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種敏感,就是這種癢,就是男女關系最為美好的時刻。等到時日久了,雙方的身體對于彼此都沒有任何‘留白’了,沒有什么的新鮮感與刺激感了,當彼此的觸碰對于對方都不再覺得癢癢的了,也就到了所謂七年之癢的時候了,不是因為癢而心死,在我看來,卻反而偏偏是因為不癢了,所以才身死的同時,繼而心死……”
“哇,你真的挺有一套的!”木克土笑起來:“我覺得,你說得真的挺有道理的,是的,正是因為不癢了,所以,我們才成了行尸走肉……”
“行尸走肉?哈哈,也沒有那么夸張吧?”
“夸張?你是不知道,我們家那位,一個高大的壯漢,在外面的女人看來,那要有多性xx感就有多性干,要有多給力肯定就有多給力,可是,真到了關上門來需要他給力的時候,就不僅像是截木頭了,根本就像具尸體啊,氣得我……”
“……”
“真是超打擊人的好不好……”
“哈哈……”
木克土說著說著把自己也逗得笑起來。有時候就是這樣,說的明明是不開心的事,但是,只要和懂你的人說出來,就會覺得心里舒服上許多。
“今天聽你說了這個三痛七癢,我算是明白了,真的就像你說的,相處得久了,我家那位大老爺們兒是不痛了,不癢了,所以麻木了……”
“依我看呀,你也不要想多了,以為是自己沒有魅力了,說不定,可能就是一天下來,他累了……”
“嗯,回去后我會想辦法,讓我們之間的關系再‘痛’起來,再‘癢’起來再叫起來的!”
“哈哈!”
“說了這么多,但是好像你那本書已經(jīng)看不到了,我還是之前看過的,但是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找不到了……”
“是的,一年多的心血,被當作小黃文給屏蔽了……”
“那么,到底是不是小黃文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寫的是心底最真最純的真愛,從不為H而H,至于為什么會有所謂H的部份,那是學習的火文,是為了所謂的商業(yè),然而……”
“有人轉型了,有人躺槍了?”
“哈哈?!?p> 和木克土的聊天緩解了我心內(nèi)的一些無助和緊張。在這荒漠里,感覺能夠有人與自己的心靈相通,能夠得到對方的信任和支持,無疑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一整個上午很快過去了,那只斑馬一直跟在我們的車隊后面。它來來回回的亂跑。
黑水已經(jīng)完全迷失了方向,我們的車隊在羅布泊這片荒漠里胡亂的兜著圈子。
我通過對講機問道:“黑水,你別急,想起來方向了嗎?”
“……”
黑水悶悶不樂的,根本不理我。
白大大道:“你到底行不行啊,你不是說,羅布泊你很熟悉嗎?”
“熟悉是熟悉,不過……”
我心里揣摩著,可能黑水他以前根本沒有深入過羅布泊的腹地,所以,這會兒才會慌了神。
我沒有去質問他。這個時候質問與較勁完全于事無補甚至只會適得其反了。
我們下了車,連午飯都不想應付了,商量著對策。
我突然想起來手機里面有一個指南針工具,應該不需要網(wǎng)絡就可以使用。于是我掏出手機,打開系統(tǒng)自帶的那個指南針工具,手機先是顯示一個類似羅盤的畫面,然后立刻不見了,提示附近可能有磁場干擾,請揮舞著手機劃動八字校準指南針!
同時還伴有一個如何劃動八字的動態(tài)圖片。
我按著手機的提示,將手機在空中揮舞著八字,揮了好半天,手心里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我停下來一看,指南針的羅盤界面恢復了!
我將手機盡量平放在胸前,指南針的那個紅色的箭頭在一陣無規(guī)則的搖晃之后,終于停在了一個方向,它指著我的胸口!
那是朝北的方向!
和它相反的方向,手機上面顯示著一個大字:南!
我大喜,轉過身指著那個方向叫道:“北方!那是北方!”
等我低下頭再次看向手機界面的時候,我的心情立刻變得灰暗了。
手機里面的那個紅色箭頭在左右搖晃了幾下之后,依然對準了我的胸口!
這次我做了一個九十度的轉身。毫無懸念,不管我怎么轉,指針在一陣晃動之后,最后對準的,永遠是我的胸口!
我白歡喜了一場!
指著我的胸口,這是什么意思?這是在叫我“唯心”嗎?
我本來就是個地理盲,甚至連東南西北都分不太清。小時候,我很用功讀書,從學校和社會所受到的教育里,地理這種學科一向是副課,我從來都不聽講,哪知道到了現(xiàn)在,這種以前認為是沒用的副課的知識,卻比那些所謂的正課還要管用。
他麻的真悲哀。我現(xiàn)在真想求一下自己心里的陰影面積。
我們這一行人,在城市里或許各自都有通天的手段,但在這里,在羅布泊,我們變得一無是處,什么勁都使不出來。
大家本來期待的眼神紛紛變得黯然。那只斑馬卻不以為然的,再次跑到了我的面前。
它在我面前停下來,看了看我,我們的視線一陣觸碰之后,它轉過身去,朝著一個方向奔跑著。
我的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它是不是在指引我去正確的方向?!
現(xiàn)在想起來,的確很有可能。它一直跟著我們的車隊,跑到我們的車隊前頭嘶鳴,然后向著另外一個方向狂奔,等我們走遠了,它又趕上來,如此反復,我們卻沒有一個人去推測它這種奇怪舉動的內(nèi)在原因。
這只突然出現(xiàn)的斑馬肯定是有靈性的。那么,既然我冒出了這樣的念頭,我就索性“唯心”一把吧!
我說:“上車!從現(xiàn)在起,我們跟著這只斑馬走!”
白大大失笑道:“你瘋了!我們都迷路了,還跟著這個畜生走?”
我說:“它不是畜生,它叫斑馬!反正我們都失去方向了,何不賭一把?或許老馬識途呢!”
方子歸道:“你這是想當然吧!”
我說:“我有一種感覺,斑馬能夠帶領我們找到正確的方向!”
王三金道:“你這是唯心主義!”
我說:“那你們有別的辦法嗎?”
他們不作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