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媽媽輕輕拍著太妃的背:“不會,不會的,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不可能,一定是昨夜進了刺客?!?p> 秋雁是先帝在世的時候,太妃身邊的貼身婢女,這跟白玉紅寶石簪子就是太妃賞給她的。
“可我記得她死的時候戴的就是這根簪子,我記得清清楚楚……”太妃眼神一晃,眼前出現(xiàn)了秋雁那張慘白的臉,嘴角滲著黑血:“還我命來,還我兒子……”
“啊——”太妃慘叫一聲,身子晃了兩晃暈倒在了鄭媽媽的懷里。
鄭媽媽收起那根簪子,藏在袖籠里:“快,傳薛神醫(yī),去請王爺來。”
那根簪子是昨夜李夜影悄悄潛入進來放在太妃桌子上的。
清晨蘇小沫醒來,看到身旁的翊王,昨日喝斷片,昨晚的事情完全不記得:“你怎么在這里???我記得我在外面喝酒來的?!?p> 蘇小沫翻身想要坐起,才感覺到全身的骨頭好像被拆開重裝過一樣,哪哪都不舒服,不用想也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翊王翻身再次將女人壓在身下:“你昨晚叫的可真好聽,骨頭都讓你叫酥了?!?p> 蘇小沫瞪大眼睛瞧著上方的翊王,完了,又丟人了,就不該喝酒,每次喝酒都會丟人,她還未回話就又被翊王狠狠欺負了一回。
蘇小沫窩在翊王懷里,手指頭在堅實的胸膛上畫圈:“我昨晚是不是丟人丟大發(fā)了?”
翊王摸著她的頭,放開了的蘇小沫竟然那么豪放:“沒有,你很好。辛苦了這么半天,好好歇著,晚上再施針吧?!?p> “都怪上官言,灌我那么多酒。”翊王的房中事外面的那些人誰敢往外說,蘇小沫也不會丟人。
外面的陸刻有事情稟報已經等了好一會兒,聽到屋里沒動靜才大著膽子上前敲門:“王爺”
翊王穿上中衣,拿起衣架上的外袍,走了出去,順手帶上了臥房的門:“進來”
陸刻接過翊王手里的外袍一邊幫主子穿衣服,一邊匯報:“太妃那邊派人來說,太妃受了驚嚇,病的不輕?!?p> 外面伺候洗漱的人也都預備著,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風采奕奕的翊王就收拾出來了,話也沒留輪椅也沒坐,直接撩開步子去了太妃的清風苑。
翊王到達太妃臥房時,薛道已經在施針,翊王站在不遠處看著薛道施針。
“如何?”
薛道和翊王來到外間:“是驚嚇過度導致的暈厥。再加上太妃本就身子虛,要調養(yǎng)些時日了?!?p> 翊王又叫來鄭媽媽詢問為何受了驚嚇,鄭媽媽含糊其辭:“太妃昨夜夢魘,今日晨起就一直喊鬼鬼,喊著喊著竟然暈了過去?!?p> 王妃、施羅敷和王芷云也得了消息過來侍疾。
翊王在屋子里焦急的走了機會,等了一個時辰也沒醒。
“醒了”薛道喊翊王過去。
“母妃”翊王大步走過去坐到床邊,拉住伸過來的太妃的手。
“揚兒,你在就好,你在就好?!碧芰梭@嚇渾身無力,手還在微微顫抖?!皳P兒”這個翊王的乳名已經好久不叫了。
“母妃怎么夢魘了?這兩年不是一直都睡的很好嗎?是兒子昨日那一掌嚇到母妃了?”翊王夜君揚事母至孝,即便是中毒至深,每逢母妃生病總是親自守在榻前。
“沒有,就是做了一個噩夢,揚兒不必憂慮,歇上幾日就好了?!碧焐线@么說,卻掩藏不住一雙渾濁的眼睛里的些許恐慌。
翊王不放心留下來親自喂了太妃粥,太妃只喝了半碗便喝不下去了。
外面陸刻得知翊王喂完了粥才進來稟報:“王爺,宮里來人了,說端陽節(jié)讓您帶著王妃和夫人進宮?!?p> 蘇小沫只是上不了臺面的侍妾,根本沒有資格進宮:“可說了為何讓夫人進宮?”
“說是蘇淑妃想念姐姐,想說會兒話?!?p> “你去回話,明日本王帶人進宮。”宮里來傳旨的人本該翊王親自接待
陸刻親自去招待來傳旨的公公,解釋了一通,隨后又塞滿滿一袋子銀子,傳旨公公才滿臉笑意的走了。
太妃跟兒子說她夢魘,結果晚上就真的夢魘了,又夢到秋雁生子的那個晚上,被喂了毒的秋雁七竅流血,頭發(fā)貼在臉上,張牙舞爪的跟她索要兒子,向她索命。病不但沒好轉,反而更重了。
翊王親自喂了太妃半碗粥,才帶著王妃和蘇小沫準備進宮了。
王妃靳莞琪盛裝打扮,石榴紅的王妃正服,上面的金絲刺繡大氣端莊,翊王醬紫色的一品親王服侍,兩人站在一起還真是……般配。
起碼蘇小沫這樣認為,她一個侍妾,不好穿戴的太過招搖,一襲杏色長裙,梳了飛天髻加上一整套白玉頭面,不招搖也不失體面。
翊王府門口停著兩輛馬車,前面一輛黑色寬大的馬車,是翊王的專用車,寬敞豪華,里面鋪著狐貍毛的毯子,四周都是錦面的軟靠,還有放茶點的小桌子。
后面那輛就顯得普通的多,蘇小沫想都沒想就朝后面那輛車走了過去。
陸刻推著翊王走向馬車,翊王扭頭看著準備上車的蘇小沫,朝她招了招手:“沫兒,過來,跟本王同乘。王妃去后面?!?p> 初夏的天氣已經有些熱了,王妃聽到翊王的話,臉色慘白,當著這么多下人的面給她下臉,王爺做的也太過分了吧?
哪有王爺和侍妾同乘一輛,讓正妃去后面坐的?
“王爺?這……”
“別讓本王說第二遍。沫兒,還不過來。”翊王這次根本不下輪椅,讓陸刻抱著進了馬車。
蘇小沫抿抿唇,默默轉身上了翊王的車。
王妃面如土色的上了后面一輛車,隨行的侍衛(wèi)誰都沒有多嘴,只是同情的看了看這個正牌王妃。好可憐的說,讓一個侍妾擠兌成這樣。
“你這車真好,我還是頭一次坐呢,舒服?!碧K小沫看著“全副武裝”的翊王,脖子、手都包裝上了,就連臉色都變成烏紫。
蘇小沫身上在露著的下巴上摸了摸:“你抹的什么呀,看這烏紫的顏色,跟真的一樣?!?p> 翊王微微一笑:“是真的,薛道給的催發(fā)毒性的藥,不能讓皇上看出來,更不能讓太醫(yī)診出來,回來還得麻煩沫兒祛毒了?!?p> 不遠處李夜影將這一切收入眼底:“寵妾滅妻?還是王妃不堪?你捂這么嚴實,還讓人抱著上馬車,看來是真的中毒至深了。這如花似玉的嬌妻美妾估計也是擺設,你根本無福消受吧?”