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女子聞我此言忙說:“道士可能是見鬼了,但也正是因為有鬼,才要求助道士們的。這徐州這兒不知道還有幾戶人家沒有搬走,但我趙家是絕對不會搬走的。這里是我們的根,是生是死都要在這里?!?p> 說得好!
那我就是真見鬼了,不過那鬼也真是閃得快。
“姑娘叫什么?怎么稱呼?”我禮貌的問著。
青衫女子道:“趙嫣,是我的名字?!?p> 趙嫣也反問我們說:“各位道士呢?”
“離厭?!?p> “竺姚?!?p> 我和離厭各自報了名字,但就連虹遲遲不說。別人趙嫣還在等著呢,這連虹就這么盯著人家還不說名字,實在是令人尷尬。
“喔,這位俠士叫連虹?!边@個時候,也只好由我出面來圓場了。作為一條蛇妖,我活的也是夠圓潤的。
誰知我替連虹說話,他反而撇過頭來瞪我一眼。咋滴?這人是有毛病吧,我好心幫他化解尷尬,他就這么對待恩人?
“嗯?!壁w嫣笑看了一眼連虹后邊走邊說:“各位跟我進來吧,別在門口站著了?!?p> “喔。”
奇怪的是,剛剛站在門外時我還感覺不安。但進來之后,那種感覺卻消失了一樣……不對。好像是趙嫣出現(xiàn)后才消失的,真是奇怪。
不是我說,這趙家也是夠大。天色也黑,光靠言齊打著一個小燈籠是照不亮什么的。頂多看得見腳下走的一小塊地面長啥樣,不過我倒是看得清,對于我這個夜視眼來說沒有影響。
我只好再捏出幾個火球出來照路了,哎,內(nèi)心嘆息。我好端端一條有實力的蛇妖,捏出來的火球居然多次的用途只有用來照路……
這要是讓別的妖知道了,我在妖界會不會失去威嚴與地位?
好吧,雖然本來就沒什么威嚴地位什么的可言。也許,還沒幾只妖認識我……
走在趙家有種陰氣沉沉的感覺,我只當(dāng)是因為被鬼包圍的原因吧。
“趙姑娘,在我們來之前可有另外的人來嗎?一個女子和一只妖奴?!彪x厭問起離錦,這才是他來的目的。既然這里有活人的話,離錦也就應(yīng)該沒有落入危險之中。
趙嫣沒有立馬回答,靜了會兒才說:“嗯,有的。”
離厭又問:“那他們在哪兒現(xiàn)在?”
“他們啊……”趙嫣說話明明可以一次性直接說完,卻偏偏要頓一會兒,或者靜一會兒說:“他們已經(jīng)休息了,在我趙家的客房中。”
這種調(diào)調(diào)說的話,真是很詭異的好吧!
難道只有我一只妖這么認為嗎?離厭和連虹怎么都沒什么表情的樣子??
我喚著袖中的青檀道:“青檀,快用你尖銳的直覺來判斷一下,這女子是不是很詭異?”
“……”
但卻沒有得到回應(yīng),青檀難道是睡了沒聽見?好吧這樣的話我就不打擾他了,明天一早再問他算了。
“咕嚕?!蔽业奈钢邪l(fā)出饑餓的呼喚。
“噗嗤。”趙嫣忍不住笑了,說:“道士們是餓了么?要不然我?guī)銈內(nèi)チ硪婚g客房等著,再下去吩咐下人們準備飯菜。”
有吃的了,我連忙道:“好好好?!?p> 其實我一直好奇為什么趙家過道走廊這么黑,為什么不點幾盞燈亮著。不是常常鬧鬼嗎?這樣不點燈更加可怕啊,奇了怪了。
客房中,布置簡單。趙嫣大方的給我們?nèi)挤至艘粋€房間。我卻是抱著離厭胳膊搖頭說:“趙姑娘不必那么麻煩,兩個房間就夠啦,我和他是夫妻,住一起的?!?p> “是嗎……”趙嫣以為自己搞錯了正有些尷尬。
“夫妻?”離厭撇了我一眼,掰開我抱著他的手將我推開對趙嫣道:“并不是,麻煩姑娘還是安排三間房吧。
離厭一推開我,我隨即又立馬黏上去,抱著他胳膊,這次讓他推不開也甩不掉。
我一邊撒潑,一邊胡言亂語道:“我不我不,我就要和離厭睡,反正成為夫妻是遲早的之前,我已經(jīng)是離厭的人了?!?p>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離厭故作嫌棄的推了我兩下,但其實也沒用多大的力氣。力道打了怕我受傷,嫌棄的表情,但眼中卻是無限笑意的盯著我,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但這自然是我沒看見的。
“真是丟臉。”連虹說著撇過頭,走到一關(guān)緊的窗戶邊不看我。
這有啥丟臉的,我不覺得。我喜歡離厭的樣子,就是要表現(xiàn)出來,喜歡一個人不就是這樣的嗎。遮遮掩掩多不爽快。
趙嫣見我這勢笑了笑還是分了三間房,讓言齊收拾一下。我們?nèi)葧簳r都在分配給連虹的那一間房里,因為連虹是最后分到房間的。我們走到最后就都在這里,干脆待會兒有飯端上來了也一起在這兒吃了算了。
趙嫣下去了,說是通知一聲廚房。言齊還在低頭收拾著,一個看起來才六七歲的孩子,大半夜不睡覺還在這兒打掃衛(wèi)生。我都有點同情他的,難道這趙家大宅子中都沒有下人了嗎?
言齊說是收拾,但這客房其實很干凈。言齊就像是走個過場一樣,隨便收拾了一下就要下去時我喊住了他。
我道:“喂,小孩。”
言齊聞聲抬頭,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打算繼續(xù)走。
“你等等?!蔽液白∷麊柕剑骸斑@宅子上下,有幾人啊,見你著才沒屁點大的小孩,大半夜的還不睡覺還在干活,是趙姑娘太沒人情還是趙家真的沒人了?”
言齊愣了愣,很快又低頭,用很小聲的聲音道:“早說了讓你們走了,非要鬧出動靜來……”
因為聲音真是太小了,就算我站在他面前我也沒聽清楚他說了啥。我問:“你說啥?”
言齊抿唇,不打算再說一遍。眼神卑承的看了一眼我們?nèi)溃骸安恢?。?p> “不知道是個什么東西?”我又靠近,抓住他肩膀處的衣服道:“我問你話呢。”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毖札R語氣聽起來很不想繼續(xù)與我對話的樣子,伸手用力推開我,轉(zhuǎn)身就出門走了。外面本來就黑有沒光,看不見的還以為言齊跑入了黑暗中被吞噬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