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杉還是一如既往的坐在自己的對面,桌上的早餐一如既往的可口,牛奶還是剛好的溫度,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讓自己感覺不對勁,這一切都是黛安安給了自己她的名片后才注意到的。
早餐后叫住了打算收拾桌子的林云杉:“你去休息吧,昨晚是不是沒睡好,小區(qū)一戶家的狗叫了半宿,我收拾吧?!绷衷粕急憩F(xiàn)的極其自然,似乎謊言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
眸天不想再想些什么,都是心知肚明,每天都是一場欺騙,最可笑的,是自己將這種欺騙當作了真實的一部分,無意識的收拾好最后一個盤子后,發(fā)現(xiàn)不知道是哪一個盤子有缺口,將自己的手指劃破了,正在一點點的滲出血來,而自己竟然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口子不算小,斜著劃在手指上大概兩三厘米,大概是因為舜朔的那一刀有了陰影,總怕會感染,還是乖乖的去找創(chuàng)口貼。
找到創(chuàng)口貼前前后后不過五分鐘,撕開包裝后傷口竟然自己愈合了,一點痕跡都沒有,也沒有痛感,這讓他清醒了不少,正常人不可能會愈合的這么快吧,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突然又想起來自己前不久林云杉勸自己不要去醫(yī)院的事。
眸天想不出所以然來,林云杉有什么魔力能把改變自己的愈合速度,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盡然能胡思亂想到這個地步真是愧對自己這么多年收到的教育,他是個唯物主義者,但是這件事還是和蘇嶺說一下吧,她總是知道很多,說不定也見過這個癥狀。
說實在的,這個癥狀總覺的有點像毒癮發(fā)作的樣子,眸天并不是個癮君子,但有人給他描述過最開始的那種感覺,仔細回想一下舜朔捅完自己那一刀后發(fā)生的一切,自己能活下來也真是命大。
收拾好拿出來的藥箱,輕聲的喊了兩聲林云杉的名字,沒人回應(yīng),應(yīng)該是睡著了,喝了半杯水后穿上外套就直接出門了,去找蘇嶺還是不要開車去省的被人發(fā)現(xiàn),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僅僅嗜睡,還非常容易渴。
黛櫻不在家,蘇嶺讓她去找閩舟,眸天一進門蘇嶺就注意到他似乎不是很精神:“怎么了?這兩天沒睡好,還是舜朔又去找你麻煩了?不會是公司給你開了吧?!碧K嶺昨晚沒怎么睡,正在補覺呢就被門鈴聲吵醒了,嘴下一點都不留情。
眸天沒有回答,蘇嶺也不再說什么,眸天這次來應(yīng)該是有重要的事吧,倒了杯水給他,沒想到他端起杯子直接就見了底,“怎么你是去沙漠了?!?p> 眸天正想和她說這個事:“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開始以為是因為受傷的緣故,沒想到越來越嚴重,我本來想去醫(yī)院檢查,可林云杉一直勸我不要去,她最近也不對勁,昨天一整晚都沒回來?!?p> 蘇嶺似乎并不在意林云杉最近不對勁的事:“最近一直這樣?就只是渴嗎?”
“你知道這個?不僅僅是渴,還嗜睡,而且不規(guī)律突然就開始困,根本沒辦法回崗,對了,剛剛我的手劃破了,一會兒自己就好了,一點痕跡都沒有?!闭f著就把受傷的那個手指伸出來給蘇嶺看,她好像知道這個癥狀。
蘇嶺近些日子難得的正經(jīng)起來,眸天和她說的癥狀和李韻文的癥狀很像,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李韻文最后好像是死于細胞衰竭:“你受傷后有沒有注射過什么東西?我之前是做過毒品生意的,你這個癥狀多多少少我也知道一點?!?p> 蘇嶺也不敢確定導(dǎo)致眸天和李韻文產(chǎn)生現(xiàn)在癥狀的原因是不是一樣的,這種消磨身體健康帶來特別益處的東西蘇嶺習慣性的統(tǒng)稱它們叫毒品。
“你是說醫(yī)院有可能給我注射了毒品?什么毒品能改變?nèi)说挠纤俣鹊摹!奔毾肓艘幌伦约菏軅慕?jīng)過,醫(yī)院為了保住人的性命當作興奮劑也不是沒有的事,但是現(xiàn)有的毒品里面好像沒有那一個可以改變?nèi)说挠夏芰Π桑@速度都可以去申請世界紀錄了。
眸天也就是說說,比起世界紀錄,他被抓去做實驗的幾率可能會更大一點。
“眸天,你過來一下?!碧K嶺起身帶著眸天到自己的書房,找了一個筆記本出來,按著眸天的手,拿出壁紙刀,不等眸天有所反應(yīng)就直接在他的手腕上劃過,不出所料,鮮血立刻流了出來。
眸天立刻把手臂抽回來:“你干什么!”眸天驚恐的看著蘇嶺,但蘇嶺很認真,拿出一只棉簽,在一個小玻璃罐里沾了一下,那瓶子是淡淡的似乎發(fā)著綠光,蘇嶺按著他的胳膊,涂抹在傷口上,和血液混在一起。
開始并沒有什么感覺,眸天以為只是普通消毒的藥水或者是愈合傷口的藥水,就在兩個人都撇開目光的時候傷口突然抽痛,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上,不過這次和手指上的傷口不一樣,留下了一條紅色凸起來的疤痕,順著傷口的位置整條手臂的血管都凸起來,跳動著,傷口處傳來劇烈的痛感,因為疼痛整條手臂都不可控制的扭動著,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整體看起來詭異恐怖。
但是這個癥狀并沒有持續(xù)很久,很快那些凸出來的血管就恢復(fù)了,痛感也消失了,傷口處的疤痕卻沒有下去,還是腫出來呈現(xiàn)出一種發(fā)炎的紅色,好像那一塊皮膚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樣,十分詭異。
眸天目睹著整個過程,蘇嶺也有些看呆了,她也沒有想到會出現(xiàn)這種狀況,終究還是干過拼命的生意,蘇嶺很快就恢復(fù)了,開始迅速的翻看那本筆記,一點都不憐惜,紙張被她翻出很大的聲音,眸天都有些害怕柔弱的紙張會就此撕毀在蘇嶺的手里。
很快眸天就注意到,那些紙張的質(zhì)量很好,看紙張發(fā)黃的程度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十幾年了,那個時候買到這么好的紙張,里面估計是很重要的東西,蘇嶺翻看著那一本有些微微發(fā)黃的筆記,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