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顧磊在朝中向皇上揭發(fā)了童海在城外藏匿巨款的山洞,還將齊一千余萬兩的金銀珠寶通通抬上了大殿,賑災(zāi)糧款是官銀每一個都印有‘隆安’二字。
皇上見后當場震怒砸了御硯。
“混賬,當年青州與柯州天災(zāi)整整餓死了二十萬百姓,而你身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皇上暴怒道。
這時一旁的顧磊道:“不僅如此,大理正田渠的死也是童海所為,有畫押為證,你認也不認?”顧磊走到童海身旁道。
童海聽后并沒有太過于激烈的反應(yīng),也沒有解釋反而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一切都是臣所為,請皇上處決?!蓖8┥淼?。
貪污賑災(zāi)糧款,殺害朝廷命官條條都是死罪,童??芍^是罪大惡極死有余辜,皇上當場便判了他死刑。
“凌遲?!?p> 此話一出,震驚朝野文武百官嚇得紛紛不敢出聲。
凌遲一刑極為殘忍,要將犯人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割下來,割足三千六百刀才算完成,一共四名劊子手,從眉毛到腳趾要割上三天,直到割完才讓犯人斷氣。
童海被押下去后,一個站在最后面的小官活活的被嚇得昏了過去。
地牢,真正的童海在睡夢中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身處牢獄,他驚慌不已,想要叫人卻又發(fā)不出半點聲音,他手舞足蹈的想吸引獄卒的注意,他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這時,一個身材瘦小的獄卒仿佛看到了他的呼求,低著頭走了過去。
童海見有人過來連忙咿咿呀呀的比劃了起來,可是當那人一抬頭童海差點嚇破了膽。
衛(wèi)晴霜!
童海嚇得毛骨悚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瞳孔放得老大。
衛(wèi)晴霜慢慢的蹲在童海的面前邪魅一笑。
“極樂香會讓人在夢境里實現(xiàn)所有的愿望,這三天童大人應(yīng)該很開心吧?”衛(wèi)晴霜笑著對一臉驚恐的童海道。
童海聽后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原來是中了衛(wèi)晴霜的圈套,他用手捏著嗓子拼命的想發(fā)出聲音。
“別白費力氣了,一點點的勾踐草,你應(yīng)該知道會有什么樣的后果,你再也說不出話來了?!毙l(wèi)晴霜看著牢房里的童海眼神恐怖的讓人害怕。
“你就在這等死吧,哦不,是凌遲?!毙l(wèi)晴霜說罷起身離開。
童海傻了,坐在牢里看著四周潮濕陰冷的墻壁,一時間還是反應(yīng)不過來……。
衛(wèi)晴霜走到一半,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笑著對童海道:“對了,我還沒有恭賀你,女兒終于嫁入高門了?!?p> 童海聽后瞬間像發(fā)了瘋似的拼命用身體撞著牢門,對啊,女兒今日出嫁啊!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可是任憑童海如何撞門,踹門就是沒有一個人理他,偌大的地牢里安靜的出奇,只有不斷傳來的鐵鏈聲和撞擊木門的聲音。
展府,展大人走進展舒平的房間,將童雪艾大婚的婚貼丟到他的臉上。
“你死心吧,她已經(jīng)嫁人了。”展大人站在展舒平床邊淡淡的道。
原本在床上裝睡的展舒平一聽馬上坐了起來,看著手中童雪艾的婚貼拼命的搖著頭:“不可能,童伯父答應(yīng)了要把雪艾許配我給我的?!闭故嫫揭荒槻豢伤甲h的看著展大人。
“童海貪污賑災(zāi)糧款,殺害朝廷命官,今日在朝中皇上已經(jīng)下令,凌遲處死?!闭勾笕说馈?p> “這怎么可能?”展舒平聽后大吃一驚,平日里溫良和善的童伯父怎么可能貪污?還殺害朝廷命官?這一切對他來說都太意外了。
“現(xiàn)在童雪艾是秦家的兒媳,你以后莫要在癡心妄想了?!闭勾笕苏f罷轉(zhuǎn)身離去,希望兒子經(jīng)過此事可以徹底醒悟。
可是展舒平不信,他穿上靴子立馬跑去了童府,可是童府已經(jīng)被封了……。
“爹說的是真的?”展舒平站在童府的大門前吃驚的道。
