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順帝半路就去書房了,蕭寒要出宮,便跟蘇淺和趙云微同路。
蕭寒走在前面,雙手背在身后,板著一張臉,面容嚴(yán)肅。
他在想一會兒要是蘇淺和他說話,他是回答還是不回答。
很快身后就傳來了蘇淺的聲音,委屈中帶著撒嬌。
“娘,你別生氣,我錯了,你罰我罵我好不好,就是別不理我呀!”
蕭寒腳步一頓,眉頭蹙的更深了,忍不住輕'咳'了一聲,來提高存在感。
“娘,你理一理女兒嘛,我都認(rèn)錯了!”
“娘,你的手怎么樣了,好些沒?還疼不疼,我看看?”
蘇淺一路都在死皮賴臉的跟著趙云微,根本就沒注意到前面還有蕭寒,她就說不應(yīng)該讓母親跟她一起進(jìn)宮的。
趙云微被粘的煩了,頓時蹙眉,“你離我遠(yuǎn)點!煩不煩人?”
蘇淺更高興了,“娘,你跟我說話了?是不是不生氣了,好娘親!”
趙云微停下腳步,瞪了眼蘇淺,“你少嬉皮笑臉的,我問你,你被顧青青退下假山,為什么不告訴我?”
蕭寒走在前面,聽到這話,耳朵頓時豎了起來,顧青青把蘇淺推下假山!蘇淺還幫著隱瞞?
“你為什么撒謊說是自己摔下來的?你是傻的嗎?你頭上那窟窿,擺明著顧青青是下了死手要害你,你....”
趙云微說著,就'嗚嗚'的哭了起來,“我要被你氣死了!”
蘇淺心里的愧疚幾乎要把她淹沒了,她伸手抱了抱趙云微。
“娘,對不起,我以后絕對不會再讓你傷心,絕對不撒謊了,我發(fā)誓。”
“你還敢!”
趙云微擦了擦眼角,“你要是再敢撒謊,你看我要不要你這個女兒?!?p> 蘇淺忙賠禮道歉,“是,是是是,女兒以后都不敢了?!?p> “娘,咱們....疼....”
蘇淺頭被撞了一下,忍不住抬頭,一身玄衣,她竟然撞到了蕭寒的后背。
“三殿下?”
蕭寒回頭,清冷的眸光略帶不滿的看著蘇淺。
“三殿下,我不是有意....”
蕭寒抬手,“無需解釋?!?p> 蘇淺看著蕭寒,以為他沒把這件事當(dāng)一回事,就準(zhǔn)備和趙云微離開,卻被叫住了。
“蘇淺,下次不要再搞這種把戲?!?p> 蘇淺回頭,一臉錯愕,“什么?”
她干什么了?
然而落入蕭寒眼中,便以為蘇淺在做戲,一甩袖子,冷哼一聲就離開了。
“拙劣至極?!?p> 蘇淺:“.....”
趙云微蹙眉看著蕭寒的背影,忍不住嘆了口氣。
“三殿下根本不喜歡你,你就放棄吧,池容是個很不錯的公子?!?p> “長得也很好看的,聰明又有學(xué)問,年輕有為....”
蘇淺頓時頭痛,“娘,我還沒及笄呢,等大哥二哥什么時候成親,再談女兒的婚事兒吧?!?p> 聽了蘇淺的話,趙云微忍不住嘆了口氣,她女兒怎么就這么執(zhí)迷不悟呢。
三皇子除了模樣俊些,會打仗,還有什么好的!
蘇長遠(yuǎn)回到車上,趙云微就忍不住抱怨起來。
“你女兒就對三殿下念念不忘,人家心里根本就沒她?!?p> 老父親蘇長遠(yuǎn)聽了,心頭竟然一喜,“三殿下挺好的?!?p> 閨女喜歡三殿下,三殿下不喜歡她最好,還能留女兒兩年,而且....
三殿下總比沈眠強吧!
趙云微瞪了眼蘇長遠(yuǎn),“身為皇家人,到底哪兒好了?你之前不是也極力反對嗎?”
蘇長遠(yuǎn)淚流滿面,他很想告訴夫人,要是女兒不喜歡三殿下,就要去喜歡沈眠了。
但是蘇長遠(yuǎn)怕趙云微受不了這個刺激,默默的放在心里,語氣含糊的說道:
“我現(xiàn)在覺得三殿下挺好的?!?p> 畢竟人都是對比出來的。
趙云微聽了,忍不住嘆了口氣,想起了今日在宮里,皇后對待小淺的態(tài)度。
為了拉攏他們蘇家,分明已經(jīng)開始打小淺婚事的主意了,所以她得盡快給女兒定一門親事。
哪怕以后不喜歡,退了婚也成,先把眼前這一關(guān)過去了再說。
.......
永樂宮內(nèi),武德妃看著跪在地上的趙惠,坐在貴妃榻上問道:
“紀(jì)容淺怎么死的,本宮不管,本宮只問你,你是當(dāng)真要抗旨,將蘇淺塞進(jìn)花轎的?”
趙惠低下頭,沒有說話,因為這件事連累了太子妃和太子。
現(xiàn)在顧府也拖進(jìn)去了,早知道會這樣,她怎么敢,只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還請武德妃娘娘一定想辦法救救顧府,若是老爺調(diào)任離京,那吏部要怎么辦?”
沒有一句解釋的話,只是求情。
武德妃瞬間就明白了,那日顧青青成婚,趙惠是鐵了心要偷梁換柱,違抗圣旨。
‘啪'
響亮的耳光落在了趙惠身上,將她的臉都打的歪向了一旁。
武德妃眸光陰冷的盯著趙惠,紅唇輕吐出兩個字。
“蠢貨。”
平日看趙惠還算聰明,行事妥帖,又看在顧府能幫著太子,再有太子妃為了照顧太孫,多年未孕,武德妃一直都給趙惠幾分顏面。
現(xiàn)在看,也是個糊涂蟲,恃寵而驕,忘了自己什么身份,竟然也敢抗旨,她以為皇上是任由她糊弄的嗎?
為了一個小女兒,竟是不管顧家的仕途,還毀了太子,引得皇上遷怒,派去了淮安做苦差事,白白錯過了春闈。
“若不是看在顧尚書的份上,本宮今天就一杯毒酒賜死你了事?!?p> 趙惠頓時低下頭,不敢說話,武德妃性子狠辣,行事無所顧忌,她若說的話,立刻便能做到。
“娘娘寬恕,此事是臣婦考慮不周,讓蘇淺那小賤人鉆了空子?!?p> 武德妃瞇著眼看著趙惠,氣不打一處來,“說來說去,還不是怪你自己蠢,一個小姑娘都制不住。”
趙惠抿了抿下唇,眸中閃過一抹厲色,反正老爺已經(jīng)被皇上降職遠(yuǎn)調(diào)了,她就把蘇家也拖下水。
“娘娘,你不覺得此事有蹊蹺嗎?”
武德妃淡淡的晲著她,“什么蹊蹺?”
“蘇淺的性子,就算娘娘你沒見過,應(yīng)該也是聽過的,自小蠢鈍執(zhí)拗,性格暴躁又無頭腦?!?p> “怎么好端端的,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別說她不知道臣婦的算計,便是知道了,也不可能這么聰明的擺了臣婦一道,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