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再裝也沒用,你的一舉一動都被我們看見了的,你跑不掉的?!蹦青従蛹掖笫逵终f道。
嗯,要的就是這句話。
蘇嫻頓了頓,仿佛找到了聲音才哪個方向發(fā)出來了,被綁住的兩條腿一齊用力踢了踢,便踢到了椅子腳,發(fā)出“嘭”的一聲輕響。
好在,蘇嫻今日穿的是底兒比較厚的鞋子,沒傷到腳。
但那鄰居家大叔登時便欣喜若狂。
“好你個小丫頭,果然是在裝的。你怎么不接著往下裝了,裝不住了吧?!?p> “唔唔?!北欢伦∽斓奶K嫻努力發(fā)出聲音。
那個中年婦女的聲音便說道:“老頭子,她是不是想說什么呀??伤淖旖o堵住了?!?p> “行,你去給她把嘴里的布拿掉?!编従蛹掖笫逭f道。
話音落,便聽見老舊鐵門推開的聲音,緊接著,謹慎的腳步聲步步靠近。
腳步聲來到身前,蘇嫻還沒反應過來,塞在口中的布就給拽出去了。
“你們蒙住我眼睛也沒用,你們的身份我都清楚了,蒙住眼睛還有什么意義?”就在那人轉身要走時,蘇嫻又緊跟著說道。
轉身要走的人一下頓住,朝鐵門外看了一眼,以嘴型問:“解開么?”
鐵門外的陳塘想了想,點點頭,“解?!?p> 于是乎,綁在蘇嫻眼睛上的黑布很快便落了地。
蘇嫻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前由只有微弱亮光,漸漸明朗起來。
而她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穿著一身灰褐色的布衣,頭發(fā)花白的中年婦人,臉上有這個歲數該有的皺紋,有經常被曬的痕跡,不高的個子,身材有些臃腫,花白的頭發(fā)用普通的頭巾包著,只露出了一點頭發(fā),裙子蓋不到腳面,袖管也了卷起來,活脫脫就是一個剛從地里干活回來的農婦。
她從頭到腳都沒有一點兒裝飾,唯一算得上裝飾的,就是頭上的木簪子。那簪子瞧著做工十分粗糙,只怕都不是在外面買的,是自己家里人給雕的刻的吧。
就這樣的一個人,很難想象出,她會是一個綁架囚禁的窮兇極惡之徒。
但在門口的那位陳塘大叔又何嘗不是呢?他一身灰褐色的短褐,花白的胡子,行動都算不上敏捷,以他們這樣年紀的人,怎么就能干得出這種綁架囚禁的事情呢?
“……”那中年婦人與蘇嫻對上了視線,心虛地連著往后退了兩步,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
蘇嫻再往鐵門外看,那鄰居家大叔陳塘也心虛地不敢看她,也往后縮。
“大叔,大嬸兒,你們事情做都做了,還怕我看見么?我左右都已經知道是你們干的了,你們想藏也藏不住了。”蘇嫻嘆了口氣,說道。
一般有人說這種話,就容易顯得咄咄逼人,可不知道為什么,話從她口中說出來,他們一點兒都不覺得是咄咄逼人了。
那大嬸兒也往鐵門外看,陳塘大叔這才走了出來,依然是心虛的,但他好歹是往門口走了兩步,又看了看站在蘇嫻身邊的大嬸兒,還招招手讓她過來。
那大嬸兒卻沖他搖搖頭,沒動。
大叔就往這邊走過來了。
“丫頭,你也不用說這些話來嚇唬我們。做這些事的時候,我們就沒過能活下去。實話跟你說吧,我們不怕死。”陳塘大叔義正詞嚴道。
“那你們是受誰的指使的?”
大叔氣憤地說道,“我們,我們沒受誰指使。是那個什么狗屁青陽郡王太不是什么東西了,還青陽郡王,恢復爵位,他的爵位也不知道是踩著多少人的尸體才走上去的?!?p> “對對對,就是這個。我們沒有受誰的指使,我們就是覺得,像他這種禍害不應該活著,他不知道還得禍害多少人??!”大嬸兒也說的義憤填膺。
蘇嫻突然就明白了什么了。
他們口口聲聲說沒有受什么人指使,可他們說的話,不就是鐵證么?
“大叔、大嬸兒,我已經被你們給綁在這里了,反正也跑不了,你們就跟我說句實在話,你們怎么能想到幫我給綁了呢?我只是個下人啊。你們是要對付青陽郡王,可我不是郡王啊。”
“可你是郡王府的人啊?!标愄链笫寮拥卣f道。
“對啊,你是郡王府的人,抓住了你,我們才能有機會的?!贝髬饍阂卜浅<拥恼f道。
蘇嫻便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是郡王府的人沒錯,可我就是個下人啊。你們抓住我能有什么用呢?我要是郡王重要的人,你們抓了才管用啊。是誰教的你們連我這個下人都抓的。我一個端茶倒水的小丫鬟,就是死了,郡王連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的。”
“可他們不是這么說的呀!”陳塘大叔和大嬸兒不約而同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