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五十菩提葉

第五十六章:那時(shí)故里梅帶血

五十菩提葉 寫書的大南瓜 4669 2019-07-03 23:31:53

  趙南潯像是著了魔一般伸出手去觸碰樹干,慕容也隨她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她呆呆的抬頭看張慕容道“我覺得,我認(rèn)識(shí)他們?!?p>  他將她的手放下“胡說?!?p>  也是此刻那些掙扎的臉拼命向著趙南潯張開大口,也這就是這時(shí)候她看清他們的嘴里舌頭都是半截,所有人齊刷刷的被人剪斷了舌頭。

  趙文璽捂著自己的嘴巴“這也忒惡心了?!彼鋈幌氲绞裁础斑@些臉不會(huì)是被那個(gè)人弄進(jìn)來魂做成的吧!那玄清不就慘了!”

  慕容搖頭“應(yīng)該不是,他應(yīng)該不會(huì)?!闭f完這話趙南潯反問“你怎么知道不會(huì)?”

  慕容說漏了嘴,沒辦法自圓其說干脆就保持了沉默。阮紅菱翹起蘭花指理著耳邊的碎發(fā)喃喃自語著“這慕容啊,總是這么神秘?!彼贿呑旖菗P(yáng)起來,笑容僵硬假的很。

  趙文璽拿出長柯斧冷聲說道“管他是什么樹,這么怪異一定不是什么好東西,讓我砍了他?!彼率謽O快揮向那棵樹,下手的時(shí)候一人快速到了樹前輕松將趙文璽的長柯斧擋了回去。趙文璽被長柯斧手震得發(fā)麻,剛想罵出來發(fā)現(xiàn)阻止他的是聞人靖。

  趙南潯看見他護(hù)在那棵樹前不解的問“這樹是你做的?”

  聞人靖偏過頭“不是?!?p>  聞人靖剛從高高的樹頂上跳下來,他甩袖把粘在手臂上的翠綠色蟲子甩下一腳踩的粉碎“你們也太過分了,闖入罕錫不說,還要砍我的樹?!?p>  聞人靖一笑就露出兩顆小虎牙,對著幾人垂頭笑著一只手打了個(gè)響指“各位可尋到了玄清的一魂?”

  “這罕錫是被你控制住的,若是你成心想藏起他,我們找不到?!壁w南潯接著說“不如做個(gè)生意,我實(shí)現(xiàn)你的一個(gè)愿望,你把玄清的一魂還回來。”

  聞人靖嘟嘟嘴聳肩“我也沒有什么愿望,你們還是快點(diǎn)出去,罕錫的出口可不是那么容易找的。”他又是打了個(gè)響指從黑夜變?yōu)榘讜?,樹下出現(xiàn)了一間茶棚,他悠哉悠哉的走到茶棚里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打量他們究竟還能玩出什么花樣。

  他想想道“不如你們和我玩?zhèn)€游戲,擲骰子,輸?shù)娜苏f出一個(gè)秘密,怎么樣?”幾人面面相覷都在衡量要不要同他賭,慕容率先開了口“我來?!?p>  他大步走過去坐在了他對面,將手放在桌子上,聞人靖打響指變出骰子扔在桌面上“你不可以,我不想和你玩?!?p>  “為什么。”

  聞人靖身體傾向前在他耳邊低聲說“你的秘密,對我來說不是秘密。我要她來。”他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趙南潯,趙南潯就知道他定是來勢洶洶。聞人靖看起來可愛純良無害,但也是個(gè)咬人的老虎。

  趙南潯輕笑“那我來?!蹦饺莶磺樵傅臑橼w南潯騰出了位置,趙南潯坐了下來將骰子握在手心“大還是小?!?p>  聞人靖張想了想“自然是投大贏,三局兩勝,你是第一局,他們是剩下的?!彼麄冎傅氖侨罴t菱和趙文璽,趙文璽躍躍欲試,他有種直覺自己不會(huì)輸,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

  她詢問兩人“可以嗎?”兩個(gè)人默契的共同點(diǎn)點(diǎn)頭“沒問題?!睘榱诵澹伎梢?。

  趙南潯隨手扔了骰子,骰子轉(zhuǎn)了一圈穩(wěn)穩(wěn)停了下來,是四。聞人靖覺得還不是沒有勝算,他接過骰子搖晃幾下扔下,骰子竟然沒有轉(zhuǎn)直接落在桌面,是三。這一劇,趙南潯勝。他并不在意,接下來指了指趙文璽。聞人靖先扔,一下子扔了個(gè)三,兩局如此,并無二差。

