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城墻邊的木屋排列成行,雖然簡陋但仍可看出整齊,來往的多是些穿著樸素、面黃肌瘦的百姓,倒是也能看得出這里和繁華沾不上邊。
但此刻,一位貌美女子從那巷子口緩緩走進(jìn)來,引得不少來往的貧苦百姓的注視。
畢竟女子身上穿著淡素長裙和美艷至極的長相,注定了便是與這貧困的氛圍格格不入。
“這里便是那禽老兒的住處嗎?”
微皺著眉頭,不僅僅是因為這環(huán)境,任若容似乎也懷疑著自己是不是被那些獻(xiàn)殷勤的男人騙了。
轉(zhuǎn)念一想,便對著旁邊一位匆匆過過路的人開口詢問。
那過路人正是一個瘦弱的青年,身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布衫,身后背著一個破布行囊。
長相雖然俊秀,但是臉上不健康的紅暈,卻是可知這青年應(yīng)該有些隱疾。
青年被任若容叫住,也是一愣,轉(zhuǎn)頭看去是一個美貌如天仙般的人兒,臉上紅暈更勝。
任若容看這青年如此表情,也是嘴角微翹,美目盯著青年,款款行了一禮,柔聲說道:
“敢問這位公子,可知這說書人禽老兒的住處?”
那青年低著頭,不敢和任若容對視,只能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
姑...姑娘,我不是什么公子,只是個窮小子...你要找那禽老兒...正是家父。不知尋他有何貴干?”
任若容也是一呆,似乎沒想到,這一問便問到了正主的身上,心中大喜。
但面上不顯,繼續(xù)柔聲問道:
“那小郎君可否帶我去拜見一下禽老先生,小女子有些疑惑想讓禽老先生指點一番?!?p> 青年聽了,臉色紅彤彤,低著頭,忙開口道:
“若是姑娘不嫌棄,就請隨我來我家稍作等待一番。家父自從幾天前出門,也已經(jīng)消失了許久,不知何時能歸。我也甚是擔(dān)憂?!?p> 說到最后,臉色也變得憂慮,似乎是擔(dān)心父親這般大的年齡,在外面遇到什么危險該如何是好。
而任若容一聽,臉上笑意也一滯,但立刻開口應(yīng)答道:
“既然小郎君相邀,奴家便去稍作歇息,也好向小郎君討教些事情?!?p> 話音未落,那青年早已狼狽的轉(zhuǎn)身離開,向著自家的小木屋小跑過去了。
而那任若容笑瞇瞇的看著青年背影,但心中卻是大為疑惑。
剛剛自己與這青年的對話,分明都用上了些許魅惑之意。但這青年僅僅是害羞罷了,卻一點也沒有顯出被自己魅惑到的姿態(tài)。
也正是因為如此,任若容才決定隨那青年去歇息一番,也好探探這青年的底。
雖然走了沒多遠(yuǎn),但這兩側(cè)木屋外的貧苦百姓,都把目光投向了任若容,似乎是都沒見過這般美艷的女子。
而任若容卻習(xí)以為常,面色平淡,不急不慢的跟著近乎逃也似的青年。
而轉(zhuǎn)過巷角,看到青年要進(jìn)到一間簡陋的木屋內(nèi),旁邊木屋一個大漢高聲喊道:
“秦禮啊!這個女子,莫不是你的婆娘嘛?真是如天仙般的人?。 ?p> 而那秦禮面上一下便全紅了,偷瞄身后任若容反應(yīng),急忙對著大漢擺手道:
“大叔別亂說,這姑娘是來尋我父親的,并不是如你所說,切莫要亂說了?!?p> 而見秦禮一副手忙腳亂開口解釋的模樣,任若容也是掩面輕笑,覺得甚是有趣。
微低下身子,進(jìn)了這破屋的小門,就見這木屋內(nèi)的全景。
屋內(nèi)只有兩席床鋪鋪在地上,床鋪對著的矮墻邊是一個小火爐,旁邊有著一個破壺和兩個古舊的杯子。而一個缺了角的木桌擺在中間,另有幾個木凳雜亂的放著,就再沒有些別的東西了。
而那西側(cè)有一間小屋,遠(yuǎn)遠(yuǎn)瞄一下,隱隱有著柴火的氣息,估計是平時做飯食的地方。
看到任若容打量著屋內(nèi),秦禮也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詢問:
“屋子有些破舊,希望姑娘不要介意,我去尋個杯子為姑娘接杯水吧!”