“少爺,我們還是回去吧。”一旁跟著的小廝勸道。
“不,我們?nèi)デ馗??!闭故嫫讲凰佬牡牡馈?p> 誰知小廝聽后一把抓住了展舒平道:“少爺,現(xiàn)在天都快黑了您去了也是無用,再說您也得顧及一下童小姐的名聲啊,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嫁人了?!?p> “可是……?!?p> “我的少爺,咱們回去吧,不然讓老爺夫人知道了,又得動家法了?!毙P道。
展舒平眼眶紅紅的看著童府舊時的牌匾,仿佛還能看到童雪艾從門里邁出來的模樣……。
小廝說的對,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秦家的人了,就算去了秦府也是無用。
“昔日的光景不復(fù)存在,昔日的人也不在了?!闭故嫫絺挠^的道。
“少爺,我們回去吧,您的傷還沒好呢。”小廝擔(dān)心扶著展舒平道。
展舒平聽后冷笑了一聲,捂著胸口道:“我的傷好像不疼了?!?p> “少爺……?!毙P擔(dān)心的扶著展舒平的胳膊,可又不敢在多少些什么。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
除去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叢懶回顧,
半緣修道半緣君。
鎮(zhèn)北王府,晚上天擦黑就下起了蒙蒙細雨,衛(wèi)晴霜后院靠在藤椅上,一邊喝著熱茶一邊撫摸著懷里毛絨絨的小家伙。
“這沏茶的可是清晨荷葉上的露水,是不是與往日的泉水不太一樣?”顧磊笑著問。
衛(wèi)晴霜喝罷點了點頭:“果然清爽。”
“不過,你覺不覺得夜晚的雨聲很好聽?”衛(wèi)晴霜閉上眼睛一臉享受的對顧磊道。
“是啊,很美。”顧磊坐在一旁看著如同出水芙蓉的衛(wèi)晴霜,不禁伸手挽過她纖細的脖子吻上她的朱唇。
那晚雨下了一夜。
喜悅居:“靚靚,你的嗓子怎么樣?還痛嗎?”青蓮關(guān)心的問。
熊靚靚聽后笑著搖了搖頭。
“那我們先點一壺水吧,等等晴霜?!鼻嗌徯χ馈?p> “她去哪了?”熊靚靚好奇的用水在桌子上寫道。
“許是昨夜睡晚了吧?!鼻嗌彽?。
過了一會兒,衛(wèi)晴霜應(yīng)約前來。
可是當衛(wèi)晴霜走近,二人看到她脖子上畫著的一朵紅色桃花時,不禁有些好奇。
“你的脖子?為何在脖子上畫一朵桃花啊?”青蓮與熊靚靚奇怪問。
“啊……,前幾日我見街上有女孩子把桃花簪在發(fā)髻上,或是用雞蛋清貼在指甲上,我覺得也挺好看的就效仿一二?!毙l(wèi)晴霜下意識的摸了一下鼻子對二人道(說謊的表現(xiàn))。
“哦?!鼻嗌徛牶簏c了點頭。
“對了,你們點吃的了嗎?我請客?!毙l(wèi)晴霜有些心虛的道。
“好啊,那我要脆皮菠蘿球,水晶鮮奶凍,杏仁豆腐……?!鼻嗌徯χ馈?p> 過了一會兒,晴霜見二人沒有起疑心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氣。
而另一邊,楊潤約上了錦璧與顏蘇二人一起去了太白游湖,顏蘇本還挺高興的,可是去了才知道,是給他做內(nèi)應(yīng),探錦璧的口風(fēng)。
船艙里:“世子喜歡錦璧姐姐就直接說了又能如何?干嘛這么偷偷摸摸的?”顏蘇一臉不悅的道。
“哎呀,你就幫我這個忙,就當報答我上次救你了?!睏顫櫲鰦傻牡?。
顏蘇瞥了楊潤一眼道:“想知道什么去問郡主不就行了?”
“我倒是想問,美人兒也不給我交底兒啊?!睏顫櫛г沟馈?p> “那我能問出什么來???錦璧姐姐那么厲害?!鳖佁K害怕的道。
“你聽我說……?!睏顫櫆惖筋佁K的耳旁小聲道。
甲板上,顏蘇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湖旁兩岸的風(fēng)光,這兩年她雖然走過了很多地方,可是無論到了哪兒,心里始終也放不下這里,放不下曾經(jīng)的朱雀司。
顏蘇從船艙里走出來糾結(jié)的站在錦璧的身后,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走上前去。
“怎么不過來?”聽到聲音,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她。
“你……怎么知道是我?”顏蘇走過去好奇的看著錦璧。
錦璧聽后笑著道:“你走路的聲音與楊潤不一樣?!?p> 顏蘇聽后一臉的佩服,原不知道還以為是她身后長的眼睛呢!
