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身為公主,雖然才死了老公,死了肚子里的娃,卻也是個搶手貨。好幾家老夫人都笑瞇瞇的問上了。
皇家的女人就是這樣,做得好,那就是外交一把手,做不好,那就是送去外交的禮物。
女人多,八卦自然也多。當初因為太傻,被京中貴女都記住的葉安心,在這場宮宴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宋家的宋天悅,太子正妃呢。
一身正紅坐,面帶微笑,嬌小玲瓏地坐在小桌子后面。還是皇后放了話,讓她帶她家里老夫人回東宮去說幾句體己話,她才唯唯諾諾地站起身離開的。
這太子是不是太沒女人緣了,第一個老婆太傻,第二個老婆太笨。就沒個機靈點的?不過那些深知內(nèi)宅規(guī)律的夫人們都知道,皇后還年輕,皇后很能干,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什么機靈的媳婦呢?
東宮里,很華麗,卻也很冷清。封寒塵不在,里里外外也就幾個宮女罷了。
房門一關(guān),宋天悅就趴在自己親娘的懷里哭了。
“娘!娘!我想回家!”
“哎喲!我的太子妃娘娘啊,這話,你可不能說出來啊。娘知道,你委屈了,但是,這話,真的不能再說了?!?p> “娘,為什么是我?為什么?在這東宮里,我真的快要活不下去了?!边@才嫁過來半個月,怎么就活不下去了呢?
太子妃終于找到了可以訴說的對象,一股腦把這半個月的委屈和恐懼全說了出來。
新婚夜,太子失蹤了一整晚,甚至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太子還每天都去校場,有時候好幾天見不到一面。他喜怒無常。宋天悅為了討好他,在深夜給他送過雞湯去書房。一開始,他還笑瞇瞇地跟她說幾句話,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下一秒,就摔了碗。
成親半個月來,他們稍微親近一點的那次,是太子爺從校場上回來,去沐浴。宋天悅就接了宮女的工作,也給太子送衣服??墒撬齾s在浴桶邊踩到了一個小東西。低頭一下,竟然是人的手指頭!
“娘!那是手指頭啊。還帶著血,就在他換下的衣服里滾過來的。娘,他,他根本就是不是人!”
宋夫人趕緊捂住了宋天悅的嘴巴:“別說,別說這樣的話。別說。我的女兒,你怎么就這么命苦呢?外面那些人,還都說你的好命,我當初就不同意,你爹他......還有老夫人,他們這都是把我閨女往火坑里推啊?!?p> 說是火坑的太子妃位,還不是大把多人爭著的。相比京城這邊的勢力較量,邊城那就輕松很多了。
戰(zhàn)后的邊城,在余將軍的整頓下,很快就恢復了繁榮。加上皇上登基,大赦天下,邊城的不少士兵,都得到恩準,帶著獎賞回家看望家里人。
一時間,邊城那是安寧幸福啊。人口幸福指數(shù),可謂是歷史新高了。
安心也很幸福,至少跟京城的太子爺比起來,她過得幸福多了。因為皇后的一句話,她不能回家,也不能去王府里住著,甚至不能回到她長大的那個莊子上,她只能住在訓馬場里。
那訓馬場是李家的,李家還掛著封家姻親的關(guān)系,不少人以為,葉安心要住在馬場里,就沖著她當初整死了李家二小姐這事,李家的夫人也放不過她。三天一小整,五天一大整,那都是他們想象中的狀態(tài)。
嗯,只是他們想象中的,現(xiàn)實是,李夫人來看了安心一次,就沒有第二次了。然后就給安心安排了單獨的院子,還讓安心去馬場里玩耍,有什么好水果,還第一時間送去給葉安心。
馬場里不少下人都說,葉安心那丫頭,會降頭術(shù)。看看,把他們的夫人都迷成什么樣了。
不過只有安心知道,她得到這些都是理所應該的。算起來,她可是李二小姐的救命恩人呢。她又給李二小姐辦了新戶籍,又送了店鋪的。聽李夫人說,年前,李二小姐帶著孩子,偷偷回來了一趟。沒趕走近,就在邊城一個小鎮(zhèn)的農(nóng)莊里見了李夫人一面。李夫人也聽說了女兒的事情,對安心也是千恩萬謝啊。自己女兒,差點就死了。但是現(xiàn)在卻能擁有這樣的幸福,她還不要好好謝謝安心?
所以!安心的馬場生活是這樣的!
早上睡到自然醒,吃點粗糧粥,就騎著大馬去草地上飛奔。中午回來,喂了馬,睡個午覺。下午睡醒了,就在馬場的校場上,一邊吃水果,一邊射箭玩。
校場上,幫忙訓練戰(zhàn)馬的士兵,和那些來這里訓練的騎兵,都認識安心,對于這個他們將軍的女人,他們還是不敢動一下的。
士兵們不敢動,不代表余天澤不敢!
這不,三天兩頭的,余天澤就會到馬場里,跟安心比賽射箭。小時候,安心總能把余天澤比下去。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成男人的余小將軍,那是快準狠地打臉葉安心丫頭。
安心輸了,心急的時候,還會上手就推人。推不動,就用腳踹。踹不動,轉(zhuǎn)身不理人。
余天澤總會小心地問著:“怎么了?沒力氣了?再來??!”
“呵呵,你也好意思跟我這個女人比!”安心解下了箭簍,丟給了一邊的侍衛(wèi),就朝著她那小院子走去。
安心住的那小院子,原來是李家看守馬場東門的下人房。不過也是六間房加一院子,一廚房的標配。安心就這么帶著人,住進去了。
“怎么不好意思了?從小跟你比到大,現(xiàn)在說不好意思,不是太矯情了?”
“等到你娶媳婦的時候,估計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吧?!?p> “我娶媳婦還早著呢。安心,給我好好看看你!”余天澤伸手就抓住了安心的手臂,拉著她轉(zhuǎn)身過來,直直盯著她的眼睛。
四目相望,安心伸手就在他眼前晃晃:“看什么呢?”
“眼睛沒腫?。俊?p> “我眼睛干嘛要腫?”
“你從來沒在我面前說過失望傷心的話,你晚上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是特別想表哥,特別狠京城里的那些人,然后想著,想著,就哭了。一個人哭得很可憐的那種?!?p> 安心愣了一下,仰著頭,看著這個已經(jīng)高出她一大截的大男生,眨巴眨巴眼睛:“我為什么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