說著就要去小屋里尋找干凈的杯子。
而任若容急忙叫住青年,一雙媚眼明亮,淺笑柔聲道:
“秦公子莫要忙碌,奴家只是稍坐一下,無需這般大動干戈,倒是讓奴家略顯的自責(zé)了?!?p> 一抹淺笑,笑得秦禮心頭蕩漾,急忙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只能低聲問道:
“在下秦禮,還未請教姑娘大名?!?p> “公子名為秦禮,剛剛在外面那位大叔也已經(jīng)說過了。
奴家名曰任若容,取自:‘任海風(fēng)波起,若云出邊山。容得雙關(guān)地,莫許飛奴傳?!?p> 公子可要記住了?!?p> 淺笑著說完,雙目明媚的望向秦禮。
而秦禮早已經(jīng)被看的不知所措,只知道點頭,什么都說不出來。
任若容臉上淡笑著,但是心中卻甚是奇怪。
自進(jìn)了這木屋內(nèi),自己對眼前這不懂武功的青年用了不下四次魅惑,但是沒有一次成功的,這倒是讓任若容對著青年頗為好奇。
沉默了一小會,任若容首先出聲問道:
“秦公子,不知可知禽老先生何時才能回來?”
秦禮忙回道:
“任姑娘,家父自從幾天前離去,便未曾有消息。我這幾日也尋遍了西京,卻無人知道家父的行蹤。若是要尋得家父,恐怕還需要幾日。”
任若容輕聲應(yīng)了一聲,臉上笑意盈盈,但是心中卻暗自打算。
見任若容不開口,那秦禮也呆呆的看著眼前女子嬌艷的面容,默默發(fā)呆。
任若容抬起頭,與秦禮對視了一眼。
見到青年呆呆地望著自己,心中一動,順勢雙眼猛地發(fā)亮,意念散發(fā)向著青年魅惑起來。
而青年的身子一顫,雙眼呆住,望著女子便不動了。
而任若容的意念剛進(jìn)到青年身子里,突然一道紫色閃電從那意念之中閃過。
任若容一下捂住了胸口,跌坐在地上,接著嘴角邊就流下了鮮血。
而秦禮一下子好像也從木然的狀態(tài)中蘇醒,看到任若容這個樣子,也是一驚,急忙過去想要查看一番。
“任姑娘!你怎么了?沒事吧?”
青年剛蹲到任若容身邊,開口詢問了一句。
突然低頭女子一臂攬住自己脖子,狠狠一拉,緊接著就是一股血腥的味道夾雜這一絲清幽的香氣,印在了青年的唇上。
青年只覺一陣清香,心中似乎有什么破裂開來一樣。
雙唇一觸便分開,秦禮一下跌坐在地上。
望著緩緩站起來輕舔著嘴邊鮮血,顯得魅惑十足的女子,秦禮不知道自己此時是什么樣子。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自己此時一定呆呆的,傻傻的。
而任若容舔凈了唇上鮮血,這才作揖輕聲道:
“秦公子莫要放在心上,是若容失禮了,望秦公子恕罪。今日也不早了,待日后禽老先生回來,若容再來拜訪?!?p> 說完強(qiáng)忍著內(nèi)心的羞意,面色平淡的走出了門。
而秦禮傻傻的坐在木屋的地上,目送著女子出門的身影,似乎還不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