美紀和夏雨詩;王秋陽望了夏雨詩一眼,望了胖子一眼,忍不住又笑了。
“怎么了小夏,還是惦記著胖子吧?”
夏雨詩也望了王秋陽一眼,嘀咕道:“誰惦記他了?又不是小孩放學,還要你來接?!?p> 王秋陽笑道:“你和冬野同學不是也來接我們了?現(xiàn)在時間不早,我們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和冬野同學還要去學院試鏡的?!?p> 王秋陽和冬野美紀得到出鏡的機會,夏雨詩已經(jīng)聽冬野美紀說了,但胖子卻是剛剛知道。他有些幽怨的望了王秋陽一眼,忍不住又是哀嘆連連。
“唉,這優(yōu)秀的人什么都優(yōu)秀。哥們兒真是命苦??!”
王秋陽連忙寬慰了他一下:“小胖你也挺優(yōu)秀,只是還沒有機遇而已。聽過那句話嗎,莫欺少年窮,你這么努力,我相信你以后肯定能有一番事業(yè)的。”
因為冬野美紀和夏雨詩也來接他們回家,大家的心情很快就恢復如初。朋友之間并不需要過多的表示,有時一個小小的舉動都能鼓舞對方。
在云美耽誤了一些時間,王秋陽他們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
翻開了橫井俊平送來的日志本,王秋陽這才發(fā)現(xiàn)今天因為胖子的事情,把工作都忘記了。王秋陽能有現(xiàn)在的生活,多虧了任天堂,所以他并沒有懈怠。
在書桌前奮筆疾書,王秋陽一直到兩點鐘才睡。能夠開發(fā)出雙核6502,依然是王秋陽現(xiàn)在的目標。
第二天是星期六,王秋陽和胖子卻都起了個大早。他要去學院試鏡,胖子也要去上班。
這次休息的時間會很長,因為下周一是亰都藝院在十月份的“紅日子”。學院除了固定的雙休之外,每個月還有三天額外的假期,這個周末正好連休三天。
“野村老師!”
王秋陽和冬野美紀來到學院,在辦公室里見到了野村。野村說道:“你們來了?我們準備出發(fā),去福知山。邵氏集團的人已經(jīng)在那里了?!?p> “福知山?”王秋陽以為自己聽錯了。
野村說道:“是啊,你們要出鏡的片斷,取景就是在福知山。畢竟是拍攝近代片,不可能在市區(qū)取景,好在亰都的郊區(qū)古建筑保存完好,最后選定在福知山了。”
和冬野美紀一起上了車,野村開著車很快就駛離了市區(qū)。一個多小時后,那片老舊的城區(qū)再次呈現(xiàn)在了王秋陽的眼中,以及幾名帶著攝影工具的男女。
“您好,袁導!這位就是王秋陽,這位是冬野美紀。不知道您是否滿意?”
野村向一位中年男子介紹了一下。中年男子打量了王秋陽和冬野美紀幾眼,點頭道:“很好,比預想的還要貼切!就他們了?!?p> 很快,袁導就讓人給他們化妝,換服試鏡。
來到福知山的這個電影組人很少,連導演一起才五個人。畢竟只是取景,那些大牌名星,如黃元紳,倉田等人都沒有來,Duang更沒有來。
不過王秋陽依然感到愜意。一來這個電影組是中國社團,多少有些親切感;二來他終于可以把這頭八十年代的土氣發(fā)型給剃掉了。
日夲理發(fā)可是很貴的,哪怕王秋陽現(xiàn)在有了點收入,也舍不得去理發(fā)。這回倒好,直接給推成了倉田保詔那樣的平頭,當真是爽到極點。
冬野美紀的化妝也并不復雜,只是給她梳了個丸子頭,略施粉黛。換上了一身近代浴衣校服,電影組的幾個大叔眼睛都看直了。
王秋陽的眼睛也有些直。好在每天都和冬野美紀在一起,只是驚艷了一把,并沒有過于失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