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寶和小木狼吞虎咽的將桌子上能吃的東西都一掃而光。小木打了個飽嗝罵道:“娘的,這鬼地方找個吃的都這么難,走了這么久餓的我眼睛直冒金星?!?p> “轉過這個岔路就到了?!眳未髮氂檬直衬艘幌伦臁?p> 果然,轉過岔路小木就遠遠的看到了一面墻。
只能很勉強的說它是面墻,各種物件胡亂堆積疊加在一起,隨便你想在這里找到什么,都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說是一面墻因為它確實起到了墻的作用,在它的后面有一個四面漏風簡陋的棚子,如果沒有堆積如山的這些物件,這幾個木樁和破布組成的棚子估計來陣風就垮掉了。中間一張桌子,茶壺茶杯碗筷亂七八糟的堆滿了桌面,破爛的一床被子隨便丟在旁邊的床上。
小木跟著呂大寶跳來蹦去,避開散落一地的這些物件來到桌前,呂大寶像回家一樣大大咧咧的往椅子上一坐,拿起桌上的茶壺就自斟自飲起來,小木環(huán)顧四周又看了看臟兮兮的桌面問道:“拾荒的你大寶也認識?”
“你知道這是什么杯嗎?”呂大寶轉了一下手中的茶杯,露出兩個酒窩微笑著。
小木看了看認真的說道:“這是一個沾滿了灰塵的茶杯”。
“這是一個沾滿了灰塵的杭州孟家官窯燒制的茶杯?!眳未髮氂趾攘艘豢冢粗車f道:“這里堆積如山的物件里類似這樣的東西不知道有多少?!?p> 小木目瞪口呆:“都說你大寶朋友多,這里的主人也是你的朋友?”呂大寶揉了下鼻子,居然露出一副靦腆的表情忸怩說道:“他不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仇人。”
小木正欲問個明白,此時棚子后忽然轉出一人。
此人身形矮小,破爛的衣服胡亂罩在身上,蓬亂打結的頭發(fā)幾乎垂到地面,遮擋住了大部分的臉頰只留下一條縫隙,一雙眼睛在隱約中露出賊光。
此人悄然無聲的出現(xiàn)把小木嚇了一跳,呂大寶卻動都沒動,笑著看著此人說道:“這位就是這里的主人,當然就是我說的仇人?!?p> “呂大寶,你個賤人,我不想看到你,我一看到你就會倒霉!你趕緊死的越遠越好!”怪人看見呂大寶便咬牙切齒的罵道。
“你看,是吧。也只有仇人才會這么兇的對我!”呂大寶無奈的和小木說道。
“放屁,你每次來我這里找我?guī)兔?,不給報酬也就算了,還多次順手偷我東西?!蹦枪秩艘卉S身翻倒在床上:“這次我?guī)筒涣四?,趕緊滾吧?!?p> 呂大寶揉了揉鼻子,慢條斯理的說道:“你我久日未見,心中甚是想念,今恰好路過此地,便進來探望與你敘舊。既然你不愿見我,也罷,我這就離去?!?p> 說完起身便欲離去,走了幾步,突然好像想起一事回頭說道:“我這有鳳溪老張家的一把銅鎖,據(jù)說這把銅鎖有九九八十一個暗簧,本來想送給你把玩一番,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我突然找不到了?!?p> 怪人一躍而起,怪招連發(fā)直取呂大寶而來。一邊出手嘴上也沒閑著:“呂大寶,你個千刀殺的騙子還敢吊我胃口?!?p> 小木也倒了杯水,撓撓光頭說道:“他實在是沒有撒謊,因為那鎖正是我送給他的。”
一把精巧的銅鎖,九條造型各異的銅芯相互連接,正面刻著一個張字。怪人目不轉睛的伸出兩個臟手左右翻看。桌子對面的呂大寶對小木說道:“江湖上有一個很奇怪的人,找他幫忙的人都需要拿出一件可以打動他的物件,他如果收下便代表他同意幫忙,通常他感興趣的東西最后都成為了外邊那面墻的一部分。”
小木不解的問:“那豈不是很可惜?!?p> “這世間價值最高的不是這些物件,而是經(jīng)過研究后得出的經(jīng)驗和結論。外面多少丟棄的物件你就知道他有多少寶貴的見識,這也是為什么有人找他幫忙的原因!”呂大寶面露欽佩之色說道:“雖然這個人言談舉止都比較怪異,可能特殊的人都有特殊的性格。”
小木看了看仍舊沉浸在銅鎖中的怪人問道:“他叫什么名字?”呂大寶未等作答,怪人呲牙一笑:“魏老九?!?p> “江湖中見識最多的人,天算子魏老九?!眳未髮氁娍p插針,借機與魏老九道:“約一年前我在你這里見過一個布滿了奇怪花紋的西域破舊掛毯,你能想起來在哪里嗎?我想再看一次?!?p> 魏老九就像沒有聽到一樣,低下頭又繼續(xù)擺弄銅鎖。
小木一見魏老九半天不說話剛要發(fā)火,此時怪人頭也不抬手指外面說道:“自己找?!?p> 呂大寶和小木無奈的相互看了一眼,只得走出棚子耐著性子慢慢尋找。
小木彎著腰找了半響,感覺累到快要癱坐在地上,嘴里罵道:“娘的,是不是早就爛成灰了?!?p> 魏老九突然一聲怪叫,呂大寶和小木幾乎同時的快速沖進棚內,魏老九像個孩子似的一把拉過呂大寶,滿臉笑容又蹦又跳:“全天下能這么快破解這把鎖的,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
呂大寶豎起大拇指的時候無意間看到床褥最下面好似是露出藍色毯子的一角。急忙推開魏老九,一把掀開床褥,果然就是那條費勁力氣尋找的掛毯。
小木和魏老九都湊了過來,三人的眼睛把目光都投向了這藍色掛毯,雖然毯子已污穢不堪,多處破損,仍隱約可見上面的花紋,一只外形獨特恐怖的野獸站立在毯子中心,兩只翅膀縮在身后,褶皺中短小的前肢上布滿凸起的倒刺,一張酷似鱷魚的臉露出駭人的雙目。毯子四周都是西域文字與特有花紋組成,整幅畫面隱晦沉悶透露著些許詭異之氣。
小木結結巴巴的說道:“見鬼,這毯子與那副畫上的怪獸是同一種!”
“這毯子上的怪獸叫作鯤櫫,據(jù)《古神錄》中記載,此物在西域附近水陸兩生,翅膀已退化為鰭,生性暴躁兇猛。攻擊時會采用不顧后果的攻擊方式,激怒時全身呈暗紅色?!眳未髮毭掳腿粲兴嫉恼f道:“我當時看到那副畫的時候就感覺似曾見過此獸,想了好久才記起是在這里見過。關于這個怪獸,老九你給我們講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