  這下子趙文璽信心更足了,做足了架勢搖晃骰子,邊搖邊自言自語“這罕錫古城也是慘,讓軍隊(duì)滅了城,你也別太難過,這是戰(zhàn)爭正常的事,我就扔個(gè)五得了,不碾壓你了?!甭勅司改樕祥W現(xiàn)嫌棄神色待到骰子落桌,竟然是個(gè)一。阮紅菱咦了一聲,使得趙文璽十分尷尬。她推開趙文璽坐在了聞人靖對面,聞人靖望著她低聲說“我知道你?!?p>  “什么?”阮紅菱一時(shí)覺得他說謊。

  “我在罕錫古城中藏身千年,鬼魂我也收了不計(jì)其數(shù),其中有一鬼魂手里握著你的畫像?!甭勅司柑羝鹨贿呑旖?。

  “那這鬼魂在哪里?”

  “輸給我,我就告訴你?!彼謱⒙曇魤旱蛶锥?,阮紅菱冷了臉啪的一聲將骰子扔在桌上穩(wěn)穩(wěn)的停了一個(gè)六,她起身道“卑鄙?!?p>  趙文璽看她贏了暗喜,只覺得手上好像黏黏的,低頭一看竟然是那種書上生存的蟲子在他手上爬過,留下了一層黏液,他嫌棄的甩開手,惡心,惡心。

  聞人靖嗤笑有意思,果然她像那人口中說的那樣。他本就是試探她,若是她為了記憶放棄了玄清的一魂他倒是覺得失望,這個(gè)選擇他很滿意。

  看到這里勝負(fù)已定,聞人靖向后靠在椅子上“我打算耍無賴了。”他壞笑后瞬間消失,隨著他消失周圍景色也變幻起來,只有那棵樹還在原地。周圍建筑開始折疊壓縮墜入地下,四周空曠一片。

  在他們眼中并不是空地,而是幻化出了許許多多的他們所恐懼之物,趙文璽驚呼“這怎么這么多的噬魂獸?這玩意不早就被滅了嗎?”他聲音都帶著哭腔,剛才他就一閃而過的念頭,聞人靖再怎么耍也不會(huì)放噬魂獸,誰料到想什么來什么。噬魂獸周身透明,但是奔著他們這幾個(gè)鬼魂顯得異常興奮。伴隨著噬魂獸的還有滴滴答答下著的小雨,阮紅菱伸出手接了一滴頓時(shí)覺得滾燙“這不會(huì)是我給王繼勛用的藥水吧!”

  “什……什么……”趙文璽磕磕巴巴的不敢相信“這都什么鬼?!”這里所有人都是鬼魂附著肉身,若真的是那藥水,他們怕是也要落得王繼勛那個(gè)下場被迫從肉身離開。

  滴答滴答落在慕容手心卻使慕容沒有任何反應(yīng),趙南潯低頭瞥到了這一幕,他果然還是人,從他把心臟給了她她就料到幾分。一具軀殼怎么會(huì)有跳動(dòng)的心臟?

  “躲到樹下。”慕容提醒眾人。

  雖是緊急但也算是鎮(zhèn)靜躲在樹下,沒有從天而降的藥水卻有書上滴落的血水,趙南潯皺著眉思考著什么。

  眼看著噬魂獸撲過來趙文璽也等不得他們想辦法躲避,提著長柯斧在樹下?lián)]砍,他長柯斧用的順手砍的噬魂獸數(shù)量多,但是再快也沒有新增的噬魂獸多。他大罵“這個(gè)聞人靖,等你落在老子手里的!呸!”

  “這不可能?!比罴t菱喃喃自語,趙南潯問她“什么不可能?”

  “這藥水只有我知道配方,而且配制極為困難,怎么可能下起了藥水雨?”

  趙南潯反問“你剛才有沒有想到這瓶藥水?!?p>  “有。”她剛才想這抽人魂魄的事情除了聞人靖用藥水也能做到,如果天上下藥水雨的話聞人靖一下子就可以得到許許多多的魂魄了。

  “文璽!剛才你可是想到了噬魂獸?!”趙南潯向他喊,趙文璽費(fèi)力的對付著噬魂獸“嗯?想了想了?!?p>  趙南潯合眼冥想,只是一陣子聽見了耳邊的吼聲她再睜眼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又出現(xiàn)了一只龐然大物,一口吞下一只噬魂獸,震耳的吼聲嚇退所有的噬魂獸。

  趙文璽長長嘆氣“這又是什么?”

