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的本事不可琢磨,既然無法回想出女媧娘娘的形象,武陽也不強(qiáng)求,與四目道了晚安后,便回房修煉去了。
一夜時間飛快流過,翌日黎明,雞叫時分,武陽被一陣念經(jīng)聲吵醒,這是他第一次被動退出修煉狀態(tài)。
客房內(nèi),他皺著眉頭,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絲怒氣。此刻,他總算是體會到四目的心情了。
起床出門,來到客廳時,武陽正好瞧見四目也怒氣沖沖走出臥室,手里還抱著一個紅木箱。
“師兄且慢!”
見此一幕,武陽豈能不知四目的打算,想到之后的結(jié)局,他當(dāng)即出聲叫住了對方。
“師弟何事?”四目轉(zhuǎn)身望著武陽,疑惑道。
武陽嘴角微微揚起,輕笑道:“俗話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如來神掌第四式【佛問珈藍(lán)】乃是一式音波功,師兄何不使出來試試?!?p> 四目眼前一亮,當(dāng)下拍腿叫絕道:“哎呀,我怎么就忘了呢?”
說著,飛快返身放回木箱,繼而走到面向一休住所的窗戶前,只見他清了清嗓子,旋即張嘴發(fā)出“哈哈”笑聲。
此聲以先天之氣發(fā)出,宛若洪鐘大呂,一股肉眼可見的青色氣浪如波紋一般傳遞出去。
不多時,對面便傳來一休和菁菁痛苦的叫喊聲,四目也知道分寸,當(dāng)即收了笑聲。
片刻后,一休氣急敗壞地沖進(jìn)客廳,怒視著四目道:“四目,你倒底想怎樣?”
四目嘿嘿一笑,好整以暇道:“不想怎樣,就一個條件,和尚你以后早晚不許再念經(jīng)!”
“你……”一休勃然大怒,兩眼死死盯著四目,掙扎良久,最終咬牙恨道:“好,算你厲害!”
言罷,怒氣沖沖地返回了自家住所。
四目像是斗勝的公雞,昂頭挺胸地望著一休離去的背影。
武陽暗自一笑,施施然出了客廳,來到前院空地開始練拳。
話說,他也不覺得自己和四目做得過分,畢竟一休確實有些自私,早晚念經(jīng)從未考慮過別人的感受。
沒有了念經(jīng)聲的干擾,武陽只覺清靜了許多,打了兩遍養(yǎng)身拳,渾身上下舒展開來。
不多久,天際泛白,武陽緩緩收拳,便在這時,一休忽然踱步走來,滿臉笑容道:“武道長,早??!”
“大師也早!”
武陽轉(zhuǎn)身,望著一休,笑意盈盈地回道。直覺告訴他,這位一休大師不像是專門過來打招呼的,應(yīng)該還有著其他的目的。
果不其然,緊接著,他就見對方猶豫不定地望著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心念一動,他淡笑道:“大師有什么話不妨直說!”
一休尷尬一笑,旋即干咳道:“說來,貧僧本不該開口,只是心中實在好奇難忍,這才想著請教道長?!?p> 說倒這,他驀地神色一正,肅然道:“好教道長知曉,貧僧與四目道兄毗鄰而居多年,他的本事貧僧十分清楚,但昨日的力氣較量、以及今日的笑聲,貧僧從未見過,敢問道長,這是茅山派的道術(shù)嗎?”
武陽神色不變,一休此問倒也不出他所料,如他所說,他此問確實不太合適,有刺探茅山傳承的嫌疑,按照規(guī)矩,他不該回答。
然而,此時此刻,武陽忽然想起昨晚四目說起的煉神之法,他心頭一動,暗自忖道:這位一休大師無門無派,所練之法乃是無意中得來,如此一來,我或許有機(jī)會交換過來。
思及至此,他倏然笑道:“大師好眼力,四目師兄所使確實不是我茅山道術(shù),而是在下所教的家傳武學(xué)?!?p> “道長的家傳武學(xué)?”
一休一臉疑惑地望著武陽,武學(xué)他知道,如他自己,就學(xué)有少林的幾門外功,但他從未聽說過有四目那樣的武學(xué),那種武功已經(jīng)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武陽淡然一笑,看起來極為豪爽地解釋道:“大師有所不知,武某拜入茅山派前,習(xí)有家傳武學(xué)【如來神掌】,四目師兄所使乃是從我這里學(xué)去的此掌法中的一式?!?p> 話音未落,一休的注意力已經(jīng)完全被“如來神掌”四個字吸引,當(dāng)下,只見他一臉震驚地望著武陽,不敢置信道:“武道長之前是我佛家弟子?”
武陽聞言,神色不變,心下卻是暗暗一笑,心道總算上鉤了!
念頭轉(zhuǎn)動間,他連忙擺手道:“大師誤會了,武某的家傳功夫雖然名為【如來神掌】,但我祖上可不是和尚,而且,修煉此功也不須懂得佛法,或許,只是為了名頭響亮才取了這么一個名字?!?p> “原來如此!”一休恍然點頭,目光卻始終不離武陽,沉吟少頃,他忽然正色道:“武道長,不知你可否將那【如來神掌】演練一遍,讓貧僧開開眼界!”
武陽豪爽大笑道:“這有何不可?”
言罷,直接走到一旁,從第一式【佛光初現(xiàn)】開始練起,他有意吸引一休的興趣,故而豪不吝嗇內(nèi)力,直把如來神掌催至極處,掌勢震蕩間,一具金色佛陀若隱若現(xiàn)。
一休何曾見過這樣的武學(xué),一張老臉激動的發(fā)紅,目中震驚、羨慕、渴望之色交替閃現(xiàn)。
等到武陽收掌站立,他立刻上前,吞吞吐吐道:“武道長,你這如……掌法可不是為了名頭響亮才取了這個名字,依照貧僧推測,應(yīng)該是某位高僧所創(chuàng)才對!”
武陽見他這顧左右而言他的說辭,哪里不知道他已經(jīng)動心,當(dāng)下就準(zhǔn)備再接再厲,不料,還未開口,聽到動靜已經(jīng)走來的四目忽然搶斷道:“一休,你若想學(xué)就直說,看在老鄰居的面子上,我倒可以幫你勸勸我?guī)煹埽屗赓M教你!”
武陽雖然與一休認(rèn)識不久,但也知道一休的性格,對方雖然心動,但絕不是那種貪婪之輩,別看他現(xiàn)在吞吞吐吐,但最終肯定不會開口。
不過,四目這句話倒是給了武陽一個引子,此刻,不等一休開口,他飛速接道:“師兄玩笑了,此掌雖然是我家傳之學(xué),但我武陽可不興那不傳外姓人的規(guī)矩,一休大師若是有興趣,我們大可探討一番!”
一休聞言,臉上涌出一抹驚喜,贊道:“武道長真是胸襟廣闊,說來慚愧,貧僧確實對這門掌法十分感興趣。”
武陽一聽,心下暗喜,當(dāng)下借著探討武學(xué)的理由,將【如來掌法】的心法與招式一一敘述。
四目看著兩人,眼中閃過一縷莫名的笑意,但緊接著,他突然神色一斂,冷哼一聲,氣沖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