“錦璧姐姐……你……?!?p> “是楊潤讓你過來的吧?”錦璧問。
顏蘇聽后點了點頭道:“世子……喜歡姐姐。”
“你也喜歡他吧?”錦璧看著不知所措的顏蘇問。
顏蘇聽后臉瞬間紅了起來,別過頭道:“怎么可能?姐姐別說笑了?!?p> 顏蘇心里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是配不上楊潤的,既然如此不如深深的將這份情掩藏下來,免得大家都尷尬。
可是今日錦璧的話讓她掩藏下來的情感,一覽無余的暴露在了陽光下。
“我配不上楊潤?!鳖佁K轉(zhuǎn)過頭看著錦璧坦白的道。
“世間的一切皆是緣分,沒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的?!卞\璧道。
“那也許他就不是我的緣分吧?!鳖佁K笑著對錦璧道。
錦璧聽后看著眼前的顏蘇,她不禁想到了當年的夜茴,當年她也是如此,小心翼翼的愛著季紅塵。
“你很像我的一個妹妹,她也是如你一般單純可愛,玲瓏剔透?!卞\璧看著顏蘇笑著道。
顏蘇聽后很好奇道:“她也是朱雀嗎?”
“是啊,她很厲害,面對喜歡的人也如你一般很靦腆,可是……她沒有機會與那個人說喜歡了?!卞\璧笑著道。
顏蘇聽后心里漣漪四起。
“錦璧姐姐……的意思是?!?p> 錦璧聽后起身看著面前波瀾壯闊的太白湖展開雙臂。
“其實我并沒有什么意思,余生很長不后悔就夠了?!?p> 顏蘇看著甲板上神清氣爽的錦璧突然間豁然開朗,人生短暫一定要為自己而活,如果總是糾結(jié),后悔,那這一生豈不是錯過了很多美好的時光。
傍晚,晴霜與錦璧早早的就回房休息了,熊靚靚稟了父母,今晚留宿在敬陽郡主府與青蓮?fù)摺?p> 房間里,青蓮點燃了桌子上的油燈打算與熊靚靚秉燭夜話。
“自從知道了肖陸去北海為我找極冰,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上不來也下不去?!毙莒n靚皺著眉頭在紙上寫道。
“肖陸是難得的良人,就沖著他為你不顧性命的去北海,就值得你托付終身?!鼻嗌彽馈?p> 熊靚靚聽后又寫道:“自從肖陸走后,我就一直寢食難安,總能在夢里,夢到他朝著我笑?!?p> 青蓮看后笑著道:“我看你是喜歡上肖陸了吧?如果能有人為了我這般做,我死也心甘了?!?p>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歡上他了,但是只要他在我就覺得很踏實?!毙莒n靚道。
青蓮看后點了點頭,拉著熊靚靚的手道:“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我也不是說展舒平他不好,只是他不對你好?!?p> 熊靚靚聽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是啊,他只對童雪艾好罷了,這么多年自己早該看清了,只是一直抱有幻想罷了,幻想著有一天他可以回心轉(zhuǎn)意。
“肖陸已經(jīng)走了快八日了,可有消息?”熊靚靚關(guān)心的寫道。
“前幾日聽王爺說他已經(jīng)到北海了,在怎么說也相聚千里最少也要半個月才能回來。”青蓮安慰道。
熊靚靚聽后點了點頭。
“天色也不早了,早些睡吧,你這些日子一直吃流食,人都瘦了一圈?!鼻嗌徔粗莒n靚巴掌大的小臉心疼的道。
熊靚靚聽后笑著點了點頭。
第二日一早,顏蘇敲開衛(wèi)晴霜的房門背著包袱與她辭行。
“這是要去哪?”衛(wèi)晴霜看著收拾整齊的顏蘇好奇的問。
“我也不能總是待在這兒,我想回茶村去了?!鳖佁K道。
“怎么突然要走?是哪里不習(xí)慣?還是有人欺負你了?”衛(wèi)晴霜緊張的問。
顏蘇聽后笑著搖了搖頭:“不是,我在這里也待了這么久了,茶村那邊有我父母和外婆留下來的茶園,之前租出去了這會兒應(yīng)該到期了,我想回去……。”
“這么遠的路我派人去幫你收了,不就好了……。”
顏蘇見衛(wèi)晴霜擔(dān)心的模樣欣慰的一把抓住她的手感動的道:“郡主,不,晴霜,我知道你對我的好,可是我不屬于這里,就好像是一只關(guān)在金絲籠里的麻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