  慕容回答“冥司的神獸,窮奇。”

  趙南潯接著說“似虎,蝟毛,有翼,銘曰窮奇之獸。厥形甚丑,馳逐妖邪,莫不奔走?!?p>  趙文璽退了回來手都握不穩(wěn)長柯斧將斧子收起來,努力掩飾著剛才砍噬魂獸時(shí)的筋疲力盡?!澳沁@窮奇比那噬魂獸還可怕,它是怎么出來的?!”

  趙南潯回答道“我召出來的。”

  “什……什么?”阮紅菱也不敢置信,趙南潯接著解釋道“我們心中所恐懼之物會(huì)在罕錫古城中化為實(shí)體,我剛才想了窮奇,果然會(huì)出現(xiàn)。”她看著眼前的窮奇心中想著它也沒有多可怕,最可怕的是……她不敢再想下去,但是這個(gè)念頭一出窮奇便煙消云散,它不懼,它便不存。

  趙文璽突然單膝跪地嘴角掛著血,一只手扶著地面,他覺得胸口十分疼痛,似是炸裂。他連跪都跪不穩(wěn)倒在地上捂著胸口打滾,剛才一只噬魂獸直直撞在了他的胸口,從那時(shí)開始就發(fā)痛,到現(xiàn)在越來越痛。

  慕容咬牙低聲念了聞人靖的名字,眼中滿是殺伐。他頂著雨毫無影響的踏出這一寸方地,他周身環(huán)著一層黑霧,慕容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地上合眼念道“十方陣法,破城!”話音一落,自他為中心似漣漪一般彈出一圈一圈光圈,所過之處片片恢復(fù)罕錫建筑。直到最后,聞人靖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聞人靖嗤笑“你竟然耗費(fèi)大量心血要?dú)Я诉@個(gè)罕錫?!?p>  慕容面色冷漠,他只扔出了一句話“邪物,留不得?!?p>  說罷這罕錫古城內(nèi)就開始上下顛倒,比真實(shí)地震搖晃的還要嚴(yán)重,原本的建筑開始掉土,眾人落了一頭的灰。

  與此同時(shí)出口漸漸關(guān)閉,慕容囑咐“你們先離開,我來找玄清的一魂?!?p>  趙南潯道“我不走,我陪你。”

  慕容看著趙南潯笑著揚(yáng)起嘴角錫古城,他舒了口氣說“我自己可以,我一定能讓玄清回五十?!?p>  說罷,緊接著施了陣法將三人在出口關(guān)閉的最后時(shí)刻推出這里。慕容的笑容在趙南潯眼里十分刺眼,眼前閃現(xiàn)一張模糊的臉,那人長發(fā)白衣抬眸對她淺笑的模樣,朗月清風(fēng)又帶疏離。她愣了神,面容開始漸漸清晰,那是慕容的模樣。她心中也有數(shù),他說的容易,這罕錫都要?dú)Я怂趺闯鰜恚?p>  他轉(zhuǎn)狠狠的看向聞人靖“你,找死?!?p>  聞人靖呵呵笑著,身后的土塊砸在身上讓他踉蹌向前兩步卻始終面不改色。他說“慕容,我們一起死,去見旬娘娘?!?p>  “我不會(huì)陪你?!彼嫔蒽濉靶宓囊换暝谀睦??”

  聞人靖苦笑伸出手心,手心中一團(tuán)光亮跳來跳去,他漸漸用力合起手心“我不會(huì)還。”話音剛落,他的手臂隨著刀破風(fēng)的聲音而落,出刀極快讓聞人靖眨眼之間失去了一條手臂。慕容手中不知何時(shí)握著一把刀,手穩(wěn)穩(wěn)的停在半空。聞人靖捂著手臂笑道“這鳴鴻刀竟然有朝一日用在我身上?!敝皇寝D(zhuǎn)瞬即逝的笑容,聞人靖也發(fā)了狠,地上滾落的銳氣飄在了空中,他伸手指向慕容,萬顆石子唰唰襲向慕容。

  慕容快速旋轉(zhuǎn)鳴鴻刀行成一道可以遮擋半身的屏障,他悶哼一聲身體抖了抖,右腿出被一顆鋒利的石子劃傷,而更加嚴(yán)重的是握刀的手臂被深深埋入了一顆大的石子,猶如鑲嵌在骨子里。他的額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一層細(xì)汗水,可是同樣受了傷的聞人靖伸手觸碰到邪樹的那一刻又長出了手,猶如從未受傷,不過,長出的不是正常手臂,而是一枝樹枝。聞人靖從裸露的肌膚開始漸變成樹皮,十分粗糙。書上的人臉慘叫起來,聞人靖雙眸的黑色瞳孔侵占整只眼睛,一雙眼全是黑色猶如深淵。

  這異變來的太快,讓慕容皺了眉頭“你究竟在搞什么邪術(shù)?”

  聞人靖猙獰著臉頰“這就是所有人追尋的長生!”

  “你!一派胡言!”慕容直接沉聲駁斥。

  聞人靖將樹枝手甩出直奔慕容心臟,他側(cè)身躲過之時(shí)那樹枝像是有了生命自己彎了起來扎入慕容胸口,他一身黑衣也看不出來究竟傷了哪種程度。慕容抬手用鳴鴻刀卷起樹枝向下按去固定在地上狠狠用腳踩住讓他的手無法動(dòng)彈。聞人靖呵的笑了伸出自己完好的手奔向鳴鴻刀,他毫不猶豫的將手放在刀刃,不等慕容動(dòng)手另一只手也掉了下來,轉(zhuǎn)而成為另一只樹枝手揮了過去。

  招招致命,招招狠毒,從來不留退路。

  慕容剛才破城用了大量精力,此刻對付聞人靖雖然有勝算但也是費(fèi)力些。他踏著聞人靖的手臂跳起從聞人靖頭上砍下,聞人靖用樹枝手擋刀樹枝手又被砍掉,他也踉蹌后退摔在樹上。

  “這樹到底是什么?!蹦饺菔盏秵?。

  聞人靖咳著“你在裝作不知?這是你種的!你難道忘記了?你屠了城之后派遣一位黑衣人把城中亡魂做了這棵古樹的肥料!美其名曰,追求長生?!?p>  “我沒做過!”慕容駁斥。

  聞人靖也不再追究他究竟真話假話嘆了口氣“這世上沒有長生,所有的長生都是活著的人占了另一個(gè)人的壽命,我迄今為止都是用的他們的壽命。就像你,還有那些來到罕錫的鬼魂,人不人,鬼不鬼。早都應(yīng)該死了,不知道用了什么邪術(shù)竟然還以人的狀態(tài)活在這世上,諷刺!”他說罷奮力撲向慕容,慕容以鳴鴻刀刺入他胸口,殺伐狠絕讓他跪在了地上。

  “我問你,趙文璽的傷怎么回事?他怎么會(huì)突然傷的如此之重!”

  聞人靖得意的笑“不過是又讓他嘗了一遍他死亡前的滋味,慕容你何時(shí)成了菩薩關(guān)心這么多?”聞人靖得意笑時(shí)露出的虎牙讓人想到惡作劇成功的孩子開心的樣子,可他不是那個(gè)單純的聞人靖了。

  轟隆隆的巨大土塊滾下直直砸向聞人靖,他抬頭看著土塊合上了眼睛,毀滅。他合眼之時(shí)又感受到一陣刀光閃過,想著慕容等不得土塊砸他,就要率先滅了他。慕容干凈利落狠決出刀,嘭的一聲土塊碎成塵土,兩人之間隔著一層暗黃色塵土……

  聞人靖睜開眼嗤笑,慕容小心翼翼將掉落在地上的玄清的一魂收好放入懷中,對著聞人靖伸出手“我?guī)汶x開罕錫?!?p>  聞人靖低頭盯著他遞過來的手“我出不去,罕錫就是我,我就是罕錫?!彼恢且?yàn)樽约旱那榫w還是因?yàn)閴m土迷眼紅了眼眶,但他卻是笑意盈盈。他說“我去陪旬娘娘了。”

  “聞人靖!”慕容向前一步想要抓住他的手,他縮回手說“鳴鴻刀,還是我給你尋得的?!闭f罷殘存的那只手上的樹枝褪去,留出一對碗口大的傷口。聞人靖嗤笑“我又怎么能讓你真的死在這里呢……”

  這么多年不過是執(zhí)念,他剛開始怨慕容,百年過后想著這些恩怨也就這么回事兒,輪到誰誰上誰不得受著?再后來,千年時(shí)光磨得他沒了脾氣,使得他了無希望,他毀不掉罕錫,也離開不了罕錫。就連張哲,都不曾來見他,她明明知道他在這里。

  慕容眼色復(fù)雜盯著他,身下忽而出現(xiàn)出口讓他向下掉落出去,聞人靖合眼站在原地不躲閃飛落滾石,慕容在罕錫里面看到最后一眼光景是聞人靖被石塊砸中